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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溜冰与字母表

迪克森先生没吃早饭就上了一趟山冈,带回消息说,山中小湖的冰面上终于可以站人了。迪克森太太把这个消息传播开来了。“嗯,”她说,“只要跟着苏珊小姐,你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行李箱已经打开了,溜冰鞋、靴子和旅行包都拿出来了。迪克森太太为他们做了两盒三明治,每盒还配了几个橘子,还把一大瓶牛奶放进了多萝西的旅行背包里。“我相信他们会从杰克逊太太家带上牛奶,但省得有人不够喝。”他们用报纸把溜冰鞋裹起来放在背包里,便于携带。

经过一夜严重的霜冻之后,这可是明朗的一天。头顶上是清澈的天空。当迪克和多萝西爬上大车车道时,他们都能看见树上的缝隙和远处山上的水沟。这次爬上库房的时间比上次缩短了一半。相对于行走来说,多萝西觉得更像是跳舞。迪克似乎时不时地在车道边上的剪裁草地上突然拔腿小跑起来。这突然的举动让多萝西也明白了,他跟她一样心情急切!

“不晓得他们是不是已经到雪屋了。”她说。

“不会的,”迪克说,“还没看见上次划船过湖的红帽子女孩们呢。”

可是,当他们来到山坡上的库房并且朝霍利豪威望过去时,一眼就看见那边已经开始了日常的活动。树木之间出现了旧农舍的白色山墙,曾被当作火星的楼上窗户清晰可见,但是出现了新东西。

“他们在墙上弄出了什么名堂?”多萝西说,“就在窗户上方呢。”

迪克拿出他的望远镜。

“一个黑色大方块,”他说,“就在山墙的上部,像个菱形。”

“是个信号。”多萝西说。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它的意思呢?”迪克说。

远处响起一阵喧嚣声,只见约翰正独自一人在山湖那边穿过枯死的蕨丛,往山岭上爬着。谁都能看见他来到冰上时速度很快,他先是试踩了一两下,然后连走带滑地过了小湖。他背着一个旅行背包,夹着一个难看的大包袱。就在他快步朝山坡奔来时,迪克和多萝西迎了过去。

“我们的信号在库房这边看起来怎么样?”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们能看见它的样子吗?”

他转身回望霍利豪威。

“不算坏。”他说。

“可那是什么意思?”迪克问。

“我们还没有确定呢,”约翰说,“让我们从这边试验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我在这些方块上面刷了白灰,让它们与深黑色的石头形成对比。我可以上去吗?”

“当然可以。”多萝西说。

“上吧。”迪克说。

他们走上台阶,爬进阁楼,两天之前,多萝西和迪克曾在那里边打哆嗦边发闪光信号,试图吸引火星人的注意。约翰把包袱靠在墙上,迪克仔细打量着它。它其实是两块大木片,一块是三角形,另一块是正方形。

“当心!”约翰说,“石灰水还没有干透!”

“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多萝西问,因为她看见约翰正在阁楼里东张西望呢。

“我是想找个东西当锤子用。”约翰说。他缓缓走下台阶,然后带回来一块大石头。

“这下行了。”他拿在手上掂了掂说,然后走向大窗户。他站在窗台上,右手扶着墙壁,左手尽量高高抬起,朝墙外边探过去。他在石块之间找到一条缝隙,掏出一颗大钉子塞进去,用他那块石锤子把它敲牢,再从下面把大钉向上敲得翘起来。

“可是我没法够到那么高呢。”迪克一面猜测他在干吗,一边说。

“等一等,”约翰说,“你不需要使劲儿往上够。”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线团,还有一颗大钉子、几副用粗铁丝做的双钩和一只窗帘大铜环。

迪克和多萝西看得目瞪口呆。

约翰把线穿进窗帘环,手伸到窗外边刚才敲牢的那颗钉子上,把那根线往外拽,直到接触到屋外的地面才丢下线团,拾起另一颗钉子、钩子,还有那些木头模型,接着快步走到屋外,走下台阶。另外两人追了上去。

他扯断线团,放进衣兜。然后,他把一副钩子拴在线上,再把两头并到一起打上结,这样,帘环挂在库房顶头时,线就不会滑落了。

“万一它掉下来,”他说,“你们谁都不要把手伸到窗外去扶正,要等我或者南希过来。”

