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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我放弃的学生

一、正式制度下的“非暴力不合作”

学生在学校对正式化制度权威的反抗不一定都表现出积极的抗拒,也会采用沉默、“被动”抗拒等策略,采用的是一种意义拒斥。类似于甘地当年领导印度人民对英国殖民统治的反抗,采用的是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学生很少会对教师的权威进行直接反抗,如直接顶撞、殴打教师,而是一种“非暴力”的反抗;但也不会按照教师的要求来规范自身在学校的行为等,表现为一种“不合作”。

(一)上课:各得其乐,拒斥学习

一日之计在于晨,D班学生的“一日之计”是从早读开始的,但他们似乎并无“一日之计”,有的只是长年累月养成的惯性;若真要说有什么“一日之计”,那也便是如何轻松愉快地度过这一天,一天最重要的便是如何“混”过去,甚至有教师批评部分学生“来学校就是为了吃两顿饭,啥都不学,像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就是个摆设”。(TYBJ20180402)所以“混”的一天从早读 时便已开始:

这样的早读对秦文君来说应该是很痛苦的。一大早他就开始混了。课堂上他只能坐着,先是反复摆弄自己的手,玩厌了就拿笔在英语单词间绕圈圈。他还时刻瞄着英语老师的动向,如果老师踱过来了,他赶紧张嘴滥竽充数一阵,如果老师转过身,他索性连嘴也不张了。

观察D班学生在每一节课上的表现,学生对教师在讲台上的“表演”似乎并无兴趣,除了班上的“学习分子”还在认真听讲,能够和教师积极互动;“游兵”似听非听,无明显小动作,尽量在跟着教师思路走,但这种努力往往只停留在课堂的前10分钟,然后就开始想别的事情,心不在焉,或者寻找其他的方式来消磨时间,甚至是直接开始睡觉:

现在是没听懂,是上课不爱听,上课时就呆呆地坐着,或者玩书,玩别的东西,比如看别的课本、玩笔,看课本里面搞笑的,比如什么一句话吧,看一些图片。(FT-S-20180408-杨芩)

我上课也听着呢,能坐住,但坐着坐着有时候就瞌睡了,睡着了,啥时候睡着的我自己也不知道。(FT-S-20180410-沈玲)

“任务分子”表现得更加痛苦,因为听不懂老师在讲些什么,尤其是英语和数学,所以只能自己寻找乐趣。一般是低头玩弄自己的笔,在课本上画着什么图形,或者就是纯粹地画圈圈;往地面上吐口水;或者是极其隐蔽地嗑瓜子;有时会在数学课写英语的抄写作业;或者什么也不做,看看自己的左手再看看自己的右手,坐着发呆;或者将目光再转向周围的同伴,试图制造一点乐趣出来。

“恐怖分子”在课上则是更加肆无忌惮,40分钟于他们而言太过漫长,上课听不懂也不想听,但若要像“任务分子”那般自娱自乐也未免太过无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他们把目光聚焦到这些“任务分子”的身上:

王小虎课上会骚扰女生,一块橡皮拿小刀把它切成颗粒,然后丢我们,那些学习好的他不丢,光丢我们几个。(FT-S-20180410-沈玲)

至于班上的“独立分子”,基本上所有的课都是趴着睡觉。对于张勇而言,课堂就是用来睡觉的,早已放弃听课。有时睡乏了,就跟身边的几个“任务分子”找乐子,或者是捉弄坐在前排的“学习分子”:

张勇身体向下滑以便脚伸出去把纸巾踢给秦文君;秦文君用鞋尖按住纸巾,再把它拖到曹海的桌子下;曹海便再踢回去,就这样来互相踢了大概十几个来回。课后了解情况,张勇说吴彬不敢拿着这张纸在他的隐私部位擦一下,结果吴彬说敢,还真就擦了,然后张勇把这张擦过的纸丢给秦文君,说是有脏东西,很臭很臭,秦文君就丢给曹海,于是就有了他们四人之间互相踢纸巾的情境。

