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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筠舟嘴中说出的话，像是给明夏来了个晴天霹雳。
她浑身上下正在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冷却。
明夏同手同脚走出了霍筠舟的房间。她没有丝毫睡意，直接走到了卧室，打开电脑开始恶补养生知识。
【男人不行该怎么办？】
【如何让男人一振雄风？】
【让你越来越快乐，怎么给那个他补一补？】
……
次日清晨，明夏眼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她想自己的脸色一定憔悴的可怕，但眼睛里射出的亮光却十分骇人。
霍筠舟刚走出房门，就吓了一大跳。
明夏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用殷勤又不失同情的眼神注视着他。
“没关系，有病咱们就治，我又不嫌弃，病一定会治好的。”
“你……”霍筠舟开始头痛自己昨晚找的借口。
明夏却将他的欲言又止理解成了难为情，便艰难地一只手端着汤碗，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拍了拍霍筠舟的肩膀。
“我理解你的难处。尽管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霍筠舟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一放松，苦涩的中药味道就顺着鼻腔往身体里做。
他闻着这味恶心，想让明夏拿远一点。但对上明夏殷切的视线，这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他先骗人在先，有什么后果……似乎也得受着。
霍筠舟被动接住了汤碗，然后在明夏满怀关爱的视线中，将黑漆漆的补汤一饮而尽。
明夏松了口气，拍了拍胸。
还好霍筠舟没有大男子主义的那些毛病，并没有讳疾忌医。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得了这种难言的病症，心理压力怕是很大。
明夏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
同时，她又有些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的这个病，是车祸之前就有，还是车祸之后不小心伤到了哪里？”
明夏问得真诚。
经过昨晚的查阅，她自觉自己也能算是半个男科大夫。
“就是男人不行，原因可能有很多种，有可能是心理，有可能是生理……”
霍筠舟听得头痛，索性大踏步走下楼梯，将明夏甩在身后。
背后就跟有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怎么也停不了。
好在，私人医生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过来复查，暂时解救了明夏的耳朵。
医生把霍筠舟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已无大碍。
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他便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位雇主眼睛似乎有了些毛病。
霍筠舟冲他眨了几下眼，随后又怕他理解的不充分，朝明夏扬了扬下巴。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对私人医生无声比划着嘴唇。
“编。”
私人医生呆呆愣愣，一时想不通为什么。出于职业素养和对金钱的尊重，他推了推脸上的镜框，给了明夏一个含含糊糊的回答。
“没那么好，但是也没那么坏。”
“以后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最好还是做两手打算，但也没到危急的地步。”
……
明夏听得愣愣的。
她打小就对医生有一种盲目的尊敬，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刻在脑子里。
明夏拉着医生，重新问了一遍注意事项，脸上写满了担忧。
医生心里多了些负罪感。
但下一刻，明夏就避开人，把医生拉到了无人的角落，隐晦询问。
“如果男人性生活那方面有点问题，应该怎么改善？”
明夏要保护霍筠舟的隐私，没直接点名道姓。
但对医生来讲，她这遮遮掩掩的态度就差没哪个大喇叭广播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同手同脚地走回去，顶着霍筠舟逼人的视线，大着胆子要求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干什么？”霍筠舟有些纳闷。
医生拿医疗器械的手都是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漂移，再触碰到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后，就像触电一般缩开。
霍筠舟的资本看起来这么伟岸，怎么可能不行呢？
他深觉自己有为雇主分忧的责任，抱着上断头台的决心，破釜沉舟道。
“霍先生，如果您近期方便，可以去医院挂一个男科。我们私人医院保密程度很高，绝对不会泄露您的隐私。”
霍筠舟正在喝水，呛了一下。
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暗搓搓磨了磨后槽牙，看着明夏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胆子真大……
医生痛心疾首，“像您这种社会精英人士，我有责任和义务保证您基因的传承。”
“闭嘴！”霍筠舟沉了脸。
他用指腹按了按太阳穴，从牙缝里往外挤字，“我没问题，我很健康，不用你操这个心。”
“但是……”医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各种狗血的豪门恩怨剧，神色比方才更为复杂。
合计着霍先生是在骗新婚妻子自己不行？
这这这……实在是有点太不怜香惜玉了。
霍筠舟头一次体会到了无语两个字怎么写。
他感觉霍筠舟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惨无人道的渣男。
“行了。”霍筠舟懒得解释，随意摆了摆手，“等会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医生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他虽同情明夏的遭遇，但也不敢违逆自己的雇主。
医生的良心有点痛。
他向着明夏鞠了一躬，这才以沉痛的语气说：“方才我重新给霍筠舟做了个检查，发现车祸可能伤及了他下面的某些部位，性生活会因此受损。”
“啊？”明夏瞠目结舌。
尽管她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当结果摆在面前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她欲哭无泪。
“像这种因为物理缘故导致性生活障碍的问题，该怎么治啊？”
“要不要请个医生来？或者您帮我劝劝他，让他到医院看一看？”
医生的良心更痛了。
他又战术性推推眼镜，“霍先生的问题比较复杂，好好养一养，或许也是能恢复正常的。”
这句含糊不清的话，总算让明夏得到了一丝的安慰。
她没问到具体的原因，只能怀抱着最后一丝期冀。
或许就像医生说的，养着养着就能养好了呢？
明夏收拾好熬制补药的残渣，一脸心事重重，退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