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研究背景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主要依靠低成本竞争，但近年来这一状况正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由于综合成本的普遍上涨，以制造业为主的实体经济部门所依赖的低成本出口竞争优势逐步缩小。因此中央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部署中，专门指出了“降成本”这一重要方面，将其作为供给侧改革重大战略部署中的五大任务之一，并就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企业税费负担、社会保险费、财务成本、电力价格、物流成本等六方面作出安排。可见综合成本上升已成为我国经济能否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大制约，研究产业与企业的综合成本问题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同时，经济全球化带来的产业竞争全球化，迫切要求我国加强产业核心技术创新和升级，以保持和提升我国产业在世界经济中的综合实力和竞争优势。故而，研究综合成本上涨对我国产业核心技术升级的影响，正是响应了我国推进产业优化升级、提升产业国际竞争力的现实需求。

一、我国综合成本上涨形势不容乐观

（一）产业中企业面临的综合成本整体现状

首先，当前我国产业中企业的综合成本已经处于历史较高水平。我国企业在2015年的平均主营业务成本率（主营业务成本/主营业务收入）达到85.68%，比2000年上升近5%。从企业性质角度分析（如图1-1所示），私营企业的主营业务成本率最高，为87.16%，而国有企业最低，为83.16%。 从产业角度看，传统产业的成本增速比新兴产业高，其中煤炭行业和钢铁行业成为传统行业中成本上升最快的两个行业，2011年到2014年，煤炭行业的总成本费用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上升了10%，钢铁行业增加了8.5%。 ^[1]

其次，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制造业成本优势明显削弱。如图1-2所示，根据波士顿咨询公司（BCG）调查统计的全球制造业成本指数，2004年我国制造业成本指数为86.5，低于墨西哥、俄罗斯及印度；2014年我国的制造业成本指数为95.5，高于印尼并反超墨西哥、印度等国家；同时，在2004—2014年期间，我国制造业成本指数上涨幅度明显大于上述国家。 另外，BCG还指出，造成我国制造业成本快速上涨的原因在于能源成本的快速上升、劳动力成本的持续上涨以及人民币汇率升值，其中劳动力成本上升速度快于生产力的增长速度是导致制造业成本快速上涨的主要原因。

产业中企业面临的综合成本过高，导致我国产业中企业的利润空间缩小，利润增速急剧下滑，亏损企业增多，企业规模萎缩、兼并和破产重组增多，加剧了全国的经济下行压力，经济面临的风险上升。例如，我国2010年的工业企业亏损总额为2375亿元，至2014年飙升到了7035亿元；2010年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个数为的452872家，至2014年锐减至377888家，大约减少了16.56%。同时，我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2015年的利润总额为63554亿元，比2014年减少2.3%，为近十年以来首次出现负增长。 ^[2]

（二）综合成本上涨的构成现状

2015年，受国务院委托，中国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中心、中国中小企业国际合作协会对全国31个省市的五千多家企业开展网上问卷调查，对产业中企业的负担进行调查和评价，其回收的4120份有效样本数据显示 ：企业家在经济下行压力背景下，对于经营困难的主观感受增强，要素成本上升、融资难和融资贵、税费负担偏重等是我国企业面临的主要困难。其中，79%的企业反映人工成本快速攀升是最突出的问题，该比例比2014年增加了10%；三分之二的企业认为融资成本大，较2014年该比例增加近6%；此外，反映生产要素价格上涨的企业比例达到54%，反映税费负担重的企业达到52%，反映“市场增长乏力”的企业比例达到49%，反映招工难的企业比例达到43%。产业中企业呼吁政府通过降低融资成本、加大税收优惠等手段减轻企业负担。同时，政府应当加强减负长效机制的建设，从制度上为企业减负提供长期保障。

具体而言，我国产业中企业综合成本上涨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企业税负较重

我国税收的直接主体是企业，2014年由企业直接缴纳的部分占85.5%；其中对企业与商品征收的流转税占了我国税收收入的50%以上；而美国政府80%的税收收入主要通过征收所得税和财产税取得。 ^[3] 我国企业的所得税占总产出的比重从2010年的1.3%上升到了2012年的1.5%，企业可支配收入在总产出中的占比却从8.9%降低至7.9%；另外，央行对5000户工业企业的财务数据调查结果显示，这些企业的所得税在其总产值中的占比在2013年11月为6.35%，到2015年11月已上升至7.42%，企业净利润占比则从4.49%降至3.47%。一些国家的企业总税率如图1-3所示，2013年我国的企业总税率为67.8%，仅次于巴西，高于法国、日本，远高于德国、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国家，相比七国集团平均水平高出20%。

