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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讲
关于中国文学阐释学方法的“右文说”

下面我想给大家讲一下阐释学当中的“右文说”。这个当然是我自己别出心裁搞的一个总结,但是我觉得这个总结也比较有意义,或许能给大家一些启示。“右文说”的说法最早见于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沈括《梦溪笔谈》卷一四有这样一段记载,他同时代的一个人叫王圣美,“王圣美治字学”,“字学”是什么?“字学”就是文字学,王圣美的字学“演其义以为右文”。“古之字书皆从左文,凡字其类在左,其义在右。如水类”,他举了例子,比如水这样的类,“其左皆从水”,就是“水”字旁。现在我们都说左文,但王圣美提出右文,右文就是意义不依左边,而依右边,“所谓右文者,如戋,小也”,这个“戋”字就是小的意思。“水之小者曰浅,金之小者曰钱,贝之小者曰贱。”当然我们还可以举一反三,比如丝之小者曰“线”;还有器皿的“皿”,皿之小者曰“盏”。他就举了这些例子,“如此之类,皆以戋为义也”。这就是所谓的“右文说”。

右文说

王圣美治字学,演其义以为右文。古之字书皆从左文,凡字其类在左,其义在右。如水类,其左皆从水。所谓右文者,如戋,小也。水之小者曰浅,金之小者曰钱,贝之小者曰贱。如此之类,皆以戋为义也。(《梦溪笔谈》卷一四)

从“右文说”我们可以看出来,这种研究方法和传统的《说文》有点不同。传统的《说文》都是以左边来分类的,以左边分类就是某个偏旁归为一类,比如把“水”旁的归为一类,右边的都不管。我们以前的认识,以为这就是叫形声字。《说文》里面有形声字,认为左边只管形,右边只管声,右边只是声符而已。但这个“右文说”的提出就认为声符里面也有意义,有关这个字的读音部分也是有意义的。我们现在就模仿王圣美的方式,他举的这个“戋”字,我们也可以任何举一个字,比如说“青”字,都是跟美有关系,目之美者为“睛”,日之美者为“晴”,水之美者为“清”,米之美者为“精”,草之美者为“菁”,人之美者为“倩”,等等,都可以举一反三。

我们今天要举的是这个字:“睪”。我要从阐释学的角度来给大家讲以这个字为右文的一些字,来进行阐释学方面的一些引申。这个字读“yì”,实际上在古代是一个入声字。《说文解字》里面就曾经讲这个字是这样的意思——“司视”,段玉裁注:“司者,今之伺字。”即伺机窥视。上面这个“罒”等于把“目”字横起来,是一个眼睛,所以跟观察有关系。《说文解字》的文字方面去看段玉裁的注,可以发现很多文艺学的东西,文学、文论有好多东西我们可以从语言学方面去发掘它、去认识它。我们下面要举的就是以这个字为右文,左边再给它加上偏旁的字,然后我来进行一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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