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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然上楼,开门正准备换拖鞋,抬头看见刘女士叉着手不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吓她一大跳。程斐然拍着胸口说:“你每次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死个人。”刘女士盯了程斐然一眼,显然不高兴,说:“卖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晓得,你是点都不着急哦?你想过他房子卖了过后的情况没得欸,是打算彻底住到你这边了吗,还是打算把钱用到哪里去啊?到底和你多少有关系啊!”程斐然坦然道:“可能他有他的安排啊,我着啥子急嘛,就算他真的卖了要住过来,只要彼此还喜欢,他想住多久住多久。我也就实话实说,我和侯一帆,只是恋爱,又不是结婚,男女朋友不比两夫妻,也有自己的隐私和空间,毕竟还没有成一家人,我又哪里管得到他的全部事情嘛。”

刘女士看程斐然总是给自己找借口的样子,又说:“你现在晓得你管不到他了啊?那你为啥子不结婚啊,长期谈恋爱可能不嘛?半年一年说是恋爱,这都两三年了,你们这个叫啥子?彼此耽误!你要实在不想和别个小侯在一起,就另外单找一个嘛。那种离过婚有过娃儿的,要么有钱有点地位,彼此不用考虑再生儿育女的事情,再凑合,就算过日子了,偏偏你要去找个比你小的,又没结过婚,吊起别个不给个说法,你不尴尬,我都替你尴尬。”程斐然不好说刘女士思想传统又禁锢,怕再引火上身,只说:“我也没有吊起他啊,恋爱本身就是一种自由关系,喜欢就继续在一起,要分手也没什么问题,没有家庭财产纠葛,只有感情来往,比啥子关系都轻松。”

刘女士还想说点啥子,只听到开门声,侯一帆回来了,见到程斐然两母女站在门道口,也是诧异。刘女士立马收了刚刚紧绷的脸色,笑道:“哟,小侯回来了。”侯一帆笑着打招呼说:“孃孃来了啊?”顺势朝程斐然看了一眼,想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程斐然却避开了他的眼神,只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侯一帆说:“明天要出差,下午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正好收下东西。”侯一帆进了屋,刘女士趁机给程斐然递了个眼神,低声说:“你要不方便问,我帮你问。”程斐然一把拖住刘女士,小声说:“你不要管了嘛。”刘女士一时觉得女儿懦弱,像她老汉,遇到事不敢不出声色,又是生气,但还是给程斐然留足面子,突然转向侯一帆说:“小侯,正好你回来了,孃孃有件事正好想你来帮忙评评理。”程斐然望了老妈一眼,不知道她又葫芦里卖什么药。

侯一帆脱了外套,走到客厅来坐,笑着问:“又有啥子事了?”刘女士就侯一帆旁边坐下,说:“刚刚大小姐和我说起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婚恋关系,说我有代沟,就说你们习惯自由恋爱了,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感情稳固,最后其实有没有那个本本也无所谓,你怎么看?”侯一帆一下知道刘女士是在给他挖坑,笑着说:“最后有没有那个本本,是不是无所谓,我不晓得,毕竟我也没结过婚,但我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最终肯定还是这两个人自己来决定。”

刘女士冷冷一笑,说:“所以说你们还是年轻,怎么会真的以为只是有没有那个本本的区别啊。结婚等于是一个良性束缚,作为过来人,看多了荒腔走板的自由关系,说句老实话,感情最好的时候,就是彼此束缚。你每每想起要做一点什么事情的时候,这种束缚就会提醒你,你还有一份责任,也要考虑考虑你另一半的感受,因为对方已经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帮你规范自己,朝更好的方向走过去。我说这些,小侯应该懂。”

侯一帆摸了摸头,说:“孃孃说得都有理,只是我和程斐然肯定想要的不是这种束缚的感觉,婚姻也不是只有一种形态吧,我觉得恋爱也是。”侯一帆这么说,程斐然倒笑了,刘女士不好继续劝什么,只能自己心里较劲。程斐然说:“我妈是怕我吃亏,偏偏要讲一堆大道理。”程斐然一下点破,侯一帆立马接着说:“那孃孃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巴不得现在就把你娶了。”两个人故意说开,气氛反而缓和不少,刘女士见他们俩打情骂俏,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只说时间不早要回去了。程斐然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送她下楼。