英语课上张自立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坐下的时候差点摔跤,因为后排的张勇把他的凳子偷偷往后移开了,张自立没有发觉,老师把张勇叫到了讲台旁,问是不是他干的,张勇不承认,老师也就让张勇回去。回来后没过多久张勇就去搔张强的后背。(TYBJ20180403)

每节课的40分钟,对于“非学习分子”来讲是无趣但也有趣的,一方面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也不想听,“感觉就是在听天书一样”(FT-S-20180405-金泽);另一方面他们能够自得其乐,以祸人为乐,但不至于影响到课堂纪律,符合教师们“不捣蛋”的最低要求,所以这样的课堂是和谐的。学生们没有激进的暴力反抗教师的行为,表现为一种“不合作”的状态,各自“寻欢作乐”,也正是在这样一种无声的反抗、一种意义拒斥中,学生逐渐放弃学习、放弃自己。

(二)自习:自我学习,放弃自己

“自习”就是自己学习,自己预习、复习,所以自习课应该是学生自我学习的课程,而不是等同于没有课、自我玩耍的时间。观察D班学生自习课的表现,状况层出不穷。自习课没有教师权威的在场,自由的课堂环境下,自我学习的自习课成了自我放弃的课堂,放弃学习去寻找其他的乐趣。以被改成自习课的美术课为例,大家开始了各自的安排。因为是下午的课,所以睡觉成了很多同学的选择,但不一定能睡得安稳。自习课还可以随意离开座位走动,甚至是直接在班里追逐打闹,以陶小金和金泽两人的争夺PVC管为典型,其他同学熟视无睹,或许是对这种行为早已习惯:

张勇、周家福趴着在睡觉,秦文君打周家福的头。陶小金和金泽在抢一根PVC管,在教室里追逐,期间陶小金还拿起教室后面的拖把逼要;最终陶小金把金泽放倒在地上,夺回了PVC管。闹剧发生期间,除了陶小金将金泽放倒在地上时有较大声响,引来部分同学的转头关注,整个争夺过程持续10分钟左右,大家都各管己事,并未对这场闹剧给予过多的关注。(TYBJ20180330)

好不容易挨到了白天的最后一节自习课,同学之间频繁互换着座位。因为走读生已经放学,突然之间空了近10个空座位出来,大家选择的余地更多,可以更随意地就坐。贴纸条、隔空抛笔、看胡子整理自己的形象、掰手腕、打架、吊饭盒……总之只要不是学习,就什么事都可以做,什么行为都有可能出现。但不可否认,还是会有部分“学习分子”在写作业;还有那些长期在“学习分子”和“恐怖分子”之间游离的人,自习课是他们向“学习分子”靠近的时候,或者说是“学习分子”笼络这些游离者的时机。

自习课因教师权威的离场,直接监管不在,制度所营造出来的制度文化便失去了对学生群体的束缚。和上课不同,自习课学生放弃学习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君子慎其独也”,品德高尚的人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都是谨慎小心的,自我约束、自我修身,但于普通人而言,“慎独”又极难做到。D班学生在自习课一旦失去教师权威的监管,就会表现出更加真实的自己,他们的不学习、自我放弃也就更为明显。

二、正式制度下的直接反抗

学生除了对正式化制度权威的消极抗拒、意义拒斥,也有直接、积极的抗拒。学生直接的、激进的反抗行为更多发生在教室之外的其他场域,如学校操场、厕所、小树林等受到教师权威较少监视乃至不受监视的地方。

(一)上网吧:黑夜行动,寻找“光明”

对于青春期的学生来说,网络是个巨大的诱惑,几乎谁都无法避免被它攻陷、占领。“学习分子”之所以能幸免于难,并非因为他们的自制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们受到来自家长、教师等群体的严密监管。而“恐怖分子”“任务分子”“游兵”等群体受到的这种监视相对来说要弱很多,甚至没有,所以他们就表现出对网络的“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趁着夜黑风高,连夜翻墙出去寻找“光明”:

