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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要略

出丹溪先生随身备用七十种珍怪之药,悉不敢录。

人参

味甘,气温,但入肺经,助肺气而通经活血,乃气中之血药也。《衍义补遗》 所谓入手太阴而能补阴火,正此意耳。生脉散用之而能生脉者,正以其经通血活,则动脉亦生矣。古方解散药及行表药中多用此者,亦取其通经而走表也。又云,肺气寒则能补元气,惟其肺寒,则脉濡滞而行迟,假参之力而经通血活,则元气发生,亦自是而盛矣。肺热则还损肺气,惟其肺热,则气血激行,再加通迅,则助其激速,而脾 气不能无耗损矣。所谓通经活血者,信哉!与黄芪同用,则助其补表。与白术同用,则助其补中。与熟地同用,而佐以白茯苓,则助补下焦而补肾。医者但泥于作饱而不敢用,盖不知少服则滋壅,多服则宣通意也。与藜芦相反,当忌之。又当去芦。不去芦,令人吐。

白术

味微辛、苦而不烈,大能除湿而健脾胃。与二陈同用,则健胃消食,化痰除湿。与芍药、当归、枳实、生地之类同用,则补脾而清脾家湿热。再如 干姜,去脾家寒湿。又有汗则止,无汗则发,与黄芪同功。味亦有辛,能消虚痰也。

茯苓

虽曰赤者向丙丁,白者向壬癸,又曰赤者能利水,白者能补脾,是知赤者而泻小肠之火,则能利水矣,不知白者润肺生津,而能分利也。故此剂以分利为主,而莫如用白。《衍义补遗》以为阴虚未为相宜,盖以其渗淡也。殊不知气重者主气,味重者助血,茯苓虽曰渗淡,而其味尚甘,于阴虚者,亦无害也。其佐人参等补剂下行,亦能补虚而固肾矣。特猪苓一剂,诚为渗淡,而阴虚者,为当忌也。

甘草

生用性寒,能泻胃火,解热毒,诸痈疽疮疡,红肿而未溃者宜用,其已溃与不红肿者,不可生用。炙用性太缓,能和诸药性,能解百药毒,宜少用。多用则泥膈而不思饮食,抑恐缓药力而少效。大抵脾胃气有余,如心下满及肿胀,痢疾初作,皆不可用,下焦药中亦宜少用,恐太缓不能自达也。与海藻、大戟、芫花、甘遂相反,切当忌之。

当归

本草议论,头止血,稍 破血,身养血。所用不同,于是而多用身,大能和血补血,诸血证皆用之。但流通而无定,由其味带辛甘而气畅也。重能补血耳,其随所引到而各有用焉。与白术、芍药、生熟地同用,则能滋阴补肾。与川芎同用,能上行头角,治血虚头疼。再入芍药、木 香少许,则生肝血以养心血。同诸血药入以薏苡仁、川牛膝,则下行足膝而治血不荣筋。同诸血药入以人参、川乌、乌药、薏苡仁之类,则能营于一身之表,以治一身筋寒湿毒。

川芎

味辛,性温。血药中用之,能助血流行。奈何过于走散,不可久服多服,令人卒暴死。能止头疼者,正以有余者。能散不足者,能引清血下行也。古人所谓血中之气药,信哉!惟其血中气药,故能辛散,而又能引血上行也。痈疽药中多用之者,以其入心而能散故耳。盖心帅 气而行血,芎入心,则助心帅气而行血,气血行,则心火散,邪气不留,而痈肿亦散矣。东垣曰下行血海,养新生之血者,非惟味辛性温者,必上升而散,血贵宁静而 不贵躁动,川芎味辛性温,但能升散而不能下守,胡能下行以养新血耶?四物汤中用之者,特取其辛温而行血药之滞耳,岂真用此辛温走散之剂以养下元之血哉?是以虽用,亦不可多而久服也。

芍药

味酸,性寒,收敛之剂也。东垣曰可升可降,阴也。其云可降,犹之可也。其云可升,须以酒浸用之,以借升发也。其用犹有赤白之异焉,赤者泻热,而白者补虚也。赤者能泻肝家火,故暴赤眼者,或洗或服,皆当用之。白者与白术同用,则补气又下利,腹痛者宜用之。盖由肠胃湿热,用此收敛之剂,则脾胃得正,而邪毒不能作衅矣。《补遗》所谓治血虚腹痛,盖谓其补虚耳。抑且收敛之酸寒以和湿热之炽盛,则湿热自是而释矣。故腹中有寒而痛,当煨用之。

