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了一个时代的辽东豪杰——努尔哈赤,他的人生充满了硝烟与鲜血,他出身寒微,甚至有人传说他入赘佟家,起兵之时,就不断地遭受族内兄弟的谋杀、陷害,但努尔哈赤还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勇敢战胜了这些挑战,并且开始了他的兴国大业。可就在这个时候,陪他一起度过艰难时期的亲弟弟与自己最亲爱的儿子却叛变了,无奈之下,年轻的努尔哈赤又一次举起了滴血的大刀。步入残年的努尔哈赤尤其渴望得到爱情的抚慰,可他最宠爱的妃子却与他的爱子传出了绯闻。所向披靡的八旗战车在袁崇焕面前停下了。巨人一般的努尔哈赤在内忧外患的困境中第一次感到了英雄末路的无奈。
在满族早期的文献中,提到英雄努尔哈赤的时候,经常会写成“佟努尔哈赤”,而不是“爱新觉罗·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怎么会姓佟?爱新觉罗(满语中金子的意思)如何会成了“佟”?下面是一则用来解释这个原因的美好传说:
相传努尔哈赤的少年时代十分不幸。他虽出生于一个贵族之家,但十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继母十分厌恶他们,对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而努尔哈赤的父亲也经常被继母鼓动,责打努尔哈赤和他的弟弟们。不愿忍受这种缺乏温暖的家庭,少年努尔哈赤很早就出来闯荡社会。他做过各种低贱的工作。后来,努尔哈赤被明将李成梁收为贴身侍卫,聪明、果敢的他很受李成梁的赏识。而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的努尔哈赤,更是让李成梁的小夫人一见倾心。一天晚上,李成梁对他的小夫人说:“你看,我因为脚上有七颗黑痣,所以可以官至总兵。”小夫人随口说道:“你的侍卫努尔哈赤脚上还有七个红痣呢!”李成梁听后,大惊失色,七颗红痣正是所谓天子相呀!一个外族的小兵却有这样的吉兆对明朝可是大大的不利。李成梁立刻决定当夜把努尔哈赤抓起来,次日将努尔哈赤绑赴京城,开刀问斩。倾心于努尔哈赤的小夫人不忍心看心上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惨死,于是趁夜偷偷放跑了努尔哈赤。而这位小夫人却因为放走了努尔哈赤让李成梁大为光火,全然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下令扒掉小夫人的衣服,吊死了她,并弃尸荒野。
努尔哈赤在逃跑时,慌不择路,跑进了深山。天渐渐黑了,并下起了大雪,虽然摆脱了追兵,可他找不到下山的路了。迷路的努尔哈赤饥寒交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恰在这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打着灯笼走了过来,他就是汉族商人佟老翁,佟老翁关切的眼神让努尔哈赤百感交集,想到自己漂泊多年,家中早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于是就对佟老翁说,自己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希望老人家收留他。佟老翁可怜他悲惨的身世,又见他相貌端正,身材魁梧,言谈有礼,于是把他带回了抚顺的家里,让他成了佟家的一名长工。
佟家虽不是辽东巨富,但也颇有资财,有良田万顷,牛羊成群,是一个殷实的中等地主之家。谈吐不俗,天生的贵族气质让佟老翁对努尔哈赤颇有好感,并未仅仅把他当成一名长工看待,平时与他谈古论今,下棋喝酒,议论时政时,努尔哈赤说得头头是道,颇得老人家的欢心。秋收时节,佟老翁带努尔哈赤下乡收租,俨然将努尔哈赤看成自己的左膀右臂。隐身于佟家的努尔哈赤,躲过了李成梁的追兵,也获得了久违的家庭温暖。转眼间,几个寒暑过去,佟老翁的独生孙女长大成人,在佟老翁的主持下,努尔哈赤成了佟家的女婿,但此时的努尔哈赤仍姓爱新觉罗。不久,发生了一件让努尔哈赤痛心疾首的事情,在努尔哈赤结婚一年之后,他的父亲在继母的要求下开始分家,身为爱新觉罗家族长子的努尔哈赤几乎什么也没得到,这让努尔哈赤气愤之极也让他痛下决心,自愿改姓为佟,入赘佟家。努尔哈赤统一女真族不久,佟氏也归入满族,成为佟佳氏。