走到小区门口,刘女士还是不屈不挠地说:“程斐然,不要怪你妈没提醒你,侯一帆他妈老汉不催你们结婚,未必是好事,越是不催,说明心头越有顾虑,想到他们侯一帆还年轻,你却老大不小了,说不定正好骑驴看马,再等看有没得更合适的人选。”程斐然不说话,刘女士这种小人之心时常有之,更不想去和她辩解。她和侯一帆在一起刚半年的时候,侯家软磨硬泡不止一次催过婚,到后来侯一帆奶奶见一次说一次,程斐然都只能躲。相比之下,侯一帆为了她,去说服自己妈老汉,直到他们最终放手不管,这个过程,程斐然比刘女士更清楚。对于刘女士无中生有的猜测,她只能说,到底是刘女士急了。

送走了刘女士,程斐然回到家,侯一帆一下过来抱住她,脸贴过来,说:“啷个又和刘孃孃吵架了啊?”程斐然拍了拍侯一帆的脸说:“还不是因为你,刘孃孃说你要把你那套房子卖了。”程斐然也不知道为何,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侯一帆有点吃惊地看着程斐然问:“啊,我没有要卖啊?”程斐然看侯一帆不像是说谎,松开了他的手,把手机里的图片翻给他看,侯一帆一下骂了句脏话:“靠,肯定是我妈!”程斐然还没搞懂,问:“啷个回事?”侯一帆说:“那天她过完生日没多久,把我喊过去,叫我把我那套小房子卖了,拿去当首付,他们再给我补点钱,买套新的,把我和你的名字都写上去,然后去公证处做个公证。就算不结婚,至少有套两个人名字的房子,也不至于散了。这个事情一说,我就和我妈吵了一架。理论上来说,买套大房子,写我们俩的名字,我没有意见,但是另一面,完全是变相施压。这事情,我要说我不同意,对你说不过去,我要说我同意,对你更说不过去。”

侯一帆说得坦诚,程斐然也相信。这个时候如果真照侯妈妈说的那样做了,程斐然确实压力不小,平白无故去占别人半套房子,还要因此招人口舌。但就如侯一帆说的那样,真正两难的反而是他。这事要真摆到台面上,旧房卖了,新房不买,他侯一帆里外不是人,上下一说,是他有私心;新房买了,程斐然里外不是人,左右一扯,是程斐然占了便宜。怎么一看,简直都是一摊浑水,洗不清白了。

程斐然看侯一帆,说:“好了好了,我晓得了,你看你,紧张得哟。”侯一帆反而一脸认真地说:“不是紧张,只是我不想让这些事来烦你。”程斐然立马岔开话题,说:“你这次走几天啊,我去帮你把内裤收下来,袜子记得带。”侯一帆看程斐然不再提,也不接着说了,反讲:“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喊她把房子撤下来!”

夜里,程斐然和钟盼扬跟方晓棠说起这个事,加上上次吃饭那场风波,不免又让她们俩对侯一帆多了几分好感。方晓棠说:“要不是孃孃看到起,说不定那个房子真的就卖了哦,小猴子他妈老汉这次做得确实有点不道德。”钟盼扬却说:“也不能说不道德吧,毕竟也是为了自己儿子着想。”程斐然想着又要聊回尴尬话题,转口问方晓棠:“不说我了,国际楼民宿还不能开啊?”方晓棠气愤道:“还在办手续,杂七杂八的,流程慢,办事的人动作也慢。”程斐然问:“查到是哪个举报没有嘛?”方晓棠说:“还能是哪个嘛,肯定是朱丞!那天我还想去找他理论,现在电话直接把我拉黑了,还不是做贼心虚,想搞个死无对证。”

