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米尔挽救不了小古兰丹姆,他失去了亲密的朋友,留下的只有一枝花和那忧伤的歌声:“花儿为什么这样枯黄?为什么凋零?哎,……什么人哪,把它摧残,使它成了友情破灭的象征。”
夜渐渐地深了,微风吹来,阿米尔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他拭去眼角的泪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这时,新娘悄悄地走到了阿米尔的身边。阿米尔发觉新娘后连忙站起来有礼貌地把手放在胸前,默默地向她施礼。新娘试探地说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家乡?”阿米尔随即应道:“叶城!”新娘急忙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被叔叔卖掉的古兰丹姆?”
阿米尔此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激动地喊道:“古兰丹姆,你仔细地看一看,我是阿米尔!”
新娘突然狂笑起来,接着又痛哭道:“阿米尔!啊,世界上哪有这样巧的事呀,这真是真主的安排吗?”说着新娘的身子晃了几晃,好像昏了过去,跌在阿米尔的怀里。阿米尔急忙扶起她,连连呼喊着她的名字。
听见喊声,人们都从屋里出来了。新郎跑过来,气愤地推开阿米尔,抱着新娘呼唤着。新娘睁开双眼,望着阿米尔遗憾地说:“晚了!”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阿米尔。
尼牙孜老汉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新郎没当场发作,大家就把新娘扶进屋子里去了。
杨排长不满地看着阿米尔,一言不发。阿米尔急得想跟杨排长解释:“排长,我……”杨排长打断了阿米尔的话,说道:“好了,回去谈吧!这事挺复杂的,弄不好,就会影响军民关系哪!”
第二天,杨排长带着阿米尔到驻地附近去熟悉地形,路上遇见牧民打扮的侦察员卡拉,热情地互相招呼起来。卡拉说:“杨排长,跟我到萨里尔山里去走一趟吧。”杨排长拍着卡拉的肩膀笑道:“现在不行啊,我可没你那个工作自由,只要是热闹的地方,你都可以去。”
卡拉笑着说:“那你就喝不着我的羊奶,也听不到我的热瓦甫了。”杨排长说道:“没关系!你顶多去一个半月,那儿一下雪,你就得回来。不过你可小心点,别把热瓦甫的琴弦拨断了,山里可没有会做琴弦的。”
卡拉回答道:“琴弦断不了!除非我遭到不幸。”说着他就赶着羊群走了。杨排长关切地喊道:“卡拉,小心点!有事就捎个信儿来。”只听到优美的热瓦甫琴声和回答:“杨排长,你放心吧!”
卡拉来到萨里尔山里以后,发现有一伙自称“旅行家”的人住在礼拜寺里,其中有一个披着黑纱的姑娘,常常倚在门前,神态十分忧伤。这些不免引起了卡拉的注意。
卡拉在礼拜寺附近立下了帐篷,为了了解这个姑娘的心事,就用歌声来接近她。他站在礼拜寺前,弹着热瓦甫唱起塔吉克民歌:“戈壁滩上的一股清泉,冰山上的一朵雪莲,风暴不会永远不住,啊,什么时候啊,才能看到你的笑脸……”
姑娘也用歌声唱出自己的心情:“你的友情像白云一样深远,你的关怀像透明的冰山,我是戈壁滩上的流沙,啊……任凭风暴啊,把我带到地角天边……”
这时,寺里走出一个名叫阿曼巴依的老汉,他对姑娘说:“天晚了,你该回去休息啦!”姑娘默默地转身走开。老汉用手捋着胡须,笑了笑,上前对卡拉说:“别着急呀!等我慢慢劝劝她,让她成为你终身的伴侣。”卡拉心里明白老汉以为他在向姑娘求爱,回答道:“谢谢大叔!”就回帐篷了。
当姑娘走进礼拜寺时,她听见屋里的人在谈论着什么,于是她悄悄地站住,偷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