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等红绿灯过程,沈念迷迷糊糊,带着哭腔哼唧两声,像是做了噩梦。
长长睫毛轻颤,有泪珠顺着睫毛滑落。
发丝和汗水泪水交织,黏腻贴在脸上,霍寒擎抬手,想帮她拨弄开碎发,擦拭眼泪。
指尖刚刚触碰到沈念脸颊,她眼皮动了动,霍寒擎克制收回想伸手帮她擦眼泪动作。
沈念迷糊睁开眼,眼圈红红,眼眶聚拢着水雾,轻轻低喃一声。
“沈念。”
霍寒擎试探着叫她。
大概是酒没醒,沈念昏昏沉沉仰头,看向霍寒擎眼睛里一片茫然,清澈含水双眸,像极了森林里迷失的小鹿。
她揉了揉酸痛的头,还没彻底大醉以前和霍娇娇吵架记忆鱼贯涌入脑海,心口和鼻头一阵酸涩,却克制着继续压抑情绪。
绿灯放行,霍寒擎调转方向,一脚油门开向海边。
夜半时分,夜晚华灯初上。
海面上倒映着京北的繁华夜晚。
车子靠边停稳,傅西爵将车窗放下一半,让海风顺着窗户吹进来。
海风吹过,或许是醉的太厉害,沈念的酒劲并没被风吹散。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将头探向窗外,任由冰冷海风扑面而来。
酒精能麻痹神经,也能将痛苦情绪继续放大。
曾经,傅西爵曾许诺要和她一起看遍地球上所有的海。
他们计划的第一环是爱琴岛,第二环便是京北的海岸……
她的傅西爵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的计划也像海面上的倒影,顷刻间就散了。
海边风有些大,鼻头越来越酸涩,沈念有些压不住情绪,泪水像断了线珠子似的,不断夺眶而出。
她微弯着身躯,趴在车窗上,将哭声压的极低,肩膀小幅度轻轻颤抖着,像是只受伤的小鹿,偷偷舔伤口。
看着沈念破碎感模样,霍寒擎心跳慢了拍,缓缓伸手,轻搭在她肩膀上:
“这里没人,你可以尽情释放情绪。”
肩头传来温热触感,酒精发挥作用,大脑宕机,一切全凭本能。
她缓缓转身,熟悉古龙香水味道顺着海风强势霸道闯入鼻腔,细嗅着令她感到心安的味道,沈念再也忍不住情绪,紧紧抓着霍寒擎西服外套,发泄似的闷声痛哭:
她以为放弃了,就不会在有最初痛彻心扉的感觉。
此刻,心中难过,丝毫不比从前少。
沈念情绪一直隐藏的很好,即便是现在喝醉了发泄,也只是低低啜泣。
压抑的哭声,听着更让人感觉撕心裂肺。
被霍娇娇陷害,傅西爵不信她,没有误会,他就是单纯的厌烦她了。
她苦苦两年的坚持,在傅西爵眼里,是不要脸的死缠烂打。
即便是情绪外泄,沈念也并没有说很多话。
霍寒擎继续做个安静倾听者。
待到哭声渐弱,沈念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霍寒擎将车窗关严,驱车前往市中心星级酒店。
霍寒擎车子刚开走,挂着显眼8888车牌号劳斯莱斯幻影迎面驶来,两辆车擦身而过。
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刚刚霍寒擎停车位置,只穿着衬衫的傅西爵从车上下来,蹲在岸边抽烟。
海风吹过,瑟瑟冷意直刮骨子里,他心情烦躁按揉了下酸胀太阳穴。
刚刚不知道怎么了,就鬼使神差的把车开来这里。
就好像这里对他来说有着某种很重要的回忆或是约定。
他努力想回忆,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市中心繁华酒店。
霍寒擎抱着早已沉沉睡去沈念走入大厅。
“要两间总统套房。”
“先生抱歉,酒店只剩一间套房。”前台歉意一笑,暗示性十足的看了眼他怀中昏睡着的沈念:
“这位先生,您可以和这位女士在一间房将就一晚。”
霍寒擎皱了下眉,抱着沈念,去往另家酒店。
不等他开口,前台主动说道:
“抱歉先生,酒店就只剩一间套房。”
霍寒擎眉头拧紧,脸色黯沉下来。
连续走了几家酒店,得到的都是同样回答。
“先生真的抱歉,我们旗下连锁酒店真的就只剩这一间套房。”前台很诚恳的说:“套房里有多余空房间,您和这位女士不介意的话,可以将就一晚。”
“好。”霍寒擎应了声,将身份证交给前台开房间。
双人间卧室,一大一小。
霍寒擎将沈念轻放在套房主卧室,盖好被子,走向落地窗前打去电话。
对面接起电话,有些意外:“嚯,老霍,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你搞的鬼?”
“霍寒擎不悦质问,语气满是肯定。
对面吊儿郎当打个哈哈:“老霍,兄弟我不也是想帮你一把?”
霍寒擎刚要开口训斥,后知后觉察觉到袖子处衣料全部湿透了。
对面继续调侃,越来越不正经:“老霍!你要还是个男人,这么好的机会,就把握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