学校旁边有个网吧,晚上刚一下晚自习,我们三个就翻墙出去上网,宿舍根本不进去,直接就去网吧。一周五天每天晚上都去网吧打游戏,玩《穿越》,还有就是看电影。玩到三四点就不玩了,然后在网吧睡觉,早上七点多再起来,混到走读生里混进来,直接去教室。一晚上只要不去就没啥意思。(FT-S-20180402-张勇)

一方面学校内的学习生活给不了这些“恐怖分子”归属感,他们听不懂英语、学不会几何证明,早已从内心放弃学习。另一方面,网络上的游戏、电影等对他们极富吸引力,游戏给他们带来感官上的刺激和享受,打赢一局又一局之后的成就感,排位不断提升的获得感;电影又是如此贴近现实生活,尤其是一些言情类的影视作品,完全贴合他们现在青春期萌动的性意识和性冲动,对亲密关系的渴望等。所以学校一“推”,网吧一“拉”,就出现了上文所述的寻找“光明”,通宵达旦,乐此不疲,早已把学习抛诸脑后,放弃得彻彻底底。

(二)抄袭作弊:读书人的事,能算抄么

旧寨学校的学生抄袭成风,但“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抄呢?”D班学生都存在抄袭行为,即使成绩最好的“学习分子”中的头领—王宁也抄过同学的作业;抄作业这种行为甚至得到了权威的准许,或者直接就是权威的命令与授权,但是学生们对于这些权威的命令往往都是“趋利避害”,选择性接受:

早上很多人抄作业,其实班上真正自己写作业的就是王宁、王佳琪这些,王宁、王佳琪有时也抄,王宁还抄过一次我的地理作业呢!(FT-S-20180405-兰天)

语文的《学习之友》就是语文老师让把答案拿来抄,我们班每个人都是这样。(FT-S-20180404-王英)

数学课上班主任说“几何题对同学们来说很难,难就难在自己没做作业,都是抄的,所以不会”“我不反对抄,但是你每抄一步就要问为什么,抄个两三遍之后都会了,就无需再抄了”。(TYBJ20180330)

而且从各位任课老师的口中也可以证实班级学生抄袭现象严重,不仅大家都抄,而且抄得太过明显,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作业现在最多有一到两个版本,王宁成了其他就都成了,王宁错了大家就都错了。王宁比如说把那个B写的不规范,稍微带一点,就都抄成D了。一个版本时就抄王宁的,另外一个版本是抄《课堂全解》。你像咱们的学生抄语文《课堂全解》咋抄的?比如说解释几个成语,人家写了“见课本56页”,咱们学生抄的时候“见课本56页”就这种抄上来了,所以他抄的时候根本就不思考。(FT-T-20180408-刘宝德)

D班学生无时无刻不在抄作业。上课抄、课间抄,当然主要还是集中于晚自习,且一般在晚自习的后半段时间,因为此时班上这些“学习分子”才把作业写完,才会有抄袭的范本。此外需注意的是,D班学生每天的作业基本也属于抄写型作业,如把课文上某一段抄一遍,把英语单词抄3遍等,除数学作业需要动脑外,其他各门课程的所谓作业基本属于“傻瓜”型作业,只是抄写几遍就能完成,但正是在笔者看来如此简单的作业,D班的这些“非学习分子”也表示不会做、找不到,这种“不会做、找不到”也即教师口中反复出现的“懒”。

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如若假借他人之手也能丰衣足食,可以不劳而获,又有多少人会真正自己再去动手?笔者不得而知。诚如前文提及,D班学生中存在的男“任务分子”很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替班上的“恐怖分子”抄写作业,尽管是被逼的,但是这些男“任务分子”却不得不照做,不然就可能招致“恐怖分子”的“血腥打压”。而这些“恐怖分子”对学习已近彻底放弃,连最基本的作业都已成了负担,有些甚至直接就不交了:

张勇考试一直抄,作业都不抄,都让别人抄,曹海、周家福、吴彬都给张勇抄过作业。(FT-S-20180405-兰天)

