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生命安全的钥匙还不在人类手中

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全球风险报告2019》指出，全球传染病暴发频率一直在稳步上升：1980—2013年，共有12012起记录的疫情，影响至少4400万人与世界上每个国家和地区；每个月，世界卫生组织都会追踪7000个潜在暴发新信号，产生300项后续行动、30项调查和10次全面风险评估。在全球日益相互依存的环境下，公共卫生危机还可能迅速演变成一场人道主义、社会、经济和安全危机。

一、自然界通常2～3年出现一种新病原物

从理论上分析，人类已知的病毒只是病毒的冰山一角。当前传播的263种已知病毒只占所有潜在病毒的0.1%， ^［5］ 大概有63.1万～82.7万种病毒是有可能感染人类的。另外，随着人类流动频繁、物流不断增加，加上气候持续变暖、冰川融化，冰封的微生物和病毒被释放，自然界将不断出现新的病原物。

从现实来看，科学家每2～3年就会发现一个新的病原物。21世纪以来，已经暴发7次由病毒引起的全球性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平均不到3年发生一次。有兴趣的读者可浏览国家生物资源中心网站，科学家几乎每周、每天都会发现新的微生物及其变异，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病原物。因此，自然病原不会自行消失，随着气候的变化、流动人口的增加，可能会更加频繁地感染人类。

二、人类防控恶性传染病的能力明显不足

人类对传染病的研究由来已久，但直到1869年，也就是《自然》杂志出版第一期时，人们才开始对传染病有了新的认识。威廉·法尔（William Farr）、伊格纳兹·塞麦尔维斯（Ignaz Semmelweis）等人相继发表了关于传染病的研究成果，约翰·斯诺（John Snow）追踪了伦敦霍乱流行病的源头。19世纪下半叶，细菌理论的发展改变了人们对传染原因的认识，为科学研究和临床反应提供了依据，以至到了20世纪70年代，许多人认为传染病很快就会成为历史。人们经常引用弗兰克·麦克法兰·伯内特（Frank Macfarlane Burnet）爵士的讲话：传染病的未来将非常黯淡。 ^［6］

20世纪70年代埃博拉病毒首次被发现，80年代人类发现艾滋病病毒，90年代人类发现尼帕病毒。21世纪初SARS病毒和MERS病毒出现，各个国家又开始加大对传染病的重视程度。

随着生命科学、生物技术、医学技术的进步，人类发现疾病、认识疾病、诊断疾病、治疗疾病的水平不断提高，重大传染病的预防、诊断、治疗和控制水平也不断进步。病原体筛查技术体系不断完善，能够在短时间内筛查几百种病原，艾滋病、乙肝、结核病等病毒检测时间大大缩短，流感监测和预警能力大幅提升。很多国家都建立了病原检测研究网络和传染病直报系统，针对流感、艾滋病、乙肝等传染病的治疗药物也取得了一些突破。我们相信，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对传染病的认识和防御水平将会逐步得到提高。虽然人类不可能消灭传染病病毒，但人类一定能在快速检测的基础上，实现对新发和突发传染病的有效控制。

三、防控传染病迫切需要新的战略与对策

伴随着快速变化的生态环境、城市化、气候变化、旅游业的发展以及脆弱的公共卫生系统，流行病将变得更加频繁、更加复杂、更加难以预防和控制。为此，2019年有科学家在《自然》杂志上发表文章，建议全球联合起来共同对抗传染病的大流行。 ^［7］ 为了发现并提前预防新型病毒，美国国际开发署启动的PREDICT项目（病原体追踪项目）已经在动物和人类身上发现了1000多种独特的病毒，其当前已在全球35个国家启动，重点关注高风险地区。另一项国际合作计划——全球病毒组项目（Global Virome Project）也于2018年启动，目的是鉴定出地球上大部分的未知病毒并阻止其传播，计划耗资12亿美元，在10年内确定潜在威胁病毒的70%左右。

针对2020年发现的新冠病毒，《科学》杂志主编呼吁全球应紧密合作，共同对抗疫情。 ^［8］ 全球疫苗免疫联盟首席执行官塞斯·伯克利（Seth Berkley）在《科学》杂志上发出倡议：新冠病毒需要一项曼哈顿计划。 ^［9］ Aw1I1wr7tyJL6xuF6Cf7KO5ixtX9nwgesdolEfnMAeMUM8ZdAFHMeqwE2VPQ2d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