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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论

陈 峰

引言

战争是人类文明演进的伴生物,其本质为毁灭性暴力,战争又具有鲜明的双重属性,即正义性的保卫战与非正义性的侵略战。换言之,战争既是世人挥之不去的梦魇,又是保家卫国的利器,战争与和平遂构成了相互依存的孪生关系。在人类社会几千年的历史上,各种内外战争几乎从未断绝,因此无论是国家机器的运行还是民众的生产、生活,都深受其影响。有多少累积的文明为之毁于一旦,乃至余绪飘散;还有多少新兴的帝国就此崛起于一方,续写新的历史篇章。于是,围绕战争而展开的所有活动,便成为历史进程中的重要内容,可谓江山成败皆与此息息相关。从这一意义上说,研究军事史就显得十分必要,其不仅属于重大的学术问题,也对现实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

从中国历史来看,历代王朝因既受到来自内部的各种威胁,又面临外部的边患挑战,故军队须臾不可离。如孙子所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因此,军事从来都是国家的紧要大政,在治国中占有至关重要的地位,先秦即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之说。而军事问题从来就不单纯,往往涉及王朝统治的方方面面,举凡制度设置、社会秩序、财政赋税、民户人口、生产贸易、工程科技乃至于思想文化、风俗民情等领域,都不同程度地受到牵引。至于军事活动与王朝政治的关系,更是密不可分,事实上,统治者的意志常常需要通过军事手段来实现,朝政演变背后的动因亦多与武力变动存在关联,诚如西方近代军事家克劳塞维茨所言:“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正因为如此,古代的哲人、政治家皆对武备的重要性有着清醒的认识,如孔子云:“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 富有统治经验的唐太宗也指出:“是知文武二途,舍一不可。”

在中国历史上,历代统治集团因各自背景和构成的特性,对战争的态度与应对方式不尽相同,从而使王朝的命运呈现出相应的样态。总体而言,在宋代之前,强军强国的主流意识有很大的影响力,尤其是军功阶层崇尚开疆拓土,故统治者在军事与边防建设上通常采取积极的政策与措施。由此,统军将领显现出重要的作用及地位,如孙子所说:“故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为了保证将帅作战的主动性,帝王还往往接受“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的观念。与此同时,军事制度、军事思想、战略战术以及军费、装备等状况,也从不同方面关乎战争的形态与成败,亦成为君臣高度关注的朝政议题。从历史轨迹留下的经验教训不难发现,用兵具有“双刃剑”的效果,要精确地把握尺度并不容易:一味穷兵黩武,必将国力消耗殆尽,因此难逃亡国的厄运;只顾消极防守,则处处被动挨打,最终也难免被灭国的结局。诚如兵家所告诫:“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而战争的灾难性后果同样不容忽视,如先秦时期不仅发生过“易子而食”的交战惨剧,并且动辄坑杀数以万计降卒的现象也不稀见。自秦朝以降,无论是域内的交兵还是对外的征战,其规模与程度都是愈演愈烈。民众所蒙受的兵燹苦难,历代都不乏诗文反映,如汉代乐府诗《战城南》对战争惨况的描写,曹操《蒿里行》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写照,杜甫的“三吏”“三别”诗对战乱下百姓悲苦状态的揭露等。唐末五代时期,兵戈不息对社会带来的巨大破坏,同样令史家哀叹不已。

一、宋朝军事与边防的基本面貌

宋朝存续三百余年,其域内统治秩序相对长期稳定,并且在经济生产、文教科技及制度建设等方面取得长足的发展,显然这都离不开军事力量发挥的保障作用。但宋朝在军事上有得也有失,其所产生的消极影响不仅波及边防领域,也是促成鲜明时代特征的重要因素之一。