堂堂开国之君,入赘女家,还改了姓氏,这实在有辱龙颜,而且为封建道德所难容,后世的爱新觉罗子孙们对此都讳莫如深,但历史上努尔哈赤的第一位妻子的确不是满族人,是汉族人。努尔哈赤曾自称“佟努尔哈赤”,是不争的事实。然而,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努尔哈赤由姓“金”(爱新觉罗)而改为姓佟,却成了众多历史谜案中的一个。
努尔哈赤博学多识,聪慧过人,使他迅速成为女真族(即日后的满族)一个出众的人物,而他的堂兄弟们嫉妒他的才能,暗中派人刺杀努尔哈赤,并不断地寻衅,都被努尔哈赤巧妙地一一化解掉了。
万历十二年四月的某日半夜三更,外面没有星星和月亮,是个阴晦的夜晚,努尔哈赤突然听到墙边有脚步的声音,警惕性极高的他悄悄地把孩子们安顿到里面的屋子里,拿起佩刀和弓箭,让妻子假装出去上厕所,他悄悄地跟在后面,用妻子的身体做掩护,躲在外面的烟囱背后。突然间,天上划过一道闪电,借着闪电的光,努尔哈赤看见一个人就潜伏在距自己不到五步远的地方,他悄无声息地以极快的速度移到那人身边,用刀背将其击昏,喊出他的贴身侍卫洛汉,把这个人捆了起来,看着被捆在地上的人一身刺客打扮,洛汉要一刀杀了刺客。努尔哈赤暗想:“杀他容易,但如杀了他,不是为想攻打我的敌人制造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么,现在敌强我弱,还是按兵不动的好。”于是努尔哈赤对那人说:“你是来偷牛的吧!”那人一听,大喜过望,本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努尔哈赤这么“蠢”,连忙说:“是,是,我就是来偷牛的,你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偷了。”旁边的洛汉一看,大惑不解,以为他聪明的主人看走眼了,连忙对努尔哈赤说:“主人,他是刺客,不是来偷牛的,你可别信他。”努尔哈赤看了洛汉一眼,坚持说:“不是刺客,是偷牛贼,放了他吧!”刺客拔腿跑了,而努尔哈赤的仇人也没找到借口,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暗杀行动的开始。
一个月以后,又是一个夜晚,一个叫义苏的刺客来到努尔哈赤的家,这个刺客远胜于先前的那个刺客,但聪明的努尔哈赤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就已经提高了警惕,义苏刚一跨过努尔哈赤家的栅栏,就被努尔哈赤发现了,他采取了和上次相同的方法,躲在烟囱的后面,等待时机。当天上划过闪电时,努尔哈赤就朝义苏射了一箭过去,武艺高强的义苏躲了过去,努尔哈赤又射了一箭,正中义苏的脚踝,他便趁势将义苏绑上送到族人面前时,族里的人要将义苏杀了,努尔哈赤对族中人说:“如果我们今天杀了他,明天仇人就会找借口向我们进攻,此时咱们的兵力还不够强大,若战败,我们的财富和粮食就会被掠夺,我们就会失去一切。不如放了这个刺客,别让敌人的阴谋得逞。”族人觉得他的话十分有道理,就放了义苏,致使敌人的计谋又一次破产了。
六月的一个夜晚,努尔哈赤的仇人吸取前两次失败的教训,这次派了一伙人前来刺杀。几次的刺杀,让努尔哈赤十分警醒,他迅速地做出了反应,立刻安顿好妻儿,穿好衣服,拿起弓箭和大刀,站在门口,摆出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刺客们见努尔哈赤已有充分的准备,只好悄悄溜走了。
经过了近三个月的谋划,又在一个阴晦的晚上,第四批刺客来了。他们基于上次失败的教训,这次拔掉院落外面的木栅,没有一丝声息地潜入努尔哈赤的院子里,守在窗口的贴身侍卫巴海和房内的努尔哈赤都未察觉,巴海被刺客一箭射中眉心而死,刺客们逐渐逼近房门,而努尔哈赤仍在沉睡中,这时房门边的大黄狗发出的警号,将努尔哈赤唤醒,他迅速地将孩子藏到柜子下面,面对寡不敌众的情形,努尔哈赤急中生智,他拿着大刀在屋里大声喊道:“哪里来的毛贼,敢来侵犯我家,你们别逃,我们一决高下!”一边喊一边用刀背猛烈地敲打窗框,做出他要从屋内由窗户飞身而出的架势,同时,他突然打开房门,一跃而出。刺客们毫无防备,终是做贼心虚,都惊恐地四下逃散,努尔哈赤凭着智慧又躲过一劫。
“一身都是胆”本是刘备用来形容赵子龙的,但用在努尔哈赤身上也不为过。他不但每临大事都有沉着的智慧,更有草原民族的勇敢。