熟地黄

性颇寒泥滞,故用醇酒洗过,或用姜汁炒,或同附子用,不惟行滞,乃能导引入肾。惟下元血衰者,须用之。又能填骨髓,长肌肉。尺脉微者,桂、附相宜。尺脉旺者,以黄檗、知母兼用,则滋阴降火补肾。此剂泥膈,不宜独用耳。若犯铁器,令人消肾。又忌莱菔,能耗诸血,见之则无补血之功矣。

生地黄

性大寒,较熟地则宣通而不泥滞,能凉血疏血,故心家血热、折伤、瘀血、留血、衄 血、吐血之实热者,或凝滞者,皆当用之。其或虚而生热 者,不可多用,以其性大寒故也。惟劳倦伤脾而然 者当用。妇人崩中血不止,乃产后血上攻心闷绝,胎动下血,及老人津液枯竭,大肠结燥,便不润者,皆当用之。又实脾药中用二三分,以固脾气,使脾家永不受邪。东垣言其泻脾土之湿热,湿热除,则脾气固矣。但不可多用,恐其大寒以倒脾气故耳。或用姜汁炒过,或用酒洗,方可用。铁器亦忌。

黄芪

气味甘温,大补阳虚自汗。如痈疽已溃,用此从里托毒而出,又能生肌收口,补表故也。大抵表邪旺者,不可用,用之则反助邪气。阴虚者,宜少用,用之以升气于表,则内反虚耗矣。又表虚有邪,发汗不出者,服此自汗。

半夏

属金,属土,故性燥而能燥湿,乃健脾胃之药也。今人多用其化痰,而不能审其由。不知半夏性燥而能去湿痰,故脾胃得之而健也。其于痰不大 于湿者,亦何与焉?亦当各因其自而求耳。此药为能化痰渗湿,健胃燥脾,诸血证、妊妇,及少阳伤寒而渴,及诸渴者,并不可服。由其性燥,损血耗血而燥津液故也。惟气证发渴者不忌,由动火上盛而然。惟气调,则动火亦伏,而不渴矣。固非津液虚耗及火邪作燥者,而有妨于半夏矣。

陈皮

隔年者,方可用。去白者曰橘红,性热,能除寒发表。带白者,性温,能理脾胃而和中。与白术、半夏同用,则渗湿而健脾胃 。与甘草、白术同用,则补脾胃。无甘草、白术,而多用独用,则有损脾胃 。与苍术、厚朴同用,能去中脘以上至胸膈之邪。再加葱白、麻黄之类,则能散肉分至皮表有余之邪。

苍术

气味辛烈,发汗甚速。以黄柏、牛膝、石膏下行之药引用,则治下元湿疾 。入平胃散,能去中焦湿证,而平胃中有余之气。入葱白、麻黄之类,则能散肉分至皮表之邪。大抵有邪者宜用,无邪者不用。今俗医不分虚闷及七情气闷,皆用苍术。丹溪载腹中窄狭,须用苍术。医者徒诵其言,而不察其言。所谓苍术乃辛散,有湿、实邪者用之,则邪散而湿除即止,岂谓不分虚实概用之乎?抑且虚闷者用之,则耗其气血,燥其津液,其虚火益动而愈闷矣。吾知调其正气,则闷自是而散矣。

厚朴

《衍义补遗》曰:厚朴属土而有火,气之温而能散,泻胃中之实也。而平胃散用之,佐以苍术,正为泻上焦之湿,平中焦胃土,不使之太过而复其平,以致于和而已,非谓温补脾胃。习以成俗,皆谓之补。哀哉!又云:厚朴能治腹胀,因其味辛,以平其气。此言当矣。大抵胃气盛而人壮实者,宜服;胃气弱而 人虚乏者,不可服。

