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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会负责

喜欢一个人,到底哪儿才是尽头?

和贺宗席结婚后,许静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事,一方再怎么自作多情,也很难自己把戏演到刻骨铭心的地步,所以在被贺宗席无视被拒之千里之外时,她也想就此结束,毕竟谁也不是天生贱骨。

可是这一切乱七八糟的想法,在看到贺宗席的本人后,就烟消云散了。

她其实也知道,结婚并不是喜欢的终点,不如说是起点,可就在起点线,她停驻不前了。

也是,如果贺宗席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她也不会喜欢他那么久。

于是她就这么站在起点线上,放弃不甘,前进无门。

而也许,钟意所说的最后拼一把,是个不错的结束方法。

反正,她也没觉得能把这个谎撒到最后。

许静怡大着胆子爬上了床。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亮着两边的台灯,光线柔和,贺宗席微微拧着眉头睡着。

不知道钟意到底是给他吃了什么药,但能看得出来他全身发热,所见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许静怡伸出手,微微发抖地解开了他的衬衫领口。

但也只到两个纽扣的位置,再下去,她不敢了。

临危还是怂,许静怡收回了手,又在灯光下看了一会儿贺宗席的脸,对着他的那双形状漂亮的唇蠢蠢欲动。

她没来得及告诉钟意,其实她已经和贺宗席亲过了,不过那次太过突然,她光顾着惊讶,也不知道是个什 么滋味。

她俯下身,朝他的唇逼近。

“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贺宗席突然睁开眼睛道。

许静怡浑身一僵,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我……”她急忙想退开,却被贺宗席抓着手臂用力一扯,瞬间上下颠倒,许静怡怔怔看着自己上方的贺宗席。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许静怡内心仅有的一丝清明死命扯着她,她下意识喊了一句:“不要……”

却不知道这句话刚好勾起了贺宗席心底的暴戾,他冷笑一声,说:“不要?不要你也得要。”

说完凶狠地吻下来。

贺宗席的身体浑身发烫,许静怡知道那应该是钟意下的药的效果,可她不知道原来贺宗席的力气有这么大,她根本逃脱不了。

可也许,是她不想逃脱,因为她也确实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贺宗席先醒过来。

他先是感到了头疼,明显是宿醉过后的后遗症。

而事实上,昨晚到了后半段,他也不全是交给酒精行事。

他不由得骂了一声,便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去浴室冲把澡,却在一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床单上那抹无法忽略的鲜红印记。

……

许静怡醒过来时也是全身发疼,昨晚贺宗席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到后来是怎么睡的也不知道了。

“你醒了。”

就在她伸手打算寻找身边人时,房间里十分突兀地响起贺宗席冷静平稳的声音。

许静怡浑身一震,转着还不怎么清醒的脑袋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终于在床对面的电视柜上看到了坐在上面的贺宗席。

他已经是一身清爽,短发干燥地散在额前,一身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要不是许静怡还记得,她甚至要怀疑昨晚是不是她的一场梦。

但可惜这不是梦,是现实,她昨晚和贺宗席睡了。

到底是谁主动的都分不清。

所以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摆出一张什么样的脸。

“我们聊聊吧。”

这时,贺宗席又说。

许静怡意识到自己被子下的身体还是空的,对比衣冠整齐的贺宗席,这就已经失了气势,她按着被子,先是说:“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

一开口声音沙哑,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都因为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你快点。”

贺宗席准备了半个小时的冷脸轻易破功。

许静怡得到了喘息的时间,立马裹着被子躲进了浴室,她走得急,都忘了床单上留下的罪证,所以等贺宗席缓过来一转过头,又一次见到了那刺眼的痕迹。

那痕迹再怎么说还是太刺眼,他想了想,最后只好自己动手收拾,而就在他掀开床单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贺夫人的话说到了一半:“宗席,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

她的话在看到贺宗席后戛然而止,她虽然没看到床单上的痕迹,但贺宗席自己动手收拾床单就足够引人怀疑。

她惊了一惊,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但很快,她压下了脸上的惊讶,轻咳了一声后说:“等下你们都来我们房间一趟。”

