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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钦点卓异

于廷翼在罗城滞留了大概有半个月,便带着于成龙的嘱托回到山西。父子分别,依依不舍,于成龙很难过,也许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儿子,重归故土,于成龙感慨万千。罗城县在于成龙的治理下,几年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罗城的道路也修通了,地里的庄稼也都长出来了,再也没有土匪横行,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忙碌的乡亲们,他们的欢声笑语传遍了罗城的每一个角落。罗城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社会秩序。

于成龙在罗城为官期间,总结出一番道理:“时法令太严,有犯必杀;情谊为重,婚娶丧祭民间之礼,一概尊重其习俗。罗城之治,也应该这样。”于成龙坚持“法令虽严,但莫过于情义”的原则。说明于成龙还是有些人道主义精神的。他执法虽严,但是因人而异,对于一些桀骜不驯、屡教不改的匪徒,他自然是杀人不眨眼,不会动丝毫的恻隐之心;相反,如果是那些普通老百姓犯下的小错,他是能够宽以待人的,对于那些尚存善念的人是可酌情而从轻审判的。于成龙正是这样为官的,他来罗城赴任不久,已经将罗城的社会秩序打理的是井然有序、井井有条。

数百年前的罗城县,仍旧民风彪悍。罗城又是夷汉混居之地,向来争强斗狠,割据势力,谁也不肯相让。这些人往往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大打出手,甚至以凶器相对导致死亡。于成龙到罗城之初,经常有命案发生,就连这仇恨也有家族遗传,父传子。父亡,就是父债子还,有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感觉。

于成龙为官清廉、公正,深得民心,很多少数民族的首领也愿意听命于他,但是,却有些冥顽不灵的顽固子弟,依然不肯罢休。于成龙一连发出若干告示,他们还是一意孤行、屡教不改,矛盾日益加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终于有一天,赵、廖两家人发生了大械斗,经过调查发现,双方竟然是为了争得五亩土地而见血。这两家人,争强斗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两家人几乎是全家出动,看来事情已经发展得相当不妙了,到了不拔刀不行的地步了。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结果赵家死了三人,而廖家则死得更多,死了七人。赵家的房屋被焚毁七十二间,赵家人觉得是他们吃了亏,便率先跑到县衙告状,请求于成龙主持公道。

于成龙一气之下,将这两家人都传到县衙公堂,于成龙将这两家人械后的损失折算起来与那五亩土地作比较。就两家人损失的房屋和人命来看,远远超过这五亩土地的价值,事实摆在眼前,两家人都明白。于成龙杀一儆百,将此案的罪魁祸首归结到两家族长。

愤怒不已的于成龙道:“争抢土地是小事,但是出了人命可就是大事,人命关天。来人呀,将赵家族长赵君芍、赵翰生和廖家族长廖桂穆、廖顺成斩首示众,以示警告。那五亩荒地,是造成此案的引火索,这五亩地回收为官府所有,两家人不能再对其进行买卖,否则就是在侵犯公家财产,还要论罪。”

李元武亲自带人将两姓族长押往衙门外,并当众斩首了,两家人不寒而栗,起到了震慑作用。

于成龙面对一旁抄写口供的王怀民道:“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去一查到底,赵家死了三个人,廖家死了七个人,查一下打人的都是谁,是谁先动的手,如果双方有涉嫌故意杀人的,本官一定依法严办。”

王怀民站了起来,看了看大堂上的众人,道:“属下一定查清楚。”

李元武与王怀民下到各处走访调查、取证,用了三天时间,找出了两家打死人的凶手,于成龙按律定罪。

这五亩地以官府的名义卖与外姓,以此断绝两家争执,卖土地的钱,又捐给罗城的贫苦百姓和解决一些民生问题。两家人的这场纠纷就在于成龙的英明果断下解决了,罗城百姓也因此受到了教训,看到两家族长被处斩,血淋淋的人头还都挂在县衙外面,百姓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哪个还敢再参与打架斗殴。