他用钩子钩住三角形一只角的洞孔,然后,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一直举到墙外那颗钉子上,这样,挂在被风雨侵蚀得发了黑的石壁上,白色木板显得分外醒目。

“顶角向上或者向下,两种挂法都可以,”他说,“我故意在它的一只角上钻了个孔。另一只你也可以任意悬挂,既可以像个正方形,也可以像个菱形。使用双钩,你就可以把一个挂在另一个上头。嗯,我们马上就会知道它起不起作用了,密切关注霍利豪威吧。”

“窗子那边有人呢,”迪克说,他的望远镜已经对准了火星,“是红帽子女孩们。”

“那是南希和佩吉。”

“黑色正方形不见了!”多萝西叫了起来。

“他们正在把它往下拽,”约翰说,“他们已经看明白了。没错,我认为他们看明白了。那边挂起了三角形。”

一个三角形正在缓缓爬上农场顶头房屋那只窗子上方的白墙。

“现在我们要试试另一种方式。”他把自己的那个白色三角形拽过来,并且从钩子上卸下,然后把钩子钩在三角形一条边上正中的一个孔里,这样往上一挂,顶角就朝下了。

“南风锥,”他说,“当他们把它挂在港口时,那就意味着一场来自南方的风暴。”

“我可以把它挂上来吗?”迪克说。

“挂吧!”约翰说,“在你的信号站。”

“是观测站。”迪克纠正道,他照常帮着一路扯升起来,三角形刚一碰到大钉,霍利豪威那边墙上的另一只三角形的顶角立刻朝下,接着它又向上爬升,而这一次它也倒过来了。

“干得好!”约翰说,“喂!他们的又要朝下了,他们想开始滑冰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天已经干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个信号代码。稍等一会儿!我要在这里再敲进一颗钉子,这样你就可以用来拴升降索,不需要站在旁边就能升挂信号了。”

“升降索?”迪克说。

“就是那种线。”多萝西说。

约翰找到了敲钉子的好位置,站在地上就可以伸手碰到。约翰把它敲了进去,并且向迪克和多萝西示范拴住升降线的办法。连试了两到三次,他们把正方形和三角形一起升了上去。霍利豪威那边并没有回应,可他们明白,因为那边的人已经在往山坡上爬了。

约翰把前天夜里打信号灯时如何产生了这种念头解释了一遍:“要知道,用这个方法我们就能把白天的打算表示出来,甚至不必等你们掌握莫尔斯电码。南希昨天夜里讲过,你们应当学会才好。”

“但是那些信号要表示什么呢?”迪克问。

“往这边瞧,”约翰说,“我们有四个单独模型。北风锥是正着摆放的三角形,南风锥是颠倒的,还有正方形和菱形。然后,两块一起挂,一上一下,我们可以变出更多花样,主要是能够把白天有什么计划说出来。我们想通过挂出某种东西来表示‘到雪屋来’或者‘到霍利豪威来’的消息。”

“或者是‘到迪克森太太家里来’。”多萝西说。

但是,代码的事情还没有多大进展,就见两个戴红帽子的探险者在山湖那边奔进了枯死的蕨丛。

“他们过来了。”多萝西说。

他们迅速拴好升降线,并把三角形和正方形连同挂钩木片一起拿进阁楼。他们背起背包奔下台阶。苏珊、提提和罗杰已经出现在视野之内。当罗杰把溜冰鞋举过头顶时,远处出现一阵欢呼,冰鞋还把阳光反射过来。

“你看,”在他们一同跨过冰面时,约翰说,“这些信号的全部意义就是,当把它们挂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必要等待回应。到哪儿都可以开始,而且你们会知道要到哪里来。我们可以在上午南希过来的时刻挂出信号,而且把它留在原处,直到我们回来为止。除了我们之外,没人能够读懂它们。”

北风锥 南风锥 正方形 菱 形

从他的话语中当然可以听出,多萝西和迪克像是被当作自己人了,但这事真正得到落实却是在溜冰的时候。

“伙计们!”南希一边使劲拧着一只冰鞋上的螺丝,一边大声嚷着,“那些信号天下无敌呢。哪怕不用望远镜我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确定代码的事怎么办?”约翰说。

“等到了雪屋吧,”南希说,“边热饭边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滑冰吧。”