努尔哈赤年轻时,他的才华就在族人中广为流传,而他的远房表兄弟们十分嫉妒他,甚至共同发誓,一定要杀了努尔哈赤,否则誓不为人。要杀努尔哈赤,就要先剪除他的羽翼。一天,努尔哈赤的远房表兄中一个叫龙敦的人,来看努尔哈赤继母的弟弟萨木占,对他说:“努尔哈赤为人一向十分自大,现在更是如此,根本就不把你姐姐放在眼里,现在,他的妹夫就住在我家附近,我们同心协力把他妹夫杀了,灭一灭努尔哈赤的气焰。”萨木占经龙敦这一挑拨,立刻带手下杀到努尔哈赤的妹夫噶哈善那里,把他杀了,并弃尸于路边。
噶哈善不仅是努尔哈赤的妹夫,更是努尔哈赤的好朋友、并肩战斗的战友,听闻噶哈善的死讯,努尔哈赤十分悲痛,邀集族人一同去寻找尸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响应。努尔哈赤的叔叔对他说:“你一定是得罪了你同族的兄弟们,否则怎么会杀害你的妹夫呢?你不要去了,去了恐怕会被加害。”听完叔叔这一席话,努尔哈赤被气得怒发冲冠,他翻身上马,一路急驰到南山岗,将箭搭在弦上,策马来回奔跑,大声喊道:“谁想杀我,有胆量的,就出来!”那些阴谋陷害努尔哈赤的人,被努尔哈赤的英勇所震慑,竟无人敢出来应答。努尔哈赤找到噶哈善的尸体,厚葬了他。
万历十三年,努尔哈赤带领25名身披盔甲的士兵和50名普通士卒打算偷袭敌人的领地——界凡寨。没想到,界凡寨早有戒备。在撤退的时候,遇到了400多人的追击,在敌我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努尔哈赤突然策马掉头,冲入迎面而来的追兵阵营,迎面而来的敌人不是别人,恰是指挥这场战斗的两个统帅——讷申和巴穆尼,努尔哈赤首先迎战讷申,讷申策马挥刀向努尔哈赤猛砍,努尔哈赤掉转马头机智地躲了过去,随后挥马砍去,将讷申从后背一砍两半,当场毙命。随后又一箭射死了吓呆了的巴穆尼,在倾刻间,敌人的两员主将就横尸沙场,追兵为之惊呆了,但又不肯马上离去,远远地在一边看着。
努尔哈赤趁敌人未弄清情况之时,命令属下迅速撤退,自己一个人站在讷申的尸体旁边,迷惑敌人,使部下可以安全撤退,不明情况的讷申部属忍不住问道:“人都已经死了,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你想吃他肉吗?”努尔哈赤这才放下了心,知道他们已无斗志,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仍故意说道:“讷申是我的敌人,我把他杀了,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以解心头之恨,又有什么不对?”追兵听到这一席话,大惊失色,不敢再往前一步,努尔哈赤十分满意这种效果,于是又站了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地离开。
努尔哈赤以一人之力,对抗全族人的陷害而不惧怕,反而胸有成竹,来去自如。他以一人面对400多个追兵,仍然谈笑自若,机智灵活,真是大智大勇,历史上有勇气的人很多,但像努尔哈赤那样大勇而又有大智者,古今却不多见。
独木难成林,成就大事业的英雄们无一例外地都有着忠诚死士的帮助,努尔哈赤打下辽东,离不开他身边大名鼎鼎的五虎臣,即额亦都、安费扬古、索尔果的儿子费英东、扈拉瑚的儿子扈尔汉和何和里,他们帮助努尔哈赤成就了大业,而五虎臣当中最为忠心、最早跟随努尔哈赤的,也是战功最为显赫的就是额亦都。
额亦都性情刚烈,疾恶如仇,他原本是英峨峪人,幼年时,父母便被仇人杀死,年仅13岁的额亦都寻机亲手杀死了仇家。大仇虽报,可额亦都在英峨峪却住不下了,于是他去了他的亲姑姑那里,他的姑姑住在嘉禾湖寨。努尔哈赤在浪迹辽东的时候,路过嘉禾湖寨,在寨长穆通阿家与额亦都相遇。城府极深,不善言语,也不善交际的努尔哈赤周身散发的那种英雄般的非凡气质,像磁石一般深深吸引了额亦都。自古英雄惜英雄,两个性情中人一见如故,攀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额亦都不顾姑母的反对,跟随当时还没有什么地位和财产的努尔哈赤一起去开疆拓土。那一年,努尔哈赤22岁,额亦都19岁,从此以后,额亦都忠心耿耿地跟随努尔哈赤,出生入死近40余年。
额亦都在少年时就以勇猛而闻名,他力大无穷,能挽十矢强弓,跟随努尔哈赤后,成为努尔哈赤开疆拓土的有力助手,与努尔哈赤结成了战场上的生死之交,每逢征战,他总是率先攻城,敢于独挡强敌,以少胜多。一次,努尔哈赤率兵攻打一个城寨,久攻不下,额亦都率先冲了上去,他坐在对方的城墙上,指挥大家攻城。战场上的流箭射中了他的大腿,他只是大吼一声,挥刀断矢,作战反而愈加猛烈。在这一战中,他身上大小负伤差不多50余处,攻下了城寨,努尔哈赤授予他“巴图鲁”(勇士)的称号。