国际楼的民宿,关一天,亏三千,眼下过去快一个月了,方晓棠是真真亏到唐家沱。还好,南山那边合同落定,开始装修,分散了方晓棠一部分注意力。另一边,上周方晓棠的老公魏达回来了,暂时不走,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又腻歪了一阵,不开心的情绪散了不少。照方晓棠的说法,这次魏达回来,准备把业务往重庆扩展,搭上成都,来回方便,也就不跑远门了,算是好事。最近有空,方晓棠还是拉程斐然和钟盼扬一起看民宿装修方案,方晓棠把杭州、上海的网红民宿案例一个个找过来,摆在桌上和她们开会分析。其余时间,魏达陪方晓棠实地监工,转眼又过去半个月。

眼见快要年底,公司员工个个盼过年,早就没了心思工作,对于业绩都变得得过且过。钟盼扬也没心思,主要还是心里有事,自从孔老师把那袋子钱交给她过后,就彻底失踪,联系不上。周末和父母上山郊游去拜佛,钟盼扬才小心翼翼把自己苦恼说给佛祖听,希望佛祖听见她的心声可以疏导,问题还是在于孔唯的下落。

下山的时候,突然听到老妈提起程斐然老汉,原本还在走神的她一下缓过神来。钟盼扬疑惑问:“啥子事?”老妈也有点疑惑道:“斐然都没和你说啊?”老妈才解释道下周要去坐席,喝程斐然弟弟的满月酒。钟盼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程斐然哪会儿多了个弟弟?!

也就是前天半夜,程斐然洗漱完准备喊侯一帆睡觉,刚擦完脸,电话就响了,看到是自己老汉打过来的,半夜三更,必是要紧事。程斐然又套了睡衣出了卧室,到阳台上接听起来,老汉向来不主动打电话,刚开口,声音就有点浓重。程斐然问:“啥子事?”程爸爸在那边吞吐了一会儿,说:“有个事还是要和你商量。”程斐然伸手拿了电子烟,抽了一口,说:“嗯。”老汉肚子里腹稿不晓得打了好几遍,最后才说:“你孃孃上个月生了,是个弟弟,我没好和你说。”

程斐然咬着烟嘴,心里嗡嗡响了很久,一时间不晓得怎么接话,只勉强说了句:“恭喜哦。”老汉那边有点难为情,过了年五十七了,突然老来得子,比自己外孙还小,要叫程斐然姐姐,说来就好笑。程斐然的语气不好,程爸爸完全听得出,但这事也不可能绕开程斐然不说,只听到电话那边又讲:“过几天打算摆满月酒,你还是来嘛。”

程斐然看了一眼里屋,侯一帆穿着短裤出来刷牙,和她对视了一眼,程斐然说:“我去好不方便嘛,你们自己办就是了嘛。”心里五味杂陈,嘴上却还是给老汉留足面子,程爸爸叹了口气:“你孃孃年龄也大了,打掉可能有危险,我也不想。”程斐然轻笑了一声,说:“有啥子想不想嘛,现在你也是儿女双全了噻,应该高兴。”程爸爸说:“我晓得你在想啥子,念到你不喜欢你孃孃,平时我也不啷个叫你过来,这次毕竟不一样。”程斐然笑着问:“啷个又不一样了?是他出生的时候多了块肉,还是含了块玉嘛?”程爸爸一下沉默了,半晌,才说:“那到时候看你嘛,我也不勉强你,但还是想你来。”

对于这个继母,程斐然当然是不满意的,除了她市侩自私小气的一面外,更多的是,她在有意疏离程斐然父女之间的关系。

最早的时候,程斐然去看望父亲的频率是远高于刘女士的,从内心天平来说,程斐然确实和老汉更亲近一些。但是随着几次看望,程斐然明显感觉到继母对自己的态度虚与委蛇,明里暗里挑程斐然的刺儿,又常常在老汉面前装出一副被程斐然刻薄过的表情,说自己做得不好,惹程斐然生气了。程斐然实在听不得这些,但碍于父亲面子,也不想当面去戳破,后来和张琛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便也就更少去到父亲那边了。

