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语语言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其语音、语法、词汇受其他语言影响很大。目前英语是世界通用语言,在国际交流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英语词汇总量已经超过了一百万,高于任何一种语言,这可归因于大量外来词进入英语词汇中。英语不断地吸收包括希腊语、拉丁语、基督教词汇、北欧语、法语等外来词,使自身词汇在获得丰富发展的同时,也吸收和接纳了异域文明。古北欧语是早期英语词汇的重要来源之一,在英语的发展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特定的历史因素和社会环境作用下,古北欧语的传入使英语更具兼容并包的文化内涵。
北欧语属印欧语系日耳曼语族中的北支:北日耳曼语族,经历了原始北欧语(Proto-Norse)、古北欧语(Old Norse)和现代北欧语(Modern North Germanic Languages)三个阶段。公元8世纪时,原始北欧语开始向古北欧语发展,9—13世纪是古北欧语时期,14世纪开始进入现代北欧语时期,当代冰岛语、法罗语、挪威语、瑞典语、丹麦语等都属于现代北欧语言,其中后三种语言之间能相互理解。古北欧语分为三支:古西北欧语、古东北欧语、古哥得兰语(Old Gutnish or Old Gotlandic)。古西北欧语主要是指古冰岛语和古挪威语,其使用范围除了这两个地区,还包括爱尔兰、苏格兰、马恩岛、英格兰西北部、法国诺曼底等地。古东北欧语主要使用范围是丹麦、瑞典、基辅罗斯(Kievan Rus)、英格兰东部、丹麦在法国诺曼底的定居点。古哥得兰语主要使用范围是波罗的海的哥得兰岛(Gotland)及东部地区。11世纪时,古北欧语是欧洲的大语种,西起北美洲东海岸,东至伏尔加河流域的广袤地区都在讲古北欧语。古北欧语是屈折度比较高的语言,有不少名词和动词的屈折变化。
古北欧民族使用如尼文字(Rune),关于其最初的起源,目前尚无确切考证。公元前1—公元2世纪之间,史书上已有关于口述形式如尼文的最早记载,后来由于北欧和地中海地区的贸易往来,才促成了如尼文书面形式的出现。如尼文共分成三组,每组八个字母,每个字母都有各自的含义以及所代表的神话寓意。现行所知的如尼文系统主要有三支:古如尼文、新如尼文以及盎格鲁-撒克逊如尼文。
相传如尼文是北欧神话中众神之父奥汀(Odin)创立的。他用失去一只右眼的代价,才换取了参透如尼文的智慧,也就是智能之泉的智慧。据传当时奥汀为了寻求更高的智慧,而把自己吊在“生命之树”(Yggdrasill)上长达九日九夜,苦思冥想关于宇宙的奥秘。当他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就彻底领悟了如尼文。那时的如尼文是一种自然魔法系统,与季节和时令有关,崇尚大自然的力量与状态,并给人以启示和神谕。将对应的如尼文字母刻在战士的剑上,可以使勇士在战斗中更加强壮,并给敌人带来更大的痛苦和更多的死亡。魔法师会把如尼文字母铭刻在他们使用的工具上,并在字母上面撒上鲜血,以“激活”这些文字。
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如尼文北欧古字母表
关于如尼文的词源,学界众说纷纭。如尼一词的意思是“神秘的”或“隐蔽的”,可以追溯到古斯堪的那维亚语中的“run”一词,意思是“秘密”;也可以追溯到哥特语中的“runa”一词,意思是“秘密的耳语”;还可以追溯到德语中的“Raunen”一词,意思是“密谈”“切割”或“雕刻”,如尼文确实主要是切割或雕刻在石头、木块或骨头上。
如尼文除了可当作普通文字,应用于北欧日耳曼民族的字母中,还有神秘的占卜功能。可以将这些文字刻在兽皮、木片、石头、水晶、金属或是代表属于这些符号的宝石上面,做占卜之用。这些具有独特象征意义的如尼字母,体现了古北欧人的文化精髓,每一块如尼石上的符号都叙述了古老文字符号所蕴含的故事与奥义。
当然,在古时(甚至现在)如尼文不仅仅可以用来作为占卜,还可以用来追求渴望的结果。当人们心中有所渴求或希冀之时,就会从如尼字母中选出对应的字符写在纸上或者刻在木头、石块等上面,日夜携带。如果自己手书或篆刻的许愿用的如尼文发挥了作用,愿望和渴求实现了的时候,人们就会虔诚地、充满敬意地将它烧毁。人们认为感谢如尼文的帮助是应有的礼貌。用现代心理学的话来说,准备如尼手稿的仪式需要精神的集中与安静,它可能会使精神进入一个最佳运转和最高效益的过程。这样使用如尼文手稿,不是要预言或透视未来,而是要创造未来。
9世纪刻在瑞典石碑上的如尼文
在某种程度上,如尼文与巫师的驱邪物和护身符性质相似,个人所携带的如尼字母可以保护自己免遭危险,或达到追求爱情和成功的目的。绑在一起的如尼字母叫作结合如尼,不同的如尼符文的组合,可以形成不同的祝福之语,人们像佩戴珠宝饰物一样戴着它们,目的是趋利避害,找到幸福和爱。
当古代斯堪的那维亚的海盗将如尼字母带出北欧时,如尼字母和基督教的象形文字共存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基督教拒绝了这一混合物。另一方面,天主教会致力于消灭如尼文的使用,目的是摧毁异教徒的信仰体系,让异教徒改信天主教。
如今,人们客观回头考察北欧如尼文,禁不住会问:为何如尼文内涵会如此令人深思?或许它不仅代表了自然界的启示,也喻示了一种原生态的力量。比如,如尼符号随处可见,在建筑物、树丛中以及所有的曲线或直线之中,虽然它们没有一目了然的直观占卜意义,但是敏感的象征符号研究者,总会从中找到想要印证的特质—人类的洞察力、想象力、理解力以及如何开发人的无穷潜力。
目前发现的最早的如尼文字母刻片出现在公元8世纪,11世纪基督教在北欧普及后,拉丁字母逐渐取代了如尼文字母,最早发现的用拉丁文记录的如尼文本出现在12世纪中期,15世纪后如尼文基本退出流通领域,最晚发现的如尼文本出现在19世纪的瑞典。19世纪末,人们还期待在斯堪的那维亚偏远地区的教士们能够读、写或解释如尼字母。
在中世纪的欧洲,北欧是较晚采用拉丁语的地区,因此古北欧语是中世纪欧洲世俗文学作品的重要载体文字。目前发现的古北欧语文学作品主要来自冰岛,其中最著名的有北欧萨迦(Norse Saga)、冰岛萨迦、宫廷爱情、古典神话、旧约故事、语法典章、信函、政府公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