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科罗·帕格尼尼(Niccolo Paganini,1782-1840)
意大利小提琴家、作曲家。主要作品:《降E大调协奏曲》《女巫之舞》《无穷动奏鸣曲》《威尼斯狂欢节》等。
这两支小提琴是不可分开的组合,它们发出的音乐曾在欧洲音乐厅掀起阵阵旋风。现在,其中一支必须进行修理,另一支却不得不在修理过程中继续演出。修理大师的小提琴,足以让修理师们紧张得要命。
这位“外科医生”——专修高级小提琴的师傅,是巴黎人韦尧姆先生。当他的凿子开始撬开乐器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破裂声。帕格尼尼的心猛然一紧,从椅子里跳起来,他紧张地在师傅面前躬下了腰。凿子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这位大师越来越紧张。他说,这简直是用凿子锥他的肉啊!
小提琴和小提琴家都幸存下来了,但由于帕格尼尼从来不免费演出,所以修理师并没有因此听他拉一曲。指挥家查尔斯·哈利爵士可以证实这一点。据他回忆,他常常在巴黎的琴行里遇到帕格尼尼。在19世纪30年代,哈利是年轻的小提琴手,帕格尼尼却常常用一根瘦骨嶙峋的指头指着钢琴让他去弹。
在哈利的儿童时代,他就听说帕格尼尼的琴技如何了得,被描绘得不可思议,所以他非常盼望亲耳聆听。在一个难忘的场合里,当哈利为帕格尼尼演奏一番后,等来的却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终于,帕格尼尼站起来向自己的琴盒走过去。哈利觉得,能听伟大的帕格尼尼单独为自己的演奏,真是一个人生的新起点。
|||意大利小提琴家、作曲家帕格尼尼
帕格尼尼打开琴盒,拿出小提琴,仔细调音。哈利等他拿起琴弓,开始拉。那悬念简直要让自己窒息。帕格尼尼调试完毕,看起来很满意。哈利屏住呼吸等待他拉出第一个音符。然而最后,这位大师却仔细地将小提琴放入琴盒,合上琴盒盖子,结束了帕格尼尼唯一的“表演”,这就是哈利所经历的。
让·雅克·卢梭(Jean Jacques Rousseau,1712-1778)
瑞士裔法国启蒙思想家、音乐家。主要作品:《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社会契约论》《爱弥儿》《忏悔录》等。
卢梭是欧洲18世纪最伟大的人物之一,但在众多音乐家看来,他也是最被人讨嫌的一位。
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是以音乐家的身份开始他的职业生涯的。1732年,二十岁的卢梭还是个志大才疏的家伙,他自封为作曲家,却连一首最简单的饮酒谣也写不了。一次,他遇到一位很有名的法律教授,教授要在家里举办音乐会。卢梭开始为他谱曲。两周后,卢梭觉得大功告成,踌躇满志地将他谱写的曲子送给乐师,以届时助兴。
音乐会的那个晚上,年轻的卢梭对乐师们指手画脚,什么时间控制啦、如何诠释呀、怎样重复提示呀。调试了五到六分钟,准备就绪。卢梭用一个昂贵的纸卷在指挥桌架上拍了几下。屋子里顿时肃静下来,卢梭煞有介事地开始打起拍子。
多年后,卢梭回忆说,遍翻法国歌剧史,从来没有哪次演出像这一次具有闹剧的性质。乐师们被笑声噎住了,观众们则坐在那里翻白眼。乐队为了尽量让作曲家出丑,就一个劲儿地制造杂音,将喧哗弄得足以把聋子的耳膜刺穿。卢梭听见有观众在窃窃私语:“简直受不了啦,这是什么疯子音乐!简直就是噪音嘛!”他大汗淋漓,死撑着,却没有勇气中断演出,溜之大吉。
后来,卢梭并没有放弃,写出了一部非常成功的歌剧《小村贤人》。但他依然有狼狈不堪的时候。当他检查这部歌剧的排练时,他和那些乐师们磕磕碰碰,自己的画像居然被他们执行了绞刑!卢梭这样回应道:“我不担心他们现在要把我吊起来,这之前他们已经将我折磨得够呛了。”
西德尼·拉尼尔(Sidney Lanier,1842-1881)
美国音乐家、教授。主要作品:《生活和歌唱》《佛罗里达风光、气候和历史》《子国王亚瑟》《英文小说和原则的发展》等。
那些从美国内战中幸存下来、却始终摆脱不了战争阴影的人当中,有一位很有前途的作曲家兼长笛演奏家西德尼·拉尼尔。
1842年2月3日,西德尼·拉尼尔出生于佐治亚州的梅肯。他年轻时就是个天才的音乐家和诗人,内战爆发后,他却不得不放下长笛,加入了南部联邦军队,当了一名列兵。在近四年的时间里,他尝尽了战争的苦头,但是他最痛苦的日子,却是在战争快结束时才开始的。
那是在1864年秋天,他当了战俘,被囚禁在马里兰州瞭望岬的联邦监狱长达四个月。其间他染上了肺结核——就是那时通常说的肺痨病。后来回想起那些岁月,拉尼尔觉得自己“简直是半条命的状态”。
拉尼尔对诗歌艺术和音乐艺术的融会贯通非常痴迷。1876年他为作曲家达德利·巴克的康塔塔舞曲《哥伦比亚百年沉思》,写出了富有创意的歌词,它后来在费城百年庆典的开幕式上演出。
因为疾病缠身,拉尼尔1872年的冬天是在得克萨斯州的圣·安东尼奥度过的。他在那里加入了当地的德国唱诗班,但他的经济压力却越来越大,第二年他又去了北方。他在巴尔的摩的Peabody乐团做长笛手,断断续续干了五年。为了糊口,他创作诗歌并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授课。另外,他创作了一些短小的长笛曲,还为小乐队写作品。在1875年,他写了一首长诗交响曲,又过了很久以后,这部作品才为他的“诗歌音乐相似论”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
