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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一种构建元素

来自第三方的拒绝介入了我和母亲之间,令我感到沮丧,但是也让我感到安心。来自第三方的拒绝具有建设意义,体现了家庭结构并迫使孩子对自己进行构建。

佩德罗

当我13岁的儿子对我说:“今天镇上有节日活动,我想跟我的朋友们晚上一起出去玩。”我对他说:“好的,你们可以玩到午夜,到点我会去接你回来。”他说:“不行,午夜时刻热闹才刚开始呢!”我拒绝他后,他摔门离开了房间。

可能有人认为我的回答对儿子来说是一种暴力,但实际上我是心平气和的。晚上在街上玩确实不安全。

心理结构之所以令人感到安心,是因为它能够保护我免受外界的伤害,同时也迫使我抑制住可能从内心爆发出来的东西。如果我有了某种疯狂的念头,阻止我采取行动的就是心理结构。

丹尼尔是9个兄弟姐妹中最小的孩子。他的父亲突然抛弃了家庭,因为父亲是个艺术家,需要自由来进行创作。

丹尼尔对界限没有任何认知。他的母亲要承受巨大的压力,所以没有任何东西限制他。如果他不回家,也没有人会批评他。12岁时,他第一次发生了性关系。14岁时,他开始吸毒和酗酒。他因为感到极度痛苦而来进行心理咨询,当时他刚刚认识了一个女人,两人即将迎来一个孩子。很快,我们意识到他害怕的是自己内心的冲动:“要是我内心有伤害他们的想法,该怎么办?!”

我们的心理结构保护我们免受外界的影响,但主要是保护我们免受内部的影响。

正如我们将在下面这个例子中看到的一样,那个坏人的力量来自我们的自私自利和沟通能力的丧失。坏人代表着随时可能降临在我们身上的危险(因此我们避免与他发生冲突),他将权力建立在我们对失去的恐惧之上。同样,其他人对他暴行的阻挠,体现了反抗的可能性。

正如第三方存在于家庭关系中,群体和社会中也有第三方的存在。如果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你就可以成为建设者。

海梅

当时我在一家咖啡馆的露台上,看见有个男人正在打他的狗。那个男人想让狗喝市政喷泉里的水,但是狗不喝。所以那个男人就用小碗盛满水,猛然向狗的头部砸去。小狗受到了惊吓,转来转去不知所措。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是没有人做出任何反应。他的所作所为令人难以忍受,我实在看不下去,就骂了他。那个男人向我冲过来,我站起身来准备面对他。一群年轻人插手阻止了我们打架。最后我坐了下来,但是那群年轻人让我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男人离开后,许多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我,并对我插手的举动表示感谢。小狗的遭遇确实令人难以忍受,但是他们刚才却不敢干涉。之后大家开始相互交谈,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让我们来观察一下这场冲突涉及的精神能量。一个男人将他的暴力发泄在一只狗身上,周围不敢干预的人也是暴力的受害者。发生在狗身上的是看得见的暴力,但是公众所承受的是看不见的暴力。当一个人突然对发生的事情表现出自身的攻击性或表达反对时,冲突就会产生。所以,在咖啡厅的露台上就可能形成一个群体来对抗展现出攻击性的人。

个体创造边界,边界成就个体。一家公司就是一个法人的实体,即个体;一个国家、一座城市、一个群体也是个体……我们应该意识到,冲突通常会产生边界。

我们还应当从海梅的讲述中观察到一个人高声表达正义的必要性:“不,你们没有错,这样的场景确实让人难以忍受,而且我不害怕面对冲突。”第三方对于群体的构建来说是很有必要的,第三方是领导者、统治者,一位像父辈一样角色。当然,第三方可以是女性,也可以是男性。

政治家应该就是在社会中扮演第三方角色的人。如果他们都是正派的人,他们就是建设者;反之,他们就是破坏者。

当某个政治家对年轻人发表“你们都是贱民”这类种族主义言论时,可想而知那些年轻人所遭受的暴力。但听众们遭受的看不见的暴力又是怎样的呢?与种族主义者拥有同样的国籍令人感到羞耻,这就是另一股我们不得不隐藏起来的能量,而这股能量迟早会再次出现。

任何被压抑的能量都会想办法释放出来并最终如愿以偿——无论是通过躯体化(心因性躯体化)表现出来,还是通过不当的行为(神经症症状)表现出来。因此,在本书另一部分的内容中,我们将对社会中看不见的暴力进行观察。

如果第三方构建了一个群体,那么他也会在孩子的成长和发展中对孩子进行构建。我们已经看到了伴随我们一生的两种力量:一种是向心力,希望带我们回到生命早期的融合状态;另一种是离心力,推动我们探索外部世界。第三方阐明了规则,将我们带出融合和迷茫的状态,并削弱了我们对全能力量的幻想。

“昨天,孩子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让他爸爸去沙发上睡,我带着孩子一起睡。”

事实上,这并不仅仅是一种对全能力量的幻想。当父母中的某一方告诉孩子他很棒,自己比任何人都要爱他,或是允许他占据另一方的位置时,孩子就会从父母的言语中,或者说,从家庭环境中感到自己无所不能。

“我联系你是因为想知道我的儿子是否不正常。他很暴躁,无法忍受别人的拒绝,现在他让我感到很害怕……”

“他几岁了?”

“他14岁,但是这种情况从他7岁起就一直存在了。”

“他父亲在哪里?”

“我们分开已经8年了……7年前他们断绝了关系,自那之后他爸爸就不想再看见他了。”

如果孩子从父母口中或家庭环境中感到自己无所不能,那么这样的处境在外部环境中很快就会难以维持。如果孩子认为自己在学校也无所不能,他很有可能会发现自己站在了同学或老师的对立面。同学和老师将会成为第三方角色,迫使孩子放弃自己的幻想。

“也不是非得去学校,教育才是必要的。我决定把孩子留在家里,我亲自给他上课。其他孩子都太粗暴了!”

正如我们所见,有的暴力是建设性的,而这种暴力的缺席就意味着建设性的丧失。

当我们摆脱了一个男性家庭掌权者对妻儿有生杀大权的社会后,显然就会希望能够尽快进入另一个阶段。但是消灭所有攻击性,也会助长同样有害的、看不见的暴力。

而在这一切中,爱又在何处呢?或许爱并不总是如同我们想象的那样。 SJI41JGNc+G/Jzwxmj9eRJca51e5ymDdwHWycMXjGlQfsFqr0F/a9K3IOguuyX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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