干姜

生用味辛,能发散寒邪,行表,与生姜同功。熟用带苦,能除胃冷,守中,与生姜异同 。生用入发散药,能利肺气而治嗽。熟用入补中药,能和脾家虚寒。入补阴药,能治血虚发热,故产后发热当用之。盖以热用则性温,能守能助,性补故也。又入肾中,燥下湿,此又湿同寒治也。又治沉寒痼冷,肾中无阳,脉气欲绝者,黑附子为引用。又曰多用能耗散元气,是壮火食气故也。

生姜

性温,味辛,微带甘辛。本属肺、心之柔也。心惟 得其所胜,则气通而宣畅,故能通神明。神明通,是心气胜,而一身之气,皆为吾所使,而亦胜矣。一身之气胜,则邪气不能容矣,故能去秽恶。抑且辛甘发散,则能散在表在上之邪也,故生姜能治咳嗽痰涎,止呕吐,开胃口,主伤风伤寒、头痛发热、鼻塞咳逆等证。《补遗》谓夜间勿食生姜,恐令人用 气者也。夜本收敛,姜性发散,食之反开发其气,则违天道,是以不宜。又曰:欲热即去皮,去皮则守中而热存也;要冷即留皮,留皮则行表而热散也,非皮之性本冷也。

味辛、甘,性热。有四等,其在下最厚者,曰肉桂,去其粗皮,而留其近木之味重而最精者,故有桂心。入二三分于补阴药中,则能行地黄之滞而补肾,由其味辛属肺,而能生肾水,性温行血,而能通凝滞也。能通血药之凝滞,其能补肾也必矣。在中次厚者,曰官桂,由桂多品而取其品之高也,主中焦有寒。在上薄者,俗曰薄桂,走肩臂而行肢节之凝滞,肩臂引经多用之。其在嫩枝之最薄者,曰桂枝,伤寒伤风之有汗者,宜用之,以微解表也,非固表也。惟有汗者,表虚而邪微,故用此气薄辛甘之剂以轻散之,岂有辛甘之剂能固表哉?《衍义补遗》辩之明矣。

附子

《衍义补遗》曰:仲景八味丸,附子为少阴之向导,其补自是地黄,后世因以附子为补,误矣。附子走而不守,取健悍走下之性,以行地黄之滞,此言至矣。勿听子曰:附子大热,能逐冷,祛风湿。又曰:以与干姜同用,乃补中有发之功。何也?仲景云 其暴悍酷烈之性,大能回阳故耳。

木香

味苦、辛,性微温,苦入心,辛入肺,故能入心而调诸气。胸腹中壅滞及冷气者,多用之,经络中气滞痰结者,亦当用之。《衍义补遗》以为行肝经气者,何哉?盖心乃一身之主,一身气血之所听命者也。心有主则能帅气,肺气调则肝家动火自伏。惟人有怒气,则肝气拂逆,而反忤其气。况心有纵肝之情而不能制,则肝气于是乎盛矣。或为拂郁者有之,或为攻冲者有之。于此得木香之苦辛温散,则入心。惟苦辛温散入心,则心气疏畅,心气疏畅,则气亦从而疏畅矣。气疏畅,则肝气之拂逆者,自是其无有矣。实心之行夫肝气也,非肝气之自行也。此又不可不知。又煨用能入 大肠,多用能泄肺气。东垣以黄连制之,盖气行过于通畅,不无走泄之患也。

槟榔

味苦、涩而微带辛,其性沉如铁石,东垣所谓降也阴也是矣,故能坠诸药下行,逐水攻脚气。诸药性所谓治里急后重如神,取其坠也,非取其破气也。故兼木香用之,然后可耳。《衍义补遗》所谓纯阳,破滞气,泄胸中至高之气,何也?盖由其性沉重,坠气下行,则郁滞之气散,而至高之气下矣。一云能杀寸白虫。非杀虫也,以其性下坠,能逐虫下行也。广闽多服之者,盖以地暖,淫蒸气多,居民感 之,气亦上盛,故服此以降之耳。

五味子

味酸、苦、甘而微带辛,故能引酸、苦入肺肾,以收敛肺气而滋肾水。其止咳嗽,益气,收肺气之力也;除烦热,生津止渴,补虚劳,滋肾水之功也。勿听子曰:能强筋,以其酸也。能消酒毒,盖酒毒伤肺,而肺热得此收敛,则肺气敛而热邪释矣。其又曰下气者,盖肺苦气上,惟其收敛肺气,则气自下耳。《衍义补遗》曰食之多致虚热,盖收敛之骤也,即此亦宜少用。不惟收敛太骤,抑且酸能吊痰引其嗽也。肺邪盛者,莫如用黄五味,取其辛、甘稍重而能散耳。

