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方法

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单元和研究范围可以是世界、国家、地区等（表1—1）。生活质量现代化涉及诸多方面，需要多角度和多层次的综合研究。

一、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基本概念

生活质量现代化是现代化的一种表现形态和重要组成部分。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可以采用现代化研究和社会学的一般研究方法。它可以18世纪初为起点，可以从历史进程、客观现实和未来前景三个角度进行分析。由于18~19世纪的数据很少，研究重点是20世纪以来。

1.生活质量现代化的词义分析

生活质量现代化涉及四个单词：生活、质量、生活质量和现代化。

（1）什么是生活

生活是人类生存、繁衍和发展的全部活动。它大致可以分为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或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等；它不仅包括生活的活动和行为，而且涉及生活的环境和条件（图1—3）。简言之，生活=生活活动（生活行为）×生活环境（生活条件）。这种划分是相对的。

（2）什么是质量

关于质量没有统一定义。国际标准化组织（ISO）颁布的ISO9000:2015《质量管理体系：基础和术语》中对质量的定义为：质量是产品或服务预期的功能和性能，以及顾客对其价值和利益的感知。一个关注质量的组织倡导一种文化，其结果导致其行为、态度、活动和过程，他们通过满足顾客和其他相关方的需求和期望创造价值。组织的产品和服务质量，取决于满足顾客的能力，以及对相关方预期或非预期的影响。

（3）什么是生活质量

美国经济学家加尔布雷斯（Galbraith）1958年出版《丰裕社会》，阐述了生活质量的重要意义。但迄今为止生活质量没有统一定义，不同学者和不同词典有不同定义，不同人有不同感受。例如，维基百科认为生活质量指个人和社会的生活状态（general well-being），反映生活的好坏特征，包括对生活各个方面的满意度。韦氏词典认为生活质量指个人生活的好坏程度（howgoodorbad）。牛津词典认为生活质量指个人或群体生活的健康、舒适和幸福的程度。

加尔布雷斯认为，生活质量涉及生活的舒适便利程度以及精神上所得到的享受和乐趣（加尔布雷斯，1958）。罗斯托认为生活质量涉及自然和社会两个方面，自然方面包括生活环境的美化和净化，社会方面包括教育、卫生、交通、生活服务、社会风尚和社会治安的改善（罗斯托，1971）。

生活质量（qualityoflife）和生活水平（standardofliving）是两个不同概念。前者主要反映生活的满意度和幸福度；后者主要反映财富、物质商品和生活必需品的享有量。通俗地说，前者反映生活的好坏和满意的程度；后者反映生活用品数量和财富的多少（何传启，2017a）。

目前，生活质量是一个高度综合的概念，大致有三层含义。其一，生活质量是一种生活状态，是用质量指标和好坏程度（包括健康、幸福和满意）衡量的生活状态；它以生活水平为基础，反映个人和社会生活的健康、舒适、幸福和满意的程度。其二，生活质量是一种生活评价，是对生活状态包括物质生活和非物质生活的满意度和幸福度的评价，反映人们对生活各个方面的综合满意度。其三，生活质量是一种生活追求，是对更好、更美、更安全、更健康、更满意和更幸福的美好生活的不懈追求（何传启， 2017a；表1—2）。

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研究的深入，生活质量的内涵和外延在不断演化（表1—3），它与人类福祉（well-being）、美好生活（better life）和幸福生活（happiness）紧密相关，它们之间既有交叉又各有侧重，不同学者关注不同的方面。

（4）什么是现代化

现代化研究已经有60多年历史，但迄今为止，现代化没有统一定义。

现代化科学认为：现代化既是一个世界现象，也是一种文明进步，还是一个发展目标。作为一种世界现象，现代化指18世纪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发展的世界前沿，以及追赶、达到和保持世界前沿的过程。作为一种文明进步，现代化是从传统文明向现代文明的范式转变，以及人的全面发展和自然环境的合理保护，它发生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和人类发展各个领域，同时文化多样性长期存在并发挥作用。作为一种发展目标，已经现代化的国家要保持现代化水平，尚未现代化的国家要追赶和早日实现现代化。

