一个春天的早上, 王生 起得很早。那天是个晴天,天气不错,气温也正合适,不高不低,不冷不热。 王生 吃完早饭,太阳刚出来,他又跑到外边去玩儿。他家附近有一条小河,河的西边是一座小山。他来到小河旁边。小河的水不深,水里有很多鱼游 [12] 来游 [12] 去。山上长着很多树和花儿。树绿绿的,花儿有红的、黄的,还有白的,各种各样,非常好看。风轻轻地吹过去,树和花儿也轻轻地动起来,就像要跳舞一样。 王生 看着这么美的风景,心 [13] 里非常愉快。他希望自己能像鱼那样在水里游泳,像树和花儿那样跟着风跳舞、玩儿。
他一个人在河旁边又跑又跳,嘴里轻轻地唱着歌儿,高兴得想飞起来。他真不想回去念书,但是又怕在外边时间太长,父亲知道了会不高兴。怎么办呢?他开始数河旁边的树,他决定数到一百,不,数到一千,不,数到一万就回去。他用手指着河旁边的树,一棵 [14] 一棵 [14] 地数着。数着数着,突然,他发现在刚才跑过的地方有一个白颜色的包。是谁的?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他走过去,拿起包,轻轻打开。
包里有一张画儿,上面画着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的脸转向旁边,虽然看不见脸的正面 [15] ,但是能想得出来,应该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而且画儿上的人像真的一样,好像一叫她,她就能转过头,就能走出来。周围一直没有人,这么早,是谁把它 [5] 掉在这里?他拿着画儿,看了又看。他非常喜欢这张画儿,喜欢画儿里的那个姑娘。他想,掉了画儿的人一定很急,而且,这么好的画儿,要是被风吹到河里就糟糕了!他一定要在这儿等着来找画儿的人。从画儿又想到画画儿的人,要是有机会能认识画画儿的人,让他教自己,帮助自己提高画画儿的水平,那多好呀!
他在河旁边等着。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小山那边走过来一个人。那个人走得很急,一边走,一边往左边看看、往右边看看,又往小河里边看看,那人的眼睛一直转来转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是找这张画儿的吧?那人越来越近了,他发现那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高高的,衣服穿得很合适,黄绿色的衬衫,白色的裙子 [16] ,头上戴着红花儿,手里拿着一个黑包,可能不到二十岁,长得很美,走路的样子也很美。她急急地走过来,走到 王生 旁边的时候, 王生 看清楚了她的脸。她大概只有十五六岁,还是个小姑娘,长得漂亮极了。眼睛黑黑的、大大的,脸白白的,还有点儿红,像苹果的颜色,嘴红红的,非常可爱。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哪儿看起来都很舒服。但是她好像有点儿不快乐的样子,她向 王生 看了看,没说话就走了过去。
王生 看着这个姑娘,马上就喜欢上她了。他把画儿的事忘了,他的眼睛一直跟着她,看着她从自己旁边经过,走到一个路口,往右拐了过去。 王生 这才像想起什么,很快地跟了过去。他拿着画儿对这姑娘说:“喂,这位小姐,请问您是找这个吗?是您的吧?”那姑娘停下来,看了看 王生 ,接过画儿,说:“是啊,我正找它 [5] 呢,谢谢你。”
她对 王生 笑了笑。这一笑,让 王生 有点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的眼睛变得圆圆的大大的,他一直看着她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美的女孩?可是,还没等 王生 看够,那姑娘已经走了。 王生 真不希望她这么快就走了,他想,他怎么也该和那女孩聊几句呀!但他没办法不让她走,只好慢慢走回小河旁边,心 [13] 里像少了点儿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见 [17] 有人大叫:“来人呀,来人呀,快来帮帮我!” 王生 跑过去,看见一条大黑狗正对着刚才那个姑娘大叫,姑娘一边看着狗,一边往后走,可是她已经走到河的旁边了,再走就要掉到河里了。狗一直不停地对着姑娘叫,她怕极了,手里拿的那张画儿掉到地上,又被风吹到了水里。 王生 跑过去,很快把那条狗打跑了。然后又跳下河,把画儿拿了上来,还给姑娘。画儿上已经有了点儿水。姑娘把画儿收好,对 王生 说:“真是太谢谢你了!”“不客气,应该的。” 王生 对她说。
他觉得这个女孩和画儿里的姑娘很像。“你那张画儿画得太好了,谁画的?” 王生 想找话跟女孩聊聊。“对不起,我没有时间了,得快点儿走。谢谢你帮了我,你那么喜欢这张画儿,就送给你做礼物吧!”姑娘急着要走。 王生 没想到她会把画儿送给自己,他觉得这个姑娘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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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游 yóu: swim
[13] 心 xīn: heart
[14] 棵 kē: a measure word for trees
[15] 正面 zhèngmiàn: facade
[16] 裙子 qúnzi: skirt
[17] 听见 tīngjiàn: h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