麦门冬

诸药性皆曰味甘、微寒,阳中微阴也。阳乃肺药,微阴则去肺中之伏火,伏火去,则肺金生而心亦清,心清而神亦保安矣。惟肺金生,则金能生水,又能强阴益精,心清神安则气血和畅,又能治血妄行。东垣曰解烦渴,治虚劳,正以其能润肺清心也。惟清其心而润其肺,则心统气行,而郁结之患可释矣。一说能复脉者,何也?盖心主脉,而百脉皆朝于肺经。若润其肺,清其心,则脉亦调和,气无所阻,必听命以遂脉之通畅,此复脉不可缺也。去 心,焙干用。

麻黄

性温,解散在表寒邪,去根节者能发汗,连根节者能敛汗。惟在表真有寒邪者,宜用汗之。其真无寒邪,或寒邪在里,或表虚之人,或阴虚发热,或伤风有汗,或伤食等证,虽有发热恶寒,其不头疼身疼而拘急,六脉不浮紧甚者,皆不可用。虽可汗之证,亦不可过服。盖汗乃心之液,惟不可汗而汗之,或可汗而过汗,则心家易 涸,而心血亦为之动矣。或至忘 阳,甚至衄血不止,而成大患害者有也。慎之!慎之!丹溪尝以麻黄、人参同用,亦攻补发 也,医可知之。

枳壳、 枳实

《衍义补遗》:本是一物而损益之。何也?盖有大小之分。枳实虽小,性重而速,枳壳虽大,性稍轻而缓,泻痰下气破结之药,故能宽肠利膈,亦去宿粪。大抵实证宜用,虚证不宜用之。如脾胃湿热生痰有食者,入白术中四分之一,脾用枳实有推墙倒壁之功,胃用枳壳多损至高之气。

青皮

《衍义补遗》曰:青皮苦、辛、咸,阴中之阳,泄气滞,破积结,消食积,少阳经下药也。陈皮治高气,青皮治低气。虚弱者少用。治胁痛,醋炒为佳。又伏胆家动火,惊证药用二三分可也。

桔梗

《衍义补遗》言其能开提气血,气药中宜用之。其载诸药而行上行表,故为舟楫之剂。惟加葱白、石膏,则升气于至阴之下。虽然,亦上升也,能治气血凝滞而痰拥 等疾者。盖以开提气血,则痰亦自是而疏通矣。故疮疖痈疽及在表实证,皆宜用之。故必假是以为舟楫,载诸药而行上行表,使其气血疏通,则痰亦濡润,而结核为之自释。下虚者及怒气上升者,皆不可用。

紫苏

性热,能散上膈及在表寒邪,以其性轻浮也。东垣言其下气者,由其性热而散,为能散气故耳。气虚者,不可用苏子,尤甚。俗医不分虚实,但见胸满者,多用此剂。慎之!慎之!

大腹皮

性温,疏脾胃有余之气,腹胀满者用之。气虚者,不可用。

僵蚕

《衍义》 云:得金气,故僵而不化,乃火,本 土中有金气者也。能助肺金清化之气,治相火,散浊逆结滞之痰。

香薷

《衍义补遗》曰:香薷属金与水,而有彻上彻下之功,治水肿,利小便,甚健,助肺家清化之气,故能治暑,使火不得烁金也。

瓜蒌仁

《衍义补遗》言其味甘,性润,甘能补肺,润能降气,润肺降气导痰,治嗽之要药也。润肺,能生津液,又能治消渴。仲景论少阳经证口渴者,小柴胡内以此易半夏,其能润肺生津,抑可见也。

防风

性温而浮,去在表阳分风热,亦疗肢节拘疼。

荆芥

性凉而轻,能凉血疏风,诸疮疡风热,皆当用之。

升麻

能解脾胃肌肉间热,故能散手足阳明经风邪。此言是当。医书皆以为元气不足者用此,于阴中升阳则谬矣。愚以阳气下陷者,可升提之。元气不足者,升之则下虚,而元气益不足矣。可不辨哉?惟下陷者,宜用。