西德尼·拉尼尔只活了三十九岁,却超常规地展现了非凡的音乐才华。他的艺术生命在十六年前被缩短了,不是因为战争,而是那四个月联邦监狱生活的折磨。
弗里茨·克莱斯勒(Fritz Kreisler,1875-1962)
奥地利裔美国小提琴演奏家、作曲家。主要作品:《爱之欢乐》《中国花鼓》等。
在音乐史上,弗里茨·克莱斯勒欺世盗名、臭名昭彰——他能够将早期大师的作品和自己的作品混为一谈,让别人信以为真。其实,早在1935年丑闻爆发以前,克莱斯勒就玩弄花招将两个大作曲家卷入其中。
克莱斯勒生于1875年2月4日。1882年才七岁时他就进入维也纳学院。克莱斯勒的和弦和音乐理论老师就是大名鼎鼎的安东·布鲁克纳。布鲁克纳是瓦格纳的坚定支持者,克莱斯勒和他的伙伴们决定找茬儿反对瓦格纳。
布鲁克纳有一只叫莫普斯的小胖狗,午饭时间它和孩子们在一起,而那时布鲁克纳去了更清净的地方。这些孩子开始折腾莫普斯。当他们演奏瓦格纳的作品时,就猛拍、猛追小狗。而当他们演奏布鲁克纳的《赞美颂》的主题歌时,就给莫普斯喂食。不一会儿,他们把小狗训练好了——只要一听见纯粹的瓦格纳音乐就会从屋子里跑出去,而当演奏布鲁克纳的曲目时它就会兴奋地跑回屋里。
一天,当布鲁克纳吃完午饭返回时,孩子们开始实施他们的恶作剧。“布鲁克纳先生!”他们说道,“我们知道你对瓦格纳很忠诚,但我们认为他根本比不上你。为什么呢?因为即使一条狗也知道,你是一个比瓦格纳更伟大的作曲家。”
布鲁克纳的脸一阵发红,问他们什么意思。
这时莫普斯出来了。孩子们演奏瓦格纳的作品,莫普斯就嚎叫着从房间里跑了出去。然后,他们就演奏选自布鲁克纳《赞美颂》的主题歌,莫普斯回来了,充满期待地对着他们的袖子挥舞着尾巴和爪子。“真相”大白,布鲁克纳信服了,大受感动。
就这样,在这只叫“莫普斯”的小狗帮助下,年轻的弗雷兹·克莱斯勒和他的伙伴们搞定了19世纪80年代一场巨大的音乐纷争。
赫伯特·维克多(Herbert Victor,1859-1924)
爱尔兰裔美国作曲家、指挥家、大提琴家。主要作品:《美国幻想曲》《玩具国的男孩们》《姆勒·莫迪斯特》《红磨坊》等。
赫伯特·维克多是美国出类拔萃的轻歌剧作曲家,他也曾经卷入音乐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官司之一。
赫伯特·维克多1859年出生于都柏林。1886年,他以大提琴手的身份来到纽约,不久便开始了自己的指挥和作曲职业生涯。1898年他成为匹兹堡交响乐团的指挥。一直以来,他对别人的评论都不太注意,无论好坏。直到1901年的一天,他读到《纽约音乐信使报》关于他的文章才大吃一惊。这是一篇评论文章,不是针对他的某一部作品,而是对他的整体评判。
“所有出自赫伯特·维克多的让人发笑的作品完全是拙劣的剽窃。”评论文章说,“在那些愚弄观众的歌剧中,没有一个咏叹调,没有一个华尔兹、波尔卡,没有一个快步舞曲,没有一个进行曲让观众的耳朵愉悦。街头钢琴和手风琴都对此不屑一顾。——这恰好是观众不认可的最好证据。赫伯特一炮走红,纯粹是走了狗屎运,他曾经得到指挥一支铜管乐队的机会,然后加入一个由演员和波希米亚人 组成的、以‘羔羊’著称的嬉戏俱乐部。这些人对音乐完全失去了理解力,却接受这位乐队头儿、这样一位好好先生来做他们的音乐指导。美国(淳朴热情)的民风立即将他和那些严肃的作曲家等量齐观。匹兹堡的精明人是如何将这位精明的乐队头儿选为交响乐指挥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赫伯特·维克多勃然大怒,以诽谤罪将《音乐信使报》告上法庭,要求法庭判对方赔偿五万美元损失。在接下来的十五个月里,这起官司一直是报纸的头条新闻,这也归咎于被告辩护人声明的荒唐性——特别是其中一条声称赫伯特的轻歌剧《尼罗河的巫师》,一个音符不变地剽窃了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这条声明很容易就被聪明的指挥沃尔特·达姆罗施给驳倒了。
最终赫伯特胜诉,但他只从《音乐信使报》那里得到五千美元的赔偿。总体而言,人们还是认为赫伯特是一个受人尊重、欢迎的作曲家。
埃克托尔·柏辽兹(Hector Berlioz,1803-1869)
法国作曲家、指挥家。主要作品:《幻想交响曲》《李尔王》《哈罗德在意大利》等。
埃克托尔·柏辽兹自我表达方式很丰富——不仅在音乐上,还在罗曼史上。1828年,他被爱尔兰女演员哈里特·史密森弄得神魂颠倒。当时,史密森随一个英国剧团在巴黎演出歌剧《朱丽叶和奥菲利亚》。对于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情,柏辽兹于1830年2月6日给他朋友菲迪南德·希勒写信倾诉:
|||法国作曲家柏辽兹
你能够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这种感情的力量,这种折磨我、摧毁我的力量到底是什么?问问你的天使——那个为你敞开了天堂之门的天使吧。我们别怨天尤人了,亲爱的菲迪南德,我必须告诉你:爱情之火正在熄灭!且慢点燃它!我已经焚毁了写满爱情挽歌的手稿。我看见奥菲利亚在哭泣,怜悯的泪水无止尽。我听见她哀恸的声音,她那圣洁眸子里的光芒将我烧成了灰烬。亲爱的菲迪南德,我不明白,这就是真正的痛苦吗?
