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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勃勃司马越

永嘉元年 (307) 七月十一日,朝廷任命琅琊王司马睿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江南诸军事 ,假节。

司马睿,字景文,咸宁二年 (276) 出生在晋首府洛阳。他的曾祖父为宣帝司马懿,祖父为琅琊武王司马伷,父亲为琅琊恭王司马觐,母亲为夏侯光姬。司马睿为人沉稳有气量,善于藏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所以很多人对他了解不多,并不看好他,只有侍中嵇绍觉得他不是普通人物。嵇绍对人说:“琅琊王相貌不凡,恐怕他不是个甘做人臣的。”元康二年 (292) ,十七岁的司马睿被任命为员外散骑常侍,后逐渐升迁至左将军。当年惠帝亲征成都王司马颖,在荡阴吃了败仗,司马睿的叔叔东安王司马繇被杀,他怕受到牵连,便想逃走,然而夜里月光皎洁,城中警卫森严,根本无法出城。正焦急间,只见乌云蔽日、雷雨交加,巡查部队也避雨去了,天助司马睿,他总算逃了出去。

司马睿和司马越府中的王导交好,当时朝廷内乱不止,王导劝司马睿回自己的封国琅琊 (今山东临沂) ,司马睿听取了他的建议。后司马睿聘请王导为自己府上的司马。

永嘉元年 (307) 九月一日,司马睿到达建邺。因为他之前名声并不大,江东的名士看不起他,很久都没人来拜访,王导对此感到忧虑。正赶上司马睿要出门,王导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登上高抬大轿,又安排了壮观威严的仪仗队伍,并一众中原名士骑马在侧。纪瞻、顾荣等江南人士见了感到惊异,一个跟一个地在路边行拜礼。

司马睿又用王导之计,让江东大姓族人任要职:贺循为吴国 (今江苏苏州) 内史、顾荣为军司、纪瞻为军咨祭酒、卞壶为从事中郎、周玘 (周处之子) 为仓曹属、张闿 (张昭曾孙) 为参军。他诚心对待江东士人,尊重当地风俗,江东人士也对司马睿敬佩起来,并渐渐由敬佩转为拥护。

司马睿确实有能干大事的性子。刚来江东时他常常因为贪杯误事,有一次王导劝他不要再如此,他就命人把酒杯斟满,再接过来把酒泼掉,从此戒酒了。

王氏世族,人才辈出,就在王导去到南方为司马睿筹谋的时候,他的兄弟们也在朝中受到重用。

永嘉元年 (307) 十一月,朝廷任命名士王衍为司徒,但身居高位的王衍对政府事务漠不关心,反而是以清谈玄论为己任。不过他也会为王家谋划后路,他对司马越说:“目前天下大乱,要依靠地方大员来剿平叛乱,应该选择文武全才的人来做地方长官。”然后他推荐自己的弟弟王澄任荆州都督、堂弟王敦为青州刺史。王衍对他们两个说:“荆州有江汉的险固,青州有大海为屏障,你们两个在外,我在朝中,可以称为狡兔三窟了。”

太傅司马越与苟晞关系曾经很亲密,还结拜为异性兄弟,但司马越的司马潘滔劝他道:“兖州地势险要,曹操当初就是从这里起家建立了霸业。苟晞胸怀大志,不会久居人下,他如果长期经营兖州的话,日后定会成为您的心腹大患。如果您把他调任青州,施个调虎离山之计,同时加封他的官衔,苟晞一定说不出什么,然后您就可以亲自统领兖州,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啊!”

司马越认为潘滔说得很有道理,于是自封为丞相、兖州牧,兼任都督兖、豫、司、冀、幽、并六州诸军事,同时任命苟晞为征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都督青州诸军事兼青州刺史,假节,并封东平郡公。苟晞对这项安排十分不满,从此心中埋下了对司马越仇恨的种子。他到了青州,因为心情不痛快,执法更为严酷,每天都要杀人,青州人称他为“屠伯”。

有威胁的还有怀帝司马炽,他登基不久就开始亲自处理政务,对朝廷上下的事情也格外留心,司马越对此极不高兴,于是提出要出镇地方。司马炽留也留不住,只好批准,于是司马越离开了首都洛阳,坐镇许昌。

永嘉二年 (308) 二月十六日,司马越派人杀死了做过皇太弟、对自己有威胁的清河王司马覃,扫除了又一个潜在威胁,司马覃死时年仅十四岁。三月,司马越从许昌搬到鄄城 (今山东鄄城县) 。八月初,鄄城城墙突然崩塌了几十丈,司马越请人占卜,得出的结果是鄄城气运不祥,于是他把大营迁到濮阳,没多久又从濮阳迁到了荥阳。

司马炽还是皇太弟的时候,与中庶子缪播就非常亲近,继位后,更是任命缪播为中书监,任缪播的弟弟缪胤为太仆卿 (主管出行的官) ,把他们兄弟当作自己的心腹。司马炽的舅舅散骑常侍王延、尚书何绥 (开国重臣何曾的孙子) 、太史令高堂冲等人也会一起参与朝廷的重大事务,被视为怀帝的班底。

司马越怀疑这群人在暗中谋划对付自己,手下刘舆等也劝说他赶紧把缪播等人解决掉,以绝后患,于是司马越诬陷缪播等人意图不轨,图谋叛乱,在永嘉三年 (309) 三月二十六日这一天,派平东将军王秉率领三千士兵冲入皇宫。这时缪播等人正在和司马炽议事,王秉不由分说,当着司马炽的面带走了王延、缪播等十余人,将他们交付廷尉象征性地审讯后全部杀害了。

司马炽对亲信被杀一事无能为力,只有暗自流泪叹息。当年司马越为了除掉司马颙的得力助手张方,求助缪播兄弟得以成功,如今又杀了他们,让人不由慨叹权力斗争之无情。

铲除了异己,司马越任命王敦为扬州刺史,任命王敦的堂兄王衍为太尉,他自己则辞去兖州牧的职务,但仍然兼任司徒。司马越琢磨,近年来朝廷中的数次变故均是由宫中的禁卫军发起,所以把禁卫军换成自己的人才可靠。他通知司马炽后,免除了宫中所有有侯爵封号的官。当时几乎所有武官都封侯了,于是几乎全部被罢免回家。然后司马越让亲信何伦任右卫将军,王秉任左卫将军,带领几百名东海国的精锐士兵负责皇宫的警卫工作,进一步控制了朝廷。 kr1xMwrxHrl+s+yhRG7iDbaUpi7VDTiNFca04TFEwN5fMTShfIHBAfI0dNEU0+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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