又有一次,出现了民告官事件,罗城县一生员控告县衙书吏胡安之,敲诈和欺骗老百姓,还说于成龙是姑息养奸。面对百姓的指责,于成龙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怒容,显得很镇定自如,他虽然并没有当众向老百姓承认包庇下属的罪过,但是他依然表现得很惭愧,他惭愧自己做得不够好,让老百姓怀疑自己。当官要做到让老百姓为之信任,并不抱怀疑的态度,那么就是位好官,就达到了自己理想的境界。

于成龙公开处理了此案,并当众在批文中说:“如果不是你仗义执言,本县就会终身受到坏人的蒙蔽。本县去年到罗城上任,身边缺少能干的人才。只有胡安之周详安稳,谨慎勤劳,在众胥吏中鹤立鸡群,表现出色。本县因此信任他,把许多事情都交给他办。又见他办事认真,毫不苟且,矢勤矢慎,于是更加信任。没想到胡安之这些出色表现,原本就是要骗取本县信任的。先取得本县的信任,然后肆无忌惮地祸害百姓。本县读书多年,竟不能看透这个玄机,如果不是你来控告,至今还受蒙蔽……现在已秘密派人将胥吏胡安之拘押审办,特此通知你。”

民告官,历来官官相护,从官场规矩上讲,根本就没有胜算,何况就算告成了,原告恐怕也难免皮肉之苦,但是这名生员既然在于成龙这里告成了,最后于成龙将这名书吏胡安之依法究办了。

由此可见,于成龙是怎样的官员,如果换个角度想,于成龙是个酷吏,是个昏官贪官,哪个还敢去告。就是因为老百姓都了解于成龙的为人,对他很是信任,所以,这才敢上衙门里告书吏,他们也知道于成龙会给他们做主,这才助长了原告的气焰和勇气。老百姓是深知于成龙的为人,于成龙不会给他们板子受,更不会驳回他们的诉状。

在旧社会,封建时期,衙门书吏欺瞒长官,欺压百姓是屡见不鲜、司空见惯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傻子,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最后没有办他们,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也没有人敢出来上告和做证。另外,是因为官官相护,上官和下属之间有利益上的往来,如同自己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谁也不会傻到拿刀亲手砍断自己的臂膀吧。所以,最后这些官员们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把事情闹大都好解决。不过,这次生员的控告,于成龙是受理了,虽然最后书吏是依法拘押了,究竟判决的结果是怎样的,后人并不知道,因为对于罗城这样的县级地区的一件小案子,官方正史也并无记载。但是,从于成龙的为人来看,这件案子肯定胡安之是吃尽苦头的。民告官的成功案例,在罗城,于成龙执政期间算是成功的,也是史无前例的。

当时,罗城县有一家号称“总戎侯伯”的绅士大户,曾经做过武官。在罗城地面上一向是目无王法、肆无忌惮想干什么干什么。

于成龙却严正地申明:“今威令已行,民知礼仪,此曹不悛,终不可为治。”

可见于成龙态度之坚决,但是一直以来苦于抓不到该户把柄。同样的例子发生在了当地一个姓黄的大户家里,这家大户有一名书童,由于违反了黄家的家规,黄家当家把他打得个半死,然后,再命人将此书童送到县衙,向于成龙告状。还恶人先告状,并理直气壮地要求于成龙对其判以斩首。

于成龙面对重伤倒地的书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主子为何打你?”

“小人叫李佳林,是黄家少爷的书童,少爷不在,我在他书房借了一本书,本想看完了就还回去。”李书童道。

于成龙道:“是什么书?”

