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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章旨

本章指出物欲之害,告诫统治者要像圣人那样,治国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温饱生活,而不要追求自己的物欲享乐。

五色令人目盲 [1] ,五音令人耳聋 [2] ,五味令人口爽 [3] ,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 [4] ,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5]

是以圣人之治也 [6] ,为腹不为目 [7] 。故去彼取此。

注释

[1] 五色:青、黄、赤、白、黑,泛指缤纷的色彩。

[2] 五音:宫、商、角、徵(zhǐ)、羽,泛指动听的音乐。

[3] 五味:酸、甜、苦、辣、咸,泛指各种美食。口爽:味觉败坏。

[4] 驰骋:纵马奔驰。畋(tián):打猎。心发狂:心性放荡失控。

[5] 行妨:操行受到伤害。

[6] 治:此指治理国家。王弼本无“之治也”三字,据帛书本与高明校注补。

[7] 为腹:为了百姓的温饱。为目:为了自己的视觉等享乐。

译文

缤纷的色彩使人目盲,动听的音乐使人耳聋,丰美的饮食使人口味败坏,驰骋狩猎使人的心性放荡失控,稀有物品使人的操行受到伤害。

因此,圣人治理国家,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温饱生活,而不是为了自己的耳目享乐。所以,要舍弃后者,追求前者。

述义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五色并不能使人目盲,五音也不会使人耳聋。所以,“目盲”与“耳聋”皆为比喻。前者喻指沉溺于“五色”之中,则不见百姓的疾苦,与目盲无异;后者喻指沉溺于“五音”之中,则不听百姓的诉求,与耳聋无异。加上享用佳肴美味以至于口味伤败、纵马射猎以至于心性放荡失控、贪得无厌以至于操行败坏,这是当时统治者不顾国家安危与百姓疾苦、一味荒淫无度的真实写照。

是以圣人之治也,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王弼本首句无“之治也”三字,则“为腹不为目”可以看作圣人自己的事。所以,多数人将“为腹不为目”解释为圣人只求安饱,不追求物欲享乐。据帛书与高明先生的校注,本书于“圣人”之后增补“之治也”三字。那样,本节所说则为圣人治国。从治国上说,“为腹”就不能看作圣人只求安饱,而是马其昶所说的“使民足食”,即让百姓过上温饱生活。老子所处的时代,五十三章说是“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当时的百姓不可能享受到“五色”“五音”与“五味”,更别说“驰骋畋猎”与“难得之货”。所以,“不为目”并非指百姓,而是指圣人不追求视觉享乐,当然也包括其他四者。这是说圣人如此。但国君并非圣人,为了满足荒淫无度的生活,哪里顾及百姓的死活!所以,老子常把圣人与国君连在一起,希望圣人是国君,国君即圣人。 qY0eUR7+PdoyjNtI9taNt9sHEDp4Yswlco6T6hBRDCjDfFBTMaptl0Q88XJ2Rk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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