说完转身出了房间门。

其实时间还早,早上七点多的样子,贺宗席没有想到这么早会有人来找他,也一时没有去确认房门有没有锁好。

被撞破了,那就没法再隐瞒,贺宗席丢开了床单,走到了浴室门口,伸手敲了敲玻璃门:“你快点,妈叫我们过去。”

还在浴室里一片混乱的许静怡被吓了一跳,急忙回:“知道了。”

然后才打开淋浴冲洗自己。

两人收拾好了后才去贺夫人的房间找她。

从他们的房间出发去贺夫人的房间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十分平静地走在一起,只是两人之间很清晰地隔着两三步的距离。

贺宗席本来以为许静怡醒来后会跟自己大闹一场,毕竟昨晚酒喝多的人是他,他也确实出于私心,不止要了一次,他那时心中有数但还是放任自己做了下去,是早就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反正是要离婚的,他要这一次不过分,可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她在和她那什么初恋恋爱时,并没有……?

仔细一想也是,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估计还是小屁孩,当然还没到这地步,但转念一想又堵得慌,因为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没敌得过她那什么初恋。

许静怡一声不吭,其实还是因为她仍处在震惊中,这会儿又被贺夫人叫过去,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

贺夫人其实已经在房间里忍不住高兴了,激动地跟自己丈夫分享她刚才在儿子房间里看见了什么。

贺父听了都替自己老婆脸红,但也知道她高兴的原因,不由有些担心:“你说要是哪天宗席想起来了怎么办?他肯定不会愿意接受的。”

贺夫人一顿,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正高兴呢你就来扫我的兴,成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他们俩年纪也不小了,说想抱还是想的,但他也知道儿子想要的女人不是这个。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贺夫人直接厉声阻止了自己丈夫的发言,说:“静怡是个好孩子,我就喜欢她,她对宗席又是真心的,那什么安怡,明显就是不想结婚才逃的婚,宗席也是个执迷不悟的,才一直记着她,不过现在好了,他全忘啦。”

说着她又忍不住高兴起来,贺父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去,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一件事,“那老韩家的你就不介绍了?”

贺夫人一愣,想起说的是谁后直摆手,说:“再说再说,现在我没空管他,”她满是激动,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神秘兮兮地跟自己丈夫说:“我感觉这次宗席失忆失得巧,怎么刚好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的呢,说不定宗席心里早就对静怡动心了,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而已!”

对于自己夫人的猜测,贺先生觉得事情没她说的那么好,但又知道自己管不了什么,便只摇了摇头,不做言语,刚好这时贺宗席和许静怡两人到了,在外面轻轻地敲门:“爸、妈。”

贺夫人立马整理了神色,冷声道:“进来。”

贺宗席和许静怡两人进去后,就被贺夫人叫到跟前站着,贺夫人坐在床边,手放在膝盖上,看着贺宗席就开始教训说:“宗席,我听说你是要离婚?”

许静怡听了惊了一下,不知道贺夫人是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

贺宗席没说话,贺夫人一下子生气起来,“宗席,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离婚这么大件事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要不是我不小心看到了助理准备的离婚协议书,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竟然又打算离婚!而且……而且你——”

“不离了,”这时贺宗席突然打断贺夫人的话,说。

贺夫人还在酝酿情绪打算挽救这一次离婚,突然听到贺宗席这么说,怔了一下,差一点就雀跃起来了,但还是皱着眉头反问道:“你说什么?”

贺宗席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心想您都看到了还问什么呢,脸上不禁有些红,憋了一口气后才道:“……我会负责。”

贺夫人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地放下心来,便也没有太给自己儿子难堪,摆手让他们走了。

许静怡这才知道原来贺夫人把他们叫过去是为了阻止他们离婚,要是没有昨晚的事,贺夫人应该也会这么做吧。

只是这么一来,就有些逼他的意思了。

从贺夫人的房间出来后,许静怡偷偷观察贺宗席的脸色,果然不怎么好看。

许静怡抿了抿唇,等两人回到了房间后,她才说:“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我可以离婚。”

贺宗席正走在前面,听到她这么说回过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你说什么?”

他果然是在生气的,许静怡咬了咬唇,说:“我说我可以离婚。”

贺宗席轻笑了一声,朝她走近几步,说:“你没听到我妈怎么说吗,她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你觉得她会同意我们离婚吗?”