“《三国演义》。”书童道。

黄家少爷道:“那是顺治四年出的典藏版,我平时都舍不得翻阅,你这狗东西还偷。”

于成龙瞅了瞅黄家少爷,道:“黄家少爷,国有国法,你也不能滥用私刑。再说,偷书不算偷,你也是爱书之人,既然受圣人教化,为何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黄家少爷被怼得哑口无言。

于成龙回头又对李书童道:“没有给主人打招呼,未经主人许可,就是偷,你要引以为戒。”

于成龙面对两班衙役道:“来人呀,将书童拖下去打十大板,黄家少爷滥用私刑重打三十大板,看谁以后还敢藐视王法。”

黄家少爷和书童被拖了出去,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黄家少爷叫苦连天,嚣张气焰被压了下去。

封建社会时期,男尊女卑的歪风盛行,妇女往往是没有地位的,她们没有读书、从业和做官的权利,对于当时的女性来讲,就是嫁个好人家,然后相夫教子即可,对丈夫要夫唱妇随,要遵守三从四德。而且丈夫死后,她们很多都不再嫁人,就只是独守空房,独自撑起一个家,将子嗣抚养成人。这就是当时社会的传统教义,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也没有怨言,要是有哪个寡妇偷汉子,或者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认为是在伤风败德,败坏门风,便会受到凌迟处死和浸猪笼的惩罚。当时的社会就是这样,所以多了很多寡妇,她们当然有些不是因为不能再嫁,而是不愿意再嫁,觉得这样是对已故丈夫的不忠诚。而且,妇女在先天上就比男性输掉一筹,她们天性柔弱。尤其是一些寡妇,她们的丈夫死去,家中再也没有年轻力壮的顶梁柱,于是,就让那些心怀不轨的歹人有了可乘之机,他们常常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对这些独居空房的寡妇施行强暴和调戏,由于当时的社会风气,妇女们只能是敢怒不敢言,鉴于是家丑,也绝不敢外扬,认为这样无疑是将自己的苟且之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后再也无法做人,出门也不好意思再见邻里乡亲。歹人们正是抓住了这些妇女们的弱点和心思,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这般为非作歹。当时,很多妇女被欺负以后,还装作若无其事、逆来顺受,只是一味地忍气吞声。

当时,于成龙在罗城任上,就发生了类似案件。一寡妇沈氏的九岁儿子跑到邻居江峰青家里玩耍,打伤了江峰青家七岁的儿子,事发后,寡妇沈氏迅速赶到现场,并当着江峰青的面,出手教训了自己的儿子,并向他赔礼道歉,谁知,这江峰青是不依不饶,硬是不肯轻易放过这寡妇,非要将此事闹大,并上告官府,让沈氏赔偿自己的儿子医药费。这事,本来也是寡妇理亏,是自己儿子犯错在先,是应该赔偿点医药费,妇女心软,也就答应了,跟随他上衙门。来到衙门以后,双方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陈述了一遍,于成龙也听得很清楚。但是,于成龙却站在了寡妇一边。

于成龙面对不依不饶的江峰青道:“孩子打闹原本也正常,沈氏一个寡妇不容易,一个人带孩子,现在跟你道过歉了,也愿意补偿你孩子的药费,何苦再为难她?你可是一个大男人啊!这样吧,沈氏的医药费本官替她出,这事就算了,孩子你们带回去自己好好管教。”

沈氏一听,深感内疚道:“大人,你是个好官,怎么能让你出这个钱,不能让你出。”

沈氏从身上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江峰青,江峰青看了看于成龙又深感为难,不肯接,于成龙从公案前走出来,同样拿出一两银子给江峰青道:“她是寡妇,你不能要她的,拿本官的,这件事到此结束。”

江峰青羞愧难当,摇了摇头无奈道:“于大人,你是个好官,你来到罗城县为我们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我不能收你的钱,算了吧,沈氏回家管好你的孩子。”

江峰青面对于成龙作揖后,拉着孩子就出了县衙。

沈氏也始料未及,于成龙面对沈氏母子道:“你回去好好管束孩子,这银子你拿回去,好好过日子。”

于成龙把自己手里的银子一并送给沈氏,沈氏推辞道:“于大人,不行,你的钱我不能要。”