2.劳动力成本上涨

我国企业员工工资也不断提升。以农民工群体的收入为例，2000年农民工平均月工资为563元，而到2014年农民工平均月工资上升至2864元，2014年是2000年的5.08倍，年均增速约为12.3%；考虑通货膨胀因素，实际工资年均增速也处于9.6%较高水平。若用市场汇率折算美元衡量2014年农民工平均月工资是2000年的6.76倍，年均增速更是高达14.6%。 可见我国劳动力成本的急剧上涨形势不容乐观。

同时，数据表明，2012—2014年我国城镇人均工资增速为11.3%，而同期人均名义GDP增速为9%，名义工资增速比名义GDP增速平均高2.3%。 ^[4] 图1-4显示的是1995年-2014年我国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变化状况，可见21世纪以来，我国城镇单位的员工工资一直保持着持续增长的态势，而且拥有较高的增长速度，年均工资增长速度为13.2%。

据人社部统计资料显示，过去5年间，全国最低工资标准年平均增幅也处于13.1%的高速增长水平。图1-5是我国各省份截至2016年5月26日的最低月工资标准，可以发现虽然随着经济增速放缓，各省份最低工资的调整频率有所下降，但依然处于提升进程中，而且各省份最近一次最低工资调整的最高增幅高达28.0%（贵州省），全国最低工资标准调整的平均增幅也较高，达13.3%。2016年上半年，海南、重庆、上海、江苏、天津、山东、辽宁共7省份已明确上调最低工资标准，上调幅度从5.4%至20.0%不等。2015年，全国至少有28个地区上调最低工资标准，地区数量大大超过2014年。 截至2016年5月，全国最低工资标准整体的状况是：全国最高的为上海，最低工资标准每月2190元，比位居第二位的天津高出240元，比位列第三位的广东省高出295元；全国最低的为青海，月最低工资标准为1270元。另外，企业用工各项社保提留比例的快速增长也是导致企业的劳动力成本增长过快的一大因素。

3.土地成本上涨

房屋租金急剧上涨尤其是商业用房租金的上涨，成为了我国企业特别是中小微型企业的巨大负担。我国政府的土地出让收入由2004年的6412亿元飙升至2014年的42940.3亿元，十年期间年平均增长速度为21%，增长最为集中的年份为2008—2014年，此期间年平均增长速度高达26.7%，远远超过同期经济增长水平。 ^[5] 同时，全国国有土地出售价格在2003年为每亩6.8万元，2010年已飙升至每亩42.3万元，七年间亩均售价增加约5倍，年均地价上涨速度为29.8%。

图1-6为我国2004年至2014年的商品房销售价格趋势，商品房的全国总体平均销售价格稳步快速攀升，2014年为6324元每平方米，是2004年的2.27倍；办公楼销售价格和商业营业用房的销售价格都大幅度高于商品房总体均价，商业营业用房的销售价格增速较快，2014年商业营业用房的销售价格约为2004年的2.53倍。

4.原材料成本上涨

由图1-7可看出1995—2014年的原材料成本变化状况，以1990年为基年计算的工业生产者购进价格指数，数值已由1995年的222.90上升到了2014年的357.10，表示我国工业企业的原材料价格总体呈现持续上涨趋势；而以上年为基期计算的工业生产者购进价格指数，1995—2014年20年间的原材料价格平均增速为3.29%，其中，2003—2011年的价格增加速度最为迅猛，最高增速为11.4%，平均增速约为6.24%。而由图1-8可知2000—2014年分类别的工业企业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的变化状况，其中价格上涨速度最快的是燃料、动力类材料，价格年平均上涨速度为6.37%；其次是有色金属材料类、农副产品类和黑色金属材料类，其价格年平均上涨速度依次为5.61%、4.10%、2.87%。

5.其他成本

随着工业经济不断发展，生态环境压力增加已逼近红线，我国越来越重视环境保护，环保监管力度逐年增强，与此同时，企业的环保成本也随之呈现趋势性上升。

我国目前的企业社会物流总费用极高，其中仓储保管费用、综合运输费用一直保持较高水平，例如我国的仓储费用占GDP的比例是美国的两倍以上，高达5.8%；

而美国运输费用占GDP的比重仅为我国的60%。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报告显示，我国2014年的社会物流总费用高达10.6万亿元，占GDP的比例为16.6%，虽然较1991年减少7.2%，但美国、德国、日本等国家的社会物流成本在GDP中的比重仅为8%左右，我国与世界发达国家相比，物流成本仍然十分高昂，甚至比全球平均水平还高5%左右。

综上可知，近年来随着国家经济发展步伐的不断加快，由要素成本、交易成本和环境成本等构成的综合成本持续上升现象加剧。而综合成本是影响企业生产及投资决策的至关重要的因素，是进行企业选址、区域间产业转移必须考虑的内容，也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投资环境和综合竞争力的重要指标。同时，一个地区综合成本的高低对于其吸引外商投资、承接产业转移及区域经济发展均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关注综合成本的变化及其影响对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产业发展和经济建设都具有价值。