和额亦都的勇敢一样令人感叹的是他对努尔哈赤的绝对忠诚,因为额亦都对朝廷的功绩,额亦都的二儿子达启自幼被努尔哈赤养在宫中,成年之后又娶了努尔哈赤的女儿,富贵至极。然而达启却由此养成了骄纵的性格。他为人傲慢无礼,甚至对努尔哈赤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大汗也十分不礼貌,努尔哈赤没说什么,但额亦都却十分生气,几次对达启教诲都没什么效果。一天,额亦都把几个儿子都召集到家中喝酒,酒过三巡之后,额亦都站起身来,走到达启的面前说:“天下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子女,从没有父母杀孩子的。但你为人傲慢无礼,日后必会危害国家,我今天要管一管你。”说完,把达启带入内室,举刀杀了达启,这件事传到努尔哈赤耳中,一方面他感到十分震惊,另一方面,也被额亦都对自己的一片赤胆忠心所感动。额亦都的子孙们也继续保持着先祖对努尔哈赤的忠诚,他的儿子遏必隆就是康熙初年四位辅政大臣之一,像乃父一样辅佑着清朝皇权。
“士为知己者死”,额亦都对努尔哈赤不仅仅是单纯的忠诚,更多的是一种对知遇之恩的报答,是对生死之交誓言的完成,他死后,顺治在他的墓碑石上刻了“忠勇忘身,有始有率,开拓疆土,成功懋焉”来歌颂他。
人们做任何事情总要给自己找个理由,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决心起兵反明,为自己找了七个理由,即“射天之志”的七大恨:
第一恨:我的父亲、祖父在明朝的边疆安分守己,从不做违法的事情,从来都不曾对边疆有过一草一木的骚扰,你们却故意在边疆挑衅生事,杀了我的父亲、祖父,此仇不可不报。
第二恨:明朝虽杀害了我父亲和祖父,但我们仍以和为贵,希望保持和平状态,我们竖立了石碑,上面刻着:“无论是满人,还是汉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许越过明朝与后金(即努尔哈赤所建政权)共同划定的边界。如果有敢越界者,发现的人,有权把他杀了。如果发现的人不杀他,那么发现的人也有罪,可是明朝却违反盟约,派兵越过边界帮助叶赫部(努尔哈赤的死敌)”
第三恨:明朝每年都有人越过边界到我后金的土地上掠夺财物,我们依照盟约,把越境的人杀了,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明朝却责怪我杀错了人,把我们的使者扣押,威胁我献出10名满族人到边境杀掉,来祭奠被杀的明朝人,明朝这是仗势欺人。
第四恨:我与叶赫部的女子东哥本有婚约,但明军介入此事,让东哥转嫁给了蒙古,此乃是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
第五恨:柴河、三贫、抚安三个地方,是我们满洲人世代生息的地方,如今明军却把我们的人民从那里赶走,强夺他们辛苦一年种下的粮食。
第六恨:我们与叶赫不合,是因为叶赫不义,我们攻打叶赫是替天行道,而明朝却听信叶赫的一派胡言,派使者用肮脏的话来侮辱我,这是对我们国家尊严的挑衅。
第七恨:哈达也是我们的敌人之一,因为从前他帮助叶赫攻打过我们,后来在上天的帮助下,我们打败了哈达部,但明朝却干涉我们国家的内政,威逼我把哈达部的人放了。结果,他们又回到了叶赫部的身边。这是什么样的道理呀!有在战争中被杀的人死而复活的吗?有将敌人抓住又放了的吗?明军故意偏袒叶赫,压制我们。
这“七大恨”字字血泪,有个人的杀父夺妻之恨,也有国家的受辱之耻,激起了满人的反抗明朝民族压迫的心理,也成为努尔哈赤的第一个政治宣言。
有一则流传很广的故事,清宫世代立下门规,皇上不许娶叶赫那拉姓的女子,因为在努尔哈赤灭叶赫部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叶赫部的首领诅咒努尔哈赤说:“我们叶赫部哪怕只剩下一个女子也要灭了你爱新觉罗氏。”所以,清宫世代皇帝都不敢有违祖训,咸丰皇帝却鬼迷心窍,娶了一位叫叶赫那拉·兰儿的女子,结果这位女子就是慈禧太后,她统治了中国近半个世纪,也间接造成了大清帝国的灭亡。无论这则故事是真是假,但它都暗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努尔哈赤与叶赫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努尔哈赤统一女真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扈伦四部,这四部是叶赫、哈达、乌拉和辉发,其中叶赫部是核心,也是最强大的。而努尔哈赤与叶赫也确实有了太多不限于战争的关系。