我用了很长时间,尝试让泪水变干……这一段日子,冥冥之中,我仿佛看见了贝多芬,他正忧心忡忡地凝视着我;我似乎看见了斯蓬蒂尼 ,他对我惺惺相惜——他领教过那种痛楚;我依稀看见了韦伯,他就像一个熟悉的精灵在我耳畔絮语,它栖息于一片乐土,随时准备将我慰藉。
无论是摄政团咖啡馆里玩骨牌的人还是某个协会的成员,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疯了——彻底疯了!不,我还得活下去——再一次活下去,音乐是一项神圣的事业,除了真爱,没有什么比它更加圣洁。爱情要把我弄得和音乐一样不快乐,但——至少我得活下去。
柏辽兹确实活下去了,而且还结婚了——当然是和哈里特·史密森分手后。
无论在哪里表演,弗朗兹·李斯特都会引起轰动。1842年2月,三十一岁的李斯特访问圣彼得堡。通过俄国作曲家米哈伊尔·格林卡对此的描绘,这个耀眼的小提琴家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他非常娴熟地弹奏肖邦的《玛祖卡舞曲》《夜曲》《练习曲》等作品,一句话,所有经典和流行的音乐,但明显带有非常做作的“高雅”痕迹……在我看来,他对巴赫作品(我清楚地记得是《平均律钢琴曲》)和他自己改编的贝多芬交响乐的演奏也不能让人满意。
演奏贝多芬的奏鸣曲——甚至整个古典音乐时,李斯特的诠释并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他按键盘的方式是抽筋式的,就像在剁肉一样。他演奏哈姆尔的《七重奏》时,表现得近乎丢脸。我认为哈姆尔早已将此演奏得更加简练,无与伦比。演奏贝多芬的《降E大调协奏曲》时则好多了。总体而论,我觉得在对上述作品的诠释上,李斯特无法和菲尔德、查尔斯,甚至索伯格相媲美,特别是在音阶上。
李斯特对我亲笔签名的乐谱《鲁斯兰》中几个曲目进行了即兴演奏。这些曲子之前没有任何别的人看过,但让人震惊的是,他一个音符都没弹错……
在交际中,李斯特除了借助他的一头长发之外,还常常摆出一副优雅而矫揉造作状。而在另外一些场合,他又流露出倨傲的自信来。至于其他嘛,尽管总是一种恩赐别人的神态,李斯特还是很有人缘——特别是在艺术家和年轻人当中。他兴致勃勃、全神贯注地参与各种欢乐聚会,同时一点也不介意和我们痛饮一番。
朱塞佩·威尔第(Giuseppe Verdi,1813-1901)
意大利歌剧作曲家。主要作品:《伦巴底人》《纳布科》《阿伊达》《厄尔南尼》《阿尔济拉》《弄臣》《游吟诗人》《茶花女》《假面舞会》《奥赛罗》等。
朱塞佩·威尔第是一个作曲家,却一度为了政治事业而奋斗。他的政治角色与他的心愿相背,1865年2月8日,他写给剧作家弗朗西斯科·皮阿维的一封信,谈及此事。
我收到卡瓦尔伯爵的来信,力劝我接受一些市民对我竞选议员的提名。我到土伦去看他,他取笑我关于自己不适合当议员的说辞,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有说服力的理由。
“那好吧!”我最后说,“我接受这个提名,但条件是几个月后就辞职。”
“很好!”他说,“提前通知我。”
于是我成了一名议员,经常去议会开会。后来,宣布意大利定都罗马时召开了正式会议。投票后,我就去见伯爵,对他说:“我认为,我向议会辞职的时机到了。”
“等我们去了罗马再说吧!”伯爵说,“这一段时间我要去乡下了。”
|||意大利歌剧作曲家威尔第
这是我听到的他说的最后的话——几个星期后他去世了。几个月后我离开罗马,四处游历,最终因职业原因定居巴黎。
我离开议会两年多了,从此几乎没有再踏入那里一步。有几次我想递交辞呈,但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未能如愿。我仍然是个议员,这和我的意志、趣味格格不入。我没有政治立场,没有工作才能,而且缺乏最起码的耐心。
现在你什么都明白了。如果你非要为我写议员传记,你只需在空白页中间印下这样一行字:“此书四百五十页,其实只有四百四十九页,因为议员威尔第并不存在。”
1790年2月9日,约瑟夫·海顿刚回到匈牙利他老雇主埃斯特哈兹家族的乡村庄园。在致他朋友冯·根辛格的信中,他对维也纳的舒适宜人充满了渴望。
此刻,我茫然地坐着,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几乎尝不到人情温暖。悲哀,记忆中的那些美妙日子一去不返了!谁能知道,那些好日子还会来吗?那个美好的、意气相投的朋友圈子,那些迷人的音乐夜晚都空留余温、徒留回忆,真是难以用文字表达!
所有的热情都去哪儿了?消失了,消失很久了。在家里,我发现一切都乱了套。我的房间凌乱不堪,我那曾经嘹亮悦耳的心爱的钢琴音也不准了,一点儿也不听使唤,带给我的是烦恼而不是安慰。我睡眠不好。即使入梦,梦里也饱受折磨,因为我梦见在听一场优秀的演出——《费加罗的婚礼》 。可怕的北风将我吹醒,几乎将我的睡帽吹跑。
在埃斯特哈兹,没人问我这样的问题:“请问您的巧克力要加奶吗?你喜欢黑咖啡还是加点奶酪?亲爱的海顿先生,我能够为您做点什么呢?您要香草冰淇淋还是菠萝冰淇淋?”此时此刻,我很想要一片上好的帕尔马干酪,特别是在那些忙碌的时候,这干酪与黑面团和面条放在一块吃,吞咽得更快。今天我已经让杂工送几磅过来。
亲爱的女士,假如在这封信中我随意涂鸦,用如此拙劣的语言浪费您的时间,请原谅我,就像维也纳人善待他人那样饶恕我。我已经渐渐习惯了乡村生活。昨天,我头一回研习了一下乡村生活——这正是海顿的生活。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1799-1837)
俄国诗人、俄罗斯近代文学的奠基人、俄罗斯文学语言的创建者,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主要作品:《奥涅金》《黑桃皇后》《致大海》《自由颂》等。
俄国歌剧史上,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幕是柴可夫斯基的歌剧《奥涅金》里面两个朋友的决斗。这部歌剧取材于亚历山大·普希金写于1831年的一首叙事体诗歌。普希金曾经以很多方式预言了自己的宿命。
|||俄国诗人普希金
普希金是一个杰出的诗人,他的妻子娜塔莉娅是俄罗斯上流社会最美貌的女人之一。1836年秋,一个年轻的法国人乔治·丹特士,开始和娜塔莉娅勾勾搭搭。作为外国人,他对俄罗斯伟大的民族诗人毫无敬意。而娜塔莉娅也绝不阻止男爵的“殷勤”,他们的绯闻不久便闹得满城风雨。一个恶作剧者给普希金写了一封法语信,告诉他已经毫无争议地当选为“最佳绿帽先生”。这时情况已经变得非常危险。
妒火中烧的普希金一口咬定,这个男爵是幕后黑手,于是就给他下了战书,要求决斗。情况却发生了奇怪的逆转。男爵给普希金回信,说他喜欢的是娜塔莉娅的妹妹凯瑟琳,而不是娜塔莉娅。于是决斗避免了。
不久,男爵和凯瑟琳结婚,成了普希金的连襟。但这个家庭并不快乐,不久丹特士和娜塔莉娅又勾搭上了。普希金怒发冲冠,匆匆给丹特士的父亲写了一封充满了叱骂和侮辱的信。这一次,丹特士向普希金发出了决斗的挑战。
决斗时间定在1837年2月10日下午4点。普希金和他的助手、一个学生时代就认识的朋友驱赶马车穿过圣彼得堡,赶往约定地点——黑溪。一路上,他们还向很多不知详情的朋友打招呼。普希金和男爵同时到达。普希金对准备工作很不耐烦。最后,两人走过雪地,转身,用手枪瞄准。丹特士先开枪,普希金腹部中弹,倒在血泊中。
两天后,亚历山大·普希金撒手而去。最让人难忘的,是他的诗歌《奥涅金》,在诗中他预言自己死于决斗。
