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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华国锋微笑点点头

情蓄于中,事符则感;

形潜于内,迹应斯通。

——唐·洛宾王《上廉使启》

1962至1969年,华国锋在湖南工作期间,曾先后多次来临湘视察过工作。

1969年9月21日,临湘有华国锋同志第六次考察工作的记载,谈其目的,那就是落实总后2348工程建设合成材料厂征购土地等工作。此事,1990年11月26至28日,华国锋回到岳阳湘阴,会见第二故乡的老同事、南下老战友拉家常叙旧,还谈到“三线建设”时2348工程建设及巴陵石化公司的往事。

1969年9月,那是他留在黄茅山下2348工程所在地的一行深深的脚印。

自那年9月21日以后临湘的文字材料中,就再也没有出现华国锋同志亲临临湘考察工作的记录了。那时,云溪镇还只是人民公社(镇)一级基层政权建制。

笔者在岳阳石油化工总厂档案馆找到一份上个世纪60年代的文献。眉款上面是套红大号字体时代的惯例:“最高指示:要准备打仗!大家自力更生,吃的、穿的、用的都有了。”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公函)

(69)后厂474号

关于化工厂建厂有关事宜

湖南省革委会:

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教导,为了加强军需产品的坚牢度和减轻战士的负荷量,我部拟在长岭炼油厂附近建一个合成纤维化工厂。经派人去临湘地域踏勘,并在岳阳向黎原、华国锋同志作了汇报。

经研究,预定该厂在临湘云溪公社芦石桥地区,并以芦石桥为中心,包括青龙坳、金刘冲、杨家冲、史堂坡、渣家冲一带进行建厂。建厂方案,报告军委办事组已同意,并报告周总理批准。

目前我部即着手开始进行建厂筹备工作,有关征购土地、迁移居民、动员民工和利用地方材料等方面。望给予大力支持。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八一印章)
一九六九年九月十二日

追寻历史的足迹,我们回到那轰轰烈烈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年代。

1969年4月,华国锋的名字出现在中共九大主席团名单之列,出现在中共九届中央委员会委员名单之中。从此,华国锋不再是中共中央全会一位“列席”的同志了,而成为了中共中央委员会的正式委员。

1970年12月18日,毛泽东和斯诺谈话时,提及华国锋。当斯诺的文章在美国《生活》杂志发表后,华国锋第一次引起境外媒体的注意。

毛泽东与斯诺谈话时,谈到姚文元评《海瑞罢官》的文章,“全国各地、各省、市都转载了,只有一个省没有登,就是我那个省──湖南”。接下去的谈话如下:

斯:当时湖南报纸未登,是不是因为刘少奇阻挠?

毛:那还不是。湖南省委的宣传部长右得很。什么宣传部、组织部、省委,统统打烂了。但是不能只看一样事就作结论,湖南省的人物也出了几个,第一个是湖南省委现在的第一书记华国锋,是老人……

毛泽东亲切地称华国锋是“老人”,表明了他对华国锋的关注和信赖。当时,华国锋不过49岁,当然算不上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毛泽东所说的“老人”,显然是“老人马”的意思。

长岭炼油厂现在还保存一张《华国锋同志视察长岭炼油厂工地》照片。照片下的文字是:

1969年9月21日,华国锋同志亲临我厂基建工地视察,热情地勉励我们,高举《鞍钢宪法》旗帜,发扬大庆会战的革命精神,把毛主席家乡的炼油厂尽快建成投产,为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作出贡献(陪同人员是古德勤和董鸿斌同志)。

2015年5月,《长炼报》派员专访了当年接待华国锋同志的厂部领导之一——快乐健谈且80高龄的董鸿斌同志,撰写了《华国锋就是这样“静悄悄”地走进了长炼》的专访。

专访写道,这张老照片,是华国锋同志1969年来长炼工地视察时所拍摄的。照片依然清晰可见,在长炼建设工地现场,华国锋同志认真地看着图纸,旁边站着我们长炼人熟悉的古德勤——古老,另一边站着一位向华国锋介绍当时长炼建设情况的人,就是这次接受我们采访的董鸿斌同志。

董鸿斌曾是山东齐鲁石化建厂总指挥,因为古德勤古老爱才惜才,为了建设好长炼,四处调兵遣将,于1969年5月将董鸿斌从山东齐鲁石化调到了长炼,担任革委会主管生产的委员,基建组组长。

1969年,时任中央委员的华国锋来到长炼工地视察时,根本没有什么迎接仪式和接待准备,据董鸿斌回忆,华国锋同志来长炼视察,主要由古德勤接待,董老汇报。同行接待的只有四五个人,其中还包括古老和董老自己。年代久远,董老如今也85岁高龄了,剩下的人董老已经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华国锋来到长炼视察,除了接待他的人,其余的人都是事后才知道的。

