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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化学纤维舞霓裳

据沧海而观众水,则江河之会归可见也;

登泰山而览群岳,则冈峦之本末可知也。

——唐·王勃《八卦大演论》

话说2348筹建正依“三线建设”、战备、军工的命令,从中央到地方迅速的落实当儿。

1969年接近年底的一天,一溜烟从3517工厂的大门开出好几辆小卧车、吉普车、解放牌汽车、苏联嘎斯车,沿着砂石、泥巴的公路吭哧吭哧,从岳阳开到云溪地盘转悠。

那时候小汽车、吉普车还只有地市级政府部门才有配置,军车也十分有限,在老百姓眼里还新鲜稀罕着呢。

车队在云溪转悠的时候,一群玩玻璃球、跳橡皮筋的小朋友看见了,联想起昨晚电影纪录片里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全国山河一片红的激动,不由触景生情,咿呀学语唱起了儿歌:“小汽车,嘀嘀嘀,里面坐着毛主席。毛主席挂红旗,气得美帝干着急。”

一行人从车里下来,哇!当地老百姓还真没见过这阵势,一地坪的干部、一群群穿军装的解放军叔叔,公社和大队上的贫下中农干部热情地陪同着,他们望青山指点,对小溪点头,远远地看着小朋友跳绳:

董存瑞十八岁,参加革命游击队;

炸碉堡牺牲了,革命事业成功了。

我是李向阳,坚决不投降;

敌人来抓我,我就跳围墙。

敌人拿炮打,我就钻地道,

地道有张纸,我就拉泡屎,

敌人进地道,踩了一脚屎。

车队再开到路口铺、陆城的长岭炼油厂建设工地,驼鹤岭上一片繁忙,厂革委会下辖的大庆炼建革委会、6501生产队革委会和生产准备革命领导小组的负责人,早早的就在长炼内部招待所的地坪里迎接。

只见小车里下来一位身着笔挺军装的解放军首长。他上前拉着一位工地负责人的手,紧紧地不松开:“又见面了,又见面了。石油、化工是分不得家的!”

工地负责人说:“还是穿军装好!你看你看,笔挺笔挺的,好威武,还是漂亮小伙子啊!”

军队首长说:“我这是‘的确良’军装,怎么样?归队!弄一身穿穿?”

工地负责人:“你看,我还有那种可能吗?工贩子一个!”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工地负责人羡慕解放军首长身上笔挺笔挺的军装,就是合成纤维面料制作的军服,那时还是十分稀罕之物,需靠国家紧俏的外汇方能进口配给。

解放军首长又对工地负责人说:“我来就是找你们的!找你们搞炼油的,找你们搞石油的来生产合成纤维的。我们准备在云溪建一个化工合成材料厂,就是用化工合成纤维来解决部队战士穿衣问题的。怎么样?老伙计,我们又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笔者曾看到一份2015年6月17日的《解放日报》,上面刊登了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原主任刘云耕的一篇回忆文章,其中谈到当时胡耀邦在中央党校的一次讲话,他在主席台绘声绘色地提到“的确良”的情景。

1977年10月9日,中央党校隆重举行复校后的第一期开学典礼。当时的中央党校,可谓是中国拨乱反正的前沿。胡耀邦是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校长,我有幸聆听过他多次讲话。印象十分深刻地记得,他说,马克思坐过飞机吗?恩格斯看过电影吗?列宁、斯大林穿过“的确良”吗?他边讲边用手捏了捏自己穿的短袖“的确良”衬衫。

中心意思就是一条,时代变了,不能照搬条条,搞“两个凡是”。11天后,《光明日报》刊登了特约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振聋发聩。

时间到了1977年,在中央那样高级别的会议上,那样高地位领导的嘴里,将“的确良”与电影、飞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概念放在同等地位一起说,可见“的确良”这物件在中国人心中的地位。

从报纸上说的情况往回推到1969年,作为一项高科技石油化工产品,围绕以“的确良”为代表的合成材料生产,可见也是被西方世界高度垄断的技术。

西方设立的“巴陵统筹委员会”列有中国禁运清单,设禁清单产品比苏联和东欧国家目录中要多出500余种。直至1994年巴陵统筹委员会解散,后变成“瓦纳森协定”,一些高技术产品仍然继续对中国禁运。 FuMnRf20Y4c+JltsSgrHKtf9WZnGymNv2GUql8Oa5WIoK5SUXPNGVVCML2ct41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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