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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功能主义的发展及特点

关于功能主义的发展现状问题,我们拟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概括:

一是自“布拉格学派”以来,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演化和发展,功能主义已由当时的“潮流涌动”变成为引领世界语言学发展的主流样式,不仅流(学)派遍布世界各地,成为唯一可以与形式主义( формализм /formalism)“分庭抗礼”的语言学研究范式,而且不断派生出新的学科。除了许多以“功能”冠名的语言学流派之外,生成语义学、语用学、社会语言学、话语分析、语篇语言学、心理语言学、语言文化学、认知语言学、跨文化交际学等其他功能语言学流派也纷纷在世界各地应运而生。这些新兴学科大多具有交叉性、综合性和跨学科的性质,对它们的研究无疑构成了当代语言学的学术“高地”,为世界语言学的发展乃至人类思想的进步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

二是当代功能主义视域中的语言,已不再是功能主义初期(结构功能主义)那样的封闭的形式结构,而是一种交际机制和交际工具,因此格外重视语言形式在交际活动中的功能阐释和分析。它们在分析不同交际行为时,还注重观察认知过程、心理机制、交际策略和交际效果。也就是说,当代功能主义研究通常会与认知学、心理学、文化学、交际学等基础科学紧密交叉在一起。譬如,当今认知语言学对言语活动的分析,就会比较深入和广泛地联系到人的语言表述之前的整个过程,如思维、记忆、经验和知识等,因为“正是功能主义的方法,才能够把认知语言学提升到言语活动认知的层面”( Левицкий 2010:31)。此外,“交际范畴”(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ая категория /communicative category)亦已成为当代功能主义的核心概念之一,它不仅为功能主义各流(学)派的“共存”提供了条件,并直接催生出功能句法理论,还使对话语的功能分析成为当代语篇语言学的首要任务,从而将功能主义由过去的“结构—功能”提升至“交际—功能”的层面。

三是当代功能主义还特别注重对语言、言语活动、功能语体以及个别语言单位在言语生成、言语感知和达成交际行为目的过程中的作用的分析,由此又派生出如功能语音学、功能词法学、功能句法学、功能修辞学、功能语义学、功能方言学等一批新兴学科,而这些学科又与语言系统和言语交际的功能分析紧密关联。因此,如果说当年的布拉格学派更多只是关注到语音学、句法学和修辞学领域的相关功能的话,那么其追随者们则不仅极大地扩展了对“功能”这一术语本身的理解,而且也极大地拓宽了功能研究的领域和方向。

以上不难看出,当代功能主义与传统的结构主义相比呈现出以下几个显著特点:

在研究方法上,由“描写”( описание )转变为“解释”( объяснение )。结构主义语言学热衷于对语言形式的描写,关注的核心问题是作为语言基础的形式机理问题,即所谓的“形式中心主义”( формоцентризм );而功能主义则注重对语言内容的描写和阐释,关注的核心问题是语言的使用问题,即所谓的“语义中心主义”( семантикоцентризм )。

在研究对象上,变“内部语言学”( внутренняя лингвистика )为“外部语言学”( внешняя лингвистика )。当代功能主义已经跳出语言本身的范围,把研究视域拓展到与语言的理解和使用相关的所有领域,从而具有了巴赫金( М. М. Бахтин )所说的“超语言学”( металингвистика )的性质。

在研究单位上,变主要以“词语”( слово )为主为以“语篇”( текст )为主。前者关注事物、实体、名称,因此崇尚的是“词语中心主义”( словоцентризм ),而后者则强调言语活动和交际,因此推崇“语篇中心主义”( текстоцентризм )。

总之,整体上看,当代功能主义旨在通过语言在社会交际中实现的各种功能来描写和阐释语言系统各层面(语音、词汇、语法、语篇)的种种特征,其根本目的在于从语言功能的角度来研究功能与形式的对应关系,即在结构主义研究 что-лингвистика 和生成主义研究 как-лингвистика 的基础上,进一步回答 почему-лингвистика 的问题。 rBW4aONldG29ir5AstG/BJKyaxsY5avbOb3jBSjeJ6wSqRw0+VvfJeBG433n1q5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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