在18~21世纪期间，世界现代化的前沿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其中，第一次现代化是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的转变，可以简称为经典现代化或工业时代的现代化；第二次现代化是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从工业社会向知识社会的转变，可以简称为新型现代化或知识时代的现代化。

（5）什么是生活质量现代化

从实证研究角度看，生活质量现代化是20世纪以来人类生活质量发展的世界前沿，以及追赶、达到和保持世界前沿水平的行为和过程。它包括现代生活质量的形成、发展和国际互动，生活质量要素的创新、选择、传播和退出，以及追赶、达到和保持生活质量世界先进水平的行为和过程；达到和保持世界先进水平的国家是生活质量发达国家，其他国家是生活质量发展中国家，两类国家之间可以转换。18和19世纪生活质量指标的统计数据非常缺乏。

在18~21世纪期间，世界生活质量现代化进程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其中，第一个阶段是生活水平现代化，是从农业时代的生活水平向工业时代的生活水平的转变，同时有部分人关心生活质量，亦可称为“工业时代的生活质量现代化”；第二个阶段是生活质量现代化，是从工业时代的生活水平向知识时代的生活质量的转变，或者从工业时代的生活质量向知识时代的生活质量的转变，可以称为“知识时代的生活质量现代化”。

2.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对象

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对象是18世纪工业革命以来生活质量变迁的世界前沿，以及追赶、达到和保持世界前沿水平的行为和过程（图1—4），它包括分阶段、分层次、分领域和分行业的生活质量现代化等（图1—2）。

生活质量的概念是在20世纪提出来的，属于工业时代的后期。虽然在工业时代的早期没有生活质量的专题研究，但是生活质量是客观存在的，提高生活水平是主要目标。同时，农业时代也存在生活质量问题，但属于少数人关心的问题。本项研究仅追溯到工业时代。

3.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内容

生活质量现代化现象是一种复杂的世界现象，可以和需要从不同角度进行研究。根据研究的目的和性质的不同，可以对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内容进行分类（表1—4）。

4.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组合

其一，研究范围与研究单元的组合。一般而言，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实证研究，需要明确研究范围和研究单元，它们可以形成一个组合（表1—1）。研究范围可以是全球、国家或地区范围等，研究单元可以是世界、国家或地区等。国家是现代化研究的基本单元。

其二，研究对象与研究内容的组合。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对象是生活质量的现代化，包括私人生活、公共生活、生活环境和生活满意度的现代化等；研究内容包括生活质量行为、结构、制度和观念的现代化等。它们可以组成一个结构组合（表1—5）。

二、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方法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可以沿用现代化研究和发展经济学的一般研究方法。

1.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方法论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大致有五种研究视角和方法论。

其一，从科学角度研究生活质量现代化，可以采用实证主义的研究方法，揭示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客观事实和基本规律，建立客观的和没有偏见的因果模型。

其二，从人文角度研究生活质量现代化，可以采用阐释主义的研究方法，描述生活质量现代化的意义和关联，建构生活质量现代化现象的话语和理念。

其三，从政策角度研究生活质量现代化，可以采用现实主义的研究方法，归纳生活质量现代化现象的因果关系和价值导向，提出生活质量现代化的解释模型和政策建议。

在现代化科学里，实证研究、阐释研究和实用研究的区分是相对的，有些时候会交替采用三种方法论，有些时候会同时采用三种方法论。一般而言，实证研究提供现代化现象的事实和原理，阐释研究提供现代化现象的意义和关联，实用研究提供现代化现象的选择和建议。

其四，从未来学角度研究生活质量现代化，分析生活质量现代化的趋势，预测它的未来。

其五，从批判角度研究生活质量现代化，分析和批判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现行理论、实践和失误，提出改进的对策和建议等。

