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然说,他那里的古玉多的是,唐包要想解馋,必须用成绩跟他换。
那十招实在是太难。唐包练得手掌上的起了水泡,一握剑柄就钻心地疼。练指卧撑练得手发抖,连筷子都抓不住。但是她只要想想靳然的美玉有咬牙坚持下去。
靳然真是比她爹还严厉。不但看她舞剑,还要跟她对打。每个招式都要一遍一遍地演练,真是没完没了。今日他还批评唐包最后一招往前刺的时候不够坚决,没有力道,根本就伤不了敌人。唐包忍不住腹诽:我那还不是怕伤到你。夜里唐包吃着玉,揉着酸痛的胳膊,暗暗嘀咕:这个怪毛病真是害死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染上的。
如今不管怎么仔细回味,她也记不起靳家茶水的味道,也就无从想起靳然到底往里面加了什么。要怪只怪当时她一眼见到靳然就像中了魔一样,眼睛发直,心跳加快,举止诡异,只顾着咬茶杯。然后回来不到三日,她爹就傻了。
难道这都是靳然的诡计?唐包出了一身冷汗。
先给他们下毒,再要求比武。然后给剑谱把她的武功带歪了,最后她只能认输。他就可以接手唐家庄。他要的不是打败唐家庄,他要的就是唐家庄!
唐包从床上一蹦而起:不行,她要去靳家楼找解药,说不定不但能治好她爹还能治好她。
靳然竟然不在!唐包不甘心,她把靳家楼上上下下搜了几遍也没有找到他。也没有找到解药,就连平日他捧出的成堆的玉石也不见了踪影。他一定是在防备她自己来拿,将这些都藏起来了。
一缕坏笑浮上她的嘴角。既然他不在,她就可以放心去皇宫享用玉石了。不准她晚上去,她就白天去!
皇宫热闹非凡,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唐包悄悄潜下来,打晕了一个宫女,换上衣服混进了宫女中。
原来是番邦公主来相亲。目标便是本朝那著名的文武双全、貌比天神的大将军。
公主倒也不傻。大将军手握军中大权,还是皇上唯一的弟弟。他这些年为了平定边疆一直不在朝中。因为其在文武大臣中威望极高,以至于才回来几个月,皇上已经数次要让位于他,都被他婉拒了。嫁给了他,就跟嫁给了皇上一样。
大殿上,番邦公主含情脉脉地望着大殿另一侧的大将军。大将军十分不解风情。就连隔着这么远,唐包也感觉到了他对公主的冷淡。
站在队伍最末端的唐包很忙,要在这些文官武将中找“上面的人”。可惜,看来看去,只有皇上远远看着有点面善。她很想看一眼传说中的战神,可惜大将军头都不曾侧一下,她自始至终都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公主说只要成了亲,番邦世代归顺,还要进献镇国之宝。说完她便让人抬上来一块磨盘大小的玉璧。此玉璧温润如油,纯净如水。在别人看来这是咋舌的倾世之宝,在她看来却只是够吃好几天的包子馅儿。
一定要把这个美食给弄到手!唐包一边吞着口水一边盯着那块玉璧想。
好不容易熬到皇上说让人把玉璧送到库房,唐包悄悄往后退跟了过去。黑暗的库房中,那块玉像是一盏大灯一样发出幽幽的光。唐包等人一走,立刻朝玉璧扑了上去。一刻钟之后,唐包扶墙打着饱嗝想要出去,发现门被锁了。她慌了一下,又忽然高兴起来:天意,这不老天让她在这里多吃几天的意思吗?而且在这里还不用理会靳然。话说那块玉璧虽然没有吃完,不过她想换个口味,话说那洁白如雪的羊脂玉吃起来应该会像年糕。嗯,去试试。
所谓乐极生悲,唐包从白天吃到晚上,吃了睡睡了吃,完全忘了自己应该藏起来这件事。所以当皇上带着一大帮人前来观赏玉璧时,她正一手捧着金丝玉,另一只手将血玉送到嘴里。在傻乎乎地和那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之后,她忽然扔了玉一蹿上了房梁。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有怪物,护驾。”
只有大将军眼中满是焦急。那分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靳然。唐包从房梁上跳下来,瞪大了眼睛靠近他。她不敢相信,她走近仔细确认一下。她只知道建国后皇家改姓安,现在想起来,他应该叫安然,或许曾经叫靳然。
她看了一眼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番邦公主。
也就是说那将会是他的妻子!她的心就忽然像被沾满了醋的刀子狠狠割了一下,酸痛直冲脑门,让她眼眶发烧。
安然忽然轻声说:“打我一掌就快跑,不要回头!”唐包才像从梦中醒来一样,忽然冲靳然胸口一掌。安然立刻往后倒。大将军号称本朝第一高手。见他都不是敌手,所有人立刻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儿。
唐包一跃而出,仓皇消失在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