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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东方红 太阳升

谢亭离别处,风景每生愁。

客散青天月,山空碧水流。

池花春映日,窗竹夜鸣秋。

今古一相接,长歌怀旧游。

——唐·李白《谢公亭》

20世纪60年代,我国石化科研不断取得进步,收获了一批技术成果。如丁烯氧化脱氢制丁二烯、丁二烯聚合制顺丁橡胶、悬浮法制聚苯乙烯、溶剂法制聚丙烯、氨氧化法制丙烯腈等等技术。大庆石油化工总厂由单一的炼油生产逐步向综合利用化工生产方向发展,利用油田气为原料建成了一套6万吨合成氨和11万吨硝酸铵化肥装置,利用炼油副产品生产丙烯,建成年产5000吨丙烯腈和5000吨腈纶的工业装置 。显然,这是我国曾在苏联专家帮助下的兰州化学工业公司产出合成纤维之后,能在大庆工业化规模生产合成纤维的最新技术成果。

1954年起,全国棉纱、棉布统购统销,供需关系紧张,9月份实行了凭“布票”限量计划供应棉布。除农产品粮、油以外,这是工业消费品的第一种民用票证,比“全国通用粮票”发行时间还早上了一年。如北京市定量标准,每人每次发放17尺3寸布票,刚够成人做一套蓝布制服,南方地带城镇每人每次只发7尺4寸布票。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中共中央召开“七千人大会”,重点研究解决群众“吃、穿、用”的难题。那时,北京市棉花产量较低,伴随首都人口增长,市领导就把解决“穿”的希望,寄托在发展合成纤维工业上,是我国首次从民生角度,考虑国民经济战略部署生产合成纤维的问题。

当时生产化学纤维的路子,有两条原料路径,一条是走煤化工的路子,第二条是走石油化工的路子,两条路径各有利弊,专家意见一时很难统一。

时刘仁书记到北京焦化厂与技术人员研究煤炼焦的综合利用问题。结论是:从煤中提取制造化纤的原料,技术上较复杂,且北京焦化厂为供应民用煤气,生产上已相当紧张了。国际上当时通行的技术,是走石油化工合成纤维的路子。负责北京工业的书记郑天翔,咨询其30年代清华大学的校友、时任石油工业部副部长的康世恩。

由此,北京市确定了发展石油化工——合成纤维——解决北京市民“穿衣”路径的思考。

1966年3月,中共中央批准北京市建设北京炼油厂,规模为100万吨/年。随着国家“三线建设”战略的实施及“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展开,1966年5月19日,根据备战要求,北京市有关部门认为炼油厂厂址选点不符合“靠山、分散、隐蔽”“进山、入洞”和“少占或不占耕地”的选址原则,否定了原选厂址方案。经中央军委总参谋部、国家建委、石油部、北京市计委和建委等单位实地踏勘、商讨后——北京炼油厂厂址定在房山县周口店公社坟山大队栗园地区一个狭长的山坳里。

在那北京西南龙骨山下。

面山住着一户老北京——赵燕新老汉。

龙骨山下传说着一个“凤凰来仪”的故事。清朝雍正八年,不知何年何月的当地人用汉白玉建造了一座石亭,起名“凤仪亭”,亭中石碑上记载着一个凤凰来仪的故事:一日,朝阳方升,有凤凰来仪。足高数尺,尾长丈余,五彩缤纷,众鸟拱卫,吉祥万福。

吉祥鸟的传说,没有改变赵燕新祖祖辈辈贫穷生活的景况,倒是这共产党的天下,一下子“飞驾”来临了这么个现代化石油化工联合工厂,使自己的三个儿子一下子成了新中国的工人。他看到大批大批的铁家伙齐齐的运到凤凰亭脚下,张燕新老汉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八月北京,天高气爽。望着这山形地势的变化,赵老汉时不时到“凤凰亭”那儿溜达,嘴里哼着不知老几辈传下来的民谣:

猫儿山下三件宝,

肩背筐来刮汗刨,

还有那件破棉袄;

乱石滚滚满山坡,

吃喝都用毛驴驮,

……

如今工厂建山坡,

凤凰来仪笑呵呵。

“文化大革命”期间,鉴于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北京东方红炼厂的建设,在老百姓不知不觉打理自己的日子间,由最初的解决北京市民“穿衣”“化纤生产原料”的方向,逐渐转了向,改成了以满足供应首都和华北地区燃油需求为目标了。

到1969年随着常减压蒸馏、催化裂化等三套生产装置相继投产、生产出合格产品,结束了北京没有石油化工工业、没有石油产品的历史。

1969年9月30日,一辆满载东方红炼油厂成品油的彩车开进北京城报喜,实现了广大建设者向国庆20周年献礼的目标。

北京东方红炼油厂的建设,其最大的亮点,是利用国内当时最先进的石油化工科研成果,使中国石油开始走上了自力更生、自行设计、自行安装、综合利用石油气的大型石油化工联合企业的建设道路。标志性的工业意义,象征中国石油化工技术的进步,开始摆脱国外石油技术垄断,具有独立建设能力的实物成就。

随着年炼油250万吨——东方红炼油厂正式建成,按当时“文革”政治氛围,其后诞生的石油化工系列工厂就都有了自己“革命化、战斗化、红色化”的称谓。它们是:

利用炼油碳四馏分丁烯,经氧化脱氢年产1.6万吨丁二烯,运用丁二烯经聚合反应年产顺丁橡胶1.5万吨的——胜利化工厂;

利用炼油蜡下油经裂解、缩合,年产合成洗涤剂原料烷基苯7600吨的——曙光化工厂;

利用炼油催化裂化干气,经部分氧化制合成气,年产合成氨1.5万吨、浓硝酸、硝铵肥料等产品的——东风化工厂;

利用炼油重整碳八分离出的乙苯,经脱氢生产苯乙烯再聚合,年产聚苯乙烯1130吨,和运用炼厂副产品丙烯年产聚丙烯5000吨的——向阳化工厂。

说到当时“文革”政治氛围,一些工厂、单位、街道、建筑物,都受到“革命化、战斗化、红色化”改名、改姓、改称谓的影响。在北京“东方红”炼油厂建成投产命名之后,尾随其后诞生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第2348工程指挥部”,在收编“石油工业部湖南炼油厂”这码子事儿的时候,对其命名曾经还有过一段插曲。

当时2348工程指挥部在讨论炼油厂收编方案时,将军们提到命名时,有领导提议,北京有“东方红炼油厂”,我们在毛主席家乡、红太阳升起的地方搞“三线建设”,“东方红、太阳升,北京东方红,韶山太阳升”,那我们就叫它“太阳升炼油厂”好了。不过,在正式命名的文件中,总后勤部还是按解放军部队接收移防的传统,按收编时间顺序命名为“第三筹建处”了。

不过,北京(燕山)东方红炼油厂的建成投产,也给原主张以石油化工技术生产合成纤维,解决首都老百姓“穿衣”问题的领导,胸垒不免横生了“合成纤维”发展的遗憾。

1969年9月23日,北京市向国务院上报《关于东方红炼油厂进行石油化工综合利用的报告》(简称:九二三方案)。国务院批准报告,燕化职工奋战三年,引进日本年产30万吨乙烯等“四烯”系列装置,建设年加工原油350万吨的北京石化城,那是中国石油化工迈向新历程的后话了,也算圆了北京市民穿“的确良”衣服的美好愿望。 iT991ojMFznVLSnk8dkU7pEyzaFzyXCZnICzIvLpsrrsd4riWMfToDe0vRv7p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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