他将她逼到墙边,低头看着躲闪着他的许静怡,笑道:“再说你没听到吗?我说了,我会负责。”

许静怡浑身一紧,脸和耳朵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演哪个剧本了。

但唯一确定的是她不想演贺宗席求而不得的白莲花了,她想和他继续在一起,许安怡反正也不会回来了,只要她坚持,贺宗席就是她的了。

可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刚和贺宗席做完那档子事,现在几乎全身还残留着那样的感觉。

而贺宗席就这么用自己的身体锁着她,将她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

她身上穿的是衬衫,是留在老宅这里给客人应急穿的,材质统一,并不算怎么好,但胜在男女同款,简洁大方,衬衫可以扣起来的衣领倒也正好救了她的急。

贺宗席的目光在上,往下一瞥就能看到她还带着点红痕的纤细脖颈。

昨天的景象历历在目,贺宗席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唾沫,虽然今天一醒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他有些不快,但对于昨天的事情,他不感到后悔。

“你……”他忍不住开口,一开口自己也发现声音低沉嘶哑了不少,他顿了下,把从今天早上醒过来就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的话问了出口:“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个处?”

许静怡的身体一僵,下一秒脸爆红,这下她也管不了什么剧本了,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贺宗席,贺宗席没有防备,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几步,许静怡依旧是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眼角带着泪,她狠狠瞪了一会儿贺宗席,可到最后也没说得出一句话来,单独的房间里她又无处可躲,她只好扭头躲进了浴室。

疯了疯了,她真的感觉现在她一个人负荷不了这么多事,急需一个军师帮忙,可是唯一知情的只有助理,她不可能找个男人谈这件事,钟意可以,可是她不知道贺宗席失忆。

最后她只好在浴室里待到贺宗席过来叫,她应了一声,却没立马出去,贺宗席像是知道她在躲什么,又说了一句:“衣服在床上,我先出去了。”

说完后没多久,许静怡真的听见一道门关上的声音。

她从浴室里出来,在床边看到了一套叠得好好的女士套装,房间也已经被整理好,床单被塞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放在门口,显然是等会要扔掉的。

看到这个,许静怡还是没忍住脸红了红,不过这样也好,让老宅里的人知道了,随便是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昨晚留宿的大都是贺家的人,昨天晚上看着就已经觉得人多,到了早上一看,就更加觉得贺家是个人丁旺盛的家族,光是早餐就热热闹闹地摆了四五桌,小孩子闹腾坐不住,另外开了两桌给他们。

许静怡也是经过这样的阵仗的,过年时被贺宗席带过来拜年时就是这样,不过那时她是跟在贺夫人的身边的。

贺夫人也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

贺家的男人聚在一起不免又要说工作上的事情,贺夫人不喜欢这些,一直单独坐在旁边,许静怡跟在她身边,也能落个清净。

可明显的,这回清净不了了,许静怡一开始还不明白贺夫人干嘛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等过了一会儿后突然明白过来,又是闹了个大红脸。

贺夫人还嫌事情不够大一般,笑着在她耳边说:“不用害羞,妈是过来人,是好事,妈高兴还来不及呢,”她笑了笑,又抓着许静怡的手臂郑重说:“那妈可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贺夫人竟然直接把话题带到了孩子上,弄得许静怡难堪得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边许静怡和贺夫人腻腻歪歪地把早饭吃下去了,那边贺宗席就不怎么安生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聚餐,往往饭没吃到多少,就变成了家庭会议,各种意见相撞,恨不得立马就在老爷子的面前拍着胸脯说自己才是最适合领导贺氏的那一个。

唯一庆幸的是今天早上贺惟遇不在,估计是因为贺奶奶不待见他,他自觉离开了,所以早上这一顿饭,贺宗席很顺利地熬了过去。

吃过早饭后,便是回去的时候了。

许静怡知道自己肯定受不了和贺宗席同一辆车,便在吃早饭的时候就跟贺夫人商量好了,让她送她回去。

好在贺夫人也体谅她,也记得还得做戏给他们看,以往就是她带她回去的,便答应了。

贺宗席在自己车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许静怡过来,有些不悦,正要问为什么,便听到助理过来说许静怡和夫人一辆车走。