张强以前特别特别捣乱,作业都是别人帮他写的……张勇他们经常让女生或者男生,像曹海、周家福、何思琪、许丹、徐佩这些一直给他们写作业,之后张勇也不让别人给他写作业了,因为老师都知道了嘛。(FT-S-20180404-王英)

积习难改,D班学生长年累月养成的抄袭作业的习惯,在考试检测的时候就成了作弊。学校自己组织的月考和期中考试,由于是校内老师自己监考,不太严格,学生们还是轻而易举都能作弊。至于作弊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门,有考前先贿赂或者威胁“学习分子”的,在考场上传递纸条写答案;有自己先打好小抄的,有的甚至都懒得提前抄一遍,直接把课本里相关的内容撕下来藏好;有的直接把小抄打在课桌桌面上,用铅笔先把相关的内容誊抄上……关于考试作弊,D班学生经历了一次集体大作弊,以至于考出来的结果令所有师生都直指“作弊”:

八年级上学期的期中考试我们考了年级第一,很多老师都说我们是抄的,事实就是肯定是抄的。那些学习不好的肯定都抄袭,根本管不住自己。基本上有一半的同学都抄了,他们抄王宁的,把王宁喊到身边围上一圈,每个人都传答案。月考是在班里考,监考老师看等于没看一样,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好像不管。(FT-S-20180402-张强)

(三)打锤:打出来的权威和地位

打锤在旧寨学校“可以说是家常便饭”(FT-T-20170703-王金宝),是D班学生制造乐趣,建立权威、展示个性的重要手段:

就是王福把我带坏了,那时候跟着他一起在学校里乱混,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打架,他缺什么还会让我们去问别人要,(别人)不给就要打,很坏的!(FT-S-20180402-张强)

而且不仅是诉诸有力的拳头,在打锤过程中的武器也至关重要,一般会用木棍、杨钩把、甩簧,甚至是钢管、砍刀:

当时打架是很残酷的,我叫了几个帮手就把八四班王涛堵到宿舍,一人一顿棒(打),都把棒打折了。(FT-S-20180402-张强)

王小虎用甩簧打过人的,它是用铁做成的,这么短的一甩,就这么长,朝人头上甩过去,很疼。张强、张勇、李明还用杨钩把打过人,和木棒一样,但比木棒要结实一点,长有1米多,头比较粗一些,拿的一头就细一些。(FT-S-20180409-陶小金)

班主任叫着来问的时候,那几个孩子一开始还不说,后来班主任逼得紧了,(学生)就说他拿的什么,他拿的什么?拿的砍刀,这么长。(班主任)问那个东西呢?(学生说)东西在他书包里放着,书包里就这么长的一把砍刀。(FT-T-20170703-王金宝)

打锤行为在旧寨学校不存在性别上的差异,女生同样会打锤,而且在打锤的武器、方式、动机、对象等各个方面与男生基本无异。若说男生打锤是为了显示自身的男性气概,女生打锤则似乎也存在一种追求男性气概的因素;女生之所以追求“类男性气概”,实则是一种对权威的追求,是为了建立在女生群体中的威权地位,通过打赢其他女生在群体中脱颖而出:

徐倩在学校和人打架,打架的时候会抓头发、扇脸、揍肚子、踹脚等。徐倩说自己和她们打架都是因为她们招惹自己。她不仅和同班、同年级的学生打,也和八、九年级的学生打架。徐倩有时候打架会叫上社会上的混混,这些混混基本上都是在城里打工的。(TYBJ20170626)

(四)抽烟:男人的味道

抽烟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在成人世界里便是如此,不同经济地位的人抽不同的烟,而且是一种交际的媒介,通过互递一根香烟,便可拉近两个陌生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是一种身份认同。

