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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光园·王国维·永观堂

既见罗振玉手书,遂乘兴寻访其于净土寺町构筑的寓庐。罗氏于1911年(明治四十四年)12月,以遗老身份携眷东渡,王国维全家亦同行。到京都后,两家先借寓田中村。次年,罗氏以居室狭小,又于上京区净土寺町马场购地建屋,门牌为八号。1913年1月,罗振玉举家迁入新居。4月,王国维也移寓相距不远的吉田町神乐冈八号。至1919年归国,罗振玉即以净土寺町宅邸捐赠京都大学,使售之助刊“京都帝国大学文学部景印唐钞本”丛书。罗氏故居现为国家烟叶公司招待所。出游之前,细心的平田昌司先生曾打算安排我留宿此间。后因考虑和式旅馆的服务我未必适应,终改订为西式的京大会馆。未能投宿,不免遗憾,到此一游,也算小补。不料,今日的碧光园大门紧闭,使一行人不得入内观览罗氏起坐其间的“宸翰楼”“大云书库”“永慕园”。不得已,只好在门口留影一张,怏怏离去。

随罗振玉一起赴日的王国维,侨寓京都的时间虽不及罗氏长,却也有四载余。在此期间,其学术研究的倾向发生转变,兴趣由哲学、文学趋向经史考据。罗振玉的影响自是不小,而敦煌文物与殷墟甲骨等新发现的史料大批面世,也有力地促进了其学术转向。1917年,王国维归国后的第二年,便汇集近数年所为文五十七篇,编成《永观堂海内外杂文》二卷;1921年,又选辑十年来治学文字及新诗旧词,厘为二十卷,题名《观堂集林》,刻板印行,显示了其国学研究的深厚功力。王国维之别号由早年的“人间”更易为晚年的“观堂”,室名亦有先时的“学学山海居”与日后的“永观堂”之别,在陈鸿祥著《王国维与近代东西方学人》一书中有所分疏。只是,陈著特详于“学学山海居”与“人间”的考证,而于“永观堂”与“观堂”的来历未有交代,对于王氏从“人间”到“观堂”的学术之旅的把握犹有欠缺。承平田昌司先生相告,王国维别署“观堂”,当与京都的永观堂有关,并引导我参观此寺,才自认为解开了个中之谜。

永观堂乃日本净土宗西山禅林寺派的总本山。公元855年,真绍僧都创建禅林寺,后因永观律师(1033—1111)之德望,该寺得名“永观堂”。寺中供奉的最有名的宝物为一尊阿弥陀佛立像。它与一般寺庙中正面垂目的标准像不同,向左侧回首,似有所瞩望。此中有一段传说:永保二年(1082)二月十五日做早课时,永观律师正一心一意在殿中念佛绕行,阿弥陀佛突然从法座降下,现身在前引领永观。永观不觉惊呆停步,阿弥陀佛于是左顾招呼永观。这一形态即为永观堂独特的阿弥陀佛像所本。

此寺初进,似很狭小,然而愈向里走,愈见深阔。寺后且有小路,可登山远眺。适逢旅游旺季,永观堂却是难得的清净处所。比起游客必至的清水寺、金阁寺,永观堂显然声名黯淡得多,连同行的两位京都大学博士生与硕士生,也未曾到此拜观过。而其地距王国维常往看书的京都大学并不远,平日散步,可随便走到。“观堂”与“永观堂”的使用时间,已在王国维旅日之后。加以王氏1912年秋有《观红叶一绝句》:

永观堂秋景

漫山填谷涨红霞,

点缀残秋意太奢。

若问蓬莱好风景,

为言枫叶胜樱花。

以王国维之爱惜时日,埋头研读,他大概不肯耗时费力远赴西郊的岚山看红叶,却无妨漫步转入城东以红枫闻名的赏秋胜地永观堂。可惜我们来得早了一些,枫树尚在变色过程中,只有零星几株枝头悬挂着红叶,颜色倒比北京香山经霜的黄栌叶鲜艳得多,只是仍然无法一览“漫山填谷涨红霞”的壮丽。 ns0BDlQhcpAGFLakWYPLLenb0bZVVbQuEMqjBKffUDd+7xbwG2Qzm6QbV2fKCb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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