他微微皱了眉,助理看见了,立马解释说以往就是这样的。

以前是这样,为了不被人发现破绽那就该继续是这样,贺宗席心里有数,但还是忍不住胸口有口闷气。

越是被人提醒以往,他就越对自己爱过那个女人的事实感到无力。

助理坐在副驾驶座上,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家老板头疼按眉的动作,在心里叹息一声,不知道他家老板又过度脑补了什么。

不过接下来应该是没有他的事了,他通过向贺夫人坦白,终于将这一烫手山芋交了出去,接下来只要按照之前一样工作就好。

于是他调整了一番,然后开始十分公式刻板地向贺宗席汇报工作。

许静怡刚离开贺家老宅就接到了钟意打来的电话,时间掐得特别准,让许静怡怀疑她是不是在贺家安插了眼线,但仔细一想,不正是安插了眼线么?

钟意在电话里面十分高兴地问许静怡昨晚度过得如何。

她这样的语气,像是对她的那个药十分有自信,此时许静怡已经到了贺宗席郊区的别墅,身边没有别人,她说话也不用支支吾吾,对着钟意这个闺蜜,直截了当地说:“有些……疼……”

那边钟意听了她的话,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满是惊讶地道:“哎?你们做了?做了?我本来只指望你亲一口了事的,没想到你这么生猛嘛,别说,我现在去找你,啊我要忍不住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许静怡一个人面红耳赤。

钟意效率很高,很快就开车赶来了,猛地停车的动作倒是把在门口给花浇水的阿姨吓了一跳。

“抱歉啊!”钟意朝阿姨调皮地笑了笑,然后就直奔屋内,找到了许静怡。

一上去就给了许静怡狠狠一下,赞道:“我家小静怡真勇敢!”

许静怡又是一个大红脸,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天要为这件事红脸多少次。

楼下还有阿姨在,许静怡还要脸,便带着钟意上了楼。

见到她带她去的不是主卧,属于贺宗席的主卧此时房门紧闭着,钟意笑了笑,对许静怡说:“放心好了,很快,那儿就将是你的地方。”

她手指所指,正好是贺宗席的主卧。

许静怡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钟意也不跟她打哑谜,直接说:“是我提醒贺夫人早上去叫你们的。”

许静怡吃了一惊,没想到背后指使竟然是钟意。

一时哑口无言,也不知道钟意怎么就那么自信她和贺宗席一定会发生什么。

这么一说,许静怡便想起昨晚帮着她给贺宗席下药的贺家兄弟,急忙问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钟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又忍不住心疼她,明明是个被丈夫冷落的可怜人儿,在外却要处处给丈夫树立宠妻名声,实在太踏马舍己为人,她怎么看得下去。

“放心好了,他口风紧呢!”

于是闺蜜俩就躲在房间里分享了一会儿私密事儿,提起这个许静怡还有些脸红,她全程清醒,当然记得全部,只不过到最后有些记得不怎么清楚而已,这个时候回忆起来历历在目,许静怡恨不得躲进被子里去。

“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其实这才是许静怡叫来钟意的根本原因,她想从钟意这里取点经。

可惜只被人喜欢过没主动喜欢过人的钟意怎么懂许静怡这弯弯曲曲的少女心思,满是无赖地反问一句:“他睡走了你第一次,还想不负责?”

许静怡扶额,他是要负责,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负责,可是钟意不清楚他负责的大前提是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她没法把贺宗席失忆的事情告诉她,就没法从她这里得到建议。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钟意待了一会儿便走了,许静怡休息了一会儿后也换了衣服去公司,不去的话又要被她爸怀疑,她暂时还不想让她爸操心太多。

贺宗席回了公司后照常办公,但要说一点走神都没有也是骗人的。

他又拿出助理很早就提交给他的报告,上面按照时间罗列着和许氏合作的所有项目。

许氏虽然规模比不上贺氏,但每个项目都做得中规中矩,就一个合作伙伴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在脑中幻想了一下和许氏继续合作的可能,也不是不可能,而就利益上而言,明显是继续和许静怡的婚姻对他更有利。

从在贺家的表现来看,起码所有人都以为他和许静怡关系不错的。

毕竟离异再娶也很耗费心神,有了个许静怡,他不想再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个上面。

他用一天的时间思考了他婚姻的末路,然后在下班时间到来前给许静怡打了个电话:“晚上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

许静怡接了电话,虽然答应了谈一谈,但也担心贺宗席问她为什么是第一次。

如果是没失忆的贺宗席,这问题根本不用解释,可是她现在有个死了的前男友,如果感情深厚,为什么没有……?