宋朝脱胎于五代乱世,赵匡胤君臣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充分汲取了历史教训,在重建统治秩序的过程中,采取了一系列的拨乱反正举措。其中针对因兵权失控引发的武夫跋扈、兵变频仍、地方割据以及兵燹不绝的痼疾,实施了以“收兵权”为主的各项治军措施。宋太祖朝确立的治军思想,其要义在于从严管控武将及军队,以便使其成为驯服的工具。不过,赵匡胤为了完成削平诸国的目标,对出征和御边的将领还是赋予了必要的责权,以发挥其指挥作战的积极性。揆诸宋太祖朝的军事战略及部署,可以看出具有稳健与积极相融的特点。如“先南后北”的用兵规划,就是基于当时内部秩序亟待整顿的考量,采用了先易后难的务实方案,最终的结果也验证了其成效。然而,自宋太宗朝完成域内统一后,随着两次北伐的失败,统治集团放弃了大一统的追求,转而奉行“崇文抑武”的治国理念以及“守内虚外”的国策,其军事思想与战略随之日益转向保守。如此一来,军队本应承担的内外并重的使命发生变化,维护秩序稳定成为其主要任务,而与外敌争锋则退为次要位置。从此之后,君臣对军事将领的管控愈益强化,在宋仁宗朝还出现了以文驭武的规制,并相沿至南宋后期。 因此,宋朝军队的战斗力在相当程度上被弱化了,可谓对内镇压有余,对外攻防则不足。此外,党项势力在宋太宗、真宗之际崛起后,控制了西北传统的战马供应区,使得宋廷无法保持如汉唐那样的强大骑兵,也制约了军队的机动灵活性和长途突袭能力,也就难以展开快速的大规模运动战。这些问题在边防上暴露得尤其突出:在长期的消极防御战略及部署主导下,面对以骑兵为主的辽、夏、金及蒙元军队先后发动的进攻,宋军只能被动应战,故常常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宋太祖在收缴藩镇精兵后,扩充了中央禁军的规模,地方剩余的军队转为承担劳役的厢军。开宝时期,作战的禁军为十九万三千人。其后,由于长期受到外患的巨大压力,宋廷不得不维持庞大的常备军,军队的规模遂不断得到扩大。其中在北宋中期,禁军达到八十万以上,南宋即使仅有半壁江山,正规军也一般保持在四十万以上。 宋代又主要实行募兵制,因此军费支出浩大,如北宋中叶的富弼即反映:“自来天下财货所入,十中八九赡军。” 此后,朝官陈襄也说:“乃是六分之财,兵占其五。” 南宋时,军费开支依旧居高不下,甚至有加剧之势,如绍兴末的官员指出:“况大农每岁养兵之费,几十之九。” 可以说,巨额的军费支出长期成为宋朝政府财政的沉重包袱,也极大地加重了民众的负担。

在宋代的大多数时期里,朝堂围绕武备的讨论几乎不绝于耳。诸如对边地的弃与守、兵员招募与强征的长短、步兵与骑兵的优劣、武臣与文官之间的是非、兵费的多与寡、主战还是议和乃至武成王庙的地位等问题,都会引起不同的意见与争执。文臣在驭将上的偏见也值得关注,如欧阳修等人对狄青进入枢密院的忧虑, 苏轼针对《孙子兵法》中“将能而君不御者胜”名言的反驳, 汪藻在绍兴初上的《驭将三说》 等。毋庸置疑,主政的士大夫集团在军事上既缺乏主动性,又拙于用兵,故议论往往流于纸上谈兵,致使军事决策时常出现延误甚或失误。而文臣节制武将作战的结果,亦难免败多胜少。倒是有个别清醒的文官意识到自身的不足,如韩琦到陕西前线任职时就承认:“臣素昧兵机,不经边任。” 北宋末,杨时也对宋钦宗表示:“臣本书生,军旅之事,未之学也,不敢自信其说。” 清人王夫之便指出:“匪特夏竦、范雍之不足有为也。韩、范二公,忧国有情,谋国有志,而韬钤之说未娴,将士之情未浃,纵之而弛,操之而烦,慎则失时,勇则失算。” 可谓一针见血。还值得一提的是,宋代文人论兵也蔚然成风,不过实效有限。

