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里希是西方艺术史家的杰出代表,是西方一位伟大的古典人文主义研究学者。在中国美术学院举行的一次关于“贡布里希纪念讲座”的国际学术研讨会议上,中国美术学院艺术人文学院副院长孔令伟认为,贡布里希所代表的西方古典学术传统,有一个非常深厚的根基,通过对贡布里希进行专门研究,一方面可以比较全面地对以贡布里希为代表的西方艺术史学的上下文有一个真实的认知,另一方面可以帮助中国的艺术史学者建立一个可靠和可以信任的知识系统;否则,一味地跟在西方艺术理论界的时尚后面,我们就会变得浮泛和没有根基。同时,中国美术学院艺术人文学院副院长万木春认为,贡布里希也是我们认识和研究西方艺术史、透过局部以窥全体的合适人选。
本书分为开头部分的绪论,中间部分的七章正文,以及结尾部分的余论,具体内容如下:
绪论部分简述贡布里希的生平及其哲学、心理学、语言学、图像学的理论来源,国内外对其进行研究的现状、价值和意义等,但重点突出问题意识。在肯定目前已有的国内外贡布里视觉艺术研究的基础上,指出其局限性和有待进一步研究的发展趋势,以及进一步研究的主要内容、拟突破的重点和难点。
第一章探讨贡布里希视觉艺术预成图式论。贡布里希认为,没有“纯真之眼”,在创作之前,艺术家的预成图式已经内化为其艺术视知觉,然后通过“预成图式”的投射和修正进行创作;接着,探讨贡布里希的这种艺术视知觉论对阿恩海姆艺术视知觉论的发展;最后,探讨贡布里希视觉艺术预成图式论的优点及不足等。
第二章探讨艺术生态壁龛:贡布里希的图式与情境逻辑关系论。贡布里希的视觉艺术观念主要包括图式论和情境逻辑论,本书以“艺术生态壁龛”为中介对其进行了整合,并以此为基础分析了古埃及的艺术(图式即所知)、古希腊的艺术(图式即所见)、中世纪的艺术(图式即图像)、文艺复兴的艺术(图式即和谐)、19世纪及其后的艺术(传统图式的中断)。
第三章探讨贡布里希视觉艺术错觉论。贡布里希认为,观者对于视觉艺术作品的解读,需要离开一定的适当距离,充分发挥观者的想象力。这里有两个条件:第一,视觉艺术作品犹如一个屏幕,里面有许多空白点;第二,观者必须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想象力并具备一定的方法,如“等等原则”对视觉艺术作品进行投射和信息填充。由于视觉艺术作品具有多义性,观者的解读也就具有多义性,但是观者不能同时给出两种解读,如鸭兔变形图等。
第四章探讨贡布里希视觉艺术装饰论。首先,探讨了装饰艺术的秩序感;其次,探讨了装饰艺术的习惯势力;最后,探讨了装饰艺术的风格心理。
第五章探讨贡布里希视觉艺术图像论。首先,探讨图像象征的哲学,即柏拉图和新柏拉图主义两个世界的类比象征理论,以及亚里士多德的隐喻理论对图像艺术的影响,从而使图像艺术不同于一般的摹仿外形的图形,并显得内涵无比丰富;接着,探讨了贡布里希图像学分析的类型学方法和得体原理,及其对图像学过度阐释的规范和价值。
第六章探讨应用贡布里希的艺术视知觉论重新审视中国古典形神画论的生态演变,即从先秦、秦、汉时期重形似的形神观,到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时期重形神兼备的形神观,再到元明清时期“离形而得神”的重神似的形神观,可以看出“神”是如何背离“形”的。在“神”背离“形”的背后,是中国不同时期视知觉文化差异的演化,是中国古典形神画论史中兴趣点的演变等。
第七章探讨贡布里希视觉艺术观念在中国的传播与影响。首先,探讨贡布里希视觉艺术观念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情况;接着,探讨贡布里希视觉艺术观念于20世纪80年代在中国迅速传播影响的内外原因;最后,分析贡布里希视觉艺术观念于20世纪90年代在中国传播由热到冷的内外原因。
余论对全书进行总结和展望。结论如下:第一,用“艺术生态壁龛”整合了贡布里希的图式论和情境逻辑论;第二,用贡布里希的艺术视知觉论分析了中国古典形神画论的生态演变;第三,对贡布里希以再现为主,两边分别是图像象征和装饰的视觉艺术观念论进行了较全面的研究;第四,在全面研究贡布里希视觉艺术观念的基础上,研究其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并分析其背后的深层原因;第五,对有待进一步的研究进行了分析和展望。
高尚学
2019年8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