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某,男,17岁,2020年4月14日初诊。
主诉:困倦失眠5年余。
现病史:患者近5年反复入睡困难,眠浅易醒,困倦乏力,运动后入睡稍好转。近1周无明显诱因下出现盗汗,以胸背为主,平素汗出正常;无畏寒,无胸闷心慌;晨起口干口苦,纳差,食欲尚可;大便偏软、日一行;小便平,平素易感冒。舌偏红瘦,苔白稍腻、中有点刺,脉弦。
中医诊断:不寐(营卫不和,兼有表湿)。
治法:调和营卫枢机,健脾和胃。
处方:柴胡桂枝汤加减。柴胡15g,桂枝6g,黄芩6g,党参10g,白芍6g,法半夏10g,炙甘草6g,生姜3片,大枣4枚,煅龙骨20g(先煎30分钟),煅牡蛎20g(先煎30分钟),酸枣仁10g,夜交藤60g,女贞子10g,菟丝子6g,黄芪12g,炒麦芽30g,炒谷芽30g,炒枳壳10g。14剂,水煎,日1剂,分两次服。
4月28日二诊:服药后夜寐改善,服完前3剂身痛,现缓,纳增。舌淡红,苔白,脉弦细。
上方去炒谷麦芽,加鸡血藤30g。14剂,水煎,日1剂,分两次服。
患者平素易外感,外邪易犯于经络,营卫运行不畅,不能从阳明入内以行于阴,故入睡困难,眠浅易醒;卫气不能内行于阴,故白天困倦乏力;营卫出入失常,久则影响脾胃,胃气不降则纳食差;脾不运化则湿邪内蕴,故舌苔白腻;湿邪久而不化,则易化热,故口干口苦;卫气夜行于阴,与湿热合,则寐而汗出。治疗以调和营卫枢机、健脾和胃为主,方用柴胡桂枝汤。该方既有小柴胡汤之和解枢机、疏利肝胆之功,又有桂枝汤调和营卫、调和阴阳之效,适用于少阳、肝胆气机郁滞,郁热较轻,正虚(营卫气血)相对明显,尤其伴有肢体、关节酸软、疼痛、气窜者。如《医法圆通》谓:“不卧一症……有因肾阳衰而不能启真水上升以交于心,心气即不得下降,故不卧。”胡珂教授认为,肾虚也可导致不寐,因脑为髓海,肾藏精,精生髓,髓通于脑者也。本例少年学生,学习用脑伤神,耗损精髓,心肾不交,水火不济,则发不寐。以足少阴肾经有邪,故不能寐。方中菟丝子、女贞子补益肝肾,充髓养神,养血安魂;龙骨、牡蛎敛汗,敛精,敛神,镇肝魂;因苔腻,故予炒谷麦芽消食化滞,麦芽兼能行气疏肝,调畅气机。药后患者夜寐安,食纳增,苔腻除,提示积滞除,在内之气机顺畅,故减谷麦芽,继用上方调和阴阳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