和这些北极探险者在一起,多萝西都不好意思溜冰了,因为他们懂船舶,会发五六种信号,她觉得,他们在溜冰和别的事情上可能比她和迪克好得多。

她和迪克坐在山湖边的一棵石南上,把冰鞋装到靴子上,再把鞋带系紧。她四下里看了看,其他人都还在忙着拧螺丝呢。她摸摸自己的鞋带,不打算抢先上场。但是,迪克根本不介意别人的目光。他刚刚穿上冰鞋,一使劲就从石南丛那边立起身子,哧溜一下就朝前滑去。在家乡时,每逢节假日他就和多特泡在大学附近的室内溜冰场上,他反复练习过的技巧是,直接从坐姿开始往前滑去,而不必等完全站立好才笨拙地挪步。

北极探险者们看得张大了嘴。

“没想到他会溜冰呢。”提提说。

“样样都会呢。”罗杰说。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呀?”南希说,“你们当然应该加入极地考察嘛,我们谁都不会这么滑呢。”

“天哪!”佩吉说,“他两种滑法都会。”

多萝西这时几乎有些担心,就怕他们以为迪克是在炫耀呢。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忘掉了大家,一门心思在冰上自娱自乐呢。他时而在小湖上跃起,时而又猛然转圈儿,又飞快朝后倒退着,再转些圈儿,然后快速朝多萝西倒滑过来。

“过来吧,多特,”他说,“这比在室内滑冰好多啦。”

提提和罗杰是初次滑冰,约翰和苏珊去年寒假在学校练过一阵溜冰。但是,沃克一家大多时间住在南方,一年一年过去了,却从来没有一片冰面可供他们滑上一通。

南希和佩吉在正向直滑方面属于冰上健将。她们住在北方,就在大山脚下,从记事起,哪怕每年大湖上只结一两次冰,她们都是要滑的。小湖与山湖每年都会结冰,学校里也是一样,她们总会碰上几天让溜冰取代呆板游戏的日子。她们会溜冰,但探险者们完全明白,溜冰对迪克来说,就跟她们张帆驾驶小小的亚马逊号一样,既自然又容易。

“你也行吧?”南希对多萝西说。可是,多萝西并没有听见这句问话,就已经滑到前面与迪克会合,因为迪克早就向她伸出了双手。姐弟俩两手交叉着一起朝前滑去。左,右,左,右,迪克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合拍。

“就因为你的滑冰本领,他们让我们入伙了,”多萝西说,“南希刚才这么说了。”

“入什么伙?”迪克问。

他们现在已经滑到小湖顶头,那里有小溪在往这边流动,等于警示他们保持距离,以免碰上流水附近的薄冰。南希迎着他们滑了过来。她的速度恰到好处,为了保持平衡而一再出现突如其来的生硬动作,因为这是她自去年以来第一天溜冰,不过,谁都可以看出她正在努力应付。她还没有在冰上做出小鸟飞扑的动作,虽然她对此相当熟悉。

“喂!”她喊了起来,“你们教我旋转和后退,我教你们发信号,你们总得学会吧。”

“你只要把重心放在一只脚上,同时用另一只脚来转动身体,”迪克说,“至少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像这样吧。”南希边说边大胆地旋转了一下,并全速向前,最后乓的一声倒了下来,假如冰层不够厚实,她肯定会把冰层踩穿。但她哈哈大笑,随即重新站立起来。“不太像,”她说,“咱们慢慢试一下。”

约翰和苏珊现在来到了冰面上,正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他们知道跌倒是多么容易的事情。罗杰曾经模仿迪克的起步动作,也栽倒三次了,往往还来不及说话就摔倒了。他曾使劲往前一冲,然后坐到冰上,马上挣扎着立起身来,又坐下,又一次挣扎到一半,终于乖乖坐下休息了。提提脚踩冰鞋站在那里颤颤巍巍,一有风吹草动,她就赶忙伸手,甚至觉得光站不溜也是在大冒险呢。

“我哪里不对?”罗杰坐在原地问,“我敢打赌,苏珊把我的冰鞋弄弯了。”

“要我帮忙吧?”多萝西问提提。

“不不不,别碰我,”提提说,“我要自己来。”

