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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元首
Yuan Shou

提起元首,大家想到的肯定是某国头号领导人,其实它只是“首”的意思,比如首长、首领、首席,而“元”的含义被忽略了。“元”和“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元”和“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元指被头颅包裹在内的脑髓、脑浆(大脑、小脑、延髓、脑干),首指头颅、头面、头发、头脸。如果用数字来表达,元是零,首是一。

先说首。首是象形字,从巛从自,按金文的字形,上面指头发,下面指眼睛,合起来指头面、头颅。古人束发留须,源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孝道。头发于人的意义不亚于头颅,中医有发为血之余的理论,情人之间互赠信物,几缕青丝包在香囊之中,包含无限情意。佛教入本土,一个人剃度出家,斩去三千烦恼丝,断绝世俗亲缘关系也在一念之间。在古代,“剃发”是相当重的刑事处罚,被称为“髡刑”。曹操便有著名的“割发代首”的故事。

再说元。元通玄,与虚无同义。道家和中医讲“无中生有”,“无”指无形,以物质以外的形式存在。“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每个人生来都秉承父母遗传的精气神,这被称为元精、元气和元神。元也被称为先天。胎儿在母体内孕育成长,被称为胎元,这时候它已经是生命,但未出生,故中国人计算年龄多用虚岁。出生以后,胎儿头顶的囟门并未闭合,头皮随呼吸而动,这是为大脑继续充盈发育留下空间和余地。婴儿受母乳(母亲精血所化)的滋养,继续充实元精、促进大脑发育,直到囟门自然闭合,开始张口说话。如果母乳不足,代用质量低劣的牛奶或者婴儿消化和吸收功能有障碍,就会造成大脑发育不良,出现“五迟五软”等疾病,严重的会出现脑积水,变成“大头娃娃”——想必诸位现在对吃劣质奶粉致残的孩子还有印象。

婴儿断奶以后,脑髓受饮食五谷之精的滋养;随着年龄增大,消耗逐渐大于补充;到老年出现脑萎缩,伴随出现精神痴呆症状。中、青年人如果过度消耗甚至透支肾精,也会提前出现痴呆的症状,比如白天打瞌睡、晚上睡不着,近的事记不住、远的事忘不了等。尤其是,如果一个人常常通宵熬夜,最消耗肾精。最严重的就是借助兴奋剂熬夜助兴的人,他们开始是抽烟、喝酒、喝咖啡,后来借助软毒品大麻,最终吸毒。吸过毒的人的大脑会严重受损,而且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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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脑过度的人常会出现失眠焦虑、耳鸣脑鸣、胫酸眩冒、眼干脱发等症状。中医认为伤精血过度,应该用血肉有情之品补充。有个名方叫作大补阴煎,用猪脊髓一条,蒸熟加中药黄檗、知母服食。当然,直接吃猪脑似乎更有效,但是猪脑过于阴寒,消化能力差的人不仅不能吸收、利用,还会伤损自身阳气,造成某些男性阳痿。

说起滋补头脑,就不能不提太原的“头脑”,这是明末清初的中医傅山发明的。傅山的母亲年老体弱,鉴于药补不如食补,傅山亲自配制了八味中药,选用了羊肉、羊髓、酒糟、煨面(炒过的面粉)、藕根、长山药,连同黄芪、高良姜共计八种。吃的时候,佐以盐腌韭菜作为药引子。傅山将此配方转让给了一家名叫“清和元”的饭馆,还特地题写了店招,在三个大字上边又写了一行小字“头脑杂割”,合起来就是“清和元头脑杂割”。傅山写的这块店招,就是想时刻提醒人们,要坚持民族气节。

元首常被引申比喻成领导,俗称头脑、首脑。《尚书·益稷》记载:“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用了比喻的手法谈治理国家的道理:上层统治者明白事理,执政的大臣有良知、勤勉,国事就能昌盛;反之,上层头脑昏庸、琐碎、脆弱,大臣懒惰懈怠,所有的事都办不好。

提起元首,大家想到的肯定是某国头号领导人,其实这只是“首”的意思,比如首长、首领、首席,而“元”的含义被忽略了。白话文的可悲之处就是用叠音词、同义词、近义词,甚至是反义词来取代原本言简意赅的汉字,时间长了就容易造成词意混淆和歧义,使国人的思维变得浅薄、粗鄙。

以君主立宪制的英国为例,平时抛头露面的是英国首相,算是“首”,英国女王则是“元”。道生一,无中生有。虚君共和中的“虚”字正和“元”同义。以美国和法国等总统制国家而言,元首似乎合二为一,实际上总统还是“首”,总统背后掌管司法权的最高法院、有立法权的国会是“元”。 WUzcq7SVuk5cqWuMbvCmtW/rl6C9ZJsZ37UTKEQo8wIPIxakqlZKAbKnG+ZfBg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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