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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柬埔寨民间文学研究概述

近代以来,柬埔寨受西方殖民者统治,因此,19世纪以前的柬埔寨民间文学的搜集、整理工作基本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但在柬埔寨有一个好的传统,其国王历来都具有较高的文学修养,他们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懂梵文和巴利文,同时也是虔诚的佛教徒,他们之中,有的善于带兵打仗,或者扩大疆土,或者抵御外国侵略者,还有的国王对民间文学很感兴趣,且多才多艺,在诗歌、戏曲和舞蹈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由此,在他们建都的地方,大都留下了丰富的民间文学遗产。例如,前文所提乌东王朝的安东国王在位期间,就致力于发展民族文化,修改《男人法》《妇女法》等各种法典,规范语言和文字,有力地推动了柬埔寨文学的发展。

1951年2月柬埔寨独立之前,在当时的宗教事务部大臣绍姆·涅恩的主持下,柬埔寨组建了一个23人组成的《民歌》编辑委员会。其中,负责搜集和创作诗歌的有8人,他们的作品均为古诗体,即七言、八言、九言律诗形式,以继承民族文学的传统。民歌的内容则分为:《歌颂历史篇》《公民职责篇》《民族文化篇》《发展教育篇》等。这些作品皆可吟诵,可对唱。《民歌》分册出版,并由金边佛教学院负责发行,这充分说明王国政府开始重视起民歌的传承问题了。

柬埔寨真正有组织、系统地开展对民间文学的搜集、整理和研究工作是在其独立之后了。民族的独立、经济的发展,为柬埔寨民族文化的继承和发扬光大创造了前提条件。它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老一辈作家将自己潜心打造、积累多年的佳作公诸于世,或再版过去的优秀作品,新一代作家队伍也逐渐成长壮大。其二,就是民间文学开始得到应有的重视。大量原先散落在民间的口头文学作品,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被柬埔寨民俗研究会设立的专门班子汇集、整理起来,先后出版了《柬埔寨民间故事集》(1963年)、《高棉民间舞蹈》(1964年)、《高棉节日志》(1966年),以及由众多教师集体编辑出版的《格罗姆·俄依训言集》(1963年)等成果。其中,《柬埔寨民间故事集》共收录了142篇民间故事,分5册陆续出版,并多次再版。这套书中没有晦涩难懂的梵语、巴利语词汇,题材广泛、寓意深刻,是柬埔寨民间文学研究的宝贵财产。此前一度被外国文化压制的、濒临灭绝的传统民间戏剧——考尔剧、巴萨剧、皮影戏等又重获新生,继续活跃在广大的农村。

这一时期,柬埔寨著名作家、学者李添丁花了7年的时间搜集资料。从1957年9月起,它们先在国家广播电台被连续播出。1959年,柬埔寨第一部《高棉文学史》专著正式出版,其中选入了许多民间文学作品,为后人对柬埔寨文学的深入研究和探讨提供了翔实的资料。2003年,高棉文学研究资料中心又出版了青合迪编写的《高棉文学概况》一书,对高棉民间文学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在柬埔寨战争基本结束后的1990年至1994年间,第三次出版的《柬埔寨民间故事集》已增加到了9册,内容与篇目较之以前均得到了丰富。根据作品内容,书籍的创作单位柬埔寨民俗编委会将整套书籍划分为七大类:第一、二册,共计57部作品,内容涉及社会、文化、经济等方面;第三册,共计53部作品,以司法审判、公平公正为主题;第四册,共计12部作品,其中4部与起源问题相关,剩余8部与第一、二册中的作品内容相近;第五、六册,共计40部作品,主要内容是柬埔寨历史、地理等方面的起源和发展问题;第七册,共计25部作品,主要是动植物故事;第八册,共计29部作品,主要是神话故事;第九册,共计32部作品,内容涉及高棉的风俗习惯。 [68]

柬埔寨王国政府在紧抓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很重视民间戏剧的恢复工作。现任柬埔寨文化艺术部部长的帕花·黛维公主是西哈努克国王的女儿,本人是极为出色的舞蹈演员。目前,她除了担任领导工作外,还经常深入剧团亲自指导古典舞蹈剧和其他剧种的接班人。在柬埔寨,还有一批专业人才在多方打听、走访民间老艺人。例如,干丹省农村有一位名叫普嘎绍依的老艺人,他从12岁时开始学习民间传统的考尔剧,虽然没有文化,但对唱词记得很熟,并有一副好嗓子,在他1995年病逝之前,柬埔寨文化艺术部曾派专人去老艺人家中,请他录音,然后整理出来,以期逐渐复兴濒于灭绝的考尔剧剧种。

近现代史上,柬埔寨长期处于殖民统治和战争的威胁下。滋养民族文化的土壤——劳动人民终日忙于逃避战乱,无暇顾及生存以外的事,而由王位之争而引发的内乱,更使情况雪上加霜,历史悠久的柬埔寨民族传统文化一度处于停滞状态,大量民间文学类型,如民间戏剧等为人们所遗忘。到了20世纪90年代,柬埔寨进入和平重建时期,虽然得到国际上的关注和援助,但由于种种原因,重建的步伐缓慢,它至今仍然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因此,经费奇缺、后继无人成为当前柬埔寨民间文学继承和发展中所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

步入信息时代后,柬埔寨国内的青年一代也跟随潮流,追求时尚、寻求刺激,在王国政府贯彻开放型经济政策的同时,接受了大量的西方文化,本民族传统的价值观发生了变化。相应地,他们对传统民间文学的态度从逐渐淡漠,进而发展到完全失去兴趣。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问题。

鉴于以上情况,柬埔寨文化艺术部通过报纸、广播、电视等媒介,号召全国人民行动起来,共同保护前人创造出的瑰丽文化遗产。政府还制定了一系列保护民族文化的政策和措施。在柬埔寨文化艺术部召开的2000年工作总结及制订2001年奋斗目标的大会上,公布了未来十年的发展方针,其核心是保护本民族文化,提高高棉民族的自信心,遏制民族文化流失的势头,宣传和提高柬埔寨文化价值观,营造民族文化艺术创作氛围。与此同时,要在加强和巩固地区乃至国际文化交流的过程中,提高国民热爱民族文化的意识。1999年4月,柬埔寨加入东盟这个地区性组织,从而有了更多的与东盟成员国交流的机会。例如,2000年时,迎接新千年的盛大聚会就在吴哥寺举行,柬埔寨独具民族特色的歌舞、戏剧等吸引了许多国内外观众;2001年,改编自柬埔寨神话《金环蛇的故事》的电影《蟒蛇之子》上映,在柬埔寨和泰国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69] 近几年来,柬埔寨在地区性经济合作中的地位日益上升。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柬埔寨民族传统文化复兴的步伐也将加快,柬埔寨在新世纪的形象也将被重塑。

思考题

1.在东南亚地区的民间文学交流中,柬埔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2.柬埔寨戏剧具有哪些特点?

3.柬埔寨民间文学研究面临着哪些问题?你认为应该怎样解决?

本章主要参考书目

邓淑碧主编:《柬埔寨民间故事》,沈阳:辽宁少年儿童出版社,2001年。

李艾译:《吴哥的传说——柬埔寨民间故事》,北京:新华出版社,1985年。 +FROPTGxgG+3iEmp6xtJuIwcP64kbziB8iIF03cFNoYGey3brh0xxo02+gETpY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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