要素价格等综合成本的逐步上升，会带动产业和技术结构变迁，从而倒逼劳动密集型和低附加值产业进行产业调整、转型和升级。在企业综合成本上涨、国家经济发展全面进入转型期、产业亟待优化升级的背景下，研究综合成本上涨对产业核心技术升级的影响，正是解决目前国家经济发展瓶颈问题和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现实要求，具有很强的现实指导意义。

二、我国产业核心技术发展水平亟待提升

核心技术是对技术成品的质量和绩效具有决定性和控制性作用的技术，具有技术原创性、技术系统链接之间的复杂性、技术经验的累积性和技术设计的不可模仿与复制性。核心技术与产品高质量相关联，具有核心技术的产品在市场上占据着绝对的竞争优势，可以带来的巨大的经济价值。

英国《自然》杂志和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于2011年联合发布了世界各国综合科技实力报告，报告显示中国大陆的综合科技实力在世界范围内的排名处于前20名以外。 2015年6月，中科院发布的《中国现代化报告2015：工业现代化研究》报告指出我国目前处于工业初等发达阶段，工业劳动生产率的国际差距较大，对世界各国在1970—2010年的工业现代化指标进行评价和分析，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中国工业落后德国100年。

可见我国虽然是制造大国，制造业产值位居世界第一，但并未充分掌握保障产业可持续发展和保持产业国际竞争优势的的核心技术，仍处在有“制造”无“创造”和“大而不强”的尴尬状态。一直以来，全球产业转移看中的是我国的人口红利和低成本优势，我国制造业产业构成中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占据多数，而资本密集型及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发展程度与欧美等发达国家相差甚远。目前，我国对外技术依存度高达50%，而美国、日本仅为5%。 虽然我国已经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享有世界工厂之称，但总体而言，我国制造业一直处于微笑曲线的低端环节，在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上处于弱势地位，较少涉足核心技术与关键零部件领域，缺乏自主知识产权和自主品牌，核心技术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国外，附加值远低于发达国家。

例如，在工业制造领域，全球产业价值链上游与核心环节大部分被拥有产业核心技术的国家和跨国企业所控制，我国制造业以加工、组装为主，在高端数控系统及高端制造装备等附加值高的技术上缺乏知识产权。我国自主生产的数控机床多为中低端产品，国内生产所必需的高端数控机床依赖于国外进口的比例高达80%。在医疗设备领域，国内医疗设备厂商尚未掌握核心技术。2014年，我国90%的超声波仪器、磁共振设备、心电图机，85%的检验仪器，80%的CT、中高档监视仪等高端医疗器械都是外国品牌；同时，由于专利技术垄断，国内所有医疗单位必须依赖进口才能使用CT和DR管球技术。 在LED产业，国外巨头垄断了处于LED产业链上游的具备高技术、高利润特征的LED外延片、芯片、高亮度产品等的核心技术，使得国内产业发展所需的80%大功率芯片只能依赖于进口 。提高自主研发水平、构建专利技术防御体系已成为我国LED产业发展的首要挑战。在高度垄断的打印机行业，惠普、佳能、爱普生等打印机巨头企业占据了世界打印机市场的约七成份额，国内打印机企业由于缺乏打印机机芯研发生产的核心技术，全部机芯都依赖进口，基本上只能从事组装和生产，处于针式打印机产业链末端。 在家电产业，我国是世界最大的家电生产基地，其中我国生产销售的彩电、空调的数量早已达到全球第一的位置，但核心技术的缺乏严重限制了我国家电企业在制定国际标准过程中的主动权与话语权。例如，我国企业主导或参与制定的全球家电国际标准的程度只有3% ，线性变频压缩机、DD直驱变频电机、智能灰尘压缩和光波技术等核心技术基本被国外家电生产商所掌握；同时，虽然国内本土空调零部件企业已经取得了较大的技术进步，但关键零部件领域的核心技术仍然被欧日等跨国企业控制，我国企业仍然不具备例如高效率直流风扇电机、变频高效旋转式压缩机、新型制冷剂、半导体器件、涡旋式压缩机等核心技术专利。这极大地制约了我国相关产业的发展空间，束缚了产业发展速度，还对我国产业发展的独立性和安全性构成严重威胁。在核心技术和关键零部件方面的能力缺失，不仅会直接挤压企业的利润空间，阻碍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还会使得我国企业陷入价值链低端环节，产业发展一直受制于人。而掌握核心技术的企业则能获取全球产业链的绝大部分利润，在国际竞争市场中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以电脑产业为例，微软和英特尔公司各自拥有Windows操作系统和CPU核心技术，它们依靠其在计算机领域的核心技术与关键零部件研发能力和成果使其每年利润率都保持在20%以上。而我国从事电脑设备组装加工，在零部件自主配套率高达95%的情况下，也仅能获得不到5%的利润。

