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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安全感的依恋能否在童年、青春期得到改变?

如果足够幸运,遇到有爱心的成年人,他们以足够健康的频率和强度参与到孩子的生活中来,拥有无安全感的依恋(焦虑-矛盾型依恋、回避型依恋和混乱型依恋)的孩子就能发展出安全感。这样的成年人可以是祖父母、其他亲戚、老师、教练、邻居或心理治疗师。他们会成为替代依恋对象。相较孩子之前的依恋对象,他们是不同的——能帮助孩子体验、内化看待自己及关系的积极视角。他们可以抵消孩子被养育过程中的负面体验,但只有在他们经常与孩子接触的前提下,改变才会发生。也许很多人都听身边的人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二年级的老师布朗夫人,我可能会退学,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我知道她关心我,她想帮助我。”

因为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所以老师可以成为替代依恋对象。老师可以为孩子提供其所需的支持、培养和规矩;老师可以是充满爱又严厉的,怀有善意又给予理解的;老师是可以为问题学生创造成功机遇的人,是可以让过于完美的孩子变得随性自然的人,是可以帮助惊恐的孩子感受到安全感的人;老师可以打造一间具备安全感和安全依恋环境的教室。遭受虐待的孩子第一次倾吐其受虐经历的对象是他的老师,这并不罕见。

记得7岁时,我随家人搬到了新的街区。对于在新的学校入学,我感到非常害怕。我是个害羞又容易惶恐的孩子,虽然才7岁,但我已经知道如何把情绪藏起来,表现出自信满满的样子。教二年级的老师很有洞察力,看出我很害怕,便安排了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女孩,让她向我介绍班级同学,也让她在课间的时候陪伴我。老师让我感受到了安全感,我知道只要有需要,就可以向其求助。因为这位老师和其安排来帮助我的女孩,我轻松度过了转学期。那个女孩也成了我多年的挚友。

然而,遗憾的是,通常情况下,老师会因过于关注孩子的不良行为,进而使孩子更加确认他们的无安全感的依恋类型。要求多、爱抱怨的孩子吵闹又令人厌烦,他们破坏性太强,所以会被训斥或赶出课堂;成绩好又听话的孩子会被奖励,被鼓励成为完美的、好管理的孩子;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攻击性强的差生会被当作注定失败的孩子,他们不在教室会让老师和同学都长舒一口气。

对于要同时面对很多学生的老师来说,认识到不良行为的背后是一个依恋模式为无安全感的依恋的孩子,是一个挑战。我们很少见到老师对苛求多、掌控欲强又焦虑的孩子说自己能够理解其所面临的困难,会尽可能多花些时间陪他,会留在他身边提供支持。不少老师会利用自己的权威来训斥、掌控问题学生,而这些时候可能恰好是这个孩子需要同理心和支持的时候。不少老师不具备对于依恋理论的理解,无法将其运用到没有安全感、具有挑战性的孩子身上。大多数公立学校的教室都非常大,没有额外的支持,这让有同理心的老师很难为每个孩子提供支持。

与孙辈非常亲密的祖辈可能会成为无安全感依恋的孙辈的替代依恋对象。

我的一位来访者曾说,她的母亲因精神失常对她进行情感虐待,所以她每天都会去祖母家吃午餐,有时下班后也去祖母那里。她的祖母有爱心,有教养。每当这位来访者不安的时候,祖母都会把她揽入怀中安慰她,跟她聊天。她知道祖母无条件地爱着她,尽管母亲喜怒无常,对她常有侮辱贬低,但她仍旧形成了积极的自我认知。

另外,经常接触的成人也会成为无安全感依恋的孩子的替代依恋对象。

珍经常去最好的朋友家,因为好朋友的母亲很善良,很支持她。这位母亲知道珍的母亲自私又无法靠近,为珍提供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珍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总是沉迷于自身的困境和兴趣中,无暇顾及自己。所以,每当珍需要支持或建议时,她就会投奔好朋友的母亲。她和这位好朋友保持了多年的好友关系,所以好朋友的母亲一直陪伴她到青春期。珍很幸运地在好朋友全家的支持下维持了这份友谊。对珍来说,好朋友的母亲成了她的替代依恋对象,帮助她形成了积极的自我认知,让她相信他人是有爱心的,是值得信赖的。

青少年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男友或女友是积极的、充满安全感的,而转换自身的无安全感的依恋。让我们想象一下:如果杰夫的女友瑞秋能够理解他对于亲密感的惶恐,能够耐心、温柔地鼓励他打开心扉、学会信任,杰夫的结局是否会不同?假设她能够容忍杰夫利用各类活动保持距离的行为,不认为这种行为是针对自己的,而是在杰夫不在的空闲时间与朋友、父母愉快地相处并获得支持,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杰夫能够放下心来亲近瑞秋,能够体验到这份亲密感带来的舒适和愉悦,也能够冒险尝试与她分享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感受。如果这段关系能够稳定、持续地发展,杰夫也许最终会慢慢认识到,关系是舒适的、安全的,进而发展出安全型依恋。

青春期是神经系统发生重大变化的时期,也是青少年改变其无安全感的依恋的大好时机。尽管青少年看起来很难相处,对父母和权威人物更具挑战性,对同龄人和同辈文化更感兴趣,但他们对成年人(除了他们的父母)更为开放。这一时期,老师、教练、其他家长和心理治疗师可以成为替代依恋对象,对青少年产生影响,教会他们人际关系可以是充满关爱、有安全感的和滋养的。 VOf81ON/Pu2hUjefgstMWi8VKr1oLr1Yyc+VCrRwJuREXdaO7hwx9U3NhLsjSf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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