伊萨克·阿尔贝尼兹(Isaac Albeniz,1860-1909)
西班牙作曲家、钢琴家。主要作品:歌剧《佩比塔·希梅内斯》、组曲《伊比利亚》等。
伊萨克·阿尔贝尼兹一岁时开始弹钢琴,四岁时登台即兴表演,六岁时参加巴黎音乐学院入学试演,如果不是因为鲁莽闯祸——将一只球掷向一扇关闭的窗户,他就被录取了。
年轻的阿尔贝尼兹既是父母的希望,同时又是一场噩梦。1860年,阿尔贝尼兹出生于西班牙的康普罗顿,他的父亲是赫罗纳省一名政府官员。在音乐学院入学考试失利后,老阿尔贝尼兹开始让六岁的儿子进行持续三年的密集的巡回表演——重点是如何提高演出技巧。这个孩子有两个绝活:一是在键盘上覆盖着东西弹,二是背对着钢琴弹。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小阿尔贝尼兹表演时,打扮成一个火枪手,旁边还放上一把剑。
小阿尔贝尼兹八岁时,因为受不了父亲的严厉管教,又受了儒勒·凡尔纳小说的诱惑,居然离家出走了。出门时,他仍然穿得像一个小火枪手。他混上一趟火车,在车上巧遇埃斯科里亚尔市市长大人。那是一个非常和蔼的人,他将小阿尔贝尼兹安排到当地赌场去演出,然后让他带着他赚的钱,把他送上返回马德里的火车。但是小阿尔贝尼兹却又混上了开往相反方向的另一趟车。没想到,匪徒洗劫了那趟火车。
小阿尔贝尼兹不愿意身无分文地回家,就在西班牙和葡萄牙之间巡回演出。十二岁那年,卡地兹市市长将他“缉拿”,让他回到父母身边。小阿尔贝尼兹却又藏进一艘驶往南美洲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海轮。一年后,当他正在古巴的圣地亚哥演出时再次落网,被送往哈瓦那。世界真的很小——他的父亲居然正好在那里当税务检察官。
老阿尔贝尼兹从此允许他儿子满世界晃荡。小阿尔贝尼兹最终还是返回巴黎,他再次申请入读巴黎音乐学院,被顺利录取。因为这次他没有再犯那个朝窗户扔球的鲁莽错误。
1888年2月12日,为了功成名就,彼得·柴可夫斯基从莱比锡动身前往布拉格。他给他的兄弟摩迪斯特写了这样一封信:
我们于星期天(12日)和热罗蒂一道前往布拉格。在边境上我就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欢迎仪式。卫兵长官问我是不是柴可夫斯基,当我承认后,他显得非常恭敬。在可拉卢帕(抵达布拉格前最后一站),一个代表团和一大群人正对我们翘首以盼,准备护送我们去布拉格。在布拉格,接待我们的是人山人海、一个代表团、手持鲜花的孩子们和两场演讲——一场用俄语,另一场长篇演讲用捷克语。我通过一堵厚厚的人墙向一个马车走去,人们欢呼着:欢迎!在旅馆里,我被安排在最豪华的房间。傍晚,在歌剧院演出《奥赛罗》,我遇到一大群熟人,受到更多的欢迎。歌剧演出后,在旅馆进了晚餐。
昨天早上德鲁瓦可拜访了我,他待了两小时才走。在博物馆主管和俄罗斯牧师的陪同下,我到城市四处游览,看了一些重要景点。在瓦里切卡家吃晚饭(这是一个亲俄的书店店主)。我们又到全市最好的舞厅参加舞会,我坐在包厢里,每个人都看着我。
今天上午10点半,我们在俄罗斯教堂参加了一个仪式。又访问了学生俱乐部,在瓦里切卡家吃饭。随后,和博物馆主管(他说一口流利俄语)驱车游览市容。为了表示对我的敬意,他们为我举办了盛大晚宴……所有这一切都好极了,值得赞赏,但你想象我有多劳累、多受罪。我都晕头转向了……
看来我在这里还不错,与其说我是个优秀的作曲家,还不如说那是因为我是个俄国作曲家。我这就给你邮去剪报。再见了,摩丁卡!因为我的缘故,既让你开心,又让你担忧,我很抱歉!
达律斯·米约(Darius Milhaud,1892-1974)
法国作曲家。主要作品:《可怜的水手》《克里斯托弗·科隆贝》等八部歌剧、《创世纪》等十部芭蕾舞剧音乐等。
1917年2月,作曲家达律斯·米约离开战火纷飞的法国,他担任法国新任驻巴西公使的秘书,前往巴西里约热内卢赴任。他在那里的经历对法国政治没有什么影响,却影响到法国的音乐。
米约是在“狂欢节”期间抵达里约的,这个假日让他对巴西民俗有了了解。在他的自传《我的快乐人生》中,米约描绘了狂欢节降临时街上的欢乐气氛:
唱歌的人最喜欢的娱乐之一就是即兴表演——为反复演奏的旋律配上歌词。歌手必须紧紧跟上歌词,一旦他跟不上了,下一个立即接过去。这样的合唱没完没了,它的单调和持久的节奏最终产生了催眠的效果,舞蹈者们则沉醉其中。
米约想起那些去参加舞会的女士们,她们身着正装,依偎在她们丈夫的臂膀里。由于大部分黑人舞蹈者是仆人,他们就从他们主人那里借来衣服,有时候甚至连他们的名字和头衔也借过来。一个晚上,米约听到有人叫“参议院议长”和“英国大使”,结果是两对着装参加伴奏的仆人夫妇,骄傲而自告奋勇地走过来。米约总结了这件事在音乐上的影响:
六个星期来,所有人都投入了歌舞的海洋。一首最流行的歌曲被确定为《狂欢节之歌》。在1917年,我们无论在哪里都能够听到这首歌。它在电影院前面被小乐队匆促地演奏,被军乐队、村镇乐队演奏,在每一个房间里被哼唱着——整个冬天,我们都被它包围了。
里约热内卢的节奏和旋律对米约的“纠缠”远不至此,他那些最好的音乐,灵感就来自于狂欢节期间听到的各种音乐。
罗伯特·舒曼(Robert Schumann,1810-1856)
德国作曲家、音乐评论家。主要作品:钢琴曲《蝴蝶》《狂欢节》《童年情景》等、声乐套曲《妇女的爱情和生活》《诗人之恋》、艺术歌曲《月夜》《奉献》《核桃树》等。
1836年情人节前夕,罗伯特·舒曼在前往茨维考的路上,给克拉拉·维克写了一封信:
等待邮车是让我不合上眼睛的唯一办法。刚过去的两个钟头我一直在等待快件邮车。道路糟透了,也许我们得到凌晨2点才能继续赶路。你在我眼里清晰可见,我最挚爱的克拉拉!看起来你就在我身边,触手可及。从前我可以在美妙的乐句中向你袒露心迹,但现在不能了……
我还是告诉你吧,我的未来会更有保障。当然,我不能坐吃山空。如果我要赢得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还得加倍努力。你会继续从事你的艺术,分享我的作品和快乐,分担我的负担和痛苦。
我在莱比锡的当务之急是安顿下来。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谁知道呢?也许当我向你家人提出咱俩的婚事时,你的父亲不会拒绝。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但现在我信任我们的爱情天使。命运将我们紧紧连在一起了。很早我就知道这一点了,尽管我没有勇气早点向你表白,或者求得你的理解。
|||德国作曲家、音乐评论家舒曼
下次我将就今天草草写下的句子给你更完满的解释,如果你不能完全明白,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此刻房间已经很暗了,我的伙伴已经睡着了。屋外是暴风雪。而我呢,我将在墙角找个庇护所,用个垫子蒙着我的头,除你之外,一无所思。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1685-1750)
德国作曲家,又称“老巴赫”。主要作品:《平均律钢琴曲集》《法国组曲》《英国组曲》《a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布兰登堡协奏曲》《马太受难乐》等。
