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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学霸”朋友

一九〇八年九月,竺可桢转到上海复旦公学(复旦大学前身)读书。时任校长是翻译过《天演论》的严复。

竺可桢被编在丁班,入学考试成绩86.6分,居全班第四名。同桌陈寅恪94.2分,居全校第一名。

竺可桢瘦小,陈寅恪瘦高,两人都是“学霸”,但性格不尽相同。当过班长的竺可桢乐观、热情、人缘好,而陈寅恪则沉默寡言,老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同学私下里议论陈寅恪,说他凭着成绩好,孤傲不合群。竺可桢为陈寅恪说了不少好话,消除了同学们对他的误解。陈寅恪听说了这件事,很感激同桌的仗义执言。

一天晚饭后,陈寅恪约竺可桢到校园里散步。这时秋意正浓,晚霞满天,映得校园里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像一幅油画。

竺可桢向陈寅恪敞开心扉,讲述了自己的故事。见他这么坦诚,陈寅恪也打开心扉,讲自己跟随哥哥到日本留学,后回国到公学读书的经历。他们越谈越开心,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惺惺相惜,成为好友。

秋尽入冬,冷风瑟瑟,天寒地冻,竺可桢的母亲病危。得知这个消息,竺可桢立刻放下学业,冒着刺骨的寒风,赶回东关镇,但还是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想起母亲一生勤劳、善良,教他做人行事,自己却没能在她跟前尽孝。竺可桢悲痛欲绝,在母亲的灵柩前,哭得肝肠寸断。奔丧回校后,过了很久,竺可桢仍不能从失母之痛中走出来。幸好有陈寅恪一直陪伴他,劝慰他。

一九〇八年十一月十四日,光绪皇帝驾崩。不到二十四小时,慈禧太后也去世了。复旦公学设灵堂哀悼,所有的教员、学员都要在灵堂叩拜。随着赞礼的人喊“举哀”,顿时灵堂内哭声阵阵。一个胡子花白、后脑勺儿拖着一条花白辫子的老人,跪在灵堂前号哭,捶胸顿足。有些学生神态漠然,有些则表情古怪,像哭又像笑。

想起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祸国殃民,与列强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使老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竺可桢对她的死一点儿也悲伤不起来。

从灵堂出来,陈寅恪陪着竺可桢走到校园的一棵树下。他问:“慈禧太后死了,你有什么感想?”

竺可桢答道:“太后想万寿无疆,可最终也逃不过死。她的罪行,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消失,她会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一个人应该做对国家有益的事,造福百姓,就算不能流芳千古,起码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陈寅恪说:“讲得好。你现在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竺可桢说:“我要振作起来,不负少年时。”

陈寅恪表示赞同:“你能重新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然后,陈寅恪又开玩笑说,“二圣殡天治愈了竺君失亲之痛!”

一九〇九年,竺可桢从复旦公学毕业。黄浦江畔,两个少年互道珍重,互相勉励。竺可桢北上,考入唐山路矿学堂 ,学习土木工程专业,后成为地理学的一代宗师。陈寅恪留学欧美,后成为中国近代著名的史学家,被誉为“教授中的教授”。二人研究方向不同,人生轨迹有异,但同窗的少年情谊,他们非常珍惜,常有书信来往,互相牵挂。 h2h8aYF1H3styY631n9lfv/K/L2TKx63UurS1RN0ueEkcCQ4IO0TYSlRWPyfLz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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