在弱肉强食,各部互相厮杀的过程中,努尔哈赤充分利用了婚姻的力量,他的每一个妻子几乎都是为了政治目地而娶来的(除了元配佟佳氏外)。但其中有一位却颇得这位英雄的宠爱,她就是叶赫那拉·孟古。年轻时,一无所有的努尔哈赤在辽东四处游荡的时候,遇到了叶赫部的首领仰加奴,努尔哈赤当时虽是平常人,但散发的英雄气质让仰加奴十分欣赏,他料定不出十年一定人人都会认得眼前的这个穷小子,于是他对努尔哈赤说:“我把一个女儿嫁给你吧!”努尔哈赤没想过这飞来的好运,于是就点头说:“那我要你大女儿吧!”狡猾的仰加奴想把女儿嫁给日后能叱咤风云的努尔哈赤,可不是现在一穷二白的他,于是笑了笑,说:“我不是不愿把大女儿嫁给你,但我的小女儿,容貌特好,算命的说她十分有利于夫家,我把她许配给你吧!”于是只有2岁的叶赫那拉氏孟古就成了努尔哈赤聘定的第一个女子。当孟古长到14岁的时候,仰加奴去逝了,而努尔哈赤也成为一方霸主。于是她就在哥哥的主持下嫁给了努尔哈赤。
孟古长得端庄秀丽,仪态非凡,说话温婉有礼,听到别人诋毁她,或称赞她,都可以泰然地接受,颇有大家风范,十分得努尔哈赤的宠爱,为努尔哈赤生下了第八个儿子,也就是后来的皇太极。但努尔哈赤所在的建州女真和叶赫部却并没有因为这场婚姻而放下刀枪,相反,随着建州女真的日渐强大,叶赫和建州为了地盘和权力而日益交恶,双方势同水火。终于,努尔哈赤的建州和叶赫带领的九个部落的联军在古埒山打了一仗,叶赫的首领布斋(即孟古的哥哥)被杀,孟古的另一个哥哥那林布禄不堪失败之耻,郁郁而死,建州和叶赫结下了大仇。
古埒山之役发生不久,27岁的孟古病危,在弥留之际,她十分想念和她分别了13年的母亲,深爱着孟古的努尔哈赤不忍让她失望,不顾叶赫部对他的仇恨,十分恭敬地请金石台(孟古的弟弟)让他母亲来建州看孟古最后一眼,可叶赫此时对努尔哈赤已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了努尔哈赤,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但碍于姐姐,于是金石台只派了孟古乳母的丈夫南泰前去看望,这成了孟古终生的遗憾,让孟古含泪而死,也让努尔哈赤负疚在心,这位堂堂七尺男儿伤心落泪,痛哭不已。
另一位叶赫美女却没有如此的好运。她的人生,她的婚姻都因努尔哈赤而改变,她成了努尔哈赤消灭敌人的借口,成了人们口中的“红颜祸水”,而她也待字闺中20年,一次次的出嫁,都成了战争的陪葬,成了“叶赫老女”。
这位不幸女子叫东哥,算起来,还是孟古的侄女,叶赫是女真部落中出产美女的地方,而东哥更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她的美丽早早地就在女真部落中流传。她虽有闭月羞花之貌,却无为人妻母之缘,她的美丽成了权力熏心的哥哥待价而沽的商品,成了政治交易的物品,在她10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和伯父就利用她的美色,引诱另一个部落的首领前来迎亲,结果在半路上埋下伏兵将其杀死。
12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为了战争需要,要拉拢乌拉部落,就将东哥许给乌拉首领的弟弟布占泰,布占泰还来不及迎娶东哥,就在与努尔哈赤的战争中被俘,一囚三年。不久,叶赫也败给了努尔哈赤,为了拉拢努尔哈赤,东哥的哥哥布扬古又要把她许给努尔哈赤。这时,已经15岁了的东哥曾见过布占泰一面,布占泰仪表堂堂。东哥对布占泰可谓一见倾心,加之东哥的父亲被努尔哈赤所杀,伯父也因努尔哈赤含恨而终。对布占泰的爱慕,对亲人的思念,加剧了东哥对努尔哈赤的排斥和仇恨,她对哥哥布扬古说:“努尔哈赤是杀我父亲的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我怎么可以嫁给他。如果你要逼我嫁给他,我就死给你看。”并且说:“谁杀了努尔哈赤,我就嫁给谁!”布扬古被东哥所提醒,于是他马上毁婚,开始向其他的部落征婿,条件是杀死努尔哈赤。
当时努尔哈赤的主要敌人是扈伦四部,这四部如果团结起来,努尔哈赤很难打倒他们,他必须拆散他们,然后一个一个地吃掉对方,这并非一件易事,而东哥的征婿却帮了他这个忙。这让四部一个个地为了美色而向努尔哈赤挑衅。