宋代军事上取得的成就,主要表现于技术层面。其中武器装备受益于高水平的制造业与科技的支撑,有了很大的进步。宋代在传统冷兵器上有很多改良,典型的例证如宋神宗朝制造的“神臂弓”,可以有效地远程杀伤重装甲骑兵,在其后的抗金战争中发挥了利器的作用。其余水陆攻防军械,也多有改进,这些在《武经总要》中都有一定的反映。最为突出的则是火器的出现,两宋发明了各类火药武器并应用于实战,就此改变了传统的冷兵器格局,具有全球性的革命意义。宋朝在构建防御工事方面,也取得不少成功的经验。其中北宋在河北前线构筑的河塘体系,对辽军形成阻滞地带,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因失去长城带来的防御缺陷;在对夏前线,宋军利用地势修筑的一系列堡寨,亦具有相当的功效。特别是南宋末年在四川建设的山城防御体系,对抗击蒙古军队的进攻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外,在宋朝官方的组织下,《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司马法》《六韬》《三略》《尉缭子》《李卫公问对》等七部前代兵书被系统地整理、编纂,并被认定为与儒学“五经”相对应的武经“七书”,从而使其得以完整流传。就此而言,宋代对先秦以来兵书文本的整理之举,在兵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位置。

总的说来,除了宋初的统一征伐及以后对局部区域农民造反的镇压行动之外,宋朝域内发生的战争相对较少,而对外交战则颇为频繁。北宋时期,主要是应对来自辽朝与西夏的军事压迫。其中,宋太宗、真宗朝前期与辽朝发生了频繁的大规模战争,宋仁宗宝元至庆历前期与西夏的交兵最为激烈。此外,还在南疆出现过两次反击战。南宋时期,更先后与金朝、蒙元爆发了持久的战争。特别是南宋初期的抗金战争与南宋末年抗击蒙元的战争,都异常惨烈。宋廷虽然在军事上投入空前的人力、物力及财力等资源,并力图在相关的政策、制度及技术等各方面与之配套,不过在边防上却成效不足,仅有的几次主动攻势也多以失败告终,宋廷遂不得不借助议和的方式缓解边防压力,但最终还是两次皆亡于边患。

宋朝就此形成了显著反差的时代特征,即经济、文教及科技取得前所未有的发展成就,如陈寅恪先生所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邓广铭、王曾瑜先生也认为,宋代文教及科技快速发展,整体文明程度达到空前绝后的高度。 然而,其军事能力则呈现出积弱之势,虽在维持内部秩序上发挥了作用,却难以摆脱边防困境。南宋学者吕祖谦即指出:“国朝治体,有远过前代者,有视前代为未备者……然文治可观而武绩未振,名胜相望而干略未优,故虽昌炽盛大之时,此病已见。” 元人修宋史时亦总结道:“宋恃文教,而略武卫” ,“声容盛而武备衰”

二、宋朝军事史研究简括

长期以来,海内外学界围绕宋代军事史研究已发表了相当多的论著,涉及这一领域的诸多方面。这些成果针对相应的议题,通过不同的视角加以观察与论述,或考索文献记载中的史实,或发前人不明之处,或借助新理论、新方法解析问题,或在综合的基础上予以概括。经过几代学人的研究,已不同程度地阐释了两宋军事发展的主要内容及轨迹。

大致而言,中国大陆地区的宋代军事史研究经历了三个阶段:(1)清末民初至1949年,随着传统史学向“新史学”的转型,学者开始突破旧有典志体“兵志”叙事的模式,尝试从问题出发探究相关史实。然而,在这一早期宋代军事史研究中,学者的关注面还相当狭窄,从仅有的十篇左右论文来看,多集中于南宋的军队与和战问题。与此同时,爱国将领岳飞及杨家将受到重视,出版了多种传记,其中代表作为邓广铭先生的《岳飞》。显然,这与当时国家面临外侮的时代背景有关。(2)1949年至1977年,史学整体研究因与政治形势有较大的关联,研究者往往紧扣时代话题,故军事史的畛域亦趋于模糊,可以说专就宋代军事为题的论文近乎消失,只有在讨论农民起义的著述中有所涉及。在此阶段,有《宋金战争史略》《李纲和宗泽的抗金斗争》《采石之战》等三种关于宋金战争的简介性书籍出版,可算是其代表性成果。 (3)改革开放至今,军事史研究才真正迎来快速发展,无论是探究的范围还是研究的深度,都大大超过以往,不仅大量专著、论文相继问世,还涌现了许多聚焦宋代军事问题的学者。经过四十余年的研究,宋代军事史的基本面貌已日渐清晰。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史学界的同仁之外,一些军队学者也从事了这方面的研究,并引入军事学的理论与方法,在编著的多部通史性军事史或战争史中,对宋代军事有较为宏观的叙述。

