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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大业春秋

长期以来,隋炀帝是一个没有争议的人物,一直背着暴君的骂名,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有学者提出了不同看法。直到今天,对于隋炀帝还是有着不同的评价。

一、杨广其人

1.杨广其人

杨广,隋文帝与独孤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他长得很漂亮,从小就很聪明,隋文帝和独孤皇后在诸子中对他特别钟爱。他好学,善属文,沉深严重,朝野属望。有一次文帝到他居住的地方,看见乐器弦多断绝,又有尘埃,以为他不好声妓,很高兴。他也善于矫饰,当时称为仁孝。尝观猎遇雨,左右进油衣,他说:“士卒皆沾湿,我独衣此乎!” 士兵都淋着雨,我能一个人穿油衣吗?命人拿走。

开皇元年(581)隋朝建立时,他年十三,立为晋王,代李穆为并州总管。二年正月设河北道行台尚书省于并州,杨广为尚书令。六年,转淮南道行台尚书令。八年冬,隋大举伐陈,杨广为行军元帅。九年正月,隋军攻下建康,陈平。他封府库,资财无所取,天下称贤。复拜并州总管。俄而江南高智慧等相聚作乱,徙为扬州总管,镇江都,每岁一朝。二十年四月突厥犯塞,复为行军元帅,出灵武。十月,太子杨勇被废。十一月,杨广被立为太子。他所以能够被立为太子,有父母的宠爱,有杨勇的失爱,还有他本人的活动以及朝廷大臣特别是杨素的支持等诸多原因。

杨广的妻子萧氏,是梁明帝萧岿之女,萧岿是梁昭明太子之孙,是梁武帝萧衍的后代。但此梁不是南朝宋齐梁陈之梁。而是陈取代梁后西魏派于谨、杨忠等攻下江陵所建傀儡政权,历史上称做后梁。隋建立后萧岿来朝,隋文帝对他很敬重,诏萧岿位在王公之上。一直到开皇七年九月,因梁内乱,隋才废掉梁国。炀帝为晋王初,隋文帝为他选萧岿之女为妃,时在开皇元年至四年萧岿去世前。萧后性婉顺,有智识,好学解属文,颇知占候。隋文帝很喜欢她,杨广对她也很宠敬。

杨忠给子杨坚娶独孤氏,杨坚给长子杨勇娶元氏,都是可以理解的,是为了和关陇贵族中的鲜卑贵族结成良好的关系。这是遵循秦汉以来皇室总是要和当时最有势力、最有影响的家族通婚的老传统。而杨坚却给二子娶了萧氏,这首先是因为杨广是老二,不是太子,可以不考虑上面所说的传统,但主要还是因为杨忠和独孤信与梁皇室的关系。

2.隋炀帝继位后的追求

仁寿四年(604)七月,杨广即位,是为隋炀帝。八月,其弟并州总管汉王杨谅举兵反,很快被平定。

十一月下诏营建东都。诏中有两段不甚为人注意的话。

一段是“是知非天下以奉一人,乃一人以主天下也。民惟国本,本固邦宁。百姓足,孰与不足!今所营构,务从节俭”。 这段话虽然没有脱离君主专制的范围,但是,隋炀帝没有把天下视为皇帝个人所独有,并且把皇帝看作是主持天下政务的首脑。唐初贞观君臣虽然在君权来源、君民关系方面发表了许多超越前古的议论,但也没有像隋炀帝这样明确提出“非天下以奉一人”。

诏中所提到的“民为邦本”,也不是一句空话。在此之前,隋炀帝就下令“除妇人及奴婢部曲之课,男子以二十二成丁” 。隋初开皇二年规定,一夫一妇为一床,交纳租调若干。“除妇人之课”实际就是降低租粟和调绢、绵(或布、麻),提高男子成丁年龄就是推迟纳租从役的时间,这样民间负担就可以有所减轻。

大业元年(605)正月,发八使巡省风俗。下诏曰:

昔者哲王之治天下也,其在爱民乎?既富而教,家给人足,故能风淳俗厚,远至迩安。治定功成,率由斯道。

他派遣使臣八人巡省风俗,了解民间疾苦,要求对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量加赈济;对蠹政害人,不便于时者,量录闻奏;希望达到家给人足,风俗淳厚,远至近安的境界。隋炀帝的这些追求,和其父隋文帝在仁寿三年(603)七月丁卯诏中所说的“方今区宇一家,烟火万里,百姓乂安,四夷宾服”,以及遗诏中所说的“故得拨乱反正,偃武修文,天下大同,声教远被”, 基本上是一致的。

另外一段是:“易不云乎:‘通其变,使民不倦’;‘变则通,通则久。’……若不因人顺天,功业见乎变,爱人治国者可不谓欤!” 他在这里提到了《易经》中“变通”的思想。正是因为他有这种变通的思想,加上当时的客观形势,以及基于国家控制大量自耕农的强大的人力物力,他才能够实行各种改革,进行一些前人没有做过的事业。 v+657S8gDeak1+4KRDgujwkGmW8Luu/AhDeTP8C8iq4xD/bXl8u2at25CuJ7wK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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