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手译这部书,是在三年以前,正当那《灵学丛志》初出版,许多“白日见鬼”的人闹得乌烟瘴气的时候。我目睹那些人那个中风狂走的惨象,心里着实难受,就发愿要译几部通俗的科学书来救济他们,并且防止别人再去陷溺。
——刘文典
我着手译这部书,是在三年以前,正当那《灵学丛志》初出版,许多“白日见鬼”的人闹得乌烟瘴气的时候。我目睹那些人那个中风狂走的惨象,心里着实难受,就发愿要译几部通俗的科学书来救济他们,并且防止别人再去陷溺。至于我自己外国文的浅陋、科学知识的缺乏、译笔的拙劣,都顾不得了。经了几次的选择,就拣定了赫凯尔(Haeckel) 博士的两部书,一部是《宇宙之谜》,一部就是这个《生命的奇迹》。
这类的书,我的行箧里既没有,北京又无处可买,幸亏承陈百年先生的厚意,把他从前在学校里读过的原本和英国凯布(Cabe)氏的译本都借给我。民国八年夏天,我住在京西香山碧云寺里,昼长无事,就在半山腰上,大松树下的一座亭子里译起来,这部书的三分之二,都是在那座亭子里译成的,并且我也就在那座亭子里得着赫凯尔先生逝世的消息,是罗志希先生在般若堂里看见了报,跑到山腰上告诉我的。译完了之后,在一个杂志上登过十来章,剩下的稿子都弃置在字纸堆里,现在又承蒋百里先生的盛情,把他收到“共学社”的丛书里来。
我译这部书,是用英文译本做蓝本的,至于里面的科学名词,因为中国没有一定的译文,不得已采用日本的。
民国十年十月二十四日 译者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