许静怡光是想想就头疼。

贺宗席让助理在外面订了餐厅,然后把位置发给了许静怡。

两人在气氛很好的高级餐厅里面对面坐下,贺宗席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会给出百分百的诚意,如果她不能做到爱他,那么维持现状也是可以的。

当他内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后,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喝了一口红酒当做掩饰,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他怕麻烦。

许静怡不管从样貌性格上,都符合他妻子的标准。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将这话说出口,许静怡就接到了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

许父焦急的声音他在对面都听到了,他说:“静怡,你妈晕倒进医院了,你赶紧过来一趟!”

许静怡也没有想到她妈会在这个时候晕倒,但她爸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继续当做没事人,说了声“好”后就立马挂断了电话,站起身来,对贺宗席说:“抱歉,我……”

“我和你一起去。”

她话还没说完,贺宗席就一起和她站了起来。

许静怡急忙摆手说不用,贺宗席的态度却像是十分坚决,“不行,我必须去。”

许静怡一愣,似乎在他这语气里听出了这是他义务之内的责任感的感觉。

听出这个意思,她没再阻止他。

贺宗席从停车场里开出了车,在车上,他问许静怡:“上次你妈怎么没一起来我家?”

许静怡动作一顿,上次去贺家,无非就是商量离婚的那次,原来没人对她母亲不在场感到疑问,贺宗席也没问一句,而原来他是注意到了的。

“我妈……跟我关系不怎么好,”反正很快就要见到真人,还是说实话的好。

贺宗席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神情不怎么好,便没再说话。

一路沉默地赶到了医院,好在这时许母人已经醒了,此时正在病房里大吵大闹,许静怡和贺宗席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她母亲情绪十分激动地叫了一句:“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去找安怡!”

听到这一句,许静怡的步子猛地一顿,和她走在一起的贺宗席当然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反应,不由和她一起停了下来,问她:“怎么了?”

许静怡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平静,微微皱起的眉头,是在担心她。

……没有影响吗?

许静怡身形晃了晃,听到她的名字了,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我没事,”她急忙说,而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要是让贺宗席见到她母亲了,一定会在他的面前提到许安怡,一次他可以是没有注意,可如果就是对着他说呢?

许静怡一下子慌了,抓着贺宗席的手臂说:“我、我们回去吧?”

贺宗席不明白许静怡为什么临阵退缩,但他从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上感到了害怕,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一直以来唯一知晓的便是这个女人不爱自己,却没了解过她的家庭她的生活,突然他有些庆幸,没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放她走了。

“没事的,”他柔声安慰她,手覆上她的,说:“我和你一起。”

许静怡都快哭了,不行,他不能进去,他不能一起进去。

见她仍是拒绝得厉害,贺宗席不得不思考起来她突然反悔的原因。

“是因为安怡吗?”他试着问,“她是谁?”

原来他听到了?

许静怡惊得眼泪都没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许静怡抬起了头,看着他,说:“安怡是我的姐姐,她在两年前失踪了,我妈一直在找她。”

与其让她母亲说出更多的话来,不如她先告诉他。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贺宗席的反应。

令她意外的是,他表情平淡,没有因为她的话出现松动。

她松了一口气。

贺宗席听了她的话,很平静地总结,“所以你妈喜欢你姐,不喜欢你。”

贺宗席这逻辑也没错,只是他这平静的反应在许静怡意料之外,愣了一下后,她才点头,“是。”

两人站在病房外没动,距离许母的病房只有几步之遥,就在这短暂的沉默里,也能断断续续地听到许母的声音,在抱怨许静怡父女不打算找许安怡了。

过了一会儿后,贺宗席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你母亲?”