在于成龙再三坚持下,沈氏才收了钱,对这青天大老爷感恩戴德,拉着孩子就走了。

罗城百姓对于成龙十分信任,大事小情都来找他。就连污衣这样的小案也要找他。罗城有一户居民,平襟亚家。由于家中有些小钱,放不住,便从广东捎回来几件绸缎,预备结婚的时候再穿。没想到这新衣服刚一买回来,就被这新颖的款式和颜色给深深吸引了,便有了想要试穿的冲动,哪里还等得到结婚那天。他觉得自己也长得比较好看,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决定穿出去向大伙儿显摆显摆。于是,他穿上这件衣服便来到了大街上,城里城外的瞎逛,看能否碰到老朋友、老熟人,好称颂自己几句,找寻点精神上的刺激和快感。没想到,这更倒霉的事情来了,在经过一座石桥的时候,被一个挑粪的乡民屈天章撞到,屈天章由于给他避让,不料失足滑倒,两桶大便就溅到平襟亚身上。

平襟亚一把拽住屈天章的手腕,愤怒道:“好呀你,这可是我刚刚从广东买回来的衣服,是绸缎的,准备成亲的时候穿,现在你给我弄脏了,怎么办?你赔给我。”

屈天章瑟瑟发抖,道:“多少钱,我赔你就是。”

平襟亚冷笑道:“赔,你赔得起吗?一百两银子,拿给我吧。”

屈天章大惊失色道:“一百两?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赔不起啊!”

“赔不起,那就跟我到衙门,找县太爷说理去。”平襟亚将屈天章往县衙方向拖。

现场路过的人,很多瞧热闹的,他们纷纷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被粪便的味道熏着。

平襟亚大摇大摆地抓着屈天章就来了县衙,于成龙此刻正在公案上写材料。

“大人,他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他赔我。”平襟亚气势汹汹道。

屈天章自知理亏,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道:“大人,他要一百两银子,就是卖了老汉也赔不起啊。”

于成龙搁下笔,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这件衣服,是我刚从广东买的,丝绸面料,我刚出门就被他一桶粪便溅了一身,我真倒霉,我是留着成亲穿的,我今天就要他赔。”平襟亚咄咄逼人道。

屈天章叫苦连天。

于成龙面对粪农屈天章道:“你快跟人家道个歉。”

屈天章面对平襟亚深深鞠了一躬,道:“对不起,老汉不是故意的,老汉确实没有那么多钱赔你,我就是一个种菜的。”

于成龙便对堂上的平襟亚问:“你那衣服能洗干净吗?”

平襟亚害怕挨板子,不敢胡说一通,就如实地回答:“能洗。”

于成龙又接着说道:“能洗就回家洗一洗吧!洗完了不还是新的吗?屈天章弄脏你衣服不对,但又赔不起钱,他道歉也道歉了,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今天就算本官打死他,他也赔不起啊,这样本官再让他给你磕二十个头赔礼吧!”

“好嘞。”圆滑的屈天章连忙跪在平襟亚面前给他磕头。

平襟亚也深知于成龙的为人,此事只好作罢。

“算我倒霉。”平襟亚朝于成龙作了拱手礼便匆匆离去。

罗城百姓安居乐业,在于成龙的治理下不久,便已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罗城虽不乏这样的小案子发生,却很少有大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罗城在于成龙的治理下已无大患,并且这些小案子在于成龙的手里,也处理得妥妥当当,罗城百姓对他更是爱戴有加。对于成龙这样的罗城父母官,百姓对他无疑是感恩戴德。通过这些小案件,折射出于成龙在断案中表现出来的特殊才能,公正无私、心细如尘,堪称断案如神。罗城在于成龙的治理下,罗城呈现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繁荣景象。

某日,于成龙带着捕快、衙役还有新任罗城县丞张德全的陪同下,下到乡镇视察,刚回到县衙门口,王怀民就从里面走出来,面对于成龙道:“于大人,大堂上来了一个人,说是你的朋友。”