华国锋就是这样“静悄悄”地走进了长炼,没有大张旗鼓,没有列队欢迎。由于正值建厂时期,环境艰苦简陋,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接待,连最基本的办公室都没有。

于是,当天中午古老在自己住的破旧小平房里招待华国锋吃了碗面条,然后打电话叫来了董老进行现场汇报。古老也没有提前通知董老说华国锋要来,所以董老也根本没有做准备,但是董老作为基建组组长,对现场情况了如指掌,无须专门准备也可以胸有成竹、完完整整地汇报出来。

胸有成竹是有道理的,长炼选址在毛主席的家乡——湖南,广大人民群众对此都十分拥护爱戴,大家干起活来都特别积极。长炼施工布置的方案,选取的都是其他大厂建设时好的经验,力求最快、最好、最安全的建成长岭炼油厂。

董老说:“我汇报了关键的建厂情况以及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建厂,还汇报了群众对长炼建厂的高涨热情。华国锋同志听了都很满意,他也很关心毛主席家乡炼油厂的建设,要我们多加努力!”

听完董老的介绍,华国锋根据当时国内油品紧张、国际局势紧张的情况提出了要求。要求长炼建厂要快,产出的油品质量要好,不要生产了不能用,要能用,并且要尽量用到前线去!听到华国锋提出的要求,古老、董老也暗暗地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就想着要如何加快建设速度。

随后华国锋同志看着周围建设现场生活条件的简陋,了解到不光古老没有专门的办公室,而且几千名工人都住在临时搭建的工棚房屋里,环境艰苦可窥一斑。

华国锋语重心长地说:“……无论是监工还是施工,你们都要注意安全,要把职工的生活管好!”直到今天,董老回忆起这句话,还觉得非常温暖,因为他能真切地感受华国锋对长炼的关心,对工人们的关心。

接着,一行人陪同华国锋来到垄里,一垄二垄挨着视察。华国锋满意地说道:“长炼选址好,符合战备要求,靠山遮蔽,也符合现在的情势,真正是‘深挖洞、广积粮’!厂子大有前途,你们要好好干!”华国锋关心鼓舞的话语音犹在耳,这的确给了艰难时期的建设者们坚定信仰的理由和无畏前进的力量。

记者问董老,华国锋给您最深的印象是什么?董老总结了四个字——朴实踏实。华国锋是山西人,董老印象中的华国锋讲话时的山西话,语句音词慢条斯理,十分朴实。看起来憨厚深沉,可话语非常有见地。“虽然华国锋来长炼视察就那一次,但我们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对工作很踏实,对同志们很忠诚!我后来去北京开会还见过他,这个感觉也更加确定了。”董老最后坚定地说道。

华国锋当年所指出的“厂子大有前途”,就是对长炼的殷切期望和鼓励,如果华老能看到今天的长炼,他应该为主席家乡有这样一座现代化的炼油厂而欣慰吧。

此次华国锋一行的考察,临湘可查阅的文字是这样记载的:

华国锋同志第六次来临湘。那是1969年9月21日,据李满全、李凤洲、丁旦生同志回忆说:华国锋同志一行从岳阳出发,在地革委、军分区负责同志陪同下,先是落脚云溪检查,然后到路口铺长岭炼油厂施工建设工地视察,一路到临湘,就住在原县人委会(即现文教局)。华主席是从长岭炼油厂来我县的。同行的有省革委会主任、47军军长黎原同志和省委其他领导同志。据李满全同志说,华主席到长岭炼油厂是他陪同的,后来,华主席来临湘,他就回岳阳了。华主席在这次视察期间,上街看了大字报,连夜听取县委负责同志关于我县革命和生产的情况汇报,并就落实毛主席革命路线和政策,认真搞好斗批改作了重要指示。第二天上午,华主席及其一行去桃矿视察,同去的还有原军管小组组长邝生友同志。

华国锋同志了解到我县粮食产量达到二亿二千万斤,向国家贡献九千万斤的情况后,多次进行表扬。并说,临湘是一个小县,能拿出这么多的粮食,作出这样大的贡献很不错,要发扬成绩,争取更大的胜利。他在县委的汇报中了解到桃林公社三合大队铁匠李雁南同志斗私批修,一心为公的模范事迹后,在省委召开的一次广播电话会上给予了表扬和鼓励。

对华国锋此行考察的结果,总后工厂部化工厂(2348)筹建指挥部,1969年12月2日《筹建情况简报》(八),其文字是这样报告的:“湖南省革委会关心我部工程建设,……同意主要厂房占用1700亩土地,第一期工程征用1200-1400亩地……”

省委领导华国锋同志的这次考察,促成了临湘县云溪镇人民政府就2348工程指挥部人员的户口落籍、商品粮供应计划指标、邮政通信、农副产品供应保障等有了妥善安排。 8tHU2t4uNFWA7h/673XVmX01hXtDe7gd1tr7UHMj+zGZO5/X/MZZ3QeEAmxLsDQ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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