首先,是哈达部落。叶赫为了拉拢哈达,共同对抗努尔哈赤,将东哥许给哈达的首领——孟格布禄,东哥不愧为人人都为之倾倒的美女,孟格布禄完全沉醉在这飞来的艳福之中,破坏了与努尔哈赤的盟约。结果,美女没娶到,却为努尔哈赤攻打哈达提供了很好的口实。努尔哈赤带兵消灭了哈达。就这样,布扬古每将东哥许配给一个部落,就是一个部落灭亡的开始。二十年间,东哥一次次许婚,扈伦四部相继被努尔哈赤所蚕食。在东哥33岁的时候,她嫁给了蒙古首领的儿子,终于结束了她20年漫长而尬尴的待嫁生涯,但可能真如努尔哈赤所说:“东哥让哈达部灭亡,让辉发部灭亡,让乌拉部灭亡,如今又让叶赫灭亡,这是上天派下来帮助我统一女真的。如今我已完成统一,无论她嫁给谁,寿命都不会长久的。因为上天交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也该死了。”不知是努尔哈赤看破天机,恍然言中,还是上天护佑,遂成心愿,嫁到蒙古的东哥不到一年就病死了。
努尔哈赤与叶赫女的恩怨情仇却一代代流传了下来。
在努尔哈赤一步步走上权力和成功的顶峰的时候,他的脚下却沾满了鲜血,不仅有敌人的,还有他的兄弟、儿子的。
努尔哈赤有兄弟四人,其中与努尔哈赤关系最好的,当属舒尔哈齐。舒尔哈齐比努尔哈赤小四岁,二人是同母所生。母亲死后,胞弟舒尔哈齐便是努尔哈赤最亲密的人,他们相依为命。可以说,他们既是非同一般的亲兄弟,也是共历艰难险阻的好伙伴。在努尔哈赤起兵的日子里,在险象环生的环境中,舒尔哈齐曾经是努尔哈赤的得力助手,他为努尔哈赤赴汤蹈火,为努尔哈赤冲锋陷阵,他是努尔哈赤身边又一忠心耿耿的战将。勇敢、顽强、坚韧不拔让舒尔哈齐成为建州女真中仅次于努尔哈赤的第二号人物。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随着努尔哈赤实力的增强,舒尔哈齐由努尔哈赤的得力助手变成了潜在的敌人,以前那同甘苦共患难的手足之情,在权力面前变得不堪一击。努尔哈赤开始想办法打压舒尔哈齐,他借口冷落、贬低舒尔哈齐的事情时有发生,而同样雄才大略,文治武功俱强的舒尔哈齐又怎甘心受辱,于是他开始想办法来改变这一切。在一些战斗中,舒尔哈齐不再像以前一样奋勇杀敌,甚至带兵临阵逃走,他不想再帮哥哥打天下了,他要保存自己的实力,以便有朝一日另立为王。
努尔哈赤也看出了这些,他十分不客气地收了舒尔哈齐的兵权,并对他说:“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女真族人、士兵打下来的,而不是父亲留下来的。而女真族人、士兵都是我给你的。”言下之意,舒尔哈齐的一切都是努尔哈赤给的,希望舒尔哈齐不要有非份之想,这话极大地伤害了舒尔哈齐,想到自己没功劳,也有苦劳,而自己的亲哥哥却如此待他,舒尔哈齐伤心地说:“这一生还有什么留恋的?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郁郁寡欢的舒尔哈齐想到努尔哈赤的绝情,一个铤而走险的计划出现在脑海里:连络明朝,依靠乌拉,自立为王。舒尔哈齐马上开始了积极的活动。
努尔哈赤听到了风声,多年政治上的腥风血雨,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果断地采取措施:他剥夺了舒尔哈齐的家产,杀死了舒尔哈齐的两个儿子,并将和这件事有关的部将吊在树上活活烧死。
愤怒的努尔哈赤并未就此停手,他假称自己的新房子建成,请舒尔哈齐过去喝酒。已经心灰意冷的舒尔哈齐,自知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逃一死,但他仍寄希望于努尔哈赤念在手足之情,放他一马。然而,舒尔哈齐刚走进宅子,还没来得及向努尔哈赤忏悔,便被推入内房,戴上手铐脚镣。努尔哈赤又以舒尔哈齐的名义,召来他的两名心腹大将常书和纳步齐,在二人步入房门之时,被潜伏的甲士拦腰斩断。
舒尔哈齐后来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传闻种种。一种说法是,一无所有的舒尔哈齐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室里,只有一个提供饭食和排泄的洞口,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两年之后,舒尔哈齐死在了狱中。另一种说法是:努尔哈赤宽宏大度,不计前嫌归还了没收的舒尔哈齐的一切物品,但舒尔哈齐仍不满足,郁郁寡欢,两年以后死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努尔哈赤怕舒尔哈齐东山再起,便将他杀了。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努尔哈赤的手中都沾满了兄弟、侄子的鲜血。