于成龙匆匆来到大堂上,见一个身穿灰色褂子,一双破草鞋的老年男人正背对着他,望着大堂上明镜高悬几个字。

“你是?”于成龙困惑道。

老年男人转过身来,一见是金光祖,于成龙大喜道:“下官于成龙拜见抚台大人。”

见于成龙下跪,众人连忙一同拜见。

金光祖笑着走到于成龙面前,将于成龙扶了起来道:“于大人请起,我应该感谢你呀,把罗城治理得这么好,这些日子,我没有给你打招呼,自己到罗城的乡镇、田间地头走访了一遍,你在罗城的政绩是真的,有口皆碑啊。”

于成龙道:“金大人,下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罗城县衙的捕头李元武,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成功剿匪,这位是我的幕宾王怀民先生,这位是罗城新上任的县丞张德全张大人。”

金光祖欣慰道:“好呀,如今的罗城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烟瘴之地了。原本我让你在罗城干满三年,没想到你一干就是七年,辛苦你了。”

于成龙热情招呼道:“金大人,请上座。”

金光祖道:“不要着急嘛,我先进去把衣服换了,你们在这里等我,马上会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说罢,金光祖朝后衙走去。

于成龙等人原地待命,心里七上八下的,对巡抚刚才说的好消息期待不已。

少时,一支锦衣卫从后衙走了出来,为首的手里捧着圣旨,金光祖换好了二品官服后,便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手握圣旨的锦衣卫站上了大堂的公案前,高举圣旨道:“圣旨到,罗城知县于成龙接旨。”

金光祖和在场所有人一起跪了下来,跪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广西罗城知县于成龙,为官清廉,处事干练,除匪患,安乡民,兴农业,罗城秩序井然,深得朕躬,乃为官者典范,堪列卓异,加升四川合州知州,即刻赴任,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成龙双手捧接圣旨,如获至宝。

众人起身,异口同声面向于成龙道贺:“恭喜于大人,贺喜于大人。”

金光祖又是欣慰又是不舍,道:“于大人,你可是我广西唯一卓异,皇上钦点,很多人当了一辈子官,也想获得皇上颁发的卓异,你是幸运的,皇上升任你合州知州,这可是五品官啊,老实说老夫还真的舍不得你。”

李元武连忙跪在于成龙面前,请求道:“于大人,这七年来我一直跟着你,除暴安良,我没有成家,孑然一身,让我跟你走吧,你去哪我去哪,我李元武这辈子跟定你了。”

于成龙亲自将李元武扶起来,道:“我于成龙何德何能啊,只是我终日萝卜青菜,我怕委屈你了。”

“大人能吃,属下我也能吃。大丈夫能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中一条,也死而无憾了。”李元武态度坚决道。

金光祖道:“于大人有李捕头在身边,也是于大人之幸啊。”

金光祖安排好了一切,就离开罗城了。于成龙与县丞张德全办理了交接,收拾好了行李,就带着朝卿、李元武、王怀民往四川合州赶去。

于成龙离开罗城那日,罗城百姓夹道送行,排队的百姓从罗城县衙一直排到城外,人山人海。百姓们一个个泪流满面,对于成龙依依不舍,此刻于成龙的心情也是百感交集。

见于成龙远去,以李老伯为首的罗城乡亲们,跪送于成龙,李老伯老泪纵横,喊道:“于大人,于青天,一路保重啊。”

“于大人,你这一走,我们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于大人,常回家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第二故乡。”

“于大人一路保重……”

“于大人,我们罗城的百姓永远忘不了你。”

……

百姓们七嘴八舌,他们知道于成龙不会收他们的礼物,所以也就没有送。百姓们一个个哭红了双眼,纷纷擦抹眼泪。

于成龙回头面对乡亲们挥了挥手,眼泪翻滚,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老爷,乡亲们还在追我们呢。”朝卿道。

于成龙暗自抹泪道:“走,不要回头。”

罗城百姓目送于成龙等四人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H+Wbi9vB0b0CB/qWvnqqi3Jj1iCNHwxfClhoKIRmt7gtoZURS8ULmE7oEoLqS6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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