柴胡

能提下元清气,以泻三焦之火,此所以能除手足少阳寒热也。治劳方中多用之者,由其能提清气以祛邪热耳。用之当知其要,惟可用于下陷,不可用于下绝

前胡

散气清痰,故《补遗》述《本草》曰主痰满胸胁中痞,心腹结气,推陈致新。

羌活

性温,而散肌表八方风邪,故能止周身骨节疼痛,治时疫,散痈肿,风邪之在表在上者。

独活

性温,亦浮,其浮次于羌活。去周身风湿,安颈项难舒,为足少阴经引药也。

丁香

性热而浮,胃上口药也,则凡胃上有寒者,宜用之。故伤寒发噎,或胃口有寒而呕吐者,皆不可缺也。

白芷

性温,味辛,微带甘泥,故辛温而走于肌肉,止治足阳明头痛,而不治他经也。此剂最能排脓长肉,而散面上风邪及诸疮疡,皆当以此为佐。又云其能止崩。又以为手太阴引经之剂。意者味辛,但入肺故耳。

黄芩

味苦,性寒,治诸般实热。中飘而枯者,清肺热;条实而坚者,清大肠热。此剂又为安胎圣药,由其能降上中二焦之火,使之下行也。凡痰热者,又假此以降之,宜炒用。

黄檗

味辛,性寒,走少阴而泻火。今人谓其补肾,非也。特 以肾家火旺,两尺脉盛,而为身热、为眼疼、为喉痹诸疾者,用其泻火,则肾亦坚固,而无狂荡之患矣,岂诚有补肾之功哉?故肾家无火,而两尺脉微弱,或左尺独旺者,皆不宜用此剂。《内经》所谓强肾之阴,热之犹可。此又不可不知。

黄连

味辛,性寒,以姜汁炒用,则止呕、清心、清胃,且治一切时气,又解诸般恶毒秽毒。盖以姜汁炒,则和其寒,而性轻,抑且小变其性,以引至热处而使之驯化,不使有抵牾之患也。其如欲上清头目、口疮之类,酒炒尤佳;如欲去下元之热,生用亦可。勿听子曰治消中,《补遗》曰涤暑,又曰治烦躁,东垣曰疗疮疡,皆所以清心清胃也。东垣曰厚肠胃,勿听子之说亦如之,其不分寒热之混言也。盖肠胃为湿热所挠,而为利为痛,得此苦寒之剂,则湿热除而痛去,肠胃自而厚矣,非谓药有厚肠胃也。苟或肠胃有寒者,不可误用。又曰与木香同用,消心下痞满,其伏梁心积,当些少用之。其如停食受寒及伤寒下早所致者,其可以用此固冷之剂哉?其又曰除肠中混杂之红,宜矣。其如阴虚下血及损脾而血不归脾者,亦不可用也。《日华子》曰治五劳七伤,止心腹痛与惊悸,其亦不分寒热之混言耳。亦惟斟酌为用。

大黄

味苦、寒而决泄,故东垣曰夺土郁,又曰通闭 结,导瘀血。勿听子曰:生用则通肠胃壅塞结热,熟用能治诸毒疮疽久不收口。盖以诸毒疮疡,皆属心火,大黄熟用则能泻心,抑且宣气消痈,而除结热也。在上者,酒煮尤佳。丹溪《补遗》辟《衍义》 泻心火之说,当矣。然其旨隐而不发,故后人难于讲求,多致以辞害意者。殊不知彼以为心气不足,则虚火妄动而成吐衄,得大黄之苦寒,则心火亦有制而无妄动之害,非诚谓不足而反亢甚焉。

山栀

味苦,性寒,无毒。《衍义补遗》曰:屈曲下行,降火甚速,又能治块中之火。勿听子曰:能治烦闷,通淋解热。东垣曰:疗心中懊憹,治脐下血滞,小便而不得利。其又曰:凉心肾,鼻衄最宜。此数言者,语虽殊而理则一也。

酸枣仁

能安和五脏,大补心脾,故血不归脾而睡卧不宁者,多用之。盖血不归脾,则五脏不安和,而睡卧不宁。惟能大 补心脾,则血归脾,而五脏安和矣。血归脾而五脏安和,则睡卧亦宁矣。