建立在铁血之上的女真国,它的每一步都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努尔哈赤一次又一次地被放在亲情与权力的路口,在谁是继承人这个问题上,他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自己的长子——褚英。
努尔哈赤有16个儿子,褚英是努尔哈赤的元配佟佳氏所生,是嫡长子,努尔哈赤虽是女真人,但也遵循汉族的长子继承制,对褚英寄予了极高的希望,希望他能在自己百年后,继承大统。褚英生于战火纷飞的时候,幼年跟随努尔哈赤四处奔波逃亡,一次次地被努尔哈赤藏在柜子中,从小见惯了刀光剑影的褚英继承了父亲的胆魄和勇武,19岁时褚英就带兵出征了,而且第一仗就获得了丰硕的战果,成为努尔哈赤身边的一员猛将。勇猛的褚英经常以少胜多,率先杀敌,在十年之内,就两次获得封号。在努尔哈赤心中对褚英有着独一无二的宠爱。
但上天为褚英送来了勇气、胆识,却没有给他一个帝王应有的胸怀。在战场上屡立奇功,骁勇无敌的褚英自幼却心胸狭窄,缺乏容人之量,知子莫如父,努尔哈赤十分了解褚英这一作为君主最不可有的缺点,但他又不愿轻易放弃褚英,于是在“用”与“不用”之间摇摆不定。储君问题使得年过半百的努尔哈赤十分头痛。
为了帮助褚英建立威信,也希望改掉他的心胸狭窄的毛病,努尔赤将执政大权交给了褚英。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心胸狭窄的褚英执政之后,没有半分改好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不仅处事不公,作威作福,而且得寸进尺,野心膨胀,为了早日独掌大权,他用尽了一切卑鄙的手段。首先,他凌辱为努尔哈赤打下半个江山,并与努尔哈赤情同手足的五虎臣额亦都、费英尔、扈尔汉、何和里和安费扬古,并威胁他们说:“谁敢和我作对,我继承了汗位之后,一定饶不了他。”而且还挑拨五位大臣之间的关系,让朝中一片乌烟瘴气。
他又对自己的兄弟肆虐,甚至连自己的同母弟弟也不放过。由于担心其他的兄弟会和他争当汗位,一天,褚英将弟弟们召集到一齐,逼迫他们对天发誓效忠自己,并让他们发誓不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给努尔哈赤,并警告他们说:“如果不听我的,父汗(即努尔哈赤)曾经送给你们的东西,等我一即位,我就把它们都收回来。凡是和我不和睦的人,我即位后,定斩不赦。”残暴、心胸狭窄、愚蠢而又一点政治手腕都没有的褚英,万万想不到,他本是为了即位的一系列举动,成了日后他命丧黄泉的起因。五大臣和诸兄弟不甘受辱,于是联名到努尔哈赤面前告状,努尔哈赤找来褚英对质,褚英非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傲慢地回答:“我是这样干的。”心知褚英已经无药可救的努尔哈赤对他彻底死心。他收回执政大权,也不再任用褚英带兵打仗,从未来的储君一下子变成了废人一个,天壤之别的落差让本来心胸不宽的褚英更难接受,他气五虎臣和诸兄弟的告状,也愤怒于努尔哈赤的绝情,他要报复,但手边无一兵一卒的他又能做什么呢?于是他想到了诅咒。
他趁努尔哈赤带兵远征乌拉的时候,将父亲努尔哈赤、诸兄弟和五大臣的名字写在纸上,附上咒语,然后对天焚烧,这还不解气,他又恶狠狠地诅咒说:“希望我们的军队出征乌拉,遭到失败。而他们失败返城的时候,我就不让他们进城。”他的侍卫看见褚英的这种行为十分震惊,感到自己也难逃干系,其中一个为褚英书写咒语的人自杀了,另外三个向努尔哈赤告密了。努尔哈赤听到后不仅是震惊,更多的是痛彻心肺的伤心。他将褚英囚禁了起来,但身陷囹圄的褚英仍不知改过,每天叫骂,让努尔哈赤失望之极。他不再等待儿子变好的“奇迹”出现,痛下决心,为了日后国家政局的稳定,下令杀了褚英。
褚英死后不到半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建立了后金政权。只是后人猜测,不知威风凛凛的坐在朝堂上的努尔哈赤,可曾想到过那个从小就随他四处奔波,帮他打下半个江山的儿子——褚英。
