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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反法西斯卫国战争中成长

1941年6月22日,德国法西斯向苏联发动了突然进攻。苏联人民奋起抵抗,展开了艰苦卓绝的保家卫国的战争,苏联历史上称之为“伟大的卫国战争”。战争初期,德国集中了几乎全欧洲的人力物力资源,在经济上和军事上都占有很大优势。德军长驱直入,逼近莫斯科城下。苏联军民顽强抵抗,在莫斯科城下挡住了德国侵略军的攻势,随后在1942年1月,苏军利用天时地利,发动攻势,粉碎了德军一举占领莫斯科的战略意图。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扭转了苏军在战争初期的被动局面。接着苏军于1942年6月至1943年2月在伏尔加河上的斯大林格勒地区组织了斯大林格勒战役,歼灭了德军大量有生力量,基本上扭转了战局,奠定了伟大卫国战争胜利的基础,成为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个转折点。从此苏军开始转入反攻,德军开始向西方败退。苏联人民经过四年的浴血苦战,终于在1944年将法西斯侵略者赶出国土,并于1945年5月,直捣柏林,同盟军一道,取得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最后胜利。

面对法西斯入侵、祖国危亡,苏联人民同仇敌忾,举国奋起抵抗敌人。苏联作家也和全体苏联人民一样,拿起笔和枪,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投入了保卫祖国的斗争。许多作家以中央或地方报刊“前线记者”的身份,下到前线部队。当时,在苏联军报《红星报》工作的作家有爱伦堡、西蒙诺夫、格罗斯曼、巴甫连柯、彼得罗夫、诗人苏尔科夫等,在《真理报》工作的有法捷耶夫、索波列夫、波列伏依、科热夫尼科夫等。有许多作家参加地方报刊的工作,诗人吉洪诺夫、剧作家维什涅夫斯基、女诗人别尔戈利茨参加了列宁格勒和波罗的海战线的报刊工作。作家戈尔巴托夫在南方方面军军报《为了祖国的荣誉》,诗人特瓦尔多夫斯基先在西部方面军的报刊、后在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军报《红军真理报》工作,他们深入部队采访,写了许多鼓舞人心的报道。有的作家参军入伍,以战士或指挥员的身份,直接拿起枪,投入前线的战斗。他们同祖国人民同生死,共患难,浴血奋战。据统计,当时有一千多名作家上了前线,有五百多位作家获得各种勋章和奖章,其中有十八人获得了“苏联英雄”的称号。但是作家队伍也付出了重大的牺牲,有二百七十五位作家战死疆场,其中有著名的儿童文学家盖达尔,《油船“德宾特”号》的作者、著名作家克雷莫夫,和西蒙诺夫一道参加哈勒欣战斗的斯塔夫斯基,幽默小说家彼得罗夫。肖洛霍夫的好友、农村作家库达绍夫,因眼睛高度近视不能参加正规军,以民兵的身份参加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不幸被俘,在德军战俘营里受尽折磨死去。

从哈勒欣回来后,西蒙诺夫一直忙于《我城一少年》在各地的演出活动。卫国战争爆发后,他被召到苏军政治部。被招来的有三十多人,他们都被分配到各家报刊,西蒙诺夫被分到西部方面军的一家军报。他先到国防委员会去签发证件,然后到白俄罗斯格罗德诺的第三军军报报到。

西蒙诺夫到白俄罗斯格罗德诺去的经历,就仿佛他在长篇小说《生者与死者》里写的军报编辑辛佐夫回部队找他的报纸编辑部的经历:先是坐火车,火车在半路就不通了,他满处找部队,但是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西蒙诺夫在他的日记中很详细地记述了这段经历:“我应该在明斯克到达方面军政治部,从那里再去第三军的军报。车厢里坐的主要是休假归来的军官。大家都很沉重……早上六点钟,在巴里索沃下了火车。火车不能再往前开了。有消息说,到明斯克的铁路被炸坏了,让伞兵给截断了。” 在战乱中,几经周折,西蒙诺夫终于来到莫吉廖夫,找到西部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列斯捷夫。列斯捷夫一道命令决定了西蒙诺夫的命运:他让西蒙诺夫在西部方面军军报《红军真理报》工作。

当西蒙诺夫在白俄罗斯前线的一片混乱中寻找西部方面军政治部的时候,西蒙诺夫在哈勒欣时的战友和上级奥滕贝格正在莫斯科打电话四处找寻西蒙诺夫。西蒙诺夫在哈勒欣的表现给奥滕贝格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反法西斯卫国战争爆发之后,苏军总政治部主任梅赫利斯任命奥滕贝格为《红星报》主编,随后他就到处打电话找西蒙诺夫。实际上,在6月22日,卫国战争一开始,他就同西蒙诺夫约定好两人一块儿上前线。关于这一段经历,奥滕贝格的回忆录中做了详细的记述:

“6月30日,我正式被确认为《红星报》的责任主编之后,便立即开始找他。我打听到,他大概是被任命为第三集团军的《战旗报》记者了。我向那里发了封电报,请他们帮助我同西蒙诺夫联系上,没有收到回电。我又发了第二封加急电报,依旧没有回答。……正是这个时候,西蒙诺夫的通讯报道开始出现在《消息报》上。”“我决定扩大寻找范围,准备往各个集团军、西部方面军政治部发电报,突然,西蒙诺夫自己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到莫斯科来一天,为前线编辑部要汽车,准备第二天早上再回前线去。我的电报他没有收到,也根本无法收到,因为他现在也没有找到集团军《战旗报》在哪里。方面军政治部临时把他安排到方面军报去了。”至于在《消息报》上发表的通讯报道,西蒙诺夫是这样对奥滕贝格说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留在《红星报》。后来,我写的报道有太多的平民色彩,说老实话,我不好意思把它们寄到中央的军报上去……”

“我放走了西蒙诺夫,但是再三严肃地告诫他,千万不要离开莫斯科。我立即写了一个命令草案:‘任命作家西蒙诺夫为《红星报》特派记者——苏联国防部副人民委员,一级军队政委梅赫利斯’。我带着这个命令草案飞驰总政治部,梅赫利斯马上签署了这道命令。

“第二天早上,西蒙诺夫来到《红星报》的时候,这道命令就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正式地向西蒙诺夫宣读了命令。他站得笔直。我看到他两手紧贴裤缝,不知怎么搞的,靴子的脚尖却有点朝里……我宣读完了之后,他笨拙地,像老百姓那样,把手举到帽檐上,还说了一句完全不合条例规定的话,我们俩都哈哈大笑,抛下一本正经的腔调,拥抱在一起了。”

就这样,西蒙诺夫正式被任命为《红星报》特派记者。作为中央级的军报特派记者,西蒙诺夫在苏联反法西斯卫国战争的四年期间,不仅写了大量的前线报道,而且创作了许多文学作品,其中包括诗歌、小说和戏剧,下面分别予以记述。 +b6LbWKdjfxI/lAI7uBTxYk0YrFGYGu/iDd5vHdLQxIBRWHJ3v3/MLRkall3kC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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