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父亲,女儿们的言谈中总是充满敬仰。小女儿汪洁说:父亲 1969 年回到了老家,在农村蹲了三年,也是在这时候生我的,之前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因为母亲是在福州某中学当校医,孩子是都在老家找个奶娘和在外婆家带大的。所以,父亲回老家后,一家人才算团聚。父亲刚开始做农活在生产队里记工分,第二年到了公社里的工作组上班,第三年在村小料加工厂当厂长,每月工资 30 元维持生活。在这期间,县委组织部门曾经来过老家三班人叫父亲出来工作,但都被父亲拒绝了。第四次县里直接发通知让父亲到县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报到,经过考虑再三,父亲服从了组织上的安排,就从山区老家搬到了开化县城,母亲随即就到了华埠医院当医生。
父亲在打办的工作是驾轻就熟,凭着父亲超强的学习能力和扎实的文化水平,获得了上级领导的信任,每当新成立科室时,第一任科长都是父亲。特别是在合同科的时候,父亲的业绩在全省名列前茅,经常出去给同系统的人讲课,还多次去省城杭州发言。所以,父亲经常出差,回家时,我就去翻父亲的箱包,这是我小时候的一大快乐。
父亲一生坎坷,自小便成孤儿,老年又丧子,吃尽人间疾苦。1998 年那年,因为热心去帮助亲戚家里解决问题,在说话时过分激动导致当场脑溢血,大小便失禁、失声。在生病住院期间,我给父亲读了好多报纸上关于这种病人如何康复的新闻,说这种病人越早锻炼越好,父亲毕竟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住院期间就开始克服困难,坚持天天起床锻炼。出院后,凭父亲坚强的毅力,从一个字都不会说,一步也不能走,逐渐恢复到说话流利,思维灵敏,能独立行走,自己上下楼梯,先后走破了四双解放鞋。但父亲半边瘫痪的现状无法改变,因此也受尽苦痛。在病期间,父亲依然保持许多爱好,保持对生活的热爱不减,比如钓鱼、种花、打麻将等力所能及的娱乐活动。父亲每天早上 4 点起床就去芹江钓鱼,锻炼父亲的手指灵活度。妈妈也每天都配合着烤小鱼干;每当居民路过我家楼下时,都会驻足观看阳台上的花卉并赞赏不已。
父亲是个重情义有大爱的人。在部队时,时常寄钱回老家资助亲朋好友。当时,父亲月工资才二十几元,有个表亲家里造房子,家里很困难,父亲就将平时省吃俭用存起来的300 元寄给表亲造了整幢房子;父亲后娘姐的孩子考上大学但没钱读书,父亲就承担了大学所有的学费,这个孩子后来大学毕业后成了开化名师;有个无血缘关系的妹妹生了重病,家里无钱医治,是父亲给钱带她去金华看病,最终捡回了一条生命;村里大队里需要抽水设备等物资没钱买,父亲花了 300 元给买来了。回县城工作后,乡里乡亲的来城里看个病,也会来找父亲帮忙。但父亲对自己非常节约,父亲不抽烟,不喝酒,从不乱花钱,能巧妙运用父亲的智慧节约不必要的开支,不该用的钱一点都不乱花。但该用的钱,父亲一点不吝啬,比如我们家是工商局大院里最早买洗衣机、电冰箱和空调改善生活的。
父亲在家里和单位里的威望很高,严于律己、聪明好学、爱好广泛,是一个既严谨又有生活情趣的人。父亲与时俱进,不故步自封,新闻联播、省县新闻、天气预报一天不拉。现在 93 岁了,还每天坚持学习一个小时,看书学习是父亲的优秀品质之一。平时从不呵斥我们,但父亲脸一放,我们就吓破胆;父亲做的菜很好吃,红烧肉、蒸蛋糕、炒四季豆等等,比什么山珍海味都香,现在想想都回味无穷。父亲做事从来都身体力行,注重言传身教,以身作则。唯一教育我们的,就是不要刻意去追求当官,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比什么都好。”小女儿汪洁对笔者谈起父亲的往事。
“老爸坚强的意志力,是我们儿女最佩服的。退休后本应可以过上休闲享福的日子,可没几年就得了脑溢血中风,行动受阻再也没出去旅游休养过。从 65 岁开始,先后患了前列腺增生、中风、右手烫伤、摔跤大腿根部骨折、眼疾看不见东西、两次摔跤中风……前前后后不知住了多少次医院,都是痛得要人命的伤病,但一次次老爸都化险为夷,咬着牙挺了过来。记得前年,老爸因风寒高烧不退住进了医院,因为肺部感染严重导致痰咳不出来,用吸痰术都无用,两天滴水未进,所有的消炎药已不起作用,守在老爸病床前我泣不成声,老爸却在一一跟我交代后事。医生通知我签字准备让老爸进重症监护室,我着急了,将老爸病危通知了所有家人包括在杭州当医生的儿子,只记得儿子接到电话后说,要让外公听电话。电话里我隐约听到儿子在鼓励外公,告诉他一定要坚强,现在任何药对老爸已无效了,只有靠自己的意志力去战胜病魔。奇迹就从这个电话开始发生了,当晚之前坐都坐不住的老爸一定要坐起来睡,我只好给老爸披件衣服坐在床上,老爸要我睡觉别管他,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第二天一早,老爸竟然会咳嗽了,而且咳出一大口浓痰,可能是立坐了一晚呼吸道有点顺畅了,痰也咳得出来了,此后病情慢慢好转,这一口痰又让他老人家从鬼门关那里回来了,这一回真是靠老爸顽强的意志力战胜了病魔。”在衢州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的二女儿汪滨说起老爸的故事。
“爸爸:您是最棒的!在遇到任何困难的时候,您依然保持对生活的热爱和百折不挠的韧性,这种优秀的品质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和传承”女儿们说。
“爷爷、外公:您是最棒的!”孙女、外孙们说。
“您老人家是名副其实的战斗英雄!是我们晚辈的楷模!我们永远衷心爱戴您!祝愿您健康快乐每一天!”
家里有一位接受过党严格教育、经过抗美援朝战争洗礼,且经历过艰苦卓绝的新中国建设的人,总是能让身边所有的人倍感自豪,更让后辈们的生命基因里多了一点坚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