1703年夏天,一个十八岁的风琴手在阿恩施塔特的新教堂里走马上任。他的合同让他得到一份不菲的薪水和很多优厚待遇。如果教堂方面信守合同,巴赫的情况会很乐观的。但他们为这个风琴手增加了一个义务,留下了致命的冲突。
这个天才的风琴手就是性格急躁的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除了他所有的职责以外,他还得负责培训一小群拉丁学校的学生。这些学生很难管束,以致被市议会贬斥为“丢脸的”。因为巴赫比大多数学生还年轻,所以他很难维持纪律。两年来,这位坏脾气的教师和不守纪律的学生冲突不断。
这些捣乱分子中,有一个吹巴松管、叫盖伊斯·巴赫的家伙,他比巴赫大三岁,尤为恶劣,故意挑衅巴赫。一个很黑的晚上,他在街上和巴赫狭路相逢。他用棒子打巴赫,还叫他“脏狗”。巴赫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因为他曾经取笑盖伊斯·巴赫,叫他“母山羊巴松管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巴赫拔出他的佩剑,二人继续厮打。巴赫避开棍棒,用佩剑攻击,有几剑刺破了盖伊斯·巴赫的夹克衫,要不是路人冲上来阻止,可能会酿成流血事件。
尽管条件“并非完美”,教堂官员极力要求巴赫和教堂合唱团合作。但在斗殴事件后,巴赫对这些烦扰的学生非常恶心,最终设法逃离了课堂。
巴赫的麻烦还没有完呢,不久他又和教会发生矛盾,这导致了他人生的两大变化。
十七岁的巴赫曾经很热切地接受了阿恩施塔特的新教堂里的风琴手职位,还担负着一项重任——给一个平庸而粗蛮的合唱团授课。然而情况很快变糟糕起来。年轻的巴赫性格固执、血气方刚,和这些人矛盾重重,局面一度发展到一个乐队成员用棍棒殴打他、他则拔剑回应的地步。
为了尽快忘记这些尴尬,巴赫向教堂官员告假四周,以便他去吕贝克拜访风琴家迪特里希·布克斯特胡德。获准后,巴赫开始前往二百三十多英里以外的吕贝克。他大概是坐马车去的。巴赫对布克斯特胡德指挥的一些音乐晚会最有兴趣。他去的正是时候,发现他们的表演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期待值。
|||德国作曲家巴赫
吕贝克这里的音乐水准将巴赫镇住了。四个礼拜变成了四个月。有一刻甚至有人告诉他,只要他答应娶布克斯特胡德三十岁的女儿安娜·摩甘娜为妻,他就可以成为布克斯特胡德的继任者。巴赫婉言谢绝了。返回阿恩施塔特后,他爱上了他的远房表妹玛莉亚·芭芭拉·巴赫。
巴赫最终回到阿恩施塔特,成了一个全新的音乐家。在吕贝克全新的听觉体验给了他很多灵感。当他伴奏圣歌时,更富于创造性,他在圣诗之间加入很长的即兴表演。很多都让教堂会众们迷惑,并惊慌不已。那些教堂官员仍然对他的长期缺席耿耿于怀,命令他停止“装饰”音乐,巴赫则通过将序曲压缩,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后来,教堂官员又对巴赫的一些绯闻喋喋不休,说他利用教堂休息时间,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女”(即玛莉亚·芭芭拉)伴奏。
到了1707年6月,巴赫实在忍无可忍。他到穆尔豪森找了个风琴手的新工作。10月,他安顿下来,迎娶他的新娘玛莉亚·芭芭拉。
爱德华·格里格(Edvard Grieg,1843-1907)
挪威作曲家、指挥家、钢琴家。主要作品:组曲《培尔·金特》《在霍尔贝克时期》以及《a小调钢琴协奏曲》等。
这是1870年2月17日,爱德华·格里格写于罗马的一封信。
亲爱的父亲、母亲大人:
昨天,当我坐在斯堪的纳维亚俱乐部玩惠斯特游戏 时得到一个消息,李斯特想在他的家里见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他。最近他在城里等我,我立即赶过去见他。李斯特住在提图斯凯旋门和老罗马广场附近的修道院里。听说他喜欢别人带点什么,我就把我最近写的小提琴奏鸣曲带上,曲谱外面写着:“恭请李斯特先生雅正!”我还带着写给诺拉克 的葬礼进行曲、一本歌曲小册子,然后赶紧出街,心里忐忑不安。其实我原本不必如此过虑的,因为李斯特先生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格里格回忆道,李斯特的眼睛饥渴地看着他卷成筒放在胳膊下的奏鸣曲,他“长得像蜘蛛似的手指”伸得那么长,格里格恨不得立即打开包裹。李斯特开始翻阅乐谱,还很快地哼起奏鸣曲的第一部分,偶尔还点头喝彩:“好极啦!太棒啦!”
格里格承认,李斯特当时让他有些局促。
我的心里乱成一团,但当他要我弹奏鸣曲时,我完全泄气了。以前我从来没有在钢琴上弹过奏鸣曲,我实在不想在他面前丢人现眼,但我难以拒绝,于是就坐到他那架奇克林牌大钢琴上弹起来。开始不久,小提琴在带点巴洛克风格但还算民族风格的那一节中断,他叫了起来:“太有想象力啦!我喜欢,再听一遍!”
当小提琴再次出现柔板时,他演奏小提琴部分,比钢琴高了八度音!如此美妙的诠释,如此地道,我心里舒心地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听李斯特这样弹奏音符。
1778年2月,莫扎特被看做“音乐神童”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开始尝试成为更为成熟的作曲家和演奏家。让他饱受煎熬的管理人是他的父亲利奥波德。从二人的通信中可以发现,他们常常意见相左。
利奥波德非常希望儿子到巴黎去谋求发展,一举成名,但几封信错过以后,老莫扎特沮丧地发现,他的儿子并不在巴黎而是在曼海姆。他在那里和他那年轻迷人的堂妹阿罗伊西娅·韦伯谈情说爱。当沃尔夫冈从曼海姆给他来信说他想去意大利时,恼怒的利奥波德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试图让儿子悬崖勒马。
你游学他乡的目的在于帮助你的父母、你的姐妹过上好日子,最终目标是扬名世界。你在孩童时就已经成功了一部分。
通过自身努力获得最高的艺术地位来养活自己,现在全靠你自己了,其他音乐家都这样。你应该感激善良的神赐予你超常的天赋。究竟做一个平庸的、很快被世人抛之脑后的艺术家,还是做一个杰出的、让后人在书本里仰望的大师,就全靠你自己的自觉和行动了。
一种情况是,沉湎于某张好看的脸蛋,总有一天你会和你忍饥挨饿的妻子、儿女们躺在草睡袋上了此残生。另一种情况是,尽享体面尊贵的人生之后在荣耀和超脱中安然离开,你的家人则不惧风雨。听着,火速前往巴黎,一刻也不耽误!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正是这个去巴黎谋发展的计划才能阻止你分散精力。
利奥波德·莫扎特对儿子沃尔夫冈越来越不耐烦了。他原指望沃尔夫冈到巴黎发展,提升人气。沃尔夫冈却从曼海姆给他写来回信,他在那里教他那可爱的堂妹阿罗伊西娅·韦伯唱歌。利奥波德怒气冲天地给他写了一封信,命令他:“火速去巴黎,一刻不误!”沃尔夫冈于1778年2月19日给老爹复信,为自己申辩:
我一直认为您不会同意我和韦伯家人一起旅行,其实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当人们对我失去信心时,我自己也可能会自暴自弃。想起以前,我站在凳子上,唱着那些废话般的意大利歌曲,吻着您的鼻尖,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但是我对您的尊重、对您的爱、对您的顺从也一去不复返了吗?
