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暖秀眉一皱。
下一秒反应过来燕北寒误会了什么。
仅管觉得自己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他也没有资格过问,但不想连累温商沉的名誉,还是开口:
“燕先生你误会了,我过来只是正常上班,工作,不是你想的那样下贱。”
“呵,上班?”燕北寒轻嘲一声,深邃视线扫过南暖被风吹动的舞裙领口,带着轻视:
“你的工作业绩是挺优秀。
说说看,一炮而红,你们玩了多少炮,他才重金捧你?”
南暖:“……”
怎么都没想到燕北寒会这么侮辱她。
也是,他自己什么样,就以为别人怎么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随你怎么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不想作多余的解释。”
她推开他的手,转身欲离,燕北寒拉住她手腕,高高在上的话语透着命令:
“脱开,我检查。”
什么?脱开?
他要她脱开?
南暖脸色惊讶又生气:“我不要,你松开我,我要回家。”
燕北寒耐心有限,没给南暖拒绝机会,霸道将她带上车,关上车门,修长手指按动座椅开关。
座椅倒下。
南暖整个人慌了,吓得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男人深邃眼眸蛰伏着幽光,危险又高贵:
“既然没有,我亲自检查看看。”
南暖小脸儿刷白,往后摞:“不要…我们已经要离婚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放开我,我要下车。”
反抗力度很大,可惜女人的力道在男人面前永远都是以卵击石。
燕北寒一只手就轻易控制住南暖,盯着她抗拒的小脸儿:
“离婚?还没离,谁允许你给我戴绿帽?”
大抵是想到她和男人莺歌燕舞的画面,他没有温柔,大手伸入,动作并不温柔。
“这么湿,确定在里面什么都没做?”
南暖浑身猛然一颤!
她的身体被他弄的很不适,只觉尊严被丢到地上踩。
之前是脱光净身出户,现在是这样羞辱,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一次又一次的这样羞辱她啊!
“啪!”她扬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清脆巴乍然,在车内分外明显。
燕北寒英俊立体的脸浮现巴掌印,有一瞬世界都随他的寒气变成北极:
“长本事了?敢对我动手?”
南暖捏着打痛的手心,身子还在发颤,“对不起…是你侵犯我,我才正当还手。”
“侵犯?我还是你合法合律的老公。”
南暖挤出声音:“就算是夫妻,在女方不愿意的情况,也构成侵犯。”
呵!伶牙俐齿。
燕北寒气息压沉,没想到自己乖顺11年的小妻子还有如此一面。
而此刻,南暖眼眶绯红,楚楚可怜姿态,带着对他的抗拒和恨意,似像对陌生人般。
他心内染上一抹不耐,冷冷丢开她,拿过湿纸巾擦骨节分明的手:
“只是检查而已,以为我要碰你?”
“脏。”
“下去!”
话语冷厉,无情。
南暖小脸儿一白,委屈的牵起裙摆飞快下车。
外面在下雨。
她脚踝因刚刚的挣扎又受伤,一落地就传来剧痛,可她一刻也不曾停留,更不愿低头,瘸着腿单脚跳,一步一步离开。
瘦小的身影在雨中,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燕北寒见南暖不道歉,真倔强离开,视线扫了眼反光镜中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烦躁。
结婚三年,南暖不是主动投怀送抱,就是夜夜发性感照勾引他回家,现在竟碰一下都不愿意。
以为有靠山了?
那就让她看看靠不靠得住。
南暖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狭小的出租屋。
刚躺下,房东太太敲响门:“你好,我这里不短租了,必须一年一租,你明天补一下房费,补不上就搬走,不好意思哈。”
说完不给商量机会就转身离开。
南暖诧异,手机铃声又响起,是公司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南暖,上面突然发布重要文件,全市禁止户外直播,尤其是跳舞类娱乐。
我想你得暂时歇着了,过后等风波散去,再继续。”
南暖一瞬脸白。
房租要交,工作禁止,这让她怎么生活?