2.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主要方法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是一种交叉研究，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诸多研究方法，都可以作为它的研究方法。例如，调查、模拟、假设、统计分析、定量分析、定性分析、模型方法、理论分析、比较分析、历史分析、文献分析、过程分析、情景分析和案例研究等。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有许多研究类型，不同研究类型可以采用不同研究方法（表1—6）。

生活质量现代化现象的前沿分析。前沿分析包括生活质量现代化的世界前沿的识别、比较和变化分析等。通过分析世界前沿的特征、水平和变化等，研究生活质量前沿的变化规律。

生活质量现代化现象的过程分析。过程分析包括生活质量现代化过程的类型、阶段、特点、内容、原理和模式分析等（图1—5）。生活质量现代化过程的阶段分析，旨在识别和描述它的主要阶段和阶段特征等，分析方法包括定性和定量分析等。

生活质量现代化过程的结果分析。过程的结果与它的时间跨度紧密相关，与起点截面和终点截面（或分析截面）紧密相关（图1—6）。在不同历史截面，生活质量现代化的世界前沿、国际体系和国家状态有所不同，它的指标、水平和特征有所不同；通过两个截面的宏观和微观层次的比较，可以分析在两个截面之间的生活质量现代化的主要结果。截面比较包括定量和定性比较等。一般而言，生活质量现代化过程的结果是时间的函数，生活质量现代性是时间的函数。

在起点截面a和终点截面b之间，生活质量现代化进程的结果=截面b-截面a

简化的数学表达式：f b-a =f b -f a

其中，f为生活质量现代化状态函数，f b-a 为状态变化，f b 为截面b的状态，f a 为截面a的状态。

三、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系统分析法

现代化研究的系统分析方法是现代化科学的一种常用方法，是何传启及其团队发展出来的一种科学研究方法，主要包括三个步骤和六个部分（表1—7）。其主要特点是：从自然科学角度，采用系统学原理，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时序分析与截面分析相结合，分析方法和结果表达的模型化、图形化、数量化、系统性、实证性和科学性等。三个步骤和六个部分相互关联和相互支持，形成现代化的连续的、系列的时间坐标图和截面分布图，从而相对直观和系统地刻画现代化的进程和分布。这种方法可应用于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

1.建立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坐标体系

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坐标体系是坐标分析的核心内容，包括生活质量变迁和生活质量现代化的时间表、周期表、坐标系和路线图等。生活质量变迁和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坐标系由横坐标和纵坐标组成。横坐标可以是历史时间、文明时间等，纵坐标可以是生活质量现代化水平、生活质量现代化指标水平等。文明时间是根据人类文明的“前沿轨迹”所标识的一种时间刻度（表1—8）。

在世界上，不同国家都采用统一的历史时间；但是，在同一历史时间，不同国家可能处于不同的文明时间。历史时间好比人的生物年龄，文明时间好比人的生理年龄。对于走在人类文明前列的国家，文明时间可能与历史时间是一致的；对于后进国家，文明时间与历史时间是不一致的。例如，2010年，美国处于知识文明时代，一些非洲国家处于农业文明时代。

如果将生活质量现代化进程评价、时序分析、截面分析、范式分析和一般过程分析的结果，标记在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坐标系里，就可以构成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坐标图、路线图等。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坐标图和路线图，既有基本图，也有分阶段、分层次、分领域、分专题和分指标的分解图，它们组成一个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坐标图和路线图的系统，全方位地表征生活质量现代化的进程和分布。

2.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系统分析的四种方法

（1）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范式分析

一般而言，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不仅要有单要素分析，而且要有整体分析。不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整体分析，就是分析它的整体变化。那么，如何分析生活质量现代化的整体变化呢？ 目前没有通用方法。现代化研究，借鉴科学哲学的“范式”概念，分析现代化的“范式”变化，建立现代化研究的范式分析。它适用于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

美国科学哲学家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中提出了“范式”的概念，认为成熟科学的发展模式是“范式Ⅰ——科学革命——范式Ⅱ”。简单地说，范式指科学共同体公认的范例，包括定理、理论和应用等。在科学发展史上，一种范式代表一种常规科学（成熟的科学），从一种范式向另一种范式的转变就是科学革命。在科学哲学领域，尽管还存在争议，范式和科学革命被认为是解释科学进步的一种有力理论。