在港台及海外,宋代军事史虽并非属于热点领域,却始终受到一些学者的关注,并且研究一直没有中断,因此,在诸多方面都取得了不少引人注目的研究成果。其特点大概有二:对宋代相关军事制度的考证细密,观察问题的视角独特。不过,截至目前,就研究的范围及论著的数量而言,则略逊于中国大陆地区。

在此需要说明,要在有限的字数内总结以上百余年宋代军事史研究的成果,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故只能极为简要地概括其主要的方面。另外,因论文的数量过于庞大,也只有以代表性的著作为举例对象,并一律省略作者姓名,挂一漏万,敬请谅解!

从已公开发表的宋代军事史论著来看,大致包括专题性、通史性两大类,又以前者为主。专题性的研究,主要围绕宋代军事制度、军政关系、军事政策与思想、战略与战术、战争与边防、武将群体与个案、后勤与补给以及军事技术等议题展开多方面的论述。其中,对宋朝军制或兵制已有了较为全面的考察,先后发表和出版了《北宋兵制研究》(香港《新亚学报》1957年第3卷第1期)、《宋朝兵制初探》(中华书局1983年,2011年增订本改名为《宋朝军制初探》)、《宋代兵制史の研究》(汲古书院1998年)等文章与专著,特别是《宋朝军制初探》一书,影响最大。对于北宋禁军、三衙、厢军、南宋屯驻大军、各种民兵性的武装以及骑兵、水军等问题,都有许多专门的研究著述,以《宋代三衙管军制度研究》(上下册,中华书局2015年)的论述最为细致。关于宋代军事决策机要机构的枢密院,有多位学人探究了其制度、地位及影响,以《宋枢密院制度》(台北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81年)资料最全。就宋朝武官制度发表有许多论文及专著,从不同方面予以阐述,如《文武之间:北宋武选官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研究者还注意到宋代主流意识对军事与边防的直接影响,发表了相关见解,以《宋太宗与守内虚外》(《庆祝邓广铭教授九十华诞纪念论文集》,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宋代主流意识支配下的战争观》(《历史研究》2009年第2期)两文为代表。有关宋代战争的研究,是关注相对集中的方面,包括宋初的统一战争,宋朝先后与辽、夏、金和蒙元的战争,有相当多的论著,如《评宋太祖“先南后北”的统一战略》(《宋史研究论文集》,河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经略幽燕——宋辽战争军事灾难的战略分析》(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3年)、《宋辽战争论考》(四川大学出版社2011年)、《拓边西北——北宋中后期对夏战争研究》(香港中华书局2006年)及《宋元战争史》(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10年)等;还有关于区域战争史料的整理著作,如《宋末四川战争史料选编》(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年)、《俄藏黑水城所出〈宋西北边境军政文书〉整理与研究》(中华书局2009年)等。对于宋代武将的研究,亦取得不少成果,其中武将个案的研究以《北宋武将研究》(论文集,香港中华书局2003年)、《岳飞新传》(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河北人民出版社2007年修订版)及《吴家将:吴玠、吴麟、吴挺、吴曦合传》(河北大学出版社1996年)为代表;对武将群体的考察以《略论宋代武官群在统治阶级中的地位》(《两宋史研究汇编》,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7年)、《北宋武将群体与相关问题研究》(中华书局2004年,人民出版社2021年增订本)为突出。有关宋代军队的后勤补给问题,也有相应的著述,如《宋代军用物资保障研究》(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0年)、《北宋粮食筹措与边防——以华北战区为例》(商务印书馆2012年)等。而关于宋代军法、军礼、阵法与阵图及具体武器装备等问题,也引起学者的关注,发表了多篇论文和专著,如《宋代军法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专就南宋军事史问题研究的论著,主要集中在主和与主战路线之争、军费负担及民间武装等议题,如《岳飞和南宋前期政治与军事研究》(河南大学出版社2002年)、《南宋地方武力——地方军与民间自卫武力的探讨》(论文集,台北东大图书公司2002年)等。