您对我和您侄女纯洁关系的辛辣描写方式,理所当然地让我愤怒!但既然这不是您的真实想法,我想我也不必在此事上纠缠。
但不要紧,因为您是一怒之下写这封信的。您关于韦伯小姐的描述都属实,但她的歌发自心灵深处。当我给您写此信时,你我都知道,她毕竟还太小,首先要教的是表演技巧。她还得经常上台排练。最近我已经让她练习大咏叹调的唱段,但一旦她去了意大利,将不得不演唱极有难度的曲子。她绝不会忘了流畅的曲子,因为那是她之所爱。
所以,您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我还是真诚地将她推荐给您,同时我请求您不要忘了寄来我需要的咏叹调、装饰奏和其他东西。我热烈地拥抱我的堂妹,她不该为一些琐碎之事烦恼。要不然,我也不会回到她那里去。
阿罗伊西娅没多久就一脚踹了莫扎特。四年后,莫扎特娶阿罗伊西娅的妹妹康丝坦泽为妻。
很久以来,评论家就因为苛求演奏家而被指责,但卡尔·玛利亚·冯·韦伯写的这封信却说明,有时候最苛刻的评论家正是演奏家自己。1822年2月20日,韦伯在维也纳给他妻子写了这封信:
晚上最后的节目是我的歌剧《魔弹射手》。我怎么说呢?从何谈起呢?在整出歌剧里,没有两段曲子是踩准了节奏的。不是太仓促就是太拖沓。指挥在排练时就没有起码的艺术理解力和表达力。
大厅里座无虚席,我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尽管大多数布景看起来都很漂亮,却和剧情并不相关。最基本的舞台技巧都没有了。在最后一幕时,舞台光线居然没有暗下来。前奏曲也太快了。诸如此类。除此之外还不错,引曲很好。合奏成员很优秀,唱得很活泼。
福蒂很不赖,他有理解角色的独特方式,而且自然连贯,他唱得也很精彩。施罗德的表演很有魅力,她的嗓音和演技都很可爱,她的音调非常清晰,但她绝非完美的歌唱家。维奥小姐呢?她毫无生气,二重唱拖沓得不成样子。
咏叹调、祈祷式虽不至于没有表现力,却都太急躁了。三重奏混乱不堪。《狼峡》的场景倒有点特色,毕竟只是简陋的拼凑。终曲简直杂乱无章。唯一的亮色是阿伽莎的短曲独唱。
另外,出于人情世故,我不得不对此露出笑脸,假装认为演出完美无缺。但我实在不明白,人们怎么会喜欢这出歌剧呢?与此同时,我又不得不对每一个人的努力给予好评,毕竟他们已经尽力了。
贾科莫·普契尼(Giacomo Puccini,1858-1924)
意大利歌剧作家。主要作品:《曼侬·列斯科》《蝴蝶夫人》《托斯卡》《艺术家的生涯》《西部女郎》等十余部,在《图兰朵》中采用了中国民歌《茉莉花》。
在创作歌剧时,即使最好的作曲家也会在第一步时就被绊倒——主题问题无法解决。1907年2月,贾科莫·普契尼从纽约给他的出版人写了这样一封信:
关于《康切塔》,我对这个主题还心存疑虑。我对小说没有顾虑,但当我想到歌剧剧本时,却疑虑重重。它的结构和阴暗的心理描述让我担忧。
故事发展乏味,不牢靠,不易配曲。头两场戏还将就,但舞蹈咖啡馆窗前和最后那场戏都不能让我满意。
你好好研读一下这个剧本,看能否找出纰漏。我倒能看出来。
可我又能怎么办?满世界都对我的歌剧翘首以盼,现在手头却没有现成的。我们已经厌倦了《波西米亚人》《蝴蝶》和诸如此类的剧目,即使我都厌倦了。
我写这些就是为了让你对我的忧虑有所准备。你会问我:“且慢,先说说,你为什么首先要选这样一个题材?”亲爱的伙计,三年来,我一直绞尽脑汁、穷其心志地找一个题材,好运用我的四音符。我像饿猫扑食一样抓住了最精彩的一个题材。
有裸舞的那场戏虚假得可以。贞洁问题是这本书的焦点,但我认为无法在一个口语故事中讲清楚。我很担心最后这场戏——除非它非同寻常的真实,否则将是一场拙劣的二重唱。我觉得这场戏以及表达方式不会被观众认可,所以我向你保证——我的生活并不处处称心如意。
直到去世,普契尼也没有将这个计划中的歌剧写出来。
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1732-1799)
美国首任(1789-1797)总统,音乐爱好者。
在战争年代那些片刻的宁静日子里,乔治·华盛顿在家里和音乐为伴,充分放松自己。
1759年,乔治·华盛顿和寡妇玛萨·卡斯蒂丝结婚。华盛顿鼓励她学习键盘乐器,她却没有坚持多久。1761年,华盛顿为他的四岁继女帕茜买了一架伦敦产的拨弦古钢琴。尽管帕茜的哥哥杰克对音乐不感兴趣,华盛顿也为他买了一把小提琴和一只用银器装饰的黄杨木长笛。18世纪60年代,弗农山庄宾客不断,华盛顿喜欢哄帕茜进行独奏。1766年,音乐教师斯塔德勒到弗农山庄,玛萨和她的孩子们一起学习键盘课程。
华盛顿喜欢约瑟夫·海顿和约翰·克里斯蒂安·巴赫 的音乐,还有依哥纳兹·约瑟夫·普雷约尔、约翰·巴普提斯特·万霍尔的作品,他还喜欢乡村小提琴曲。一个被本杰明·富兰克林改造得几近完美的玻璃口琴,音质清新出尘,尤其让他爱不释手。华盛顿让那些喜欢乐器的客人,每人都要露上一手。
众所周知,华盛顿舞跳得非常棒。每个月他都要在弗农山庄的大客厅里组织一次舞蹈课程,然而这并不总是有趣的游戏。舞蹈教练约翰·克里斯蒂安上课非常认真,以至于他当着两位年轻女士母亲的面,在她们跳错了舞时抓伤了她们。约翰·克里斯蒂安认为一个年轻先生跳舞跳得“傲慢而淫荡”,就告诉他要么改邪归正,要么就别来上课了。这位不配合的先生,却十之八九是优秀舞蹈高手和音乐爱好者乔治·华盛顿的继子杰克·卡斯蒂斯。
至于华盛顿个人的音乐才华,他曾经这么透露给费城作曲家弗兰西斯·霍普金斯:“我既唱不了一首歌,也不能在任何乐器上弹一个音符。”