借鉴库恩的“范式”思想，可以把与经济、社会、政治、文化、环境管理和个人行为的典型特征紧密相关的“文明类型”理解为一种“文明范式”（表1—9）。依据这种假设，文明发展可以表述为“文明范式Ⅰ——文明革命（文明转型）——文明范式Ⅱ”，或者“文明类型Ⅰ——文明革命（文明转型）——文明类型Ⅱ”。这样，可以抽象地认为，文明发展表现为文明范式的演变和交替，现代化表现为现代文明范式的形成和转变。反过来说，可以用文明范式和范式转变为分析框架，讨论文明特征和现代化特征的定性变化。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范式分析，可以参考现代化研究的文明范式分析。依据社会生产力水平和结构进行分类，人类生活质量主要有四种基本类型：原始的生活质量、农业时代的生活质量（少数人关心）、工业时代的生活质量（部分人关心）和知识时代的生活质量（1-10）。它们既是生活质量变迁的不同历史阶段的形态，又同时存在于现今世界。

一般而言，生活质量变迁是不同步的，国家内部发展也是不平衡的。当某个国家进入某种基本生活质量形态时，它的内部可以存在一些生产力水平比基本生活质量形态的生产力水平更低或者更高的生活质量形态；它们的规模相对较小，可以统称为亚生活质量形态。国家的基本生活质量形态和亚生活质量形态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可以相互转换。

（2）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定量评价

生活质量现代化是一种生活质量变化，包括定性变化和定量变化。其中，定量变化可以定量评价。例如，《中国现代化报告》提出了一批现代化过程的定量评价模型，包括第一次现代化，第二次现代化，综合现代化，地区现代化，经济现代化，社会现代化，文化生活现代化，生态现代化，农业、工业和服务业现代化等的评价方法，并完成1950年以来131个国家的现代化定量评价。

（3）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时序分析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时序分析是现代化系统分析的重要内容。它旨在通过分析比较生活质量现代化的时间系列数据、特征、资料和变化，揭示生活质量现代化的长期趋势及其变化规律。时序分析主要用于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历史进程研究，可以作为一种趋势分析。

其一，选择分析指标。一般选择关键指标进行分析。结构指标多数是定量指标。

其二，选择分析的国家样本。目前，世界上有190多个国家。如果条件许可，可以对每一个国家进行时序分析。如果条件不许可，或者根据研究目的，可以选择若干国家进行时序分析。《中国现代化报告2019》选择15个国家作为分析样本（表1—11）。它们的国民收入（GNI）约占世界总收入的70%，人口约占世界总人口的60%。

其三，选择分析的时间范围。一般的时间跨度约为300年（1700年至今）。

其四，采集和建立分析指标的时序数据和资料。一般而言，定量指标采用权威部门的统计数据或著名学术机构的相关数据；定性指标应采用比较科学客观的研究资料。

其五，系统分析现代化的定量指标的变化和长期趋势等。

其六，系统分析现代化的定性指标的长期趋势和特征等。

（4）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截面分析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截面分析是现代化系统分析的重要内容。它旨在通过分析比较生活质量现代化的不同时间截面的数据、特征、资料和变化，揭示或阐释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结构特征及其规律等。截面分析主要用于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现状研究和历史进程研究。

其一，选择分析变量。

其二，选择分析国家和国家分组（表1—12）。世界范围的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截面分析，可以包括全部国家（有数据的国家）。为便于表述截面特征，可以对国家进行分组，并计算每组国家的特征值。除按国家经济水平分组外（根据人均国民收入对国家分组），还可以按国家现代化水平和生活质量现代化水平分组。

