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不懂爱的真正含义。”
桃花林中,有几朵还未散尽的清香,随风而动,飘落在二人的肩膀上,美丽如画。
她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将那片叶子抓在了手中,低头看了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爱,是比任何感情都要重要的事情,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只为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这样的牺牲,这样的牺牲,这样的爱,就是爱。”
她微微抬头,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望去。
那里,早已没有了半个人影,唯有被风吹得摇曳生姿的杂草,在风中摇曳。
“张文宇要是真对王韵音有意思,肯定不会考虑这么多,也不会编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江清宁往前走了一步,看到这样的美景,心中也是一阵舒爽。
“鼠目寸光。”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云娘有些不悦的抬头,对上他那一副不服不服的模样。
微风拂来,吹动着江清宁耳边的发丝,一身华贵的衣裳在风中摇曳,将眼前之人衬托的无比英俊。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远大的抱负,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就抛弃了宏远的复仇之心?站在这个世界上,总要有更大的野心,若是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那九州,又该如何承受得住?
一开始,江清宁觉得自己的答案没有任何破绽,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但云娘却不以为然。
“太子,你这话就不对了,男人固然要有雄心壮志,可是,也不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张文宇要报仇雪恨,不过他用了两个家族的婚姻来作弊,这样的话,他就算是得逞了,也没有什么光彩可言。”
“一个人要达到一个目的,那就必须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只有如此,别人才会尊重你,如果你只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而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么,我不认为你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他伸出手来,只见那朵被芸娘抓着的花,早已被捏成了粉末,唯有那根纤细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一丝独鼠花的清香。
“张文宇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卑鄙了,一边想要攀附权贵之女,一边又和王韵音走得很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保证,这样下去,只会让两个无辜的人都受到伤害。”
这分明就是个人渣!
江清宁见云娘这般严肃,不由伸出手来,点了点鼻子。
“我还有一点不太清楚,如果三个人的关系曝光,张文宇不但会被人说成是一个背叛的男人,而且还会被所有人看不起。”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云娘的眼界要高出这个世界很多,所以她对感情的了解,要远远超过眼前的女子。
再看看江清宁,见他一脸虚心请教的样子,云娘轻轻摇了摇头。
“你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张文宇是铁了心要和自己的女儿成亲,同时也在算计王韵音,却不知道,王韵音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官宦之女,大多都是家族的重要力量,没想到王韵音居然会被工部尚书看中,而能嫁给工部尚书的人,必然是经过了兵部尚书的重重挑选,这才是江清宁安排的第二步棋。”
“洗耳恭听。”
江清宁索性就在一旁的一棵大树上坐下,随意采了一枝梅花,独自一人摆弄着。
“王韵音虽然嫁给了别人,但心中却依旧爱着张文宇,若是她嫁给了一个身份高于江清宁的男子,江清宁肯定会利用王韵音,让自己成为那一方势力的一份子,从而获得那一方势力的庇护。”
“如果王韵音娶了一个比张文宇更有背景的男人,他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她加入自己的势力,但无论如何,这两个女子,都会被张文宇利用。”
“既然如此,那就让张文宇和王韵音成亲吧,这样的话,以后的事情就少了许多。”
“太子,你还真是天真。”
云娘摇了摇头:“张文宇既然能在两个丫头中混的风生水起,肯定是得到了其他女子的青睐,你的法子是行不通的。”
江清宁从座位上站起来,越来越觉得这位云娘真是让自己惊讶不已,无论是说话,还是思考,都有一种神奇的魅力,能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亲近之心。
“你怎么知道?”
说着,她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样吧,我们来赌一把,谁胜了,谁就向谁做三个承诺。”
见云娘如此严肃,江清宁竟愣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就转过脸去,神色平静。
“可以。”雷格纳点点头。
两人在口头上签订了协议,然后就离开了。
江清宁走到山下,也不肯回房,一直陪着云娘。
“要不,我送你?”
“别别别!”陈小北神色一愣,连忙说道。
她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该做的事情就去做吧,这条道路,我自己走出来了。”说完朝江清宁行了一礼,云娘便走了。
这位皇子也太没有男人味了吧,难道他不清楚,我才是醉月楼的老板娘?
你非要跟我这种老太婆扯上关系,我的小命都没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受伤了!
望着云娘匆匆离开,江清宁有些失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看在眼里。
秦雁目中闪过一抹狠色,将手里的茶杯砸得粉碎!
“好大的胆子!一个青楼的老鸨,竟然还想要勾引君上!”
“能杀的人不多!”
“姑娘,依我看,这位云姑娘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一看就是有目的的!”
如月煽风弄火,秦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另外,我还听闻,当日太子走后,他竟让云娘上了一辆马车,不知在车厢内,到底在干些什么...”
秦雁攥紧了双拳,心中的最后一抹清明,已经被怒火彻底摧毁。
房门打开,芸娘走了进来。
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动作,好几个茶杯就朝她这边飞来,幸好她眼疾手快,躲过了这一劫。
那茶杯摔得粉碎,芸娘眉头一皱:“秦姑娘,你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