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停在金雀花上的那群黑蚜虫不远处,竖着一些优美的枝状装饰,装饰上每一根丝线端都有一个小绿球,那是一粒卵,是另一个食蚜者草蛉的卵。那种奇特的产卵方式和悬空摇荡着的卵,让人想起黑胡蜂用的悬索,它为了使新生的幼虫不受活猎物的伤害,把卵悬挂在从卵室里垂下来的线绳末端。草蛉恰好相反,它们的卵不是垂挂下来的,而是放在高处,一束纤细的圆柱把卵托起来,卵就产在支架上。建构这种特殊装置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和前人一样欣赏这优美的束状,一个产卵支架托着一些卵。我无法理解这种造型有何用途。美观和实用一样,也有其存在的理由,也许这就是唯一的解释。
普通草蛉
作为一种可怕的动物,草蛉所缺少的仅仅是高大的身材。它身上长着一束束粗粗的刺毛,足长,踮起脚尖显出一副非常高傲的样子。这只可怕的虫子用肛门做支撑,是个踩着高跷的双腿残缺者。它的大颚像尖端弯曲、中间空心的钳子,插进蚜虫的大肚子,把蚜虫吸干,而无须做出其他的动作。蚁蛉和龙虱幼虫的管状钩也起着同样的作用。第二代草蛉的残忍冷酷程度超出了第一代,就像休伦人把从战俘头上剥下的带发头皮系在腰上那样,它们也把吸干了的蚜虫披在背上,像披着战服一样在蚜虫堆上挑拣、觅食。它们每吸干一只蚜虫,就会在自己的外套上添加一件破衣服。
普通草蛉的幼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