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和好莱坞知名导演山姆·伍德进行过一次谈话。他说当他在启发一些年轻女孩时,所遭遇到的最令人头痛的问题是如何让她们保持本色。她们都愿意做二流的拉娜·特纳;二流的克拉克·盖博。“而这些套路观众们已经无法容忍了,”山姆·伍德不断地对他们说,“她们更需要新的东西。”
有一个女孩子历尽艰辛终于学会了这一点。她渴望成为一名歌唱家,可是她长得不漂亮——脸很长,嘴很大,牙齿又很暴露。第一次在新泽西州的一家夜总会里公开演唱时,她一直试图将上嘴唇拉下来盖住牙齿,希望能表现得美些,结果适得其反,大出洋相。
就在她自认为注定失败的时候,夜总会里听过她唱歌的一个人,认为她很有天分,并且十分坦率地对她说:“我一直在看你的表演,并且知道你想掩藏自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牙齿长得很难看?”女孩子显得很窘迫,但那个男人依然继续说,“难道说长了龅牙就是罪过吗?不要试图遮掩,请张开你的嘴。如果你自己不在乎的话,观众也会喜欢的。或许那些你想遮起来的牙齿还会带给你好运呢。”
女孩子接受了这一忠告,不再刻意去注意自己的牙齿,演唱时她一心只想观众。她张大嘴巴,热情欢快地唱着,终于成为一名娱乐界明星。许多演员现在都刻意模仿她呢。
著名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曾谈到那些从未发现自己潜能的人。在他看来,普通人仅仅发挥了自己10%的潜能。他写道:“与我们可以达到的程度相比,我们只能算是醒了一半;对我们身心两方面的能力来说,我们只使用了很少一部分。也就是说,人只活在自己体内有限空间的一小部分里,他具有各种各样的能力,却不懂得如何去加以利用。”
你我都有这样的潜力,因此不该再浪费任何一秒钟,去因为自己不是他人这一点而忧虑。“你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全新的东西,以前从未有过,从开天辟地一直到今天,没有任何人完全和你一样;将来直到永远永远,也绝不可能再有一个人完完全全和你一样。遗传学揭示了这样一个秘密,你之所以成为你,是你父亲的23对染色体和你母亲的23对染色体在一起相互作用的结果,46对染色体加在一起决定了你的遗传基因。”“每一条染色体里,”据阿伦·舒恩费教授说,“可能有几十个到几百个遗传因子——在某些情况下,每一个遗传因子都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毫无疑问,我们就是这样“既可怕又奇妙”地被创造出来的。
年轻的时候,我从密苏里州的乡下到大都市纽约去,考进了美国戏剧学院,希望成为一名演员。当时我有一个自以为十分聪明的想法——一条成功的捷径。这个想法非常简单,而且很完美,我很疑惑为什么成千上万富有野心的人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这个想法是这样的,我要去学当年那些有名演员的演技,将每个人的优点学会,使自己变成一个集众人优点于一身的全能演员。多么愚蠢!多么荒谬!我居然为此浪费了许多时间,直到最后才明白,我不可能变成任何人,只有保持本色才能取得成就。
痛苦的经历应该会令我长久铭记,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并没有吸取教训,以至于又重新接受了一次教训。那是在几年之后,我准备写一本书,一开始就希望它成为公开演说中最好的一本书。在写作过程中,我又产生了与演戏时一样的笨想法,计划将其他作者的观念照搬过来,全部放在一本书里,使之成为一本包罗万象的百科全书。于是,我买了十几本有关公开演讲的书籍,花了一年时间将其中的概念写进我的书中,到了最后我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件傻事。这种一堆庞杂的观念拼凑起来的东西十分做作,十分沉闷,毫无可读性。因此,我将一年的心血全部丢进了废纸篓,一切都重新开始。这一次我对自己说:“你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本色,无论有多少错误,都不可以变成别人。”我不再试图做其他人的综合体,而是卷起袖子来,做自己本该做的事情。我写出了一本关于公开演讲的教科书,完全以自己的经验、观察,以一个演说家和一个教师的身份写作。我学到了——希望能保持到永远——华特·罗里爵士所讲的那一课。这里所说的华特·罗里爵士,就是1904年在牛津大学当英国文学教授的人。他曾经说过:“我无法写一本与莎士比亚的书相媲美的书籍,但却可以写一本由我自己写作的书。”
保持自己的本色——正如欧文·柏林给已故的乔治·格什温的忠告那样。当柏林和格什温初遇时,柏林已是大名鼎鼎的作曲家了。而格什温不过是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作曲家,一个星期只能赚到35美元。柏林十分欣赏盖许文的才华,就问格什温愿不愿意做自己的秘书,薪水大概是他收入的两倍。“但我建议你不要接受这份工作,”柏林同时也忠告说,“如果你接受了,你可能会变成一个二流的柏林,但如果能继续保持自己的本色,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一流的格什温。”
格什温接受了这一忠告,后来他成为美国著名作曲家之一。
卓别林、威尔·罗吉斯、玛格丽特·麦克布雷、金·奥特雷,还有许多许多人,都曾学过这一章里我希望诸位明白的一课。他们学得很辛苦——就像我一样。
卓别林开始进入电影界时,许多电影导演都坚持要求卓别林去模仿一位当时十分著名的德国喜剧演员,可卓别林一直到创造出一套自己的表演方法之后才开始成名。鲍勃·霍伯也有同样的经历。多年来他一直在演歌舞片,结果一直默默无闻,直到他发掘出讲笑话的能力之后,才逐渐成名起来。威尔·罗吉斯在一个杂技团里表演抛绳技术多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人们才发现他在讲幽默笑话方面有特殊的天赋。
玛格丽特·麦克布雷刚刚进入广播界时,曾经想成为一名喜剧演员,结果失败了。后来她发挥了自己的本色,由一个从密苏里州来的平凡的乡下女孩子变成为纽约一名最受欢迎的广播明星。
金·奥特雷刚出道的时候,想改掉自己的得州乡音。他打扮得像城里的绅士,自称是纽约人,但大家都在背后笑话他。后来,他学会了弹斑鸠琴,唱西部歌曲,才开始了自己独特的演艺生涯,成为闻名世界的电影和广播双料明星。
你应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独特的人而庆幸,应该充分利用自然赋予你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说,所有的艺术都带有一些自传体性质,你只能唱自己的歌;只能画自己的画;只能做一个由自己的经验、环境和家庭所造成的你。无论好坏,都得自己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花园;无论好坏,都得在生命的交响乐中演奏自己的小乐器。
正如爱默生在那篇《论自信》的著名散文中所说的一样:“在每个人的教育过程中,总会在某个时期发现,羡慕就是无知,模仿就是自杀。无论好坏,他都应该保持自己的本色。广阔的宇宙间充满了美好事物,但除非你好好耕种自己的那块土地,否则就得不到好收成。自然界赋予每个人的都是一种新能力,除自己之外,无人知道你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