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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

当时被翻译得最多的侦探小说家是柯南道尔,报纸杂志发表和单篇出版的以外,较重要的结集本包括:《泰西说部丛书之一》(1901年,黄鼎、张在新合译);《续译华生包探案》(1902年,警察学生译);《补译华生包探案》(1903年,商务印书馆);《福尔摩斯再生案》(1904—1906年,奚若、周桂笙译,共13册);《福尔摩斯侦探案全集》(1916年,共12编,收44篇,周瘦鹃、程小青、刘半农等十人分译)。

科学小说的输入引起中国作者的仿效,文坛出现荒江钓叟的《月球殖民地小说》(1904—1905,《绣像小说》),徐念慈的《新法螺先生潭》(《新法螺》,1905,小说林社),萧然郁生的《乌托邦游记》(1906,《月月小说》),碧荷馆主人的《黄金世界》(1907,小说林社),吴趼人的《新石头记》(1908,改良小说社)等。

3月11日

继《绣像小说》之后,商务印书馆又在上海创办近代刊行时间最长的综合期刊《东方杂志》,刊登政治、经济、思想、学术、社会问题的撰述文章和翻译文章,各种思潮兼收并蓄。杜亚泉主持期间的《东方杂志》在社会改革上主张温和渐进,在思想文化上主张东西方文化的调和折中,使之成为“中国文化保守主义的一个舆论重镇”,这引起了与激进派之间的论战。这场论战第一次对东西文化进行了比较研究,对两种文化传统作了周详的剖析,对中西文化的交流提出了各自不同的看法,实开我国文化研究之先河。《东方杂志》也开设有“小说”“文苑”“海内诗录”“文艺”等专栏,发表原创小说、翻译文学、诗词、文学理论研究等。

9月

晚清第三份小说期刊《新新小说》创刊。翻译与创作方向由日本政治小说转向俄国虚无党小说。第1、2号刊《中国兴亡梦》;第2号翻译《法兰西革命歌》五线谱与译词。

模拟日本学术与高等教育体制的《钦定京师大学堂章程》(1902)与《奏定大学章程》(1904)出现“西国文学史”课程,预示着外国文学即将进入中国教学体系。

《国粹学报》第1年第5号刊载邓实《国学今论》,声称“周秦诸子之出世,适当希腊学派兴盛之时”。就“荀子之《非十二子篇》观之,则周末诸子之学,其与希腊诸贤,且若合符节”。

《江苏》杂志第11、12号合刊上的世界伟人介绍专栏中,评述古希腊剧作家,称爱斯奇里斯(埃斯库罗斯)“创戏剧以意想宏远胜”,索福克利斯(索福克勒斯)“风和颜和而丽”,欧里庇得斯“哲学悲家也,上古中古之戏剧赖以和调”,阿里斯托芬“滑稽曲绝大家也,其滑稽之才之瞻罕有比伦”,米南德“滑稽曲第二大家,近今诙谐语先驱也”。

2月

《教育世界》杂志第69号“小说”栏开始连续刊登英国哥尔斯密的家庭教育小说《姊妹花》,至12月出版的第89号毕,附有《哥德斯密事略》。

包天笑译押川春浪《千年后之世界》(科学小说),群学社。

寒泉子发表《托尔斯泰略传及其思想》,《福建日日新闻》。

黄人撰《中国文学史》讲义,1907年成书,东吴大学堂内部出版。该文以文学的进化观念评述对世界文学的理解:“观于世界文学史,则文学之不诚,亦初级进化中不可逃之公理。创世之记,默示之录,天方夜谭,希腊神话,未尝非一丘之貉,不当独为我国诟病。惟彼之贤乎我者,华与实不相掩,真与赝不相杂,而除一上帝外,无赞美之文,除几种诗歌、小说外,无神怪之说,即间有之,而语有分寸,尚殊奴隶之卑污;事有依据,不等野蛮之迷信。故其国民皆以诚为至善,以诳为极恶,外交内政昭如划一,以固其国础,文学未始无功焉。”

冷血为陈景韩之笔名,最使他出名的译作是虚无党小说。陈景韩在《新新小说》上翻译的长篇虚无党小说还有《虚无党奇话》(《新新小说》第3号至10号,1904年12月7日—1907年5月12日)、《侠客谈》(1910);在《月月小说》上发表虚无党译述作品《女侦探》(“虚无党丛谈”之一,第13、14、15号)、《爆烈弹》(第16、18号)、《杀人公司》(第17号)、《俄国皇帝》(第19、21号)。他的译作多用白话体,译笔简洁冷峻,时人称之为“冷血体”。陈景韩翻译实际涉及多种小说形式,如法国毛白石(莫泊桑)《义勇军》(《新新小说》第2号,1904)、希和《巴黎之秘密》,英国李顿《圣人与盗贼欤》。此外,1910年刊于《小说时报》第6号的长篇小说《心》,原署“俄国作家痕苔”,实为安特莱夫。他还翻译虚无党小说集《虚无党》(标注“日本人原著”),开明书店,收录杜衣儿《白格》、渡边为藏《绮罗沙夫人》、田口掬汀《加须克夫》三个中短篇。该书卷首的《译虚无党感言》云:“我译虚无党,我欲我政府是虚无党我欲政府是虚无党,何至俄国待我政府如今日!我欲人民是虚无党,我人民是虚无党,何至政府待我人民如今日!我欲自命为虚无党者是虚无党,自命为虚无党者是虚无党,何至我人民仍腐败如今日?”此外他还发表过《<世界奇谈>叙言》(《新新小说》第1号)。