时至第二天,刘女士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你老汉和那个女人生娃儿了,你晓得不!”程斐然说晓得了,刘女士便不折不挠地继续讲:“说是要摆满月酒啊,你老汉也和你说了?”程斐然“嗯”了一声,显然不想提这个事情,刘女士说:“呵,有意思哈,五六十岁了,也不怕脏板子 ,到处吆喝,还要办酒,他程国梁现在是脸也不要了,皮也不要了。”

程斐然早饭还没吃安逸,就听到刘女士噼里啪啦一顿讽刺,心里更不是滋味,再啷个说,那也是她老汉嘛!刘女士顺口问:“他总不得要喊你去嘛?”程斐然说:“喊我了,我不得去。”刘女士说:“他真的说得出来!嘿,我真的想当场把他脸撕烂。”程斐然讲:“你说这些干啥子嘛,清早八晨的,精神好得很,又关你啥子事嘛!”刘女士听到又是一顿火,“你只晓得偏心你那个爹,我就说他两句,你又要给我搡脸了。你老汉把我身边的人都邀请遍了,偏偏不敢请我。嘿,他不请,我反而偏要去,我倒想看他那张脸往哪儿搁。”

程斐然心里一紧,晓得刘女士又要闹事了,赶紧说:“你去干啥子嘛,神了啊,各人在屋头睡觉不好啊。”刘女士听程斐然紧张,说:“那个女的欺负你的时候欸,那口气我现在都没咽下去,凭啥子我刘红英的女儿要受其他人的气啊?她现在耀武扬威得意了,我要她晓得,没得这么容易。”程斐然实在不想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只顾劝说:“算了嘛,有啥子意思,到头来,自己也不开心,就是整到哪个了,最后自己也下不来台。”刘女士这次是认真了,厉声道:“你妈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没本事是不是嘛,程大小姐,我给你说,这次我还真的去定了。”

刘女士挂了电话,程斐然立马急了,这下,就算她不想去喝那满月酒也不行了,随即在群里把事情和钟、方两人说了一遍。钟盼扬说:“那你怎么想,孃孃要去的话,估计是拉不住哦。你要不要先给叔叔说一声哦?”程斐然一定神,还是钟盼扬比较理性,只说:“我等下就给我老汉打电话,但是我妈估计是去定了。我就想,你们俩要不和我一起去吧,至少多个人,多把手,到时候我妈真的冲动起来,也有人和我一起劝。”钟盼扬和方晓棠都说“要得”。

程斐然心里依旧不踏实,虽然她不喜欢老汉新找这个孃孃,但是她也并不想去打扰他们的生活。程斐然晓得,这一切都是刘女士心里的一根刺,说到底,两个字——嫉妒。刘女士嫉妒程爸爸比她先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也嫉妒那个女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霸占了属于程斐然的财产。更重要的一点是,刘女士在程斐然老汉那里的存在感彻底消失了。原本说了不去,再给老汉打电话说要去,也很奇怪,再拨过去,响了两声,刚接起来,程斐然就说:“满月酒的事情……”开口到一半,听到那头不是程爸爸,而是孃孃,只道:“斐然啊,你爸爸在上厕所,有啥子事情?”还是那种装腔作势的腔调,程斐然突然就不想说了,只说没什么,随即挂了电话。

钟盼扬回完信息,被叫去开会,最近啤酒生意不好了,市场大换血,竞争对手多,要做分析报告。钟盼扬心想,公司吃老本,原本没意思,好不容易推新,却不做营销,照常旧渠道卖,客群不同,马失前蹄。老板心想,喝啤酒的人,是喝个兴致,从来不是真的喝酒,烧烤摊、KTV、火锅店,朋友聚会,讲究气氛,酒就是那个气氛。理念不同,但从来没人真的提出异议。

