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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气温滚热,程斐然开车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钟盼扬已经在那里等了,眼见程斐然要下车,又推她上去,自己坐到副驾驶上,讲:“这个天真是热死了,快让我吹吹风。”

钟盼扬把风调大,像是活过来,程斐然才问:“你还要管他啊?”钟盼扬说:“他骗警察说我是他老婆,喊我来赎人。做了丢人的事,肯定不想他妈老汉晓得啊,只晓得拿我当挡箭牌。”程斐然拍了钟盼扬一下,说:“那你还来!管他死活哦,大热天往这边跑。”钟盼扬说:“你以为我来帮忙啊?我来看热闹。”说完钟盼扬两腿一伸,继续讲:“我开始以为是嫖娼,结果是诈骗。”程斐然皱了下眉,说:“他还学会诈骗了啊?”

钟盼扬伸手调了下空调温度,说:“不是他诈骗,是他被骗了。”自从那个女教练不和陈松来往过后,他就开始上起了那种交友网站,先交换照片,说下彼此需求,陈松就贸贸然把自己照片发过去了。结果对方用他照片注册了小号,开始去到处诈骗。陈松也是笨,信息被盗用了也不晓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别人从聊天里旁敲侧击打听他的日常信息,他也是像中毒了一样,一下子就说出去了,等于偷梁换柱变成了他,结果惹到一个富婆,立马报了警。

钟盼扬紧接着说:“次次上当,一点都不长记性。上次团建也是……”程斐然又好奇了,问:“啥子事欸?”

八卦一扯,女人之间总是兴奋。只讲三亚团建时候,钟头和陈松同屋,夜晚小卡片,做得精致,陈松嘛,动了念,非要钟头去电问价,说要了解下市场行情。钟头信以为真,真打过去,对方才说价格因人而异,酒店大堂休息区可现场选人。陈松这人对这种香艳事件尤为好奇,钟头担心同事多话,陈松非不听,于是约在大堂旁边小隔间,够私密。结果后面便精彩了,妈妈桑真带了人过来,却个个人老珠黄,艳脂俗粉。钟头要走了,妈妈桑说,不急啊,还有呢。而后又来几个人,精神萎靡,陈松也看不上。钟头说真要走了,妈妈桑说,好,一共六百四。钟头和陈松一下愣了,问啥子六百四?妈妈桑说,筛选费啊,看一个人八十块钱,刚刚看了八个,刚好六百四,要是里面有选上的,看人费就免了。陈松晓得被骗了,拉着钟头想走,结果同事正巧下楼,怕被撞见,只能认栽付钱。陈松耐死耐活选了一个稍微看得过去的,妈妈桑一口价,快餐两千,过夜三千。陈松讲价,妈妈桑说,全三亚都这个价格,童叟无欺,要是陈松不给钱,就直接闹到酒店前台去,举报他们。陈松奇葩到让钟头摊了一半的钱,两个人都没有兴致,但又不想浪费钱。结果陈松说,要不然转让给隔壁好色同事,给他打个折。

讲到这里,程斐然已经笑到肚子痛了,警察来敲窗,说可以登记了。

填了表,签了字,领了陈松出来,拘留了三天,整个人瘦了一圈,胡子邋遢不成样子,眼神迷离,不像是被关,倒像纵欲过度。警察盯了陈松一眼,把手机还给他,然后说:“事情是查清楚了,但是你以后还是少上一些不健康的网站,恁个乖生生 的一个老婆,少搞点事情嘛。”钟盼扬对警察说:“我不是他老婆,我是他前妻,警察同志,要搞清楚。”钟盼扬这么一说,警察立马问:“那你不算家属哦。”陈松马上撒谎道:“在闹离婚,还没离。”钟盼扬懒得解释了,领了人,出了门,陈松死皮赖脸地说:“扬扬,你还是要管我。”钟盼扬转身喊陈松停到,然后拿起手机“咔”一下拍了张照,笑了笑,说:“首先,我不是管你,一来,给你拍下来,自己记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二来,这是你陈松欠我的一个人情。陈松,三十岁了,好得意哦!关到派出所好耍不嘛?”听到钟盼扬教育,陈松反而乖得像个小学生,申诉道:“我是被陷害了啊!”钟盼扬说:“为啥子不陷害别个呀?可能全世界就你最好骗。我看你那副德行还要好久才改得到!”陈松自认理亏,又听钟盼扬说:“还有,我们已经离婚了,没得关系了,不要一天在外面打胡乱说我是你老婆。”

两人就这样把陈松甩在了派出所门口,钟盼扬长长呼了口气,陈松的德行她早就看穿了,想到陈松被她发现偷腥,最后跪在地上道歉的样子,钟盼扬就晓得,这婚姻,没得救了。

车开了几分钟后,钟盼扬说:“你以为我真的是气陈松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啊?我是气他对我不坦诚!”程斐然望了钟盼扬一眼,“出轨还能怎么坦诚?”钟盼扬说:“说句不好听的,他要真的坦诚和我说他想去嫖娼,我还敬他三分。”程斐然嗤笑道:“我看你也就是说说。”

钟盼扬说:“我说真的啊,我这个人看得很开啊,男人要在外面找新鲜感,女人未必不可以嘛,你以为还是我们妈老汉那个年代啊。为啥子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本质上就是婚姻压抑了人的天性,陈松这种人,管得住一次管得住一辈子啊?我完全是气他搞这些事情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要从外人那里听到他的事情,这才是真的背叛。”

程斐然像是今天第一次认识钟盼扬,钟盼扬说:“婚姻开不开放是另说,但根本的尊重要有吧,要么你做到滴水不漏,一点儿都不要被发现,那也是一种尊重。要么你就索性大大方方地摊牌出来讲清楚,也是一种尊重。偷偷摸摸,又蠢又笨,哪里配得上我。”

程斐然不说话了,转个话题说先去加个油,准备找个馆子把午饭解决了,钟盼扬说:“饭不吃了,你送我去新光天地嘛,我姨妈给我安排了个相亲。”程斐然好奇:“你姨妈也是有点好耍,先在家里捅祸,现在又来献殷勤,你也是,还要领情。”

当初陈松和钟盼扬离婚,姨妈就是背地里嚼烂舌根的那个,钟盼扬说:“我才懒得领她的情,每次相亲等于看戏,我小姨介绍那些男的,一个比一个奇葩,真的只有看到相亲那些男的,你才能坚定对自己说,单身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程斐然笑着问:“有没得照片啊?给我看一眼。”钟盼扬说:“没得,我都不找我小姨要,每次像开盲盒,好耍得很。这次只晓得以前是当老师的,老师最好耍,看起外在为人师表,背地里花花肠子也多。欸,对头,你要不然和我一起嘛。”

程斐然问钟盼扬:“我去干啥子啊,万一到时候把我看起了,那才尴尬。”钟盼扬说:“尴尬啥子嘛,未必我还会认真吗?我就想拉你一起看看热闹。”程斐然开玩笑说:“是不是要热闹嘛?那不如把晓棠喊起一路,三个女的够不够热闹嘛!”钟盼扬说:“要得要得,我现在就给晓棠打电话!”程斐然立马笑道:“你还真的打啊?”钟盼扬说:“想想就好耍,我也想看到底最后我们哪个被看上啊!” qB/KU4TXirMWyHNlaaj6F6lOljkghhBMe3ZZ7yOY/BfaUVbpXt158ukKT+jwv6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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