林纾、魏易译哈葛德《埃司兰情侠传》(E ric B rig hteyes),广智书局木刻本。林纾发表《<埃司兰情侠传>序》。

7月

林纾、魏易译莎士比(莎士比亚)《吟边燕语》(神怪小说),商务印书馆。随刊《<英国诗人吟边燕语>序》。实为 Charles La m b 、M ary La m b所写的《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T ales f ro m S hakespeare),收戏剧故事改编的短篇小说20篇。《<英国诗人吟边燕语>序》云:“盖政教两事,与文章无属。政教既美,宜泽以文章;文章徒美,无益于政教。故西人唯政教是务,赡国利兵,外侮不乘,始以余闲用文章家娱悦其心目。虽哈氏、莎氏,思想之旧,神怪之托,而文明之士,坦然不以为病也。”

林纾、曾宗巩译阿猛查登原(Erckmann-Chatrian)拿破仑小说《利俾瑟战血余腥记》,文明书局。随刊《<利俾瑟战血余腥记>叙》。

10月

林纾、曾宗巩译亚丁(William L.Alden)《美洲童子万里寻亲记》(Jim my Brown Trying to Find Europe),商务印书馆。随刊《<美洲童子万里寻亲记>序》。

12月

岭南将叟(吴趼人)重编发表《九命奇冤》(社会小说),底本是安和所《警富奇书》,受《毒蛇圈》启发重新创作,并与之共同刊载于《新小说》第12号。

萍云女士(周作人)译阿拉伯民间故事《侠女奴》(《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女子世界》第8号至12号。不久出单行本,1906年小说林社又出再版本。《侠女奴》序中言:“有曼绮那者,波斯之一女奴也。机警有急智……其英勇之气,颇与中国红线女侠类。沉沉奴隶海,乃有此奇物,亟从欧文迻译之,以告世之奴骨天成者。”

10月

商务印书馆编译司的反生(史蒂文森)《金银岛》(冒险小说)。节译本。

上海文宝书局出版《昕夕闲谈》,书首有藜床卧读生(管斯骏)序。

王国维发表《<红楼梦>评论》,《教育世界》第8、9、10、12、13号。

王国维发表《尼采氏之学说》,《教育世界》第78、79号。王国维发表《叔本华与尼采》,《教育世界》第84、85号。

8月-1905年4月

吴梼从日译本译苏德曼(HermannSudermann)《卖国奴》(又译《猫桥》《猫路》),《绣像小说》第31号至48号。

侠民发表《<新新小说>叙例》,《大陆报》第2年5号。

周桂笙译《阿罗南空屋被刺案》,《小说林》;《歇洛克复生侦探案》《窃贼俱乐部》,《新民丛报》。小说林社从1904年2月出第1册,至1906年出至第13册。周桂笙发表《<歇洛克复生侦探案>弁言》,《新民丛报》第3年第7号。该文注意到侦探小说的翻译实际上是输入了一个中国传统文学里少有的品种:“侦探小说,为我国所绝乏,不能不让彼独步。盖吾国刑律讼狱,大异泰西各国,侦探之说,实未尝梦见。互市以来,外人伸张治外法权于租界,设立警察,亦有包探名目。然学无专门,徒为狐鼠城社。会审之案,又复瞻徇顾忌,加以时间有限,研究无心。至于内地谳案,动以刑求,暗无天日者,更不必论。如是,复安佣侦探之劳其心血哉!至若泰西各国,最尊人权,涉讼者例得请人为之辩护,故苟非证据确凿,不能妄入人罪。此侦探学之作用所由广也。”侦探家“迭破奇案,诡秘神妙,不可思议,偶有记载,传诵一时,侦探小说即缘之而起”,英国陶高能氏(即柯南道尔)“益附会其说,迭著侦探小说,托为滑震(华生)笔记”,使人“有亲历其境之妙”,“欧美各国,风行迨遍”。所以他“愿以此歇氏复生后之包探案,介绍于吾国小说界中”。“泰西之以小说名家者,肩背相望,所出版亦异而岁不同。其间若写情小说之绮腻风流,科学小说之发明真理,理想小说寄托遥深,侦探小说之机警活泼,偶一披览,如入山阴道上,目不暇给。” DybAGPdZ+i433u3UJ4yEVF9M+UuvQTU8g7HIn0Z1qQ9PjgNFga33jSOYToTpxs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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