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能听见两人纠缠的呼吸声。
明夏被亲得动情,抬手去捡霍筠舟身上的扣子。
她上衣凌乱,下面又什么都没有,而与之对比的,却是霍筠舟身上依旧板正的西服。
凭什么只有她不穿?
明夏的手腕被霍筠舟握住,挣扎不开。
霍筠舟顺着她的领口一路往下,一直吻至胸口,然后直起腰来。
“好了,奖励结束。”
“你——”明夏这下是真受不了了。
临门一脚,这个男人居然敢叫停?
是她没有魅力,还是霍筠舟真不是男人?
她从床上爬起来,指着锁骨和胸口的痕迹,眼睛像是要喷出火。霍筠舟俯身看她,眼底似乎有笑意正在闪烁。
明夏更郁闷了。
她赌气地把衣服往上穿。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明夏娇嗔道。
霍筠舟语气淡漠地“哦”了一声,目光却变得更为深幽。他的指尖像是带着一团火,从明夏的锁骨处缓缓下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霍筠舟的手缩了回去。明夏有些混乱的神智也在此刻恢复清明。她“唰”的一下扬起被子,像个鹌鹑一样缩在里面,羞到满面通红。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霍筠舟清醒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
完了,脸就要彻底丢没了!
霍筠舟好笑地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团,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面色如常地开门。
“妈。”他叫道,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您找我们有事?”
霍夫人点了下头,刚准备进门,脚步却猛然一滞。
她清楚看见,霍筠舟的喉结处有一个极为明显的唇印。咬下这个痕迹的人似乎带着些泄愤的意味,用的力道大了些,齿痕还没有消失。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明夏呢?”
霍夫人的大脑一下子短路了,想也不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明夏听出了她的声音,又羞又窘,但还是硬着头破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半个头,弱弱叫了一声,“霍夫人。”
霍夫人表情一言难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打扰了这对年轻人的好事,尴尬地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明夏双颊这回更是红得滴血。
收到她求助的视线,霍筠舟为她解围,一边挡住霍夫人的视线,一边道。
“不用,我们可以去书房。”
霍夫人同手同脚,和霍筠舟进书房冷静了片刻,才勉强恢复正色。
她确实有正事要说。
“筠舟。”她面露担忧,“你现在能听懂我说的话吧?”
虽说霍筠舟清醒的时间正在变长,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完全恢复。
万一又变傻了该怎么办?
霍筠舟无奈,捏了捏眉心,无声用眼神表达抗议。但霍夫人还是一脸忧虑,他便只能从牙缝里往外挤字。
“没有,我正常的很。”
霍夫人拍了拍胸口,这才安心些许。
她清清嗓子,说起宴会上的事情,“你出事的这段时间,霍云霆一直想方设法在你爷爷面前献殷勤,为的就是想取代你的地步。”
还好霍老爷子人不糊涂,没让霍云霆钻了空子。
“他在宴席上几次三番出言挑衅,看来对霍氏势在必得,你以后要多注意他的动作。”
“若能想办法回击,就好好灭一下他的气焰,也免得让他不知天高地厚!”
霍夫人眼底一片恨色。
想当初霍筠舟情况未明,霍云霆便多次冷嘲热讽,带头想要瓜分霍筠舟手中的权利。
她那时受尽冷眼,至今依旧愤愤不平。
想起往事,霍夫人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几分。
霍筠舟不善安慰,只是抽出了几张纸巾,递到母亲的手中,眼底也浮现出一丝让人心悸的厉色。
随后,他拿出黄启明带来的车检报告。
“我出车祸的事情,并不是意外。”
“什么?”霍夫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低头飞速翻阅着车检报告,差点没有站稳。
霍筠舟及时伸出胳膊,扶住了她。
霍夫人眼眶盈泪,抱着儿子低声发出啜泣,内心对幕后黑手咬牙切齿,即便将其碎尸万段也不能解恨。
她抓住霍筠舟的手,追问,“是霍筠舟做的?”
“除了他,也没人会用这种手段。”
霍夫人心头大怒。
她一想到自己险些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恨不得现在生吞活剥了霍云霆。
“走!”她一抹眼泪,“咱们却找你爷爷,让他给你做主,一定要让霍云霆血债血偿!”
霍筠舟却摇了摇头。
霍夫人心中疑惑,“他差点害死你,你不想让他付出代价?”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霍筠舟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
他冷静分析情况,“现在,我们只能证明车祸并非意外,根本没有证据指向霍云霆。”
倒时候,他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他们血口喷人。
霍夫人当头被一盆冷水浇下,“那我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霍筠舟让她别冲动,“从长计议,他不会有好下场。”
霍夫人的愤怒也一点点冷却。
她看向霍筠舟沉静的双眸,信任地点头,但头脑仍气得发昏,便坐下来慢慢扶着胸口。
霍筠舟给她拍背。
霍夫人坐下时,好巧不巧又看见了喉结上的咬痕。裸粉色的唇釉就大大咧咧地印在上面,相当“耀武扬威”。
她想到明夏。
当初让明夏进门,是因为霍筠舟痴傻时只允许她近身。霍夫人为了给孩子留后,无奈才出此下策。
但现在,霍筠舟恢复有望,留着她,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
霍夫人在心中盘算着,却发现了一个更愁人的事。
自己儿子在清醒的时候,似乎也对那个丫头有意思?
她心头一紧。
霍夫人问:“你和那个明夏,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如果霍筠舟能彻底恢复正常,她更想为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也能对他的事业有所帮助。
霍筠舟却不正面接话,“问这个做什么?”
霍夫人继续试探,“我看你现在清醒的时候居多,如果明夏想走,咱们不妨放人家自由。”
霍筠舟抬眸,却仍是不说话。
霍夫人心里发慌,稳了稳才道:“明夏毕竟是个女孩子,要是在咱家耽误太长时间,未来也找不到好人家——”
“妈。”霍筠舟打断了她。
他用手指点了点脑袋,“我脑子里面一直有人说话,而且很疼。”
霍夫人一愣。
一个眨眼,霍筠舟就痛苦地捂住了头,并且哑着声音只叫一个人的名字。
“明夏……”
他要明夏。
听见动静的明夏急匆匆跑过来,在霍夫人复杂担忧交织的视线中,抱住了霍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