而这么大的手笔,她几乎一秒反应过来是燕北寒所为,毕竟在京市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过,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希望她回去,无非是她惹他不悦。
他的高贵、霸道就是这般,不容许任何人挑衅。
可,南暖依然不愿屈服,找了家熟悉的烧烤摊跳舞。
50块钱一首也跳,10块钱一首也跳。
跳的腰痛腿痛,也跳。
烟火四起的烧烤摊,格格不入的古典舞,那般另类,又那般夺目。
燕北寒的车停在不远处,深眸盯着南暖。
他看到她穿着廉价舞衣恭维那些酒肉之徒。
看到她弯身捡地上的钱,小脸儿充满难为情。
看到她不舒服揉脚,又继续坚持着跳……
高贵无情的他,动了恻隐之心。
只要南暖愿意服软,乖乖回来跟他低头道歉,这段时间的矛盾他可以当做没发生。
包括她与温商沉的事。
然……
深夜11点,南暖下班时,仅管累的快要晕倒,看到燕北寒的车,依然一步未停。
哪怕知道自己过去低头就可以拥有昂贵的珠宝首饰,住进上万平燕宫府,她也不愿低头。
她无视他,一瘸一拐走向不远处的垃圾堆,拣了十几个大家喝下乱扔的饮料瓶。
能卖几毛钱了。
燕北寒唇角一抽:“……”
宁愿捡垃圾,也不愿跟他低头?
很好,她有脾气。
他发动车子准备驶离。
一辆白色迈巴赫停在南暖面前,温商沉从车上下来。
南暖看到他,小脸儿瞬间扬起笑容,跑过去。
那态度,与面对他时俨然不同。
燕北寒俊美容颜宛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脚下油门一踩,驶离,仿若没有来过。
只不过留下的空气都是寒冷的。
南暖并未在意他的到来和离开,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温总,您怎么来了?”
温商沉目光严肃看向她脚踝:“脚伤没好,怎么擅自出来?”
南暖解释:“我脚伤已经好了,看到上面突发的文件,知道最近不能直播,就想着先出来找点零工。”
“我还能不管你?”温商沉说着,拿出两份资料:
“这是温氏旗下教育机构,伤好后过去担任舞蹈老师,同时直播教学,并不与上面文件冲突。”
“另外两位贵族千金,你课间之余担任她们私教,私教费一年2万,不属于公司,你单独享有。”
南暖惊诧睁大眼睛:“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您,谢谢。”
“温总,我请您吃烧烤吧,这家烧烤特别好吃。”
说完,才意识到这样的路边摊似乎不符合上流社会的气质:
“那个…我还是请你去别的地方吧。”
温商沉却接过她手中的饮料水瓶,放到他迈巴赫的后备箱里,道:
“不用,就这里挺好。”
南暖稍稍一怔:“……”
曾经她放学,欢天喜地买着烧烤分享给燕北寒,他嫌脏,不卫生,直接扔进垃圾桶,还禁止她再吃垃圾食品。
没想到同样事业优秀卓越的温商沉,竟如此善解人意。
她笑了笑,笑容灿烂,开心。
这顿烧烤一直持续到深夜,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夜里11点。
南暖打开微信,把房租转给房东。
‘叮咚!’一则消息意外闪进来。
燕北寒:【你的猫太吵,不要?那便丢了。】
附带一张照片:猫咪被丢在垃圾堆里,可怜兮兮的样子。
南暖心一颤:“……”
‘小黑团’是她的玩伴,几年前下乡为爷爷找药时,跟她来到燕家,在燕家养的很好。
这次走的急,又加上房东不接受养宠物,才没想过接走。
没想到…燕北寒不仅容不下她,还容不下她的一只猫。
她心脏绞痛,慌张起身打车去燕宫府。
……
燕宫府,静悄悄一片,唯有卧室灯光辉煌明亮。
一进门,便能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压迫感。
南暖看见燕北寒坐在卧室沙发上,面色冷峻,气质薄凉。
猫咪爬在他的身上,他不耐烦一掀,举手投足间皆是嫌弃。
南暖小脸儿一白,连忙跑过去:“你怎么对猫咪这么凶?会吓到它的。”
燕北寒冷冷抬起视线,修长大手掸身上西裤上的猫毛,语气冷嘲:
“想不到你忙着和情夫谈情说爱,还有时间回来接猫,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