赛萨尔·弗兰克(Cesar Franck,1822-1890)
法国作曲家、管风琴演奏家。主要作品:《八福》《可憎的猎人》《普绪喀》《d小调交响曲》《弦乐四重奏》等。
“你弹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呀?烦死我啦!”当赛萨尔·弗兰克弹起他的一首五重奏钢琴曲时,他的妻子这样说道。她可能一直对这段乐曲里不寻常的激情反应强烈——这种激情是弗兰克的一个得意弟子引起的。
这个弟子就是奥古斯特·赫尔姆斯——一个爱尔兰军官的女儿。二十二岁时,奥古斯特迫不及待地离家赶往比鲁斯,这样她就可以大大地满足自己对格瓦拉音乐的热爱了。在她的同伴中,有一个叫卡特内斯·门德斯的人,他的新娘也很喜欢瓦格纳。门蒂斯没花多少心思,就成为奥古斯特的情人。
返回巴黎后,奥古斯特建起了一个沙龙。在那里,她用她曼妙的歌声和周围那些她喜欢的作家、画家、音乐家们互相娱乐,其中一个就是法国杰出的作曲家之一——卡米尔·圣桑。
“我们都喜欢她。”很多年后,圣桑回忆道,“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会以娶她为妻感到光荣。”圣桑还写下两首十四行诗赞美她的魅力。圣桑对弗兰克五重奏的轻蔑,很有可能是因为奥古斯特去听弗兰克的课而妒火中烧。
这是一段完美而受人称道的关系,但是弗兰克对新学生的非分之想让他的婚姻不再如意。文森特·丹第承认,在奥古斯特演唱《死之舞》以后,自己就拜倒在她的魔力之下。尼古拉·里姆斯基科萨科夫被奥古斯特的美貌征服,他这样描绘道:“简直要我的命!”
不久,奥古斯特在音乐上的雄心让她放手大干一场,包括创作歌剧,但都不太成功。在世纪交替的那段岁月里,奥古斯特完全活在自己以前的影子里。她住在一个靠近巴黎歌剧院的狭小公寓里,她摆放了一满屋纪念品,时常回忆起她和法国优秀艺术家弗兰克带给她的美好岁月。
1733年3月,乔治·弗里德里克·亨德尔的清唱剧《黛博拉》在伦敦首演。如果他不捅下几个和音乐无关的娄子的话,这场演出会让他赚得钵满盆盈的。
国王乔治二世和皇家成员悉数出席,他们都很喜欢这场戏,但威尔士亲王是个例外,无论他父亲喜欢什么,他偏要鸡蛋里面挑骨头。在这天的日记中作者写道,这场清唱剧很有艺术魅力、非常壮观。然而国王对《黛博拉》的赞美却为它留下了祸根,因为在1733年,国王乔治二世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他刚在德国汉诺威度完一个漫长的假期,在人们看来他似乎对英国没什么感情。
当时的首相罗伯特·沃波尔刚刚恢复了一项食盐税,正准备对香烟征税,还计划对酒类加税。与此同时,沃波尔减少了土地税,用大众的负担去讨好富人。
亨德尔对此没有任何警惕或顾虑,门票居然涨价。人们不能没有食盐、没有香烟或酒,但可以没有亨德尔。在提价后的第一个晚上,只有一百二十多名观众到场。大多数老顾客铆足了劲抵制他。亨德尔出来辩解说:“剧场新设的灯光增加了成本。”人们报以嘲笑,退避三舍。
亨德尔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以至于每个歌手都对他敬而远之。亨德尔的一个歌剧剧本作者发表了一封公开信,信中说,亨德尔被扔进了阵阵发作的烦躁之中,“时常被疯狂的发作打断,他在癫狂中看见成千上万的歌剧魔鬼过来将他撕成碎片,然后他发表了一阵狂乱的、支离破碎的演讲,咕哝着‘强壮的乞丐呀,刺客呀’等等”。
|||德裔英国作曲家亨德尔
情况在好转之前,还会越来越糟糕。
在写出清唱剧《黛博拉》之前,亨德尔没有写出过更辉煌的作品,但当《迪波拉》在伦敦演出时,那些曾经的铁杆支持者们开始抵制他。一个原因是票价近乎敲诈,另一祸根是一起意外事故——臭名昭著的“勃艮第葡萄酒事件”。
亨德尔曾经在布鲁克大街他的家里宴请一个名叫戈皮的风景画画家,这个画家为亨德尔几部最新的歌剧画过布景。他是威尔士亲王的画师。同时,他还是一个漫画家,对日益没落的讽刺艺术保持着热情。
在他们步行前去进餐的路中,亨德尔小心翼翼地解释,因为剧场的失败,他的钱几乎赔光,都住在救济院了,所以他们的晚餐将会很简单。晚餐果然很寒碜,他又为自己找借口,说自己要写作。他说他灵感突发,得赶紧把它写在纸上。戈皮坐在桌子上等他,等呀等,就是等不来。
后来,戈皮偶尔向窗户外看了一眼,发现亨德尔正在隔壁房间里。他正在享用一杯法国勃艮第葡萄酒,一个好朋友刚送了他一箱。戈皮也爱喝酒,他感到很受伤,拂袖而去,发誓用一个他能想到的最好手段来报复亨德尔。
不久,两幅臭名昭著的漫画传遍了伦敦。其中一幅叫《魅力四射的人面兽心者》。这幅漫画里,一只猪坐在被食物和美酒环绕的风琴前,猪的脸正是乔治·弗里德里克·亨德尔。很快,这幅漫画就在英国各处转载。店主们一再加印。亨德尔成为当年的年度笑料。戈皮却成为像大卫一样的名人——他杀死了音乐巨物歌利亚斯 ——那个敢于将票价涨到令常人望而生畏的家伙。
托马斯·比切姆爵士(Sir Thomas Beecham,1879-1961)
英国指挥家。
音乐制作是一种舒适的艺术形式,但托马斯·比切姆爵士发现,有时候这样的舒适却需要一点润滑剂。
一次,这位英国指挥家在澳大利亚旅行。他在旅馆里休息时弹起钢琴,用他那不算洪亮的嗓子模仿着瓦格纳的歌曲。大概午夜时分,墙上传来拍打声。托马斯爵士便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别再毛骨悚然地吵了,都半夜啦!”他的澳洲邻居抱怨,“你还让人睡觉吗?”
