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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主玄夜消失了几日之后，忽然又回来了。仙界惊恐无比，因为玄夜法力大增，这一次，仙界怕是在劫难逃。
出乎意料的是，玄夜心性大变，不再出去理会争权夺利的事情，而是整日窝在玄玉宫中种花。即便是种花，他也只种一株寻常的牡丹。玄夜极紧张这株牡丹，每日给它擦拭叶片，浇水捉虫，还常对着它说话。若是牡丹掉了片叶子，他便要心疼焦虑许久。
玄夜对着牡丹说：“粉儿，你快醒来吧。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他才日日跟着我，我真傻，竟然没有听出来，那时你与我说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我不该怀疑你，不该没有告诉你，我要脱下鳞片，除了成全你，还有着我的私心在里面。”
他的脸泛出淡淡的红晕。他伸手抚了抚那株牡丹的叶子，像是抚着心爱之人的乌发一般温柔小心，接着说：“我知道我的妖气太重，越是靠近你，便会伤你更重。我想，哪怕是做个凡人也好，也能堂堂正正地爱你，无所顾忌地与你亲近。佛祖答应我，若是我肯脱去这身鳞片，下界救人赎罪，便可以除去妖气，与你在一起。如今我已经赎完罪，还晋升成了黑龙。只是你怎么这么傻，一刻等不得，急匆匆地便追着我来了，还将仙力都给了我。你若是不醒来，我要如何是好呢？”
他说着红了眼，哽咽着：“你若不醒来，我要如何告诉你，我便是那条，在你尚未成仙之时，日日躲在你叶子下躲雨偷懒的小白蛇呢？我要如何提醒你这个小傻瓜，那条昼羽那条白龙并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才是呢？我只是成妖之后变了颜色，你这个小花仙便认不出我了，乱认夫君。我要如何告诉你，从小时起，你这株小小的粉色牡丹，便已经种进了我的心中，从此，我便再也无法将你从心里拔去？”
微风吹来，小小的牡丹在风中轻轻摇晃。它的枝头忽然绽开了一个小花蕾。那娇柔的粉色花瓣如女子微笑的粉脸，在夕阳中微微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