其三，选择分析截面。可以根据研究目的和需要选择截面。

其四，采集和建立分析指标的截面数据和资料。一般而言，定量指标采用权威部门的统计数据或著名学术机构的相关数据；定性指标应采用比较科学客观的研究资料。

其五，定量分析需要计算每组国家某个变量的“特征值”。计算方法大致有三种：中值法、算术平均值法和回归分析法。《中国现代化报告》采用第二种方法——算术平均值法。

其中，X ij 为第i组国家第j个变量的特征值； 为第i组国家第j个变量的每个国家的数值的加和；n ij 为国家个数，即第i组国家第j个变量的具有数据的国家个数。

其六，单个截面的系统分析。主要分析截面的结构特征、水平特征和性质特征，包括国家经济水平与现代化变量的截面“特征关系”和统计关系，制度和观念的截面特征等。关于截面特征的分析，可以是定性、定量或综合分析。

其七，多个截面的比较分析。两个或多个截面之间的比较，包括结构比较、水平比较、特征比较和性质比较等，还可以计算分析指标的变化速率等。

3.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系统分析的分析变量

（1）选择分析变量的原则

由于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研究对象非常复杂，一项研究不可能对它的所有方面和全部过程进行分析。比较合理和有效的方法是选择有限的关键变量进行分析。分析变量的选择，需要考虑三个因素：具有学术或政策意义，便于国际比较和分析，可以获得连续数据或资料。

（2）分析变量的性质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分析变量，包括定量和定性指标、共性和个性指标（表1—13）。定量指标，多数可以通过统计资料获得数据；没有统计数据的定量指标（新现象），需要专题研究。一般而言，制度和观念变化是定性指标，可以定性分析，缺少统计数据。有些时候，定性指标可以通过社会调查，转换成相应的定量指标。共性指标是反映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共性、普遍特征和要求的指标，如人均GNI和出生时平均预期寿命等，多数为定量指标。个性指标是反映生活质量现代化的个性、特殊性和多样性的指标，多数为定性指标，如社会保障制度等。

一般而言，人均指标、结构指标、效率指标和共性指标，可以用于生活质量现代化的定量评价；总量指标、增长率指标、定性指标和个性指标，可以用于生活质量现代化的特征分析。

（3）分析变量的类型

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分析变量，根据长期趋势和变化特点的不同，可大致分为八种类型。

① 上升变量：有些变量随时间而上升，其数值会发生短期波动。

② 下降变量：有些变量随时间而下降，其数值会发生短期波动。

③ 转折变量：有些变量经历上升和下降（或者下降和上升）两个阶段。

④ 波动变量：有些变量长期在一定范围内波动，运动没有明显的方向性，趋势很平缓。

⑤ 随机变量：有些变量的变化是随机的，趋势不明显。

⑥ 地域变量：有些变量的变化趋势存在明显的地域差异和多种形式，没有统一趋势。

⑦ 稳定变量：有些变量的变化幅度非常小，或几乎没有明显变化。

⑧ 饱和变量：在上升或下降变量中，有些变量的数值已经饱和或接近饱和，数值不再发生变化或变化不大。

一般而言，上升和下降变量可以用于现代化评价，转折变量和波动变量用于政策分析。

生活质量涉及诸多方面和要素。参考国际权威组织、著名研究机构和知名学者等关于生活质量测度与评价（表1—14），本报告选择七个领域26类152个指标作为生活质量现代化研究的分析变量（表1—15）。在分析变量的选择上，我们一般按照政策含义明显、统计数据齐全、国际借鉴意义较大的选择标准进行遴选。

本章研究的定量数据，集中采集于2018年7月，主要来自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标数据库、经合组织（OECD）生活质量和欧盟（EU）生活质量数据库等。需要说明的是，不同来源的数据存在一定差异，需要谨慎对待；我们将注明数据来源，以便读者比较分析。

生活质量涉及现实生活质量和生活满意度。一般而言，对同一事物的认识和感受，常常因人而异。现实生活质量和生活满意度，既有共性和规律，又有国别和民族差异，具有多样性。本章重点分析生活质量的发展趋势。关于生活质量的多样性，需要专题研究。 cx1oNVEOnheekcOJ+o3tu4ywLFYvNhKNPRImphsOugIl6Pka6bTpDAiPCxuieg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