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眼底闪过抹黯色。
抵达包厢。
三楼属于霍寒擎的私人包厢设计和楼下两层装修全然不同。
楼下是处处透着奢靡的金色装修。
三楼以梅兰竹菊为主,打造国风雅致装修。
包厢很大,圆形桌位,几人各自拉开距离。
从右向左,沈父和沈母挨着,接着是沈安,沈念,和霍寒擎。
几人入座,服务员很快上菜。
上完了沈安提前预定的菜品,服务员又上来几道以梅兰竹菊为主题摆盘精美的菜式。
紧接着,沈安给沈念预定的蛋糕就到了。
是用淡蓝色奶油制作成的小巧蝴蝶造型蛋糕。
沈念不爱吃甜的,订太大的蛋糕吃不完倒浪费了。
真就是单纯给沈念庆生,大家聊天话题都围绕着沈念生日。
“念念,点上蜡烛该许愿了。”
沈念脑子里条件反射似的,第一个想起的,是脑子里一成不变的,年年岁岁,傅西爵都陪着她。
心口传来阵阵闷痛,沈念心绪复杂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僵硬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曾经傅西爵陪她过生日的画面。
她习惯压抑内心真实情绪,紧了紧闭着的双眼,强行将思绪从傅西爵身上抽离,想许下别的愿望,不受控制似的,满脑子都是关于傅西爵的画面,愈演愈烈。
强行中断思绪,她假装许好愿望,一口气吹灭蛋糕上染着的24跟蜡烛。
傅西爵曾说过,过一岁,就添一根蜡烛。
所以每年过生日,她都保持这个传统。
睁开眼,眼眶有些酸涩,视线被眼眶蓄着的泪水模糊。
周围是沈父沈母和沈安欢快拍手为她唱生日歌。
沈念将情绪藏好,吹灭蜡烛,给大家分蛋糕。
转身给霍寒擎分蛋糕时,二人深深对视一眼,就移开眼。
他的眼眸很深邃,好像要将她看透。
霍寒擎大手一挥,招来服务员:“喝点什么?果汁?还是酒水?酒店有特色果酒,不醉人。”
经过上次,沈念对自己酒量有了认知,不算是酒水的米酒都能将她喝醉,何况是果酒。
“我要果汁就好。”
今天沈父沈母还有沈安都在,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喝醉酒,让大家担心。
沈父今天兴致格外高昂,点了两瓶82年的拉菲,打算和沈母共饮。
沈安要了杯白开水,等下吃完饭就要开车自驾回海城,喝了酒,就不能开车。
分完蛋糕,还剩一块多余的,沈安很自然的将话题聊到傅西爵身上:
“听说西爵也在京北,还没到吗他?”
沈安不太了解沈念和傅西爵情况。
只是后来和沈家打电话,听说沈念保留学籍太久,要回京北把大学读完。
沈念心口一刺,脑海里迅速闪过许多措辞解释,话到嘴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鼻尖一酸,很艰难才收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去下洗手间。”
沈念低着头,小跑着出了包厢,走得太匆忙,忘记将门带上。
大家都看到她眼圈里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气氛有点僵滞。
意识到说错话了,沈安愧疚的忘向包厢开着的门,刚要起身,肩膀就被一股大力摁住。
“我出去抽根烟。”
霍寒擎从座位上起身,不动声色摁住沈安肩膀,直到人离开,沈安肩膀力道才被彻底松开。
从包厢出去,沈念一路低着头,小跑着到走廊尽头窗口吹风。
她走得很快,在路过走廊尽头第二间包厢时,和傅西爵肩膀轻轻擦过。
走到窗口,微风抚过,沈念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到衣服里,她抹了把泪,目光望向窗外风景。
傅西爵嘴里叼着烟,烦躁下楼,接听来自霍女士电话:
“西爵,今天念念生日,我不管你是低头服软还是道歉认错,今天必须给念念哄好。”
傅西爵烦躁捏了捏眉心。
原来今天是沈念生日。
难怪他心里总闪过抹非常奇特的异样感,就像是忘记今天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
“念念是个好孩子,你现在为了夏安晴和她闹矛盾,以后会后悔的,趁现在还有机会,去哄哄念念,你岳父岳母为了给念念过生日,特意来了京北,他们现在就在……”
霍女士劝他,傅西爵听着只觉得心烦。
“我知道了。”
他敷衍应了一声,不听霍女士将话讲完,就挂断电话。
烦躁抽完嘴里叼着的香烟,傅西爵快步下楼,拿起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他想问问沈念,那天她和霍寒擎一起从酒店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巧合,还是两个人真的去开房了?
霍娇娇的话,他信,但不全信。
半小时后,傅西爵将车停在京北大学保安室门前。
“你好,我找医学系博士生沈念。”
傅西爵还算礼貌的和保安大叔说道。
非特邀活动,校外人员不能进校,想找校内学生,要先和保安沟通。
校内那么多学生,保安也不可能挨个都记住,思忖片刻:
“沈念出去了。”
傅西爵心底忽的闪过落空感。
“她和谁出去的?”
保安想了想:“好像是她家人,她爸爸妈妈哥哥一起来接的。”
傅西爵继续追问:“她们去哪了知道吗?”
保安警惕打量着他:“你是沈念什么人?”
傅西爵被保安问住,迟疑了下。
她和沈念马上就要离婚了,总不能说他是沈念前夫。
傅西爵心头闪过异样感觉:
“既然沈念不在,我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