托马斯爵士回复道:“无意打扰,现在还不到睡觉时间。”他又继续忽悠这个澳洲邻居,“过了午夜睡觉才合理。”
这个澳洲人不以为然:“你怎么指望一个人在这样该死的喧闹中睡得着?我还得起大早去工作呢!”
托马斯爵士还是和颜悦色地说:“朋友,我也得起大早,赶到布里斯班交响乐团指导排练呢,那儿糟糕透了。来吧,你起来吧!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这位斯文而执着的英国人一直在这个商人的旅馆门口逗留着,也许他实在让人无法拒绝,这个澳大利亚人穿着睡衣裤,懒洋洋地来到比切姆的套间,坐在那里,一幅怎么玩都可以的样子。托马斯摆开杯盘。他们喝着香槟,直到那人醉如烂泥,托马斯爵士才把他扛回了他的房间。
次日,那个澳大利亚人退房离开了。在离开前他给托马斯爵士留了一张便条,说他从来没有如此愉快过,悲叹自己怎么那么快就昏了过去。托马斯评价道:“澳大利亚人够沉的,但酒量还差点。”
伊格纳西·简·帕德雷夫斯基(Ignacy Jan Paderweski,1860-1941)
波兰钢琴家、作曲家、政治家。主要作品:《塔特拉山区集》《月光奏鸣曲》等。
伊格纳西·简·帕德雷夫斯基是波兰伟大的钢琴家之一。一次,他逮住一个机会报复一个叫沃尔夫的代理商——这人曾经在他走向辉煌的奋斗过程中欺负过他。后来让他纳闷的是这笔旧账竟然没有了清。
事情发生在1890年的柏林。当时帕德雷夫斯基已经名动天下了,他将和杰出的指挥家汉斯·冯·彪罗合作表演他的钢琴协奏曲。沃尔夫的代理公司在欧洲是最有影响的。1889年帕德雷夫斯基曾经让沃尔夫安排他的德国巡回演出,沃尔夫却断然拒绝了。几年前,沃尔夫一直是安顿·鲁宾斯坦的经理人,在鲁宾斯坦举办巴黎音乐会时,他甚至拒绝帕德雷夫斯基在大厅里出现。
现在,到了鲁宾斯坦柏林初演的前夕,沃尔夫邀请帕德雷夫斯基,要他加盟他的公司。沃尔夫没有提到以前的冲突,帕德雷夫斯基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然后断然拒绝了。“哦,那好吧!”沃尔夫笑道,“亲爱的先生,那是生意——生意归生意嘛!不要太当真。来吧,你一定会开心的!如果你来了,绝对不会后悔的!”沃尔夫郑重地补充道,“假如你的回答是‘不’,我必须坦率地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次日,帕德雷夫斯基音乐会演出时乐队表现非常糟糕。演出一结束,帕德雷夫斯基就将此描绘为一场屠杀。但进一步的羞辱还在等着他。帕德雷夫斯基演奏一组独奏曲时,冯·彪罗就一直闲坐在钢琴旁边。在演奏舒伯特的《葬礼进行曲》时,冯·彪罗突然跳起来把他的椅子推转去,从舞台上跑了。这一下,帕德雷夫斯基再也撑不下去了,演出以惨败而告终。
莫非是冯·彪罗和沃尔夫串通一气,要毁了这场音乐会?帕德雷夫斯基没有查出来,但他意识到,舒伯特的《葬礼进行曲》恰好是自己柏林首演的葬礼!
约翰·施特劳斯(Johann Strauss The Elder,1804-1849)
奥地利作曲家、指挥家。主要作品:《拉德斯基进行曲》等。
|||奥地利作曲家、指挥家施特劳斯
小施特劳斯以“华尔兹之王”闻名于世,但在他之前,他的父亲也配得上这个称号。按照1833年一个现场目击者在维也纳的记述,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在那些被彩灯装饰一新的树下,在那些露天拱廊下,人们坐在无数的桌子旁吃着、喝着、交谈着、笑着、听着音乐。中间,一只管弦乐乐队正在演奏新的华尔兹。乐曲将人们的血液搅动得如同被狼蛛叮咬过一样沸腾。在花园中间的平台上,站着奥地利的现代英雄、奥地利的“拿破仑”——指挥家约翰·施特劳斯。
这个黑头发音乐家释放出来的能量也许很危险。他特别幸运的是,还没有审查制度来对付华尔兹音乐以及被它搅动起来的观念和情绪。
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姑娘们热情奔放,笑容满面,在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中穿行着,她们热乎乎地呼吸着,就像热带植物散发出芳香。
一根长绳将大厅中央的人群和跳舞的人分开,但这个障碍很不坚固。区分跳舞者的唯一办法是观看姑娘们的脑袋转来转去。成双成对的华尔兹舞伴们绕过任何妨碍了他们热情的障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即使非洲吹过来的滚滚热浪也枉然。
狂欢一直持续到凌晨,奥地利的“音乐英雄”施特劳斯才收起他的小提琴,回家睡觉,在梦中策划新的“战役”和次日下午的华尔兹主题。那些湿漉漉的舞伴们在维也纳夜晚闷热的空气里涌出来,咯咯地笑着,消失于四面八方的夜幕中。
焦阿基诺·罗西尼是最成功的歌剧作曲家之一,但他三十七岁时就退休了。当时他在圈内已经很有资历了,事实上,罗西尼在他第二个生日后不久就开始创作那些名垂青史的作品了。
1804年夏天,罗西尼和两个叫莫里妮的表妹住在靠近拉文纳的乡村里。他们的房东是二十三岁的阿戈斯提诺·特罗西——来自一个富裕的农产品商人家庭。特罗西是一个业余贝斯手,他们觉得如果在一起玩音乐一定很有趣。罗西尼紧急应付,仅仅三天,他就为两个小提琴手、一个大提琴手和低音提琴手赶写出了一个系列六首奏鸣曲!
多年后,特罗西如此描绘这些演奏,他说其他人“弹得像狗一样糟”,自己则“谢天谢地,还不是最糟的那条狗”。在保存下来的唯一的一份手稿中,他说这些作品是“六首惨不忍睹的奏鸣曲”。
音乐机构几乎从开始就知道这些奏鸣曲的存在,然而多年过去了,它们一直下落不明。1954年,当罗西尼的原始手稿出现在华盛顿国会图书馆时,大多数专家还猜测这些乐稿早被毁掉了。
虽然罗西尼第一个对这些奏鸣曲嗤之以鼻,也极有可能在多年后将其修改润色,但这些作品已经透露出这位年轻的作曲家有多早熟。实际上,从日历上看,罗西尼刚过了两岁生日就写下了这些东西。罗西尼出生于1792年2月29日,他的第一个生日直到1796年2月29日才到。因为1900年是一个无法被四百整除的年份,不是闰年,所以这位作曲家的第二个生日1804年才到,也就是说,这些美妙而有长久生命力的奏鸣曲是在罗西尼十二岁的几个月前完成的。
|||意大利作曲家罗西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