知母

味苦,性寒。《衍义补遗》曰:肾家之本药。此药为能滋阴降火,或肾虚火动而消渴烦渴者,皆当用之。又治骨蒸劳热,及虚火干肺而咳嗽者。其或肺中停寒而嗽者,及肾气虚脱无火证,而尺脉微弱者,皆不宜用。用下,用炒黄;用上,用酒炒。

贝母

味辛、苦,性微寒。辛能散郁,苦能降火,故凡心中不和而生诸疾者,皆当用之。《本草》主伤寒、烦热、淋沥、瘕疝、喉痹、金疮、腹中心下结实、咳嗽上气,《日华子》云消痰润肺,烧灰敷于恶疮而能敛口,皆取辛能散结而苦降火,则气血调畅,而疮口自是其敛矣,非贝母性本收敛而敛之也。

阿胶

味甘、辛,性微温。能保 肺气,养肝血,补虚,故止血、安胎、止嗽、止痢、治痿等剂皆用之。其嗽、痢、血证,惟久痢久嗽、虚劳失血者宜用。其邪胜而初发者,皆不可用,抑恐强闭其邪,致生他证也。

香附

气重,味轻而辛散。妇人之圣药也。盖妇人心性偏执,每多郁滞,所谓多气少血者,此也。此药为能疏气散郁,气疏郁散,则新血亦生,而百体和矣。其性热,用童便煮过。乌药其为佐使也。

乌药

味辛而薄,性轻热而散,气胜于味也。佐香附,治妇人诸般气证。用于风药,则能疏风;用于胀满,则能降气;用于气沮,则能发疽。且疏寒气,又治腹疼,乃疏气散寒之剂,止以其热而辛散也。此药味薄,无滋益人,但取辛散凝滞而已,不可多用。香附治内,内和而外自释也。乌药疏散宣通,其尤畅于香附也。

缩砂

《衍义补遗》曰:缩砂,安胎止痛,行气故也。又引《日华子》曰治一切霍乱心腹痛。其能止痛行气,概可见矣 。又以止痢药中用之,盖亦取其止痛行气之意。虽云其性辛温,以热攻热,乃所以为顺治也。东垣曰:化酒食之剂。惟其辛温行气,则气行而酒食亦为运化矣。《补遗》止痛行气之说至矣。

泽泻

味咸,性寒,分利小水之捷药也。故能除湿、通淋、止渴,治水肿,止泻痢,以猪苓佐之。无此疾者,服之令人眼疾。盖以眼中有水,属膀胱,过于分利,则膀胱水涸而火生矣,抑亦渗泄而耗肾水,以致虚火上盛故也。故下虚之人,不宜服之。《衍义补遗》以仲景八味丸用之,亦不过接引桂、附归就肾经,盖咸寒仅能引补药入肾耳。止阴汗、生新水、补阴不足、止泄精为正剂,皆非也。若以此渗泄之剂而直治夫数者之证,其不渐至于危者,几希矣。戒之!又淋渴水肿,肾虚所致者,皆不可用。

猪苓

无他能,一于渗淡。虽能利水,而下虚者皆不可用,盖有损而无益也。诸药性皆曰味甘,岂知味之真者哉?皆因旧说之说,而不能审察者也。勿听子曰止遗精者,盖谓脾家有湿,流入肾经,因而渗泄,用剂于渗湿药中,遂能中病,故以为能止遗精,其可守以为常哉?医者不可不知。其曰消渴,利水消肿,当矣。虽然,亦不可主剂,但可佐泽泻而已,宜少用之。又渴与肿,肾虚所致者,不可用,恐虚其虚也。

枸杞

味苦、甘,性寒,无毒。故能明目去风,止虚劳寒热,治下血腰疼。根名地骨皮,治骨蒸尤妙。本草曰枸杞益寿延年,补肾故也。

甘菊

味苦、甘,平,无毒。能补阴气。《衍义补遗》曰:单叶花小而黄,味甘而应节开者佳。其在山野而苦者,曰苦薏,不可用。此剂能明目聪耳,治头眩及胸中烦热。盖数证皆由水不足而风火上盛,故得补阴之剂,则水盛而火自熄矣。抑且肾窍通耳,目中黑睛属肾,肾气盛则窍通睛明,清气升则头目清,烦热降,故能治夫数者之证也。