旧寨学校学生抽烟不分“学习分子”与“非学习分子”,当然在经历过“一两嘴”的尝试之后,主要抽烟的还是“非学习分子”,且集中于男性群体,不涉及女性。抽烟代表着一种男性气概,是一种“男人的味道”,女生本身并不追求男性气概,抽烟对于女生群体威权地位的建构基本无用。旧寨学校的男生们抽烟,最初的原因一般是好奇,想要尝尝烟的味道。除了好奇心使然,抽烟是学校无聊枯燥学习生活的情感寄托,带走忧愁和烦恼;代表着“男人的味道”,代表着对“大人”的身份认同,象征着男性的力量;是为了“装逼”,在同辈群体中凸显出自己的高人一等,而正是这种差异制造出了同辈群体中的差序,进而制造出了威权。所以旧寨学校的学生反抗权威并不是反抗权威本身,而是因自己身处教师权威的对立方—被控制、被规训,所以才要反抗,同时也在同辈群体中积极建构着自己的权威:

抽烟可以带走忧愁和烦恼,就是个男人了。抽烟的男生都比较硬气,看起来厉害一点。抽烟有点男人味道。(FT-S-20180414-王一新)

抽烟就是耍酷,装逼,好像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有烟抽你没有。大家会觉得发烟给我的人比我高。(FT-S-20180414-陶小金)

目前旧寨学校抽烟的 都是“非学习分子”,而且以“恐怖分子”居多。大家聚在一起抽烟也成了“恐怖分子”发展同伙、壮大自身力量的重要手段。抽烟实则是一种群体运作的媒介,对于群体中不同身份、等级的成员还会以“抽烟屁股”还是“抽整根烟”来区别对待:

那些发烟的就是经常打架不学习的,都是头,通过烟来笼络小弟;那些经常抽的,也不爱学习,打架。(FT-S-20180414-陶小金)

我们抽完给秦文君,剩一点点烟屁股了就给他。王飞光骗着抽,拿一根新的,我们对自己人不给烟屁股。(FT-S-20180412-潘荣耀)

抽烟需要环境。一方面,抽烟是一种在日常生活环境中的习得性行为,没有人天生就知道如何抽烟,也没有人专门接受过如何抽烟的课程教育,所谓的“无师自通”其实是周围环境潜移默化影响的结果。习得性行为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存在被模仿的对象,假使一个孩子在他的人生成长过程中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抽烟,那他便不知道何谓“抽烟”,“抽烟”可能就成了长辈口中的“吃烟”:

我开始不会抽烟,听我奶奶说我爸经常“吃烟”,我就把烟吸嘴里面就咽,直接就吞了,把我呛了一下。(FT-S-20180412-潘荣耀)

另一方面,在习得如何抽烟之后,当他自身再表现出这种行为时,必然会受到所处环境的影响,正如在城区的中学很少能在校园里看到烟头,而旧寨学校“厕所全是烟头”(FT-S-20180402-张强)。如果没有允许抽烟的环境,那这种抽烟行为可谓绝无生存之地。旧寨学校也在“无烟校园”建设之列,但现实情况是“男老师基本都抽烟”(FT-T-20180408-邢敢为)。学生在一个实质并未禁烟的校园环境中,自然也就会受到这些教师抽烟行为的影响,从而对此产生模仿;其次是拥有允许抽烟的环境,哪怕这个环境不针对学生群体,但是“老师都抽烟凭什么不让我们抽?”(FT-S-20180412-潘荣耀)

学生抽烟毕竟不被正式的学校制度所允许,所以想要在正式制度的场域中抽烟,地点必须是经过挑选之后相对安全的地方,至少旧寨学校的男生们还不敢直接在教师面前抽烟。厕所、楼道、小树林、教室、宿舍等都成了大家的抽烟场所。烟瘾是抽出来的,无关抽烟者本身的年龄大小,旧寨学校这些“抽烟者”抽烟的频率、每次抽烟的数量也都大得惊人:“早上一包,中午一包,晚上一包。早上一次,做广播操时一次,中午一次,大课间时一次,最后一节课一次,晚自习去一次。”(FT-S-20180412-潘荣耀) I34dR9oj0wRviR2yB4E2oOIvrG9DQOjV6VJ4DEYT0/PH6Y3Xl+WW47sbArfRtu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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