这话完全的商量意味,明显进不进去全听许静怡的意思。

许静怡其实从今天晚上就感觉到了,贺宗席似乎有些变了,前几天对她不理不睬,现在倒开始尊重她的意见了。

这难道就是他所说的“负责”的意思?

许静怡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事情只是因为一个晚上就出现了扭转。

她想了想,还是担心,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贺宗席没有异议:“好。”

于是许静怡走进病房,然后在病床上看到了她那很久没有见到面的母亲。

她走过去,先是乖乖叫了一声:“妈。”

许母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一点贵妇的样子,听到她这么喊,当即十分抗拒地说了一句:“别这么叫我,我没你这么一个抢姐姐东西的女儿。”

许母和贺宗席的想法一样,认为就是她抢走了许安怡的东西。

许静怡想起她那远在千里之外幸福美满的姐姐,没有吭声。

见她来了,许母也没多说什么,仍是缠着许父让他找许安怡。

许父则是焦头烂额,他已经一遍遍地解释过了,他在找,在找,可是许母不听也不信。

本以为找来许静怡能有些缓解,却没想到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见小女儿还莫名受了骂,一时更舍不得小女儿,忍不住对自己妻子说了一句:“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跟静怡没关系,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信?再说了你自己养的女儿你自己不清楚么,这两年她跑去了哪里?还不是跟她那些鬼混的朋友跑了!”

许母本来就生着气,一听他这么说更加来火,气得指着他的鼻子说:“安怡不是那种女孩,我知道她,许建诚你别侮辱我女儿!”

这下许父也知道她不可理喻了,便走过去小声让许静怡回去,许静怡本来也不想多待,便朝她母亲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她的母亲,其实她的记忆里也并非是母亲不喜欢她的情景,只是渐渐的,她的重心放到了姐姐身上,姐姐参加音乐得到的奖状比她的满分试卷更能得到她的欢心。

“好了?”

贺宗席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她猛地回神,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只是没有进去罢了,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只是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没有多停留地,就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她的身上。

在她看到他这样专注而深沉的眼神后,她突然觉得,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光是这个眼神,她也足够了,即便这是她骗来的。

两人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八点多,不早不晚的时间,有些尴尬,想回餐厅也不可能了,所以两人回了家,继续在餐厅里的话题。

贺宗席也不退缩,两人在餐厅的餐桌旁坐下,贺宗席看着她就说:“我在考虑我们联姻继续的可能,对我来说,维持现状是最好的,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许静怡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他想跟自己说的是什么了,但在听到后还有些不敢相信,她问:“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提到昨晚,许静怡声音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发抖,贺宗席却看着像是已经没有什么影响。

他很坦诚地道:“是的。”

许静怡心底有些难受,仅仅是身体的原因,让她感觉有些绑架了他的意思。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其实昨天晚上,我……”

“昨天晚上到后来,我是清醒的。”

贺宗席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许静怡一愣,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惊讶。

贺宗席这才有些不适,他能把一切都套进公式化的语言里,唯独这个他掩饰不了。

可他也并不需要掩饰,毕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他喜欢她那么久,身体上还残留着对她的需求也不奇怪。

所以他想听听她的想法。

而许静怡完全懵了,后来的他是清醒的?

也就是说,他是出于自己的意识,不是因为药?

许静怡的脸又一下子红了。

要她在这个时候继续保持冷静,太难了。

因为她也记得,到了后来几次,她渐入佳境,又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十分热情主动……

那是不是,贺宗席也已经察觉到了?

她慌乱无比,眼神乱窜,贺宗席本来是打算给她足够的时间考虑,甚至还准备给她退路,但是在看到她这样后,又不想这么干了。

“我看了这几年和许氏的合作,也知道许氏没有了贺氏后以后会很难做,你爸年纪也不小了,你家还有个失踪的姐姐,我想不管是你还是你爸,都不愿意结束和贺氏的合作。”

他说着,语气里带上了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傲慢。

许静怡也是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话里威逼利诱的意思。

而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这般活学活用,刚知道她还有个失踪的姐姐,这就用来威胁她了。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过了一会儿后,贺宗席又问。 GUkamLMZwhx5v3Qg+dYjEUf+upBH4jFy3Baj/mu6IdpxvcQl4vO01WmQnibZhi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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