过了一会儿,当约翰和苏珊严肃地滑到半路时,他们遇上了几乎到达小湖中段的提提,只见她一只脚在滑行,另一只脚慢慢踢着冰面,把身体推着向前。迪克正拉着罗杰向前滑动。佩吉和多萝西在远处一起滑行,与此同时,南希船长一边紧张地左顾右盼,一边颤颤巍巍地往后倒退,脸上始终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但是没过多久,除了越练越进入佳境的迪克和多萝西之外,大家都更想休息一下了。溜冰在大多时候似乎是用来在节假日里练练肌肉的。脚脖子和小腿已经疼起来了,他们赶紧挣扎着滑到小湖边缘,那里有石南可以坐坐,以减轻一点疼痛。

就在他们四散坐下的时候,时间并没有白白浪费。刚才教北极探险者们溜冰的迪克和多萝西再次当起了小学生。事先从霍利豪威带来的一些小旗子和说明文字开始在小湖这边和那边挥动,就这样,一直练习到最后。轮到罗杰发信号时,他打出了“W-H-A-T-A-B-O-U-T-D-I-N-N-E-R”(“午饭怎么办”),于是苏珊说,现在应该动身去雪屋生火了。南希给迪克和多萝西上了第一堂挥旗课,向他们示范怎样用短促一挥来表示一个句点,怎样用长长一扫来表示一个长划 [1]

“不过,这要一直等你们学会了莫尔斯电码之后才会管用,”她说,“你们就该马上学。”

“我们要学。”多萝西说。

他们脱下溜冰鞋,走向树林,去雪屋吃午饭。就在苏珊和佩吉生火烧茶的时候,南希为姐弟俩写了两遍莫尔斯字母表,其中一次写在多萝西惯于编写故事的小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另一次写在迪克的袖珍笔记本上。与此同时,约翰已经在一只信封的背面忙活了,他已经发现,正方形和三角形这两块模型可以摆出十二个不同的意思,每一个可以挂出两种位置,既可以挂起单块,也可以同时挂起两块。“我们不用更多,”他说,“但是如果我们愿意做,是很容易做出另一种造型的。”

大家一致同意,最该用到的信号是“到雪屋来”和“到山湖来”,这些分别是菱形和正方形。这时,有人建议应该有“是”和“不是”的信号,并且约定最好分别用北风锥(顶角向上的顺三角)和南风锥(顶角向下的倒三角),然后,菱形在北风锥上面表示“霍利豪威”,菱形在南风锥上面表示“贝克福德”。

“和霍利豪威真是十分吻合呢,”南希说,“因为我们会划船到霍利豪威来接你们。”(图表:信号——来自迪克的小本子)

“但它还可以表示带上不同的行李。”苏珊说。

“好极了。”提提说。

大家立刻同意,北风锥在菱形上面是表示“北极”的最佳信号。

“但是我们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迪克问。

约翰说:“我们除了知道它是在大湖顶头,别的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南希和佩吉当然知道,但是,那也没用。我们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我们得把它找到。”

南风锥在菱形上面和南风锥在正方形上面分别正确而清楚地表示“岛屿”和“迪克森农场”,因为这两组都是指向湖泊南端的。

“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全天发信号,”约翰说,“无论哪方先看到了,就挂出相同的信号来,那样就不会出错了。”

“就剩三个还没确定的信号了。”迪克说,因为他也在考虑组合正方形、菱形和南北风锥的可能性。

“适合它们的东西肯定会出现的,”南希说,“不管怎样,这些总是有用的,因为你们一下子就能把它们认读出来。”

“我们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功课呢。”多萝西望着莫尔斯电码所有的点点画画,心中没有把握,不晓得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学会。

午饭之后,他们又去山中小湖上溜冰,在下午的后半段时间里,南希又发动了一次信号演练。迪克和南希登上观测站,约翰和多萝西爬到小湖那边长着蕨丛的山头,其余的人由于腿肚子和脚脖子疼而稍事休息,但都没有离开冰湖。

多萝西和迪克一再对照字母表,加上指导老师们的耐心提示(他们时常不得不亲手拿起小旗,一边又快又熟练地挥动,一边答疑解惑),他们慢慢地发出第一条信号,譬如“坐下”或者“起立”,这样很容易马上断定出信息有没有被人看懂了。最后约翰拿过旗子,示意“够了”,而当南希正把冰鞋拎起来准备走下阁楼返回冰湖时,迪克把藏在心里好久的问题提了出来。

