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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等的反题 [130]

平等与不平等是相互对立的概念,平等的反题即不平等。长久以来,就这一反题而言,人们关注的主要是平等一端,而对于不平等一端则没有给予足够关注。然而任何拘执于一端的观点,不仅无法道出事实的全部真相,导致人们对于平等的理解出现偏差,阻碍人们对平等和不平等产生审慎和均衡的认识,而且忽视这一反题结构对于平等的有力制约,容易产生对平等理想的不切实际的想象和轻率的偏执。

在描述性范畴,平等指人与人之间“在某一方面的相同性”。在描述的意义上,人们在某些方面是平等的,而在另外一些方面又是不平等的,因而往往存在着身份悖论。

在规范性范畴,平等指“在某一方面的相同对待”。在规范的意义上,平等与不平等处于一个充满内在张力的反题结构中。有些观点认为平等是“至上的美德”,或者把平等作为“分配理想” [131] ,甚至建立一个“平等之城”,实行“平等的统治”。也有观点宣称人人平等“是一种有毒害的学说” [132] ,是“带有血色污点的空想”,而且平等的胜出必然以自由为代价。

平等是否自身就是可欲的?一个社会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平等和什么样的作为底色的不平等,以及需要何种程度的平等?对于这些与平等有关的基本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需要对平等与不平等这一反题结构进行审慎的权衡。 ZZnrZ6QTNJUiLNzLr8ewI27yHlLlQuiMP73GA64hPNrxcGFoW55UK8yaynAx30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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