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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花果

阴冷刺骨的黎明,朝雾蒙蒙,但对无花果来说却是个好天气,正当其时。六点钟,我们就动身去里卡吃无花果。

在那些粗大的百年无花果树下,在令人生发寒意的浓密树荫下,灰色的树干彼此盘绕,真像是夜幕中人们裙子下面伸出的肥肥胖胖的大腿,一副懒洋洋的劲头儿;那些肥厚的阔叶——正是亚当和夏娃曾经穿过、用来遮羞的叶子——万般珍惜地好像用双手捧着由高处降下的露水,这些露水形成的水帘继而交织成薄纱似的水雾,这过程使得叶子表面原本的柔媚绿色变成淡淡的白色。透过一丛又一丛低垂着的翡翠一般的绿叶,人们可以看得见那东升的朝阳,把东方天边的无色纱幕,愈加鲜活地一层层染上粉红。

……我们疯狂地跑着,看谁能第一个跑遍当地所有的无花果果树。伴随着一阵阵欢笑声,罗西约和我跑得气喘吁吁、心跳不止,碰到了第一片叶子。“你摸这里。”她把我的手按在她胸口,她充满青春气息的胸膛上下起伏,如同细小的波浪回旋不止。矮胖的阿黛拉根本跑不动,只能在远处生闷气。为了不让小银感觉受到怠慢,我摘下熟透了的无花果,果子连着枝、带着叶一大堆,我把它们放在一弯低矮的老葡萄藤上,送给小银。

阿黛拉对自己行动笨拙感到无比懊恼,她虽然嘴角挂笑,但是眼里却满含泪珠,开始将无花果向我们砸来。一颗无花果撞到了我的前额。于是,罗西约和我也回击她。无花果在尖叫声中纷纷落下,我们的眼睛、鼻子、袖子、脊背挨到的无花果,比吃到嘴里的果实还多。那些打偏了的果子一股脑儿都落在黎明时分让人感觉清凉的葡萄园中。有一颗无花果打中了小银,而它随即成为疯狂投掷的目标。小银着实可怜巴巴,它既不会反唇相讥,也不会奋起反击,于是我便加入到它的阵营,开始了反击。一阵青绿色的豪雨掠过清凉的空气,温温柔柔地洒向大地,好似枪管里射出的霰弹,速度飞快。

笑声比以往更响亮了,其中掺杂着疲惫之态和懊丧情绪,她娇羞地瘫倒在地,宣布投降。 ZOBZi7JYxuRnoUKh9s8Ac338R1HwLnIo59t6hGftuFnqgWTRW6naqVsGx2J1Z3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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