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即将结束,气候温暖,阳光和煦,我们全家外出去观赏杏花。篮子里装着孩子们的点心:苹果和面包。吃点心的时间到了,我们在大橡树下休息,这时我最小的女儿安娜一直用她那双6岁孩子明亮的眼睛盯着一只虫子,她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叫道:“1只虫子,2只,3只,4只,真好看!来看啊,爸爸,过来看啊!”
我跑过去,孩子手拿着一截树枝,在沙土上翻寻,翻出了一块像毛皮样的东西,上面有毛。我拿了一把小铲子来参与,一会儿工夫我就找到了12只珠皮金龟,大部分是在一块破毛毡和碎骨头里找到的。它们在工作,似乎是在吃这些东西,我搅散了它们的宴席。
这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呢?这是要解决的一个基本问题。布利亚·萨瓦兰 说:“告诉我你吃什么,我就能说出你是谁。”假如我想了解珠皮金龟,我首先得知道它吃什么。读者,请同情博物学家的不幸吧。我探索,沉思,推测,被这个不可明言的粪便问题搅得晕头转向。
珠皮金龟
这堆多纤维的粪便和谁有关呢?我看出其中的主要成分是兔毛,可能是狗的粪便。在塞里尼昂的丘陵里常有兔子出没,它们甚至在一些美食家那儿享有一定的名气。村里的猎人对这些兔子穷追不舍,而他们的狗,作为偷猎者却不用担心没有捕猎证,以及遭遇上宪兵,一年四季不管是禁猎期还是合法捕猎期,它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放弃捕猎兔子的机会。
我认识两条有名的狗,它们叫米拉特和弗朗巴。早晨它们在猎场会合,按规矩相互对视着转三圈,抬腿蹬墙。现在它们出发了,大半个上午在附近的斜坡上,可以听到它们狂吠,它们尾随着兔子从一片矮树丛跑到另一片矮树丛,白尾巴翘着,最后回来了。从它们血淋淋的嘴唇,就能得知这次远征的结果,兔子当场被它们活生生地连皮吞下了。
这是否就能说明珠皮金龟是以这种产品为生呢?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我仿佛觉得从此饲养珠皮金龟就简单了。我将珠皮金龟放在铺了沙土的罐子里,上面罩上金属纱罩,供给的食物是在铺路的石子堆上晒干了的狗屎。可是,我饲养的珠皮金龟不吃,根本不吃。我搞错了,它们到底需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