天命五年(1620年)三月,努尔哈赤府里的两个奴婢为一点小事而吵了起来,双方都不是什么善类,结果争吵愈加激烈。两个久在宫中见多了乌七八糟东西的小丫头,互相指责对方不可告人的隐私,说对方如何“淫荡”,如何与人通奸,却忘了隔墙有耳这句古话,其中一人秦泰指责另一人纳扎与巴克什达海有奸情,证据是她亲眼看到纳扎送给巴克什达海两卷蓝布。这话恰被经过此地的努尔哈赤的庶妃,人称小福晋(即侧妃)的德因查听到,德因查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她在宫中多年,却一直没有得到努尔哈赤的宠爱,她听到这个事情,迅速地抓住了它,由此揭开了努尔哈赤晚年扑朔迷离的宫中大案的序幕。
送人两卷蓝布本不是什么大事情,但纳扎是宫中侍女,所送蓝布必为宫中之物,这已经犯了“不许将宫中之物送与他人”的宫廷大禁,而且纳扎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她有主子,而她的主子很可能才是真正送礼的人。纳扎的主人必定比德因查的地位高,否则德因查实在没有理由如此卖力地陷害。许多人认为这位史书没有明确记载的主子,应该就是当时的大福晋。德因查跑到努尔哈赤那里添油加醋地一说,努尔哈赤起初不信,但一调查却属实。已经进入暮年的努尔哈赤精力不似当年,他此刻面对明军已经筋疲力尽了,实在不想“后院”起火,于是就把纳扎处死,巴克什达海囚禁,想压下这件事,而不想将更多人牵涉进来。
德因查却不想就此罢休,她又跑去努尔哈赤那里,对努尔哈赤说:“大福晋(即努尔哈赤的正妃)曾经两次送饭给大贝勒(即努尔哈赤的二儿子,长子已死)代善,大贝勒收下了它并把它吃了,大福晋也送饭给四贝勒皇太极,四贝勒接受了但没吃,大福晋还一天几次去大贝勒家,经常这样,好像在谋划什么似的。大福晋还经常半夜出宫,没人知道去哪里了。”这一番话听得努尔哈赤目瞪口呆,德因查虽没明白说,但已经是十分明显的暗示,大贝勒代善和他的大福晋关系匪浅,甚至可能有私情,这无疑于晴天霹雳,让努尔哈赤痛彻心肺。他爱如心肝,甚至想把国家交给的儿子居然和他视如珍宝,宠冠六宫的妃子有私情,这次努尔哈赤不仅气愤难当,他更想把两人立刻抓来,大开杀戒。但多年的生活经历,让他冷静自持,他故做镇定地说:“我以前曾对大贝勒代善说过,我死后,要托付他照顾大福晋阿巴亥和三个幼子,大福晋现在这样做,没什么不对的。”
德因查看努尔哈赤似乎想把这件事又压下去,于是又说:“每当各个贝勒和大臣们在大汗您这里开会时,大福晋阿巴亥总会浓妆艳抹,穿戴上漂亮的珠宝,向大贝勒献媚。”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朝中那些与阿巴亥有仇的,或与代善平日不合的,或嫉妒两人权势的,纷纷向努尔哈赤暗示代善与阿巴亥有暖昧关系。这让努尔哈赤实在没法咽下这口恶气,但杀死长子褚英之后,步入老年的努尔哈赤实在不想又对儿子开刀,于是他将矛头对准了阿巴亥,他下令对大福晋抄家,并让人检举她的不轨行为。一时之间,关于阿巴亥的各种揭发铺天盖地而来。一下子,大福晋不再是那个美丽贤淑的妻子,而是一个居心不良的恶妇。昔日的聪明成了今日的狡猾,昔日的广结善缘成了今天的拉帮结伙。
这些举报让努尔哈赤忍无可忍,胸中的怒心直冲云霄,但看看三个幼子和一个女儿,他的心又软了下来,他说:“这个阿巴亥狡诈虚伪,盗窃成性。人世间所有的坏品质,她都具备了,我送给她珠宝,让她打扮自己,她却不顾我对她的恩情,去勾引其他的人,真是该死极了,但杀了她,我爱如珍宝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会失去母亲,我自幼丧母,我十分了解那种痛苦,孩子们要是生病了,还需要她照顾,但这种品行不良的女人,再也不要和我住在一起,我现在就把他休了!”大福晋被赶出了努尔哈赤的皇宫。子以母贵,阿巴亥倒台,她的三个儿子也就意味着失了势,与努尔哈赤的汗位无缘。同时大贝勒代善也失势,他虽然没有受到惩罚,但他从此失去老父的信任,失去了继位的可能。而告密的德因查并未因此获得努尔哈赤更多的宠爱,她仍然只是一个位卑的小福晋。在这场翻天覆地的宫廷丑闻中,最终获利者却是那个一直未露面的皇太极。他的两个最大的对手就这样从政治高峰处跌落了。
究竟是怎样的后台,让一个位卑言轻的小福晋有胆量去告当时炙手可热的大福晋和大贝勒,在这场宫廷丑闻中,皇太极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由于没有更新的资料,这些问题像其他宫廷疑案一样,成了永久的谜案,留给后人以无限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