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埃及文明发源于非洲北部一片广袤的沙漠地区。尼罗河自南向北从这里流过,留下一条狭长的河谷,这就是古代埃及人的家乡。他们将之称为“凯麦特”(kmt),意即黑土地。
尽管地处欧、亚、非三大洲的联结点上,古代埃及在地理位置上却具有相对的孤立性。北边的地中海和东、西两边的沙漠组成了河谷流域的天然屏障,使得古代埃及人对外联络相对困难。
这种地理上的相对孤立性对古代埃及文明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由于沙漠屏障对大规模的民族迁徙和异族入侵起到了阻隔作用,古代埃及社会保持了一种相对稳定的政治局面。在第二中间期之前,埃及一直保持着独立。这对经济发展和文化繁荣都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也使文化传统保持了更长久的延续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古代埃及是闭塞的、其文化是千年不变的。相反,正是在与其他文明的相互交流、碰撞中,古代埃及文明才不断吸取着新鲜的血液,维持着自己的活力。古代埃及与努比亚、叙利亚、巴勒斯坦及两河流域一直有着密切的联系和交流。古代埃及文明对这些地区的文化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同时,古代埃及文明也向地中海地区传播。爱琴文明就是在吸收了埃及和西亚等地文明成果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尼罗河谷周围的自然屏障并没有隔绝古代埃及与外界的交往,而是起着“过滤器”的作用,对外来因素先进行缓冲处理,再逐渐吸收进来。这正是古代埃及文明的特色及其生命力之所在。
虽然少有大规模的民族迁徙,古代埃及却并非一个单纯的民族,其居民构成是北非当地土著和周边地区其他民族不断融合的结果。从早王朝时期起,两河流域就与埃及产生了联系,进入新王国之后,从西亚移居埃及的人更是日渐增多。埃及西部沙漠中的利比亚人和南部努比亚的沙漠民族麦加等,都在埃及历史中起到过非常重要的作用。
由于埃及学家们对埃及的统一与分裂、新都的建立、物质文明的突破性发展,如大规模石建筑的出现等等线索各有侧重,所以在其历史分期问题上一直存在分歧。目前学界普遍接受的一种分期是:
公元前4500—前3100年:前王朝时期
公元前3100—前2700年:早王朝时期(第1—第2王朝)
公元前2700—前2160年:古王国时期(第3—第8王朝)
公元前2160—前2010年:第一中间期(第9—第10王朝)
公元前2106—前1786年:中王国时期(第11—第12王朝)
公元前1786—前1550年:第二中间期(第13、15、16、17王朝)
公元前1550—前1069年:新王国时期(第18—第20王朝)
公元前1069—前656年:第三中间期(第21—第25王朝)
公元前664—前332年:后期埃及(第26—第31王朝)
公元前332—前30年:托勒密埃及
公元前30—公元395年:罗马埃及
从公元前4000年到公元7世纪,历经31个王朝和近千年外族统治的埃及留下了丰富的文明遗产。古代埃及文明以物质上的高度发达和宗教在各文化领域的渗透为主要特色。从第1王朝到第12王朝的一千多年间,埃及没有遭受过大规模的外族入侵。政治上的长期统一与稳定,使得中央集权制度得到了充分发展。矗立在吉萨高原的金字塔,是王权鼎盛时期的标志;新王国时期,随着帝国的建立与扩张,宗教也更为大众化、仪式化。王权与神权更为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了。神庙建筑进入了一个辉煌期,而那里不仅是神的居所,也是财富的储藏地,是各地经济和文化的中心。
古代埃及语是亚非语系 的一个独立分支,与贝加语(库什语系)、闪米特语及柏柏语有密切的关系。古代埃及语有四千多年的历史(公元前3000—公元1300),是进行历时语言学和类型语言学研究的理想对象。直到公元4世纪前,古代埃及语没有明显的方言上的差别。这也许是古代埃及社会高度发达的中央集权制度造成的。
古代埃及文化的特质并非突然出现,而是在主流文化战胜其他地方因素、获得主导地位的过程中形成的。那些居于非主导地位的“民间文化”也从来没有消亡过。中王国时期,民间文学随着地方贵族跃居王位而进入王室,进入“古典时代”,出现了一批优秀的故事作品。随着新王国时期帝国的日益强盛,与外界交流的不断扩大,民间文学的形式更加丰富多彩了,出现了情诗、劳动歌谣、竖琴之歌等新体裁。
与此同时,古代埃及主流文化的特质,如王权与神权的紧密结合和以来世为核心的宗教信仰体系等等,也在民间文学的发展历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古代埃及人独特的王权观和世界观在神话和故事中都有所表达。其对永恒来世的笃信和实践,也贯穿于各种体裁的民间文学作品中。
古代埃及民间文学作品不仅向我们展现出了古代埃及文化的独特性,还可以让我们通过“异文化”了解其背后人类共性的一座桥梁。在这些文字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人类大家族的一支。他们在遥远的过去繁衍生息;他们与我们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也一样地热爱生命;只不过,他们是用对不朽来世的期望,来表达对“生命”这一人类永恒主题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