研究宋代军事史的通史性著作,尚不多见,目前可见的主要有《中国宋辽金夏军事史》(人民出版社1994年)、《南宋军事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两部。其中,前者对宋辽金夏时期军事史的基本面作了宏观性的展示,后者则梳理了南宋军事史的主要脉络。不过,在已出版的各种多卷本中国军事史、战争史中,都有关于宋代部分的专门介绍,代表性的成果有台湾三军大学编写的18册《中国历代战争史》(台北军事译文出版社1983年)、中国军事科学院集体编写的6卷本《中国军事史》(解放军出版社1986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与军事科学院军制研究部共同编写的6卷本《中国古代军事制度史》(大象出版社1997年)、军事科学院牵头组织的20册《中国军事通史》(军事科学出版社1998年)等。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大部头著作中的宋代部分,亦存在一些史实不够清晰或略显不够深入的弱点。

21世纪以来,学界除了继续关注宋代军事史领域的各种具体问题之外,还进一步从宏观上探究宋朝军政的互动关系,并将军事问题及其影响上升到治国理念的层面加以思考,试图从军事的角度破解宋代“文盛武衰”时代特征形成的根源,如考察宋朝军事建设与治国之间的关系、两宋武备得失对时代特征的影响等。总之,经过几代学者的不懈努力,宋代军事史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不仅丰富了对宋朝历史的认识,也为今天的国防建设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三、本书编纂的构思

本书是关于宋代军事史研究的论文选编集,虽然无法全面展现百年学人的丰厚成果,不过能为读者提供一个了解这方面的窗口,俾有助于加深对宋朝历史的认识。

我们选编这本书的宗旨,是力图关照到宋代军事史的主要方面,以便使读者管中窥豹,从而对宋代这一领域的基本情况有所掌握。基于这样的认识,本书选取了海内外不同时期的代表性论文20篇,讨论的议题包括军事制度与武将,军事征伐与战争,军事思想、战术与技术等三大类,涉及宋代募兵制、军赏制度、禁军制度、三衙统军机构、武官地位、宋初武将、南宋总领所、宋太祖统一方略、宋辽高梁河之战、北宋御夏战略、宋金富平之战、顺昌之战、南宋抗蒙山城防御体系的考证、宋代主流战争观、“文人论兵”与宋代兵学、岳飞的军事思想、作战阵图、军事司法、“拐子马”考释、中国早期火药武器以及辽宋金时期的砲和砲兵等问题。这些论文涵盖面广泛,或研究相关军事制度,或考察不同时期的战争,或聚焦军事思想与战争观,或探究军事司法,或论述阵法与阵图,或反映革命性的火药武器之产生与应用。此外,还要作五点说明:其一,这些论文中既有对重大问题的宏观性论述,又有对具体史实的分析,还有就存疑的文献记载加以考证;其二,选取的论文以宋代为主,兼及与宋朝同期其他政权的关联问题,而《中国早期火药火器史概观》一文,因重点介绍的是宋代部分,故亦收录;其三,选取的标准以学术性为主,也适当考虑到可读性,遂有《阵图和宋辽战争》等文入选;其四,考虑学术传承的因素,故选择了几代学人的成果,包括开创宋史研究的前辈名家、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坚学人和近年来的后起之秀,其中除了因邓广铭先生对宋代军事问题有重要见解,其论文被收入2篇外,其他学者皆只收1篇代表作;其五,按照目前的通行规范,对所有论文的注文格式予以调整。

本书是集体合作完成,若有不当之处,一概由我承担,特此说明。 kGle7DLmNLAfS9CNlytMFBGwtIfol1FuN5TqqdYKonl20y+K9m4t2ZbhFOKdpq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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