这天开会,老生常谈,大家该汇报汇报,该检讨检讨,说完,散会,老板把钟盼扬留住,说:“小钟啊,有个事,我和你说下。”等人走完了,老板把门关上,轻声说:“最近小陈思想有包袱,工作效率不高,来和我说辞职。我觉得,现在招人也不好招,就想着给她换个岗位,你看,分到你那边,要得不?”钟盼扬心领神会,不是小陈有包袱,是老板有包袱。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关系不简单了,换个岗位,实则掩人耳目。最近风言风语多,好几个人盯着小陈了,又是冷嘲热讽,又是故意排挤,晓得钟盼扬不好欺负,小陈跟到她,等于有把保护伞。钟盼扬说:“我倒无所谓,就怕小陈觉得累,销售嘛,事情多。”老板讲:“这个我和小陈说一句就好,那就当你答应了。”钟盼扬心里不想当那个挡箭牌,但也看不惯公司的人欺负一个女娃儿。

午间吃饭,几个同事叫着一起,到楼下吃串串,刚坐下,摆起龙门阵,说到最近老板出差都安排小陈跟着,就听到一向大嘴巴的薛飞飞说:“哎呀,你们以为啥子嘛,小陈纯属捡漏。这次出差,李总本来是喊我去的,但是我一口拒绝了,次次出差,我完全照顾不好他,反倒他来照顾我。我一个员工,尽被照顾,哪好意思嘛。我才和他说,小陈会照顾人,喊了小陈。”

钟盼扬白眼已经翻上天,同组的老乌也不遮掩地说:“等于说你拱手把李总让给小陈了哦?”老乌一开口,饭桌都安静了,串串在锅里扑哧扑哧翻腾,薛飞飞冷笑一声,说:“不是让,是照顾老板,老乌你说话也是难听得很。”说着她又自顾自哈哈笑了,老乌朝其他人递了个眼神。

吃过饭,准备上楼,钟盼扬去上洗手间,同组的小骆跟过来,洗手的时候,低声说:“薛姐真的会装,你晓得她为啥子把老板让给小陈不?”钟盼扬只顾对着镜子整理妆容,没理会,小骆说:“薛姐最近傍上更大的老板了,当然就不稀罕李总了,你以为啊?我听说是跟老板出差的时候认识的,姓孔还是姓龚哦,反正还是薛姐厉害。”钟盼扬一下有点走神,也不晓得是不是敏感,听到姓孔就有点紧张,但很快平静问了句:“你啷个晓得的欸?”小骆说:“有天薛飞飞打电话遭我听到了,晓得她是不是故意显摆哦,你懂噻。”钟盼扬看了看日历,孔唯失联已经有个小半月了,确实一点音讯也无,不免又多了几分想法。

下班之后,钟盼扬爸妈家吃饭,假装不经意地问:“小姨最近没来啊?”老妈说:“昨天还来了,怎么,你平时不是最不待见她的嘛,今天怎么想起来问候她?”钟盼扬说:“我就是说,平常感觉想躲都躲不开,结果最近竟然都没怎么看见她。”老妈说:“哦对,她还把钱还了,说赚了钱,开心惨了!我等下正好拿给你。”钟盼扬“啊”了一声,筷子差点拿落,老妈看了钟盼扬一眼,“啷个?”钟盼扬连说没什么,又问:“她这次有没有说啥子其他事情啊?”老妈疑惑地看了看钟盼扬,说:“没有啊,她不说事反而是好事,我都怕了她了。”

钟盼扬“嗯”了一声,想着也弄不清楚什么了。她夹了片小菜,说:“哦,对了,斐然爸爸那个满月酒,我跟你们一起去。”老妈说:“欸,我还以为你不想去。”钟盼扬说本来是不想去了,又把刘女士和程斐然那段事情讲了一遍,老妈“哦”了一声,说:“哎,刘姐还是想不开,是我,我才懒得去。”钟盼扬握了握老妈的手,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的嘛。” +GAspn1dZBWM6M22mhUhP/PT6Qw5V8skSRIB0J6BPXjoj68mqXRLlQVtK/CZf/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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