“你们在岛上搞的那些其他信号是什么?”他问,“根本没有挥动小旗儿啊。”

“那是稻草人旗语信号,”南希说,“在某些方面,它好用得多呢,但是知道莫尔斯电码的人更(图表:南希在迪克的小笔记本上画的旗语)多。你的小本子呢?拿过来吧,你最好记一记。该死,我把钢笔忘在雪屋里了。”

“我有一支自来水笔。”迪克说。

“让我用一下。”南希说。迪克把小本子和笔一起交给了她,她朝阁楼地板上一趴,草草写下二十六个字母,在每个字母上面画个小人儿,说明怎样拿旗才能代表那个特定的字母。

“我同时还草草地画了个脸,就是为了提醒你,在你发信号时应该朝哪边看。你如果弄错了,那么其余的也会跟着错。”

迪克饶有兴趣地注视着。

“哪个最重要?”他说,“是这个呢,还是莫尔斯电码?”

“两个你都应该懂,”她说,“你不会把它们搞混淆的。因为一个是点和画,而且一直都在移动;另一个是静止不动的字母,至少在你做出一个字母造型时,你要处于静止状态。”

“我们来做做看吧,”迪克说,“但是得花点工夫,那是这里和霍利豪威之间的两整套代码和信号呢。”

“那些算不得什么,”南希说,“它们就那么挂着,你高兴就可以抬头慢慢看嘛。”

(图表:迪克小本子的另一页)

“给你们发信号呢?”

南希看了看阁楼外面,看了看湖面,又看了看岛屿那边。

“太远了,”她说,“除非打灯,你们可以使用灯笼嘛。等你们学会了莫尔斯电码,我们总会有时间的。不管怎样,还是值得的,因为我们每天都会到霍利豪威来,并且从那里发信号。但是,我来告诉你们吧。”她继续说,“到了我们大家动身去北极那天,我会在贝克福德岬角上拉出一面旗,这样每个人都能看见……在岛屿的另一边,往更远处的湖面看……不对……再远一点……树林后面,再后面,接着就有石南和岩石了,你可以看见我们的旧旗杆就靠近那一点。”

迪克的眼睛盯着望远镜里面。

“不是很大嘛。”他说。

“够挂一面旗子了,”南希说,“对了,我要挂一面旗子,表示‘动身去极地’。他们可以从霍利豪威上面看到,你们可以从这里看到。”

“我还是把它写下来为好。”迪克说着,就在一页笔记(理科内容为多)的最下面草草写道:“贝克福德的旗号=动身去极地”。

“但愿会下雪,”南希说,“给北极一点儿机会才好。假如来得快的话,还是可以在边缘附近一带结一些冰的。再说,不管怎样,有了雪,我们就能用上雪橇了。从普通的草地上去北极就太不像话了。喂,那小子正在捣鼓什么信号呀?”

其他人都回到了冰湖上,正在望着这边的观测站,向南希和迪克招手,叫他们过去参加溜冰呢。罗杰握着一面旗子,站在冰面上,忙着挥动出一条信息。南希一一读出字母:“L-A-Z-Y-B-O-N-E-S(懒骨头们)。”“真见鬼!”她说,“脸皮多厚,他是在说咱们呢。好啦,走吧,咱们在回家之前再好好滑一次冰。”

她冲下石阶,走到小湖边穿起冰鞋,这时的罗杰为了使两腿平衡而让双臂像风车叶片那样旋转着,而且滑到尽量远离众人的地方。迪克跟在南希后面,但是那天没有再谈信号的话题。苏珊觉得提提和罗杰在滑冰活动上已经玩够了,该回家去了。那一夜霍利豪威和观测站都不曾出现信号灯。天空阴云密布,天文学家和他的助手坐在农场的厨房间,彼此运用点和线来把字母写给对方,通过这种办法尝试学习莫尔斯电码。似乎就在不经意之间,雪花轻轻飘了起来,接着就开始下个不停了。

[1] 长划,在莫尔斯电码中表示长音。 47dQ72TC9iQ3vJ3GRR7E4MdwHgbPBFRy96/1ORwSws1tJxI2t9Exjn3zee+Y9T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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