桃仁

《衍义补遗》详矣。但血闭血结,不分虚实,未 也。又云治血燥,此又大不宜。彼既言其破血,血燥者又可用哉?血闭血结,实者固可,虚者亦不可也。但用滋血补血之剂,自是其濡润而无闭结之患矣。

红花

《衍义补遗》曰多用则能破血,少用则能养血,味辛性温故也。辛温则血调和,故少用能养血。过于辛温,则血走散,故多用能破血。此产后血晕、口噤、腹内恶血、胎死腹中,并酒煮服。又通经药中宜服之。东垣曰补血虚,盖兼补血药用之,斯行血养血,而有补血之功也。本草言其止产后败血者,血既已败,用此行而败血,有何止血之意也?

皂角刺

《衍义补遗》曰治痈疽已溃,能引至溃处,甚验。又引《神仙传》,以为崔吉一旦双眼齐昏,咫尺不辨人物,眉发自落,鼻梁崩坏,皮肤疮癣,至为恶疾,难救。有一道流,使其服皂角刺灰,每服浓煎大黄汤,服一钱,七旬日,而眉发再生,疾自释矣。及以皂角腐铁之力证之,观数言,乃疮家之圣药也。则凡痈疽已溃者,皆不可无。其未破者,能开窍。其已破者,能引排脓药至脓处。又诸恶疮癣及厉风中之要药也。盖以皂角气味辛畅,而小有毒,故能引至毒处而疏散之,且能通气导痰,又搐鼻即嚏,风邪自释,皆疏散之力也。况刺,其质干中之尤锐者,故其功尤胜焉。观其善涤垢腻,概可见也。

牛膝

引诸药下行,酒浸炒用,性寒故也。

薄荷

其性辛凉而轻浮,散在上风热。

败龟板

大能补阴,又能补心。其阴虚发热,骨蒸骨痿,劳倦,皆当用之。或酥或酒或猪脂炙用。东垣言其治崩,强阴故也。《补遗》言其去瘀血,盖由阴强而气血调和,则瘀血自去也。

苏木

能破疮疡死血,除产后恶血及一切跌扑 损伤、金疮,用以去瘀血、和新血之剂,皆不可无。又月水不调者,当用之。

连翘

性凉而轻散,故能散诸 经之客热,而消诸经之痈肿也。勿听子曰:除心热,破瘿瘤。盖以诸痛疮疡,皆属心火,连翘性凉而轻散故耳。其曰堪行月水,则未之知也。意者叶韵,配偶之意焉。

桑白皮

《补遗》曰:气寒,味苦、酸。主伤中五劳羸瘦,补虚益气,除肺中水气,止唾血,消水肿,利水道,须炒而用之。是数言者,其要在于气寒而能利水,酸苦而能补虚故耳。东垣《珍珠囊》曰主喘息,又曰泻肺气有余而止咳嗽,其亦除肺中水气之意也。益元气不足而补虚,其亦伤中五劳羸瘦、补虚益气之意也。二者之说当矣。

牡丹皮

诸药性皆曰味苦、辛,阴中微阳。一曰治肠胃积血,一曰除结气,破瘀血,其又曰治吐血衄血之要药及无汗骨蒸。意者,其能养真血而去坏血,固真气而行结气故耳。

杜仲

洁古云:性温,味辛、甘,气味俱薄,沉而降阳也。东垣云:能壮筋骨,治腰痛。宜炒去丝,倍用之。

滑石

属金而有土之水。无甘草以和之,勿用。丹溪以二味为天水益元散,善燥湿,实大府,分水道,化食毒,行积滞,逐凝血,解燥渴,降妄火之要药也。本草云:滑石惟白有腻文 者佳,其余黄色、乌色、青黑色,有杀 人毒,勿用。

常山

属金而有火与水,乃蜀漆根也。性暴悍,善驱逐,能伤其真气,病人稍近虚怯,切不可用。疟子药中少加之则截。

肉苁蓉

属土而有水与火,峻补精血,骤用反致动大便滑。宜去鳞甲,酒洗用之。阳事不举,不可缺也。 L88c0xXEmTknqeHsfE2Fbp4QnCb5oTr8zC2rNwXUIZgLxXMk+MVFCT0G+tdRKy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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