我国汽车产业中，由于发动机技术壁垒难以逾越，使得我国仅能充当汽车产业的制造者而非研发设计者。德国博世、美国德尔福、丰田旗下的日本电装几乎垄断了所有我国电喷系统市场份额，其中德国博世的市场份额已经超过了60%，发动机最核心的技术例如高压共轨直喷技术只能向德国博世进行购买，跨国公司垄断或控制了90%的变速箱、电子电控等关键零部件技术。业内人士指出，从自主品牌到外资品牌、从汽油车到柴油车、从轿车到卡车，我国消费者每购买一辆车都需要向上述3家外企贡献上千元的利润。 ^[6] 由于技术、专利、知识产权约束，我国自主品牌汽车企业在占据1/3市场份额的同时却只能获取1/10的产业利润。 导致我国汽车产业核心技术缺乏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自主创新能力较弱，汽车产业研发资金投入不足，虽然近年来汽车产业研发投入资金数额呈快速增长趋势，但其占汽车产业营业收入的比例依然不足2%，远低于发达国家的4%。可见我国在汽车产业的研发投入水平仍然存在不足。

在智能手机行业，安卓和iOS两大手机操作系统的核心技术开发产权都属于国外，行业领先者控制着多数产业核心技术，例如三星掌握着ISOCELL影像传感器、UFS闪存、LPDDR4运存、AMOLED屏幕、10nm制造工艺等一大堆核心技术，苹果公司拥有的A9处理器、蓝宝石玻璃、压感触控技术等，使其凭借核心技术获取的竞争优势无法被轻易复制和赶超。在iphone手机的利润分配方面，负责组装的我国工厂所获利润仅占成本的1.8%，而掌握核心技术和专利的苹果公司得到了绝大部分产品利润，据估算每部iphone为美国GDP贡献达400美元。

我国由于核心技术研发和创新能力落后，不仅面临上述核心技术缺失和供应不足的严峻问题，还存在着先进技术的引进与并购的困难，这使得我国核心技术发展内忧外患。 而一个国家掌握和运用核心技术的能力，对一个国家的经济、社会、文化、生态建设以及国际政治地位等方面具有重要影响。对于我国国民经济的支柱性产业，掌握产业关键技术、先进技术和核心技术是改变我国产业落后现状、提升产业国际竞争力的重中之重。产业核心技术升级是我国面临内部经济发展新常态、应对全球产业竞争的巨大压力的必然途径。现阶段，如何使我国的核心技术发展走出内忧外患的困境，如何推进产业核心技术升级，是我国国家和企业面临的最紧迫问题之一。因此，研究我国综合成本上涨对核心技术升级的影响对于产业发展政策的制定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在贯彻对外开放经济政策的30多年期间，较低的成本暂时掩盖了我国制造业缺乏核心技术的尴尬。伴随“中国制造”的人口红利逐渐消失，产业中企业综合成本持续攀升，大批看中“中国制造”低成本优势的厂商正在离开中国，使得我国制造业面临着陷入低谷和被边缘化的困境，很可能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如何摆脱这种尴尬和避免危机，实现我国产业核心技术升级，是我国产业当前发展急需思考的问题，对我国成为工业强国意义重大。我国政府已经意识到核心技术对于一个国家产业发展的战略性意义，在十八大报告提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即提出要从过度依赖人口红利和土地红利转向靠创新红利和深化改革来形成制度红利，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通过技术进步来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创新驱动。

[1] 任泽平：《中国企业成本居高不下，降成本大有可为》，载网易财经网：http://money.163.com/16/0407/07/Bk ₁ H UGME00254TFQ.html。

[2] 任泽平：《中国企业成本居高不下，降成本大有可为》，载网易财经网：http://money.163.com/16/0407/07/Bk ₁ -HUGME00254TFQ.html。

[3] 任泽平：《中国企业成本居高不下，降成本大有可为》，载网易财经网：http://money.163.com/16/0407/07/Bk ₁ H UGME00254TFQ.html。

[4] 任泽平：《中国企业成本居高不下，降成本大有可为》，载网易财经网：http://money.163.com/16/0407/07/Bk ₁ H UGME00254TFQ.html。

[5] 任泽平：《中国企业成本居高不下，降成本大有可为》，载网易财经网：http://money.163.com/16/0407/07/Bk ₁ -HU GME00254TFQ.html。

[6] 张扬：《除了圆珠笔头，有哪些核心技术我们还没掌握》，载新浪财经网：http://finance.sina.com.cn/chanjing/cy xw/2016-01-19/doc-ifxnqrkC _6618626 .shtml。 z7EkOVBPfB5hNfRDipZEpNoG8f1rNtqA0q+